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呼，呼”
“用力太过了，你优先要考虑的不是去斩杀敌人，而是如何让敌人被你斩杀，一味的横冲直撞只会让你更加容易陷入被动，只有掌控战斗的节奏才是掌控胜败的关键。”
看着挥舞着剑的阿尔托莉雅，莫求缘一边喝着茶一边严厉地说道。
在听到她说的话以后，已经满头大汗的阿尔托莉雅努力地将自己习惯性催上去的力道降了下来。
“很好，照着这种力道，挥剑一千次。”
莫求缘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捧着的茶杯里淡然无味的茶说道。
这就是阿尔托莉雅和莫求缘两人之间最常见的景象。
自从打赌赢了埃克托爵士之后，莫求缘就全力地教导阿尔托莉雅，不论是剑术还是一些治国之道，都在给女孩慢慢地灌输进去——以一种很严厉的，比埃克托还要严格的态度和魔鬼的训练进行着灌输。
而阿尔托莉雅这个学生也很让莫求缘满意，虽然说总是做不到一下子就领悟她的意思，但是只要在她稍微明白的时候再点一下，就能够让她真正明白过来，并且很好地去接受。
只不过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所谓的骑士精神对女孩，现在或许该说是少女的影响。
也就是阿尔托莉雅对于一些计策的不接受。
为了这件事，莫求缘还曾经一度和少女吵过一架，最终以莫求缘放弃作为了结束。
“也对，你只是王，不是策师，阴谋诡计什么的，或许真的不是你所需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这是莫求缘在争吵结束以后让步的时候说的话。
但是虽然听起来是银青色少女被说服了，她擦着手中铜镜的动作却比往常都要重，甚至发出很明显的声音。
之后，莫求缘就再也没有选择教导阿尔托莉雅什么计策，而只是设定一些训练的任务给她。
和埃克托爵士那简单粗暴的训练相比，莫求缘的训练更加稀奇古怪，甚至有你今天给我去把那边森林里的猛虎击败，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击败，都只可以用剑，不许让它身上留下切割的伤口；然后，去抓十匹野狼，不论生死，但是不许用剑，在日落以前回来这种简直就是刁难人一样莫名其妙的任务。
但是阿尔托莉雅每个任务都完成得很好，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她也渐渐明白了莫求缘的教学套路。
听起来都是很普通但是也很怪异的训练，如果仔细去想的话，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不会收回她的要求，如果向她抱怨做不到的话，那么今天估计晚饭就没了……这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可是极为可怕的酷刑！
比如上面所说的那个任务，前一个任务很好理解，但是后一个任务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
狼虽然不如猛虎厉害，但是如果不用剑的话，阿尔托莉雅的战斗力至少也会打一个折扣。
何况狼比猛虎要狡猾，一旦发现不对就会立刻逃走，如果说在日落以前要抓到十匹野狼，可以说是欺负人程度的任务。
所以，阿尔托莉雅完成这个任务的方法，是两者一起完成。
先花了半天的时间，用剑身侧面的平整部分，将找到的一头老虎揍得没脾气驯服以后，再带着变成小弟的老虎去捕捉群狼。
有了老虎的协助的话，至少完成起来就比较容易了，何况莫求缘交给她的要求中也是说明了死活不论，不用担心老虎下手太狠的问题。
就算如此，在将十匹野狼的尸体和老虎带到莫求缘面前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太阳几乎是擦着少女回到莫求缘身边的脚步掩去最后一丝光芒的。
由此也可知，如果莽撞地去按着任务照本宣科，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是阿尔托莉雅第一次看到莫求缘满意地笑着夸奖她。
也是阿尔托莉雅第一次明白，师尊原来也是会这样笑的，而且笑起来其实比平时绷着脸是要好看很多的。
那个时候，少女才十三岁，莫求缘……十七岁（自称）。
而阿尔托莉雅的血统，也在莫求缘一次故意刁难中觉醒了。
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莫求缘在得知阿尔托莉雅有红龙血统以后，就不断偷偷加大训练量，而在计算出程度差不多的时候，故意让阿尔托莉雅去执行不可能的危险任务，同时安排了数十只白鸦随时准备摆出阵型进行救援。
而结果也完全不出莫求缘所料的，阿尔托莉雅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体内本身就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处于隐藏状态的红龙血统很顺利地觉醒了出来。
至于那个任务危险到什么程度……你就当做是把scHo○L－DAYs世界的角色扔到g○D－○F－wARs的世界去直接上来砍宙斯的程度就好了……
而时间，很快就来到了阿尔托莉雅十六岁的时候。
“说起来还真是神奇呢……那么多人都将目光瞄准了尤瑟王的王位而不是选择另起炉灶什么的……果然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吧？”
趁着阿尔托莉雅依然在勤奋地练习着的时候，莫求缘看向旁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的梅林说道。
虽然是疑问，但是莫求缘的眼神里却没有疑惑。
“……只不过是顺从天意，给阿尔托莉雅安排准备了一把剑而已……”
梅林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这就是一切传说的开始。
石中剑。
凡能从石台砧上拔出此剑者，乃英格兰之真命国王。
事实上，这的确是真实的，是梅林和湖中仙女们制作出的宝物。
真正能够拔起这把剑的人，注定会成为王者。
就连梅林也不确定阿尔托莉雅是否具有这个资格，他只知道阿尔托莉雅是目前最有可能拥有资格的人。
但是莫求缘却知道，只有阿尔托莉雅是真正的王者。
虽然说对于亚瑟王是女性这件事感到囧了一阵子，但是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莫求缘对于亚瑟王的传说并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个事情还是明白的。
既然阿尔托莉雅是尤瑟王的后代，同时也是梅林带走的孩子，就足以说明她就是亚瑟。
“时间……差不多了吧？”
“啊……差不多了……”
梅林叹了口气。
