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术表演”结束，众人进包厢继续玩乐，徐彪等保镖也消失无踪，门口剩下沈舟和聂隐娘。
“哼！”聂隐娘冷哼道，“他们太过份了，竟敢把你当猴耍，我们走，这钱不赚也罢。”
沈舟满肚子不忿，但这是工作场合，只好强忍着不发作，苦笑道：“算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人民币过不去，三天挣三万，上哪找这么好的事？”
聂隐娘说：“这世界的有钱人都这德行，怎么跟古代相反，那时候当官的才是爷，商人都是孙子。”
“现在也一样，”沈舟说，“你没见到当官的，一个小科长都跟天王老子一样牛，这些有钱人见到大官照样做孙子。”
聂隐娘叹道：“哎，武者总是没地位，什么时代都一样。”
沈舟心情复杂，突然忆起了许多自己的往事。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这点他一直很清楚，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领悟得早。
别人至少还有爹妈疼，他连爹妈都没有，还有什么可抱怨？
小学六年，他基本在父母的吵闹打骂中度过，起先还哭几声想引起注意，后来发现没效果，就懒得管了，成天在外瞎逛，不喜欢回家，直到最后父母离婚，连家也没了。
初中三年，他处于叛逆期，正好张富根又教了他武术，从此成了学校最招惹不得的小霸王，没事就找人打架，还专找最凶最壮的下手，常把人打得头破血流，为此受到学校公开处分，差点被送去工读学校。
高中三年，他是整个学校最没人搭理也最不敢搭理的人，因为那时他的武术小有所成，怀着一颗“侠客”之心，喜欢找势力强大的同学麻烦，那些在社会上混黑帮、在学校拉帮结派的不良少年，总会被他盯上，打得躺进医院，本来他应该很受欢迎，但谁叫学校外总有流氓地痞堵他呢，渐渐也就没人理他了，因为和他一起太危险。
无论面对什么战斗，他都是单身一人，有时赢，有时输，但就算被人群殴，他也不当回事，在他心中从来没有“恐惧”这个词。
因为即使被人打得皮开肉绽，也没有父母来心疼，他早已麻木。
“现在我想通了。”沈舟笑了笑。
“想通什么？”聂隐娘问。
沈舟指指包厢，说：“本来我对这些人很感冒，觉得特别不平衡，凭啥他们能做上流精英，我就只能做个不起眼的草根？”
聂隐娘其实不太明白“草根”的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道：“现在呢？”
“现在我的心平了，”沈舟说，“知道为什么吗？”
聂隐娘说：“为什么？”
沈舟笑道：“我能做接引使者，能和一群古代女英雄生活在一起，他们能吗？”
聂隐娘很认真地说：“我不是英雄，是杀手。”
沈舟搂住她肩膀，柔声说：“可你的灵魂比里面那些精英美一万倍。”
聂隐娘笑了笑，嗔道：“别动手动脚。”
沈舟凑近她额头轻轻一吻，说：“亲爱的隐娘，我爱你爱到骨头里——啊哟！”
聂隐娘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本想骂几句，见他捂住肚子躬身弯腰，像梵正做的浓汤里那种虾干，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
夜已深，紫金会所6号楼里的娱乐活动也越来越不像话，沈舟站在门口，像看电影似的看了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
罗少和吕优优走上二楼，进了那间有“红床”的卧室。
几个电视台美女主持人脱光外衣，穿着性感的透明胸罩和丁字裤，站在桌上跳舞。
一群不男不女的演艺界中介围成一团，低头吸着桌上的白*粉，随后满脸陶醉地躺进沙发。
几个不知是嫩模还是小姐的漂亮女孩使劲挑逗着一群富二代公子哥。
一群不知是七八流小明星还是男公关的漂亮男孩拼命向“miss.撸”谄媚献好。
甚至那位女经纪人，也和一个小男孩玩起了法式湿吻。
全场只有一人不参与任何娱乐节目，就是吕优优带来的小保姆，她像是习惯了这种嘈杂的环境，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真他***好定力！哥自叹不如也！”沈舟对小保姆赞不绝口。
聂隐娘早已看得面红耳赤，轻斥道：“荒淫透顶！”
沈舟苦笑道：“这会儿我很郁闷，你猜是为什么？”
聂隐娘瞪他一眼，说：“难道你也想进去玩玩？我所知的沈舟不是这种人，你别让我看不起！”
“不是想玩不想玩的问题，是穷鬼不穷鬼的问题。”沈舟叹道。
“此话怎讲？”
“我以前是穷鬼，本来以为做了风云武馆馆长，手里有几十万可支配资金，已经咸鱼翻身脱贫致富。结果呢？人家包个场子就要二十万，还不包括给男妓女妓和鸡头的小费，桌上每瓶红酒至少要几千块，他们喝了二十多瓶。我那点钱还不够人家消费一天，愣被打回原形。”
“什么原形？”
“我他妈还是个穷鬼。”
“……”聂隐娘无话可说。
沈舟还在长吁短叹，包厢门打开，陈媚跌跌冲冲走了出来，满脸通红，一身酒气，衣衫不整，差点撞进沈舟怀里。
沈舟伸手扶住，刚要说话，突然瞪大双眼，盯住了她衣服里面的风景。
她外衣敞开，里面薄薄的胸罩被撕破，露出左边整个乳*房，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两条红痕，像是被人用手抓的，乳*头旁边有暗红色痕迹，是手抓的还是嘴吸的就分不清了。
陈媚胡乱掩住外衣，打了个酒嗝，身躯摇晃，险些呕吐。
“里面不是有卫生间吗？”沈舟说。
陈媚说：“两个卫生间里都有人在办事。”
沈舟：“……”
“外面的卫生间在哪？”陈媚说。
沈舟指明方向：“要不要帮忙？”
“不用，我去挖一下喉咙，回来还要喝。”陈媚说完快步走了。
聂隐娘摇头道：“疯了疯了，这帮人都疯了。”
沈舟叹道：“同样是穷鬼，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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