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学之出租器官第三节
钟天心
听子丹讲完，敦敏道：“嗯，大概明白了，但是我还想提一个问题。”
“可以，请说。”子丹点头道。
“那些人会租用别人的器官呢？”
“这也算一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可以猜到的。”子丹笑道。
“是的，我可以，但是我希望答案能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敦敏承认道。
子丹笑笑道：“好吧！你知道自从人类造出人造器官后，移植别人的器官就是违法行为，最高惩罚是秋后问斩。但是总还有些人觉得人造器官不够完美，于是便想使用人类的器官；也有些人只是有这种特殊的癖好而已。特别是那些有钱的中老年，他们年轻时拼命工作，用健康和生命去换金钱，这些人躲过了‘过劳死’，赚了许多钱，但却落得身体免疫力下降、器官功能低下的下场。而他们又不满足于人造器官，于是便钻法律的空子，想出了租用人类器官的点子。但最后法律还是做了约束，最长租借时间为8小时，超时者则视为是移植人体器官，一样会被秋后问斩。”
“那会不会有人故意隐瞒租借时间呢？”
“谁敢啊！如果查出的话，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听完，敦敏舌头都伸出来了，一脸惊讶，‘诛九族’可是史上最最残酷的惩罚！
子丹没有理会一脸惊讶的敦敏，他继续道：“好啦！现在我们说一下报酬的事。如果你只出租肝胆的话，报酬是10万元。但如果你把生殖系统也出租的话，总报酬110万元。”说完，子丹从身旁的黑箱子慢慢拿出十二块金元宝，分成两堆，一堆是一块金元宝，另一堆是十一块金元宝。
敦敏盯着两堆金元宝，脑袋“嗡”的一下炸开，心跳加速，眼睛只能从一片迷雾中看到那两堆金光闪闪的金元宝，脑子都被金元宝塞满了。过来许久，敦敏才觉得嘴唇刺痛，原来嘴唇都咬被出血来了。敦敏嘴里是淡淡的咸味和铁锈味。敦敏舔了几下嘴唇，咽下口里夹杂着鲜血的唾液，深深吸了一口气但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金元宝，生怕金元宝会飞走。敦敏道：“如果用过后多少金呢？”
子丹道：“用过后报酬是10万元。”
敦敏微微松开握紧的双手，才发现手掌被指甲掐出几道深深的指甲痕，正隐隐发痛。
子丹见敦敏犹豫了这么久，便把那些金元宝一块块地重新放回黑色箱子里，说道：“今天先出租肝胆吧，你可以回去后慢慢思考，下次再谈出租生殖系统的事。一回生，两回熟嘛！只要你还未用过的话，报酬不会改变的。”
敦敏看着金元宝慢慢减少，心里一阵阵的疼，但也慢慢的清醒。这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一笔财富，以前他想都没想过会有这样一笔财富出现在自己面前，且伸手可及。敦敏努力地重重的点点头，算是暂时摆脱了煎熬。
子丹继续道：“很多人在第一次时都会觉得比较难接受的，这是人之常情。不过，经过几次出租后就会想开的啦！现在我们先签个合同吧！”
“合同？”敦敏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没错，合同。你知道，虽然你的健康档案显示你是优异的器官出租者，但是由于个体差异，再依据现有医学科学技术条件，在施行该手术时还是可能出现无法预料或者不能防范的不良后果和医疗风险的，所有手术前我们必须签手术合同，避免到时出意外时，找不到责任人。”
敦敏听完，想起一个一直在自己心头却被差点忘却的疑问，于是便问道：“子丹兄，你一直都提到我的健康档案，且我昨天打电话时没有报上姓名，你们的接线人员就已经知道我是谁？这是这么一回事呢？你们是怎样知道我的这些私人资料的。”
子丹道：“这很简单，我们公司有一个部门叫数据挖掘部。他们专门负责收集我们需要的相关数据，并对这些数据进行关联分析、聚类分析、分类分析、异常分析、特异群组分析和演变分析等等，从而得出我们需要的有效数据。”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
敦敏听完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而且就算再问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毕竟自己根本就不懂这些，就算对方随便用一些词汇来糊弄自己，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好吧，那先签合同吧！”敦敏道。