他在发现尤瑟王的孩子是女孩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妥了。
虽然作为他来说，并不至于歧视女性，但是这个时代的女性的确不受尊重，让一个女性称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当然如果他的观点被莫求缘知道的话，莫求缘会十分乐意在这个伟大的巫师面前晒一晒优越感的——女人当王者很稀奇？那你是不知道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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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少女静静地站在石头的面前。
在石头上，稳稳地插着一把华丽的黄金之剑。
看上去并不像是一般的骑士剑那么厚重宽大，比较窄细更接近一般的长剑的剑身上，篆刻着选王的铭文。
石中剑caliburn，注定成为亚瑟王佩剑的选王之剑，必胜黄金之剑。
相比起战斗力，这把剑似乎更加强调作为王者的格调而加上了装饰，舍弃了更大的锋利和坚固度。
“在要拔起那把剑之前，确实地想一下会比较好哦。”
穿着魔法师习惯用来保持神秘的兜帽黑袍，梅林在阿尔托莉雅的身后说道。
“拔起那把剑之后，妳就不再是人类了喔。只要得到那把剑就会被人们憎恨，走向凄惨的死亡。”
他还是有些后悔。
这样的命运，真的适合压在这样一个少女身上吗？
如果是一名男孩——他也的确认为尤瑟王的孩子会是男孩——或许更加合适吧？
阿尔托莉雅回头看了看在她身后的梅林和莫求缘。
和梅林不同，莫求缘很平静地倚靠在椅背上，一手支着脑袋。
少女没有做出任何的劝阻和鼓励，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梅林。
“梅林，我的学生还不需要轮到你来管教。”
按照你所认为正确的路走吧，少女这个意思毫不偏差地传达到了。
阿尔托莉雅笑了起来。
她的眼前，闪过了将来。
但是，那未来却显得模糊不清。
即便是闪过的那几个凄惨的画面，也没能让少女动摇。
因为她相信着，相信师尊不会害她的。
就算明白前方会是多么艰难的路，少女也没有任何的动摇。
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我选择的是正确的路，是一条能够带来和平的路。”
这么说着的少女，将手握住了剑。
而梅林则已经把头扭了过去。
“奇迹是需要代价的……作为交换的，可能是你最重要的事物，那也没有问题吗？”
说来也真是可笑，梅林一直在努力将少女培养成未来的王者，但是到了现在，梅林却迟疑了。
这一次，阿尔托莉雅的确迟疑了。
最重要的事物？是什么呢？
但是，她并没有迟疑太久。
少女拔出了剑。
在那华丽的剑离开石头的瞬间，喷涌而出的是魔力的流动。
在拔出剑的时候，奇迹就已经完成了。
少女的时间被夺走了。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就已经不存在，只剩下名为亚瑟王的王者。
莫求缘看着将剑收在腰间，回过头来淡然地看着自己的金发少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这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觉是啥？
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银青色的少女转动轮椅，来到了自己学生的面前。
“现在是我要对你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直视着那双和之前不一样了的翡翠色双瞳，少女慢慢地开口。
“你是王，还是剑士？”
“我当然是王者。”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很肯定地说道。
“在剑和王者之间，你如何选择？”
“我选择……”
突然之间卡住了的回答。
选择剑，还是选择王位？
“不需要你的回答，你只需要得到自己的答案，告诉自己，并且让自己记住就可以了……毕竟作为王者的，是你不是我……”
没有等待阿尔托莉雅的回答，莫求缘在问题出口以后就已经转过了轮椅，向着远方离去。
剑士，还是王者？
让剑来决定自己是王者吗？
事实上，这个机制本身就是一个误导吧？
梅林，你的做法也未免太有趣了，有趣得让我想要参一脚啊。
银青色的策师少女的嘴角不由得勾了一下。
王者和剑士，本身就不应该重叠在一起。
这也是选王之剑为什么是这样的形象，而不是真正的骑士剑吧？因为这种剑的作用，主要的作用是在于指挥作战和显示威严，并不是用来斩杀敌人的。
但是如果是执着于剑的王者，必然会因此失去了正确的重点吧？
也就是因为阿尔托莉雅没有被这把剑误导，因此才被这把剑认同了吧？
需要剑来斩杀敌人的，是骑士而不是王。
当然，这把剑本身也是奇迹的媒介也是很正确的。
阿尔托莉雅拔起了剑，成为了王，所以作为交换，她将会在最后失去最重要的事物。
对于亚瑟王来说，什么最重要呢？
不列颠吗？
那么，亚瑟王的传说，果然还是要像是天意一样，这样一直行进下去，最终结束在剑栏之役和阿尔托莉雅的死亡上吗？
可是这样一来，这个传说的结尾未免太过悲伤。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莫求缘一边擦着镜子，一边在心中不知思考着什么。
一只白色的乌鸦从天上落下，停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少女仰头看了看天空。
这片天空啊……恐怕……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这样安静地看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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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因为全文都是原创（除了对白有部分借原文对话）所以很难写很长呢……虽然接近四千字对于一般来说不算太少吧？和R魔王不同，R魔王是要在27没有成为Boss以前把他培育成Boss，而莫莫则是要在亚瑟成为王以后再把她慢慢塑造成真正优秀的王者呢……虽然劣者不敢肯定最后这样的王者是不是优秀的……至少劣者是按着这样的亚瑟王似乎很有爱来想的就是了……书评书评~求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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