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运48
“怎样，有结果了吗？”
正一依旧端坐在属于他的那张皮椅子上。在他的前面，有着两排正在工作着的电脑，每一台电脑前都有一名操作员在紧张地工作着。
都已经是凌晨时分，警署的人还在拼了命地工作着，原因只有一个——那些根本就无从下手的悬案，忽然间有了一个看上去像是突破口的转机事件。
而带回这个震惊全警署的消息的两个人——由佳子以及其副官泽杏，此刻正坐在最前排的两台电脑前。
她们的眼眶发黑深陷，血丝布满眼眸，却依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一排排人的头像，对于正一的发问，她们也无暇顾及。这种极为不礼貌的行为，若是在平时，定会让正一大为光火，只是，现在的状况是如此的特殊，即便是这种行为，正一也不想去追究，反倒是安静下来，默默地陪着这群彻夜奋战的警员。
对于一位到了退休年龄且身患疾病的老人来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负担究竟有多大，恐怕连正一自己都没注意到，只有他的贴身助手才最明白。老人这两天的用药量，几近平时用药量的三倍！即使那一小瓶药物是那么的轻，这位年轻的助手仍旧有种握不住的感觉。
这时的老人，像极了那些磕了毒品的瘾君子。只要身体不舒服，立马就服药，不管剂量，不管次数。服完药物，待得药效发作，老人立马又生龙活虎，陪着下面那班警员，眼里闪烁着的，永远是如同瘾君子的那种疯狂。
“不是远坂家的人。换下一家。”
由佳子的声音沙哑干涩，显得有些虚浮。
“是！接下来是最后一家藤野家族近六十年登记在档案中全部的人员的照片。”
坐在她身后的警员也是一副沙哑嗓门，可手指却灵活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立刻开始传输资料。
按照由佳子先前在计划书中的推理，警方的锁定对象便是冬木的那几大家族，以及近六十年出入冬木的流动人口。看似已经把范围大幅度地缩小，可是这一部分人数依旧很庞大，资料搜索与集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更要命的是，看过可疑男子和漂亮女子的只有由佳子以及泽杏两人。为了精确锁定目标，甚至都不敢让人依据她们的描述来画画像，而是让她们两人盯着照片一个一个地排查。
“藤野家族，排除。也就是说，是外来人口。泽杏，你那边怎样？”
“虽说冬木偏僻，但外来人口也不少，今年的外来人口已经查过了，现在正在查前年的。”
“啧，还是不行。”
“此话怎讲？我觉得这样倒是可以的。”
正一见由佳子没有在调查，才出口对话。
“他们是注意到我跟泽杏才想了一个办法拜托了我们。也就是说，我们的行动可能已经被对方察觉了。而我们又在这里不明不白地浪费了两天，整整两天，对方要做什么布署，恐怕都已经~完成了。”
在场都是警署里的人，自然明白这样的后果，各个都是脸色微变。
“虽、虽然，这样说，可，可是，我们，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正一讲起话来都在轻轻颤抖，表明这位老人此刻内心正极度澎湃。任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坏消息，都无法平静下来，更别说正一了。
“如果，范围能再缩小一点，就能节省下时间了。”
由佳子紧咬拇指，眉头几乎都要皱到一起。
“砰！”
一声巨响，把屋里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门口处。一名警员重心不稳，扑腾着冲了进来。看得出房门不是被打开的，而是被他生生撞开的。
“报！报！报告！”
这名警员的帽子都掉了，可他也顾不上去捡，扯着嗓门大喊时，连最基本的敬礼都忘了。
“刚刚从监控摄像头中，发现违反宵禁的可疑人员！”
听到这些，屋里原本一些神经紧绷的警员，肩膀也悄然放下。更多的，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最近的离奇命案骤增，使得整个警署里面都笼罩着一种诡异紧张的气氛。
“那，那个人，好像驮着什么，在，在屋顶上飞奔！所去方向为，宿山区！”
这名警员刚刚说完，就惊讶万分看见，本来死气沉沉的屋内众人，在刹那间仿佛触电般一下恢复活力，只差从座位上跳起来。旋即，噼里啪啦的键盘和交流声此起彼伏，瞬间就填满整个屋子。才过不久，就听见泽杏欢喜的高分贝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马上出~”“请等一等！”
正一口中的“动”字还未喊出，就被由佳子一句话硬生生给塞回去。
“什，什么意思？”
正一的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撑桌，整个人几乎都要站到椅子上。
“不先经过收集证据就抓人，即便你是冬木警署的第一人，这个责任，恐怕还是担待不起的吧。”
由佳子的这句话，让处于盛怒状态的正一迅速冷静下来。
“那么，我们应该派人~”
“不是我们，而是我！”
“啊？”“这！”“什么！”
众人惊讶的反应早在由佳子的意料之中。
“打草惊蛇，可能会让之前的悲剧再度重演，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我们要有充足的准备，要将之一网打尽！所以，在什么情报都没有掌握的前提下，我们不能贸然行动，一定要忍住！忍住！”
