? 右贤王本欲想用咄咄逼人之言,将王成震住,不想倒被王成反客为主,逼到了无话可对的境地,右贤王实在有些兜不住面,大急之下,用鲜卑语骂了句人!
王成见得右贤王面色表情和那简短的一句鲜卑语,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在不好于懂汉语的右贤王面前,直接用“京骂”还回来的情况下,王成用低沉的声音,骂了句——“八嘎轧路!”。
右贤王骂完,也没管王成说的什么,便又逼问道:“听闻蜀中的刘备已然躯兵向北,欲夺汉中;陈仓侯却放空雍州,只向河北;但不知将来你关中之地受刘备相胁,却可还有这么强的气势,与我针锋相对?”
王成闻言,淡然一笑,道:“我中华有句俗语,叫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所以现今有些话,我不好于我们中原人说,却可与您这外族人说——只刘备一出兵往葭萌关,我雍州军便可取下汉中!”
右贤王闻得王成的大言不惭之言,尤为吃惊,道:“陈仓侯莫不是傻了?怎在这里与我说疯话?”
王成闻言,自信满满的轻松一笑道:“疯话、假话、傻话、胡话,王上,只于晋阳静观月余,便有答案!”
右贤王闻言,也是一笑,狡黠的道:“陈仓侯此莫不是缓兵之计?”
王成闻言,神秘的一笑,未作答言。
接下来,右贤王是一段欲言又止的沉默;王成则是在向右贤王挑明心志后,静待右贤王的反应。
于是,沉寂半晌之后,右贤王起身。
王成见着右贤王的架势欲走,便亦起身问道:“王上欲回去了吗?”
右贤王有些气恼,生硬的道:“话不投机,已无什么好聊了!”
王成闻言,道:“所为公事,自是据理力争、寸土不让,还请王上见谅。但此时王成心志已表,公事已结,尚请王上暂坐,成还有些私事要与王上说!”
右贤王闻言,仍无好气的道:“你我有何私事可说?”
王成一边坐下,一边轻轻言道:“是关于文姬的,她让我给王上带些东西!”
右贤王闻言,惊道:“琰儿?”
王成点了点头。
右贤王一声冷笑,反应道:“琰儿现在右番左贤王处,你何来她的东西带给我?少用这些闲事来赚我?”
王成闻言,呵呵一笑,道:“枉文姬尚惦着王上,王上却已对其不闻不问,现下文姬已不在右番了!”
右贤王显然有些关心则乱,惊道:“那在何处?”
王成答道:“去年此时,往北方办事时,我已从左贤王处,将文姬赎回了中原,现将其安于徐州,托付给曹操照料!王上若是不信,可使人往右番去问左贤王!”
右贤王见王成说的有板有眼,不容不信,便复又坐了下来,问道:“你未骗我?”
王成道:“我、曹操、文姬的关系,相信王上也应知道;若非自文姬口中知得王上在其流落鲜卑之时,对其尚且不薄,此番王成也懒来与王上讲理说情,只战场上刀兵相见了!”
右贤王闻得王成竟知蔡文姬流落鲜卑之事,已然不容再不信王成之言,便即关心则乱的急道:“文姬现下可还安好?”
王成闻问,开始大打“亲情牌”,回道:“安好倒是安好,只是时常思念王上和两个孩子!”
右贤王闻言,已是有些怆然涕下的意味。
王成见状,趁热打铁的道:“闻我兵发河北后,文姬知王上与我将有冲突,便使人送来几样东西,请我代转给您!故此次约见,一来与王上见个面,二来便是替文姬完成这个心愿。若将来王上与我必得疆场相见的话,便也算先礼后兵过了!”
右贤王闻得王成入情入理之言,稍有感动,问道:“未知琰儿送来了何物,教你给我?”
王成闻问,一边将诸葛亮所给的包袱拿至桌上,一边按诸葛亮的意思说道:“知你喜吃我中原的糕饼,文姬亲制了一盒送来;此外,还有一封信和一纸琴谱!”
右贤王闻言见状,起身从自己座前走到王成的桌前,用手去捧那个包袱。
王成见已得计,复又加言道:“信我已然看过,文姬只教王上同我最好不要刀兵相见!”此言亦是诸葛亮叮嘱王成说的,有意让右贤王将“无用”的信作为重点,却是忽略真正要命的点心和琴谱!
右贤王闻言,点了点头,盯着王成道:“你果然是个实在人!”
王成闻言,愣了一愣,大概揣度出蔡文姬似在右贤王面前这么评价过自己。于是,王成反倒自嘲的道:“在这乱世中相处,已无实在人了!”
右贤王闻言,未去辨王成的心意,只真心说了句“谢谢”,便即转身提着包袱向回走了。
见右贤王回至自己的桌椅旁边,亦无再坐下来的意思,而是径直走了过去,王成知道,此次会面已然结束,便亦要转身往本阵方向来。
然而,即待王成转身之时,右贤王却又当先转过身来,隔空问王成道:“陈仓侯,若此次你国大乱,我鲜卑却仍不得入主中原,可乃运势不足乎?”这亦是先前右贤王犹疑未问之言。
王成闻言,呵呵一笑,道:“非也,只王上寻了个不恰当的时机和一个不靠谱的笨蛋做帮手罢了!”
右贤王闻言,已知王成暗指自己与张燕为友,却与其雍州相对之意,便道:“那未知陈仓侯可有意与本王合作吗?”
王成闻言,又是呵呵一笑,淡然问道:“王上觉得王成无力一统中原吗?”
王成如此霸气外露的一语方出,便将右贤王惊愣于当场。
毕竟此语是王成入主雍州以来,首次言明自己远大的心志,故让右贤王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试想此时若非只王成和右贤王在,而是雍州上下俱在,相信此语必使诸葛亮等人心性大振!
再次为王成语出惊人半晌之后,右贤王知王成已然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和自己作对的情况下,只又与王成说了句,“烦劳陈仓侯回去给琰儿捎信,说我和两个孩子都好,让其有空回草原来看看!”。而后,便即转身而去!
王成闻言,心下突又飘过一丝“不忍”,其“妇人之仁”的一面再现,与右贤王喊道:“王上,若您愿止息刀兵,不再与汉为敌,可抛却手中包袱,勿需睹物思人,只亲往徐州,去迎回文姬!”
然而,王成出得这“不该出”的一言后,未知右贤王是没听见,还是没听进去,并未回头,只自顾自的提着包袱,自归本阵而去!
王成见状,也只能自嘲的于心内道,“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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