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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云卷云舒,地下风驰风缓。
麒麟崖下一草屋,破旧却很整洁,院落不大,但很精致,院内种着数种花草,风拂过,一片明媚摇曳。蝴蝶飞过,乱入花丛。
屋内,八仙桌,一壶清酒,两盘小菜,两副酒具。
桌旁,一袭蓝衫,一卷经文,伴窗而读。读一声天下兴亡事,抿一樽人间悲喜情。举首笑对三千世界,踏足顿破六道轮回。可惜寻道半落无人问,徒留仙路悠远痴心人。
如果能够一直这么安逸的生活,享受自然的宁静与美妙,岂不快哉!只是在这诸侯并起,群雄逐鹿的乱世,在这故土被列强虎视,遭众神摧残的年代,又有谁能够置身事外,独享其身呢。只是在这道德沦丧,信仰缺失的世界,又有谁能重建这众神的祭祀?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摇了摇头,叹了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书桌上放着本《魏武手札》,为百晓生编纂,记录了开创千年盛世的魏武帝的传奇人生,也记载着魏武帝如何在乱世中定鼎天下的传奇,不过里面却颇杂了一些小说家言。不足为信,却可足以聊为茶余之谈。
书生轻按手札,轻声低语:“也许这种闲适的生活已经到头了。人总该去追寻一种创造实现自我的价值。至少在这乱世,为故土做上哪怕点滴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突然,书生对窗外说道:“佳客以来,何不入内?酒以备,菜以具,可共饮否?”
清风拂过,外面的语声也随即飘入。
“先生还是这么敏锐呀?估计在下还未近前,先生就已经猜到了呀。如蒙不赐,晚生倒是会叨扰一时,望先生不要介意。”
“三公子言重了,我只是一介书生,如何担待的起。快快请进,你我可畅饮而谈。”书生笑着说道,并收起了桌上的《魏武手札》,随手放在书柜上。
吱呀一声,门扉轻启,几人走进院内。
当先一人,一身黑衣,随风而动,身形瘦削,却龙行虎步,一身的简朴没有掩饰起自身的气质。一纸折扇,风谈春秋。青年公子迈步入内,不急不缓,绝非普通地主子弟。身后跟着两个姑娘,两人面孔一模一样,一个一身紫衣,笑靥如花,另一个一身绿衣,面容冷峻。两人紧随青年公子,推了门扉,进了草堂内。
书生赶忙起身迎了,双方入座。
青年公子未及开言,一身紫衣的姑娘,抢先笑道:“先生架子蛮大的呀,我家城主都已经数次请了先生,可却屡屡被拒门外,如今怎么有空呀?难道先生转性了?”
书生微笑一生,道:“紫儿姑娘果然言语锋利呀,不愧为三公子两大臂膀之一呀。小生受教了。”
绿衣姑娘插嘴道:“你受什么教,不就是架子大点嘛,哼!”
书生忙言道:“几年未见,绿儿姑娘言语也大有长进呀,看来要是三公子再不开口,估计我就被她们两个数落的不行了。”
青年公子忙道:“紫儿,绿儿不得无礼。这次来请先生下山,乃是城主所托,有事相求,不可对先生如此言语。”
紫儿连忙答道:“知道了,公子。那我和绿儿到隔壁房间去坐会,公子和先生详谈。”
两人转身离开,快出房门时,紫儿突然回头向书生笑了笑,道:“丫头风闻最近一段时间先生总爱收集些小东西,想来先生的书屋藏了些连城主府内都很难寻到的宝贝吧,先生不介意我们两个随便翻翻吧。”说完,不等书生答言,一转身牵了绿儿就跑了。
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青年公子忙道:“这两个小丫头一直这样没大没小的,希望先生还是不要介意。”
书生笑言:“公子说笑了。绿儿和紫儿不仅是公子随身侍从,也是城主挚爱的弟子。我又怎么会和两位姑娘较真。只不过想起数年前的事情,再为我的收藏可惜。”
青年公子一愣,说道:“先生此话何意?”