由佳子的话仿佛具有魔力般，让原本乱哄哄一屋子的人，全都安静下来。
“但，但是~”
“泽杏酱，我说过的吧，我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一人一点一滴拼出来的哦。所以说，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对我说‘交给你吧，小心点’，吗？”
泽杏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大家不要这样嘛，虽说从之前的事件中可以猜出对手可能会极为难缠，但是，我还是能应付的啦。”
是的，我能应付，我必须去应付！
由佳子盯着泽杏使用的那台电脑，屏幕上正有一个人的头像。这一张脸由佳子很熟悉，毕竟之前自己还偷偷摸摸地跟了人家不久，所不熟悉的，是这个人的资料。
“南宫~晓宇~吗？”
由佳子的目光锁定在住址处，变得愈发锐利。
“晓宇，水来了。”
一盆热气腾腾的清水出现在我的面前。在客厅里，解除了武装的阿尔托莉丝凑到我跟前，伸出春笋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为我除下上衣。
“丝——！”
面对我身上的伤口，她倒吸一口冷气。特别是在发现我左手上惨不忍睹的伤口后，她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显得沮丧不已。
“那，那个啊~晓宇，我，我~”
她一边轻柔地用湿抹布擦去我身体上的血迹，一边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呢喃着，头却垂得更低。
“想要道歉的话，我可不会接受哦。”
她的身体一僵，继而又微微颤抖起来。
“毕竟，这可不是阿尔托莉丝的错误，你又为什么要道歉呢？”
“可是，要是我不离开你的话~”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望着我。
“要是你不离开我的话，‘暗杀者’还会发动下一次袭击，直到你离开我为止。”
“但是，只要我不离你太远的话，你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阿尔托莉丝的一只纤纤素手覆盖在我左手的伤口上，仿佛不忍目睹，声音则颤抖得厉害。
感觉她快要哭出来了，我的心头蓦然一动。
“伤势重了点，但也换来了价值不小的情报，最起码‘暗杀者’的能力是得到确认了，对我们以后制定作战计划的帮助是相当大的。况且，我也重创了对手，想来那种伤势足够他忙活上几天，至少最近是不会再过来袭击了。”
“我也砍杀了一名‘暗杀者’。”
她赶忙呈上自己的战功。
“这样想想，其实我们在这场战斗中并不亏。这些伤势看着严重，但都只是些外部伤，有治愈魔术的帮助，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到时候，凭借着这一次交手的经验，再次对战，定是我们的胜利。”
“嗯！”
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又恢复到开朗的状态。
然后~
“啊啊？阿尔托莉丝，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不是帮你清理伤口吗？”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现在，我和她脸部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无以伦比的美貌，清晰地在我的眼前呈现。琼鼻桃口，肌赛凝雪，五官的搭配是如此的精致，即显刚毅而又温顺，英气勃发却又不失女性所独有的柔媚。长而黑、浓密的眼睫毛，裹着一双滇红的眼眸，闪耀着宝石的光辉，又流动着似水般的润泽之色，不解之意萦绕其间，更显妖艳绮丽。
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这是一张要命的脸。
不过，更要命的却是在下边。
她的双手正在试图解开我的裤腰带！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帮助‘主人’治疗伤口，是每个‘仆人’应尽的职责，没有什么行与不行之分。”
她盯着我左大腿处的枪伤，双手却不停下，继续拉扯裤腰带。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阿尔托莉丝，你~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怪怪的~”
我试图委婉地告诉她她正在做着一个相当不雅的动作。
“怪怪的？没有。”
然后，她硬是扒下我的长裤，看到了里面深蓝色的男士内裤。
她顿时僵硬当场！
“是那个~怪怪的~是吧？”
我心虚地看着全身僵硬的阿尔托莉丝，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心虚起来。
很明显，她也觉察到自己正在干一件羞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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