子丹递给敦敏几张表格和一支笔，敦敏接过粗略的看了一下，跟子丹刚才说的差不多，也就是“可能出现无法预料或者不能防范的不良后果和医疗风险”、“一旦发生所述情况，可能加重病情或危及生命，医务人员将按医疗原则予以尽力抢救，但仍可能产生不良后果”“可能发生的并发症及危险”等一大推的注意事项和条文，最后一页也是满满的附加条款。敦敏粗粗的浏览一下便问：“在哪签名！”
子丹用纤细的食指为敦敏指出签名处，一共有五处。敦敏一一签了姓名、住址、联系方式、身份证号码等等。
敦敏签完后和子丹聊了一会后。他们坐着的软座慢慢上升，而头顶的车盖也慢慢滑开。软座停止上升后，敦敏发现自己已在一个小房间内，面前是一张白玉茶几，茶几上放置了一盘皇家实验室合成的精致的点心，点心旁边是两杯微微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房间的墙壁和天花板全是淡蓝色的，地板是一张浅黄色的毛毯。
子丹道：“这些是为你手术完准备的，所以现在还不可以吃。我先向你介绍一下你要做的准备工作。首先你得先去浴室洗个澡，接着从浴室另一边出去，经过那条三级无菌通道进入一个换衣室，里面有一次性的手术衣服，你穿上后再进入手术室。进入手术室后，你只需要躺在手术台上就行，剩下的由手术机械臂完成。手术完了，你只能回到这房间里，你可以看看电影、上上网什么的，直到八小时后再做手术。没问题吧！”
敦敏道：“没问题！”
子丹端起一杯白开水，抿了一口后道：“好！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洗澡了。我在这等你做完手术再离开。手术时间约需五分钟，希望你洗澡的时间不要太久。”
敦敏一边把脚边的背包拿开起身往浴室走，一边笑笑道：“我洗澡不会超十分钟的。”
“嗯！还有就是你最好用一下浴室你的那瓶冲凉液，那是特制的手术前消毒液。”子丹看着敦敏的背影道。
敦敏没有回头，只答道：“知道！”
敦敏发现这只是一间小型的换衣间，于是便把衣服脱了放好。他推开换衣间的另一扇门进入真正的浴室。敦敏用燕秦姬丹所说的冲凉液洗了个热水澡，擦干水，推开浴室的另一扇门走进燕秦姬丹所谓的三级无菌通道中的第一格通道。
敦敏进入通道后，背后的门自动关闭。与门关闭的同时有一股暖风从敦敏额头的前上方向吹下来，接着被敦敏身后地板的气孔吸走，一分钟后风停止，前方的门自动滑开。敦敏又经过两格这样的通道，最后来到一个无菌换衣室，里面果然有一套蓝色的手术衣裤，还有手套、脚袜、帽子，敦敏穿好整套手术服后，走到出口处，出口的门自动滑开。
敦敏进入到无菌手术室内发现这里只有一张手术床和五双机械手，四周墙壁、天花板和地板都是发着白光的发光板。
敦敏平躺在手术床上，手术床上的固定装置自动把敦敏的手脚、胸腰部固定。敦敏感到手术室内的空气比较冷，还好这套手术衣服挺保暖的。这时一个机械手把敦敏的头轻轻抬起，另一个机械手拿着一个氧气罩把敦敏的口鼻全罩住，接着氧气罩上伸出四条扁平的金属软带，两条从耳上方穿过并在敦敏脑后链接，另两条从耳下方穿过在敦敏颈后方轻轻链接好。抬起敦敏的机械手轻轻把敦敏的头放回到枕头上。
敦敏的头枕在枕头上，感觉到氧气罩戴得挺舒服的。他再次向前看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块屏幕。屏幕显示的自己正在做手术的胸腹部。只见一个机械手臂把胸腹部的衣服划出一个口子，接着有两个机械手臂把口子两边的衣服固定，接着有一条长长的前段是五个注射口的机械手在手术部位轻轻的注射了少量麻醉剂，接着便是机械触手划开皮肤，上百条的触手从切口进入，撕开脂肪、肌肉，夹住血管、胆管，切断肝胆本来连接的血管、胆管，取出肝胆，与此同时有一个人造肝胆被送入敦敏体内并接好一切血管、胆管。这一过程只用了三分钟。然后机械手上伸出的触手进行精细的缝合手术，并用生理胶粘合并保护缝合口。整个过程刚好五分钟。
敦敏从进入浴室，到做完手术重新回房间里一共只用了15分钟。敦敏经过浴室时在镜子里发现自己面色苍白，所以出来后便问子丹：“子丹兄，我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白呢？”
子丹笑笑道：“这很正常，没有几个人在看到自己的身体做完这样的手术而不紧张的。待会就会好的。来先喝口水，吃几个点心。”
“可是我刚做完手术，能吃东西么？”敦敏不放心道。
“没错，你是刚做完手术，但是现在移植器官这种手术已经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手术了，它就像你拆开机器更换一块零件一样简单，只要你把大小动脉、静脉，微血管，神经，淋巴管等等都缝合。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敦敏摇动一下自己的身体，细心的体会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你的肝胆已经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接下来的8小时里会有机械手送午餐给你的，我就不陪你了。再见。”说完，子丹拿着杯子便离开座位，从墙上打开的门离去。