书生斟了杯酒,说道:“那是公子还在幽州时的事了。数年前我初到风陵渡,城主为我了盖了这个草屋,使我能享受着安适的日子。后来绿儿和紫儿曾跟城主来过一次,结果书屋被洗劫一空,就没剩下几本书。”
“哈哈哈,原来还有此等事事呀。要是无书可读,那倒是的确叫先生为难了。为此等之事,你我该饮一杯呀!”青年公子举杯道。
两人一饮而尽。
书生笑道:“些许旧事,公子见笑了。不过如果这次要是被洗劫一空,也算是这些东西的造化呀。省得我走后也无人再打理此事。这次和公子下山后恐怕也不会再回到此处了呀。”
青年公子一愣,心中暗道:“果然此人绝不简单,来此之前,父亲曾对我言道,此人初来风陵渡时,虽然未做任何事,却总有让父亲大人觉得恐惧忌惮之感,每次见他时总有种隐隐的不安。看来此人绝非常人。我得小心应对,此事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旋即笑道:“先生果然厉害。来此之前,家父曾言,先生能孤身一人渡海来到风陵渡,绝非一般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公子过誉了,我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担得起公子如此赞誉。先不说公子的谪仙之体,光是绿儿和紫儿的纯灵体,我也不能相比。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是比外人多读了几本书,多经历了些事而已。”书生望向青年公子,轻声言道。
“什么?”青年公子心中一惊,“难道此人真的什么都看出来来了?绿儿和紫儿的纯灵体之事是绝密的事情,父亲曾言,在整个风陵渡甚至整个云州也未必有人能看得出来。如果只是灵体的话,倒是不足为奇。毕竟风陵渡内就有这样的人。但是纯灵体之事却完全不一样,此人如何得知。尤其是我修仙之事,我在幽州修仙之事根本无人知晓,此人却一眼看透。怎么可能?”
青年公子越想越心惊,不禁失声道:“先生如何得知?这?”
书生添了添酒,笑道:“公子何须如此紧张,我不会对外人道的。至于如何看出,其原因也不足道也。公子当知,我向来喜好读书,尤喜古书残本,对些许事情敏感而已。”
“这可能吗?”青年公子内心震动不已。不过毕竟谪仙之体不同寻常,青年公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心道:“如果此人真要对城主不利,绝不会现在还会对着自己当面说出这些事。恐怕此事早就宣扬的整个风陵渡都知道了。”
望着青年公子脸色数变,书生道:“我说出此事其实只是想让公子觉得还有点用,否则公子来此请我也是心有不甘吧。毕竟城主所托之事非同一般,公子也得对我放得下心才行。”
青年公子又是一愣,旋即答道:“看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先生呀。不过关于修仙之事和纯灵体之事,还望先生周全。”暗中却开了天眼想一看此人究竟,结果却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封印。怎么回事?难道天眼都无法看破。心中暗道:“以我数年修仙之术,虽未有大成,但也小有成就,寻常之人当逃不出天眼查看,但却未看破此人真面目。此人深不可测。幸好当年父亲未与此人结怨,光从今天之事看来,此人绝不是表面的这样子。即便此人真是个凡人,那他背后也必定有着某种势力,否则这些绝密之事绝不可能泄露。”
书生看了看青年公子,说道:“公子可以放心,我并没有恶意。如果我想对城主不利,没有必要还在现在和公子对酒当歌了。公子还是说说城主之事吧。”
“朱三在此先谢过先生了。”青年公子起身,一躬到底。
书生连忙推了,两人重新落座。
朱三说道:“想必先生也听说了风陵渡上的传闻了吧?家父在城主府前立了招贤榜,寻求能人异士的事,先生也应有所风闻吧?”
书生笑道:“此事日间倒是有所耳闻。日前,往来与此的樵夫曾提及此事。说是城主立了招贤榜,聘请高人,听说赏金不可计数,金银财宝多不胜记,什么神兵,什么仙丹等等,简直就没有更好的报酬了。但山野村夫所言,必有夸大之言,不足全信。公子可细言之。”
朱三拱了拱手,道:“先生招贤榜之事,确实是真。只是悬赏没有如此的夸张罢了。此事要从家父讲起。想必先生也知道家父一直有病在身的事吧?”
书生笑了笑,“此事倒是听说过。有何详情?”
