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你出现了？”沈舟小心翼翼道，“你来不会是专程……那个的吧？”
阿环摇头道：“别胡思乱想，你师父当然不是我杀的，上面发现了一切，叶黎明只好辞职，我来顶职。你师父也意识到了，所以找我立下遗嘱，还传你一套拳法，让我替他处理后事。”
沈舟颤声道：“这么说来，师父他们不是煤气中毒死的？”
阿环说：“他们确实死于煤气中毒，这看上去像天意，因为上面的惩罚本就是天意，不需要杀手，不需要用刑，让你死你就得死，今天没中毒，明天也会出车祸，后天还会溺水，无论怎样也逃不了一个死。”
沈舟嘟囔道：“怎么跟《死神来了》似的？”
阿环深深看着他，说：“你一定要守规矩，千万别被上面找到理由，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你必死无疑。”
沈舟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阿环说：“这是前车之鉴，所以你要遵守规矩，那些女人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和她们相爱，也别妄想瞒天过海，上面一定会发现。”
沈舟发现自己难以消化这么多内容，苦笑道：“你今天来就是带叶黎明转一转？”
阿环说：“我来告诉你一件事，过几天有个聚会，本市所有接引使者都会出席，你是我的人，到时记得穿上正装，跟我走一趟。”
沈舟说：“知道了。这会儿我想静一静，行吗？”
阿环拍拍他肩膀，柔声说：“别想太多，你师父师母只是去了别的世界，未尝过得不快乐，你要记住，天再大也大不过你的心。”
沈舟点点头，黯然无语。
阿环去练武场看望众女，沈舟回到办公室，善双阳和葛嫩娘正在办公。他坐进书桌，陷入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小时，葛嫩娘见沈舟仍在发呆，心下奇怪，走过去一看，发现他面前有三个女人的照片，一个是他师母王小翠，一个是四师姐杨云，一个是五师姐孟萍。
葛嫩娘劝道：“逝者已矣，你节哀顺变。”
沈舟回过神来，说：“我在想一个问题。”
葛嫩娘问：“什么问题？”
沈舟拿起王小翠的照片，说：“如果把我师母的衣服换成古装，你觉得她和哪个古代名人比较像？”
葛嫩娘摇头不知，善双阳走近细看，说：“我不知道她像谁，但我能肯定，她瘦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沈舟忙问：“为什么？说说看。”
善双阳说：“你忘了我来自西域？西域女人普遍高大丰满，我见过太多胖美人，你师母和她们一样，被身上的肉遮掩了美貌，如果她年轻十岁、轻四五十斤，一定美得惊人。”
沈舟听得心花怒放，大笑道：“哈哈！师母为了掩饰身份故意养胖自己，愣是把一个大美人变成肥婆，她还真舍得。”说着又递上杨云和孟萍的照片，问道，“那我两位师姐呢？”
这次善双阳看不出来，倒是葛嫩娘有所发现，说：“她们没刻意掩饰什么。你四师姐想必从小练武，连体型都变了。你五师姐嘛，如果身在明朝，估计是个一流的探子。”
“探子？”沈舟双眼发光，脑海中浮现出女特工的形象。
葛嫩娘说：“其实就是青楼里的红牌姑娘，有些组织专门培养妓女做密探，她们大多练过功夫，懂得自保，也有精明的头脑，可以从恩客那里套来有用的资料。你五师姐长了一双媚眼，和那些女人像了个十足十。”
沈舟大感郁闷，孟萍是他青春期第一个YY对象，居然成了青楼妓女。
善双阳察言观色，说：“未必是真的，嫩娘开玩笑来着，你别当真。”
葛嫩娘吐吐舌头，笑道：“我说说而已。对了，你为什么说起这个？”
沈舟苦笑道：“我刚知道，这仨女的和另仨男的也是古代来客。我和他们一起生活多年，没想到是另一个时空的人物。”
两女吃了一惊。葛嫩娘说：“难道还有很多我们这样的人？知道他们在哪吗？带我去看看。”
沈舟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今天脑子有点乱，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两女识趣地告退，见练武场一片笑声，众女和阿环欢闹一团，就过去凑热闹。
沈舟却满怀悲凉，想起师父师母，和他们惊天动地的爱情，心头五味杂陈。
师母王小翠性格大大咧咧，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沈舟没少遭罪，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他知道师母是真的疼爱自己，就像亲儿子一样。
大师兄李江沉默寡言，正所谓“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但对沈舟是真的好，常偷偷往他兜里塞钱，说小伙子长身体，不能饿着。
二师兄邓涵性情火爆，稍有不爽就破口大骂，连师父师母也敢顶撞，偏偏从不骂沈舟，每次见面总是叮嘱沈舟，在外打架一定要喊他。
三师兄徐忠一点也不忠厚，还是个花花肠子，最喜欢吹嘘他泡妞的丰功伟绩，见到沈舟就问最近有没有泡妞，听说没有总是失望得直跺脚，恨不得亲自出马。
四师姐杨云是个武痴，也是沈舟的陪练，他一双铁拳就是她训练的，比师父还严格，常说男儿汉要有好功夫，那才不会被人欺负。
五师姐孟萍不爱练武只爱玩，常拖着沈舟出去吃喝玩乐，对什么都感兴趣，那时沈舟以为她是乡下人没见识，现在才知道她想见识新世界，走的时候才没遗憾。
“你们怎么都是古人呢？”沈舟喃喃自语，“告诉我又没啥大不了，为什么不说呢？”
他又想起了张富根。他白白胖胖，满口脏话，总是笑口常开，每次被师母打骂都乐呵呵的，只有沈舟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厉害，放在古今任何时代都是高手，他却宁愿做一个失败者，把所有豪情壮志埋进海一样深沉的爱里……
自小缺乏父爱的沈舟，其实早已把张富根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而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个总是令自己失望的人，活得多么不容易。
“师父，我想你……”沈舟再也无法忍耐，热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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