敦敏向子丹道别后，便在软座上看起电影。
当敦敏带着再次回到体内的肝胆，并穿着自己的衣服从换衣室里出来时，已是中原时间下午6：00。
子丹看着敦敏道：“十万元的报酬已经划到你‘地球钱庄’的卡内，我想你应该不想带着一块金元宝的，对吧！”
敦敏道：“谢谢！”
子丹继续道：“来我们一起吃完晚饭再离开这里。”
于是敦敏便陪着子丹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饭。晚饭后，子丹把敦敏送了一半路程后，帮敦敏租来一辆自动小电车，并对敦敏道：“这自动小电车会把你送回校的，再见。”
敦敏一边拿着背包坐进小电车，一边向子丹道别。
敦敏回到校门后看看手上的电子表，已是中原时间晚上8：00。敦敏寻思：还这么早，还是先到图书馆阅览室看看报纸杂志吧。敦敏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喝了几口，再把水壶放回背包便背着背包顺着灯火通明的校道向图书馆走去。敦敏发现此时自己在校道上有种怯怯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一个畏罪潜逃的人似的，校道上从身边经过的同学们的眼光都开始有点异样，就像知道敦敏干过不见得人的事似的眼神怪怪的。
敦敏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不会走路的感觉，自己走了十几年的路，现在却不知道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应该迈出多少厘米的距离才对。还好此时校道上没有几个人，敦敏停在校道上，弯腰用手拍拍不听使唤的双脚，然后挺身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迈出左脚，然后右脚，有点像军训时的步伐。就这样，敦敏很不容易来到图书馆阅览室。
其实敦敏在阅览室里根本就无心看杂志，因为敦敏心里一直在盘算自己这笔钱应该怎么用，很明显，十万块的巨款足够交大学的学费了。大学五年，每年五千多的学费，如果自己在生活方面浪费一点，每个月500元的话，一年一万块就可以了，五年也就五万，那自己还剩五万可以寄回家呢！就这样敦敏捧着杂志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着如意算盘。
敦敏在图书馆22：00闭馆时离开，敦敏混在人群里向着宿舍迈开步子。敦敏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就是很不方便的。没钱的话你就买不到基本生存空间和基本生存时间。别人用体力和脑力去赚钱金钱，我也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器官去赚取金钱，且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至少我也不是做什么损人利自、伤天害理的事。就算出租器官对身体有伤害，那我也只是伤害自己的身体而已。”
敦敏想到自己的钱庄账号里有十万元时，不由得再挺了挺腰，再说自己胯下还有一个价值百万的家伙呢！敦敏渐渐变得淡定从容些。敦敏在经过饭堂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买一些点心回宿舍，毕竟今天自己赚到人生的一桶金。于是敦敏便买了一些皇家实验室合成的点心回宿舍。
玉宇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今天做的是什么兼职啊！”
敦敏早已想好答案，便道：“也没什么，就是一般的兼职嘛！打打杂什么的啦！”。玉宇也不再追问，只道：“好吃！”
志文和奕剑都面对着电脑忙着，他们都只是在接敦敏递过的点心时说了声谢谢。既然他们都没有多问，敦敏自然也不会多说。
敦敏再次洗澡，洗了衣服才睡。敦敏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刺痛感惊醒，模糊中听到有人说：“这是手术并发症，看来身体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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