朱三道:“家父之病说起来也有数十年的历史了。当年家父随百兵之主银戟温候大战风陵渡,破了幽州名将完颜过之百万兵,守了风陵渡。那场大战将近持续了数年,期间大小战不下千余次,当时银戟温候手下的将领士兵几乎死亡殆尽。家父也在那次战争中受了伤,当时未见并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也未当回事。后来银戟温候一苇渡海,随流而去,不知所终。家父就留在了风陵渡,建了城主府,守在此地几十年。最近家父旧伤复发,原本以为请几个医生就能看好了,没想到却越来越重。去年冬月,一云游道士来到风陵渡,见了家父,诊出竟然是三阴绝脉。”
“三阴绝脉?难道当年城主不仅中了完颜过之的幽泉三叠掌?还中了幽州之主的七郡主的七杀剑?”书生问道。
朱三不禁一愣,“先生怎么知道的?这事就算是家父也是去年听道士所言之后才明白过来的。你怎么能知道呢?难道先生能掐会算?”
书生笑道:“三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算。只是在一本古书曾经见过此种情况。人体脉络大体分阴阳两脉,但又因个人有异,衍生不同脉性。其中有一种就是九阴绝脉,此乃天生阴脉,一生难以入道。不过此脉甚少,整个幽云十六州也未必有一个。但其下却有一种脉象却偶尔可见。那就是三阴绝脉。此脉除了天生三阴之外,还可人为造成。其中一种情况就可使人正常脉络转变成三阴脉络。那就是三个时辰内,接连受了两种至阴之伤。并且这两种至阴功力必须沟通黄泉之力,接引黄泉阴暗之力,致使人体脉象转变。当年完颜过之所修幽泉三叠掌,并未大成,故只能稍微接通黄泉,借用黄泉之力有限。但七郡主却是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修成了七杀剑,恐怕能够轻易的就能接引黄泉之力。不过由于幽州之主对其很疼爱,甚少让其出宫。所以知道详情的人也有限。而当年在银戟温候大战完颜过之的时候,幽州之主曾经密遣七郡主来过一次风陵渡,想必城主就是那次受的伤吧?”
朱三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要知道这是是相当隐秘的,连他都是最近才知道的。尤其当年七郡主到风陵渡来的事情,更是皇族之密,寻常人怎么能知道这些。难道先生曾经去过幽州?尽管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未有过多露出过多的表情,说道:“没想到先生竟然连这些事都清楚。先不说关于这绝脉之事,竟然连这些幽州秘事也能知道的如此详细,不知先生怎生得知?”
书生笑道:“公子以后会知道的,只是现在恐怕我不方便细说。还是请公子继续说城主的事吧。”
朱三连忙道:“先生不方便说,我也不会勉强先生。当年家父受了完颜过之幽泉三叠掌之后,当天夜里有人刺杀银戟温候,家父曾在混战中受了一剑,不过当时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普通的创伤药就治好了,谁想得到竟然在近期内犯了三阴绝脉。现在想来那刺杀银戟温候之人就是三郡主了。去年道士曾言要想治好三阴绝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却很难。想必先生也知道修仙之事,在修仙门中传说曾有长生之术,亦传有万医之法,可治好绝脉。但是长生之术,虽由来已久,却鲜见有人永生,万医之法,虽传于世,却鲜有人能习得。后经道士所言,还有另外一种解法,那就是玲珑心。”
“玲珑心?传说存于地底岩浆,天然生成,七窍玲珑心?天生至阳之物,据传玲珑心千年可化人形,乃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灵药。这次城主放榜,莫非有玲珑心现世?”
“不错,此事说来要从两个月前开始。当时一队商人由云都通过妖兽之森往我风陵渡做生意。途中遭遇妖兽九命猫袭击,慌乱逃命时竟迷路,发现了一个龙涎泉。此泉中发现了类似玲珑心的东西。这些商人来到风陵渡后,被我府内管家接待时曾提及此事。不管是不是玲珑心,但总归一试,所以家父才放榜招贤,欲使人往之。故此家父才请先生下山,想请先生往妖兽之森一行,望先生万莫推辞。”说完,朱三起身深深一拜。
书生连忙迎了,笑道:“公子客气了。城主能让我在此地安静地读几年书,享受几年安稳的时光,燕某正无以为报,借此也能还城主一个人情吧。”
“这么说先生答应了?”朱三急急得道。
“不错,明日下山。”书生说道,“不过现在,你我该对酒当个享受这如此的清幽雅静呀。”
两人推杯换盏,饮致半夜时分,各自安歇。
翌日,绿儿和紫儿起早收了藏书,劫了各种藏品,书生一阵无奈。
琐事已毕,众人离了麒麟崖,奔了风陵渡。
此回书开篇要义,书生初入乱世。
欲知后事如何,请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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