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运14
“‘仆人’，狂战士，你就是我的‘主人’吗？”
滚滚的黑雾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出现。一身银白色的战铠，外加面部所戴的金色面具，本应该是神圣的存在，但是，缠绕在其身边的黑雾，还有那从黄金面具的眼孔中露出来的双红色双眸，彻底将一切神圣的气息取替，代之以狂战士特有的气息——狂暴与肆虐。
“是的，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我是你的‘主人’，请协助我一起走到最后吧。”
“好。我，阿尔托莉丝，遵从召唤而来，从此吾剑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共存，至此，契约完成。”
“阿尔托莉丝？这是你的真名，应该是女孩子的名字吧？”
“是的。由于‘主人’启动召唤仪式太晚而导致回应召唤的我不得以只能选择狂战士这个不太适合我的职阶，所以狂化的技能被削弱了。不过，以此为代价，换取的是我的理性，这样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之所以能够正常地和‘主人’对话，也是出于此原因的。
对于狂战士来说，失去狂化的能力，等同于失去一条手臂。当然，我并不是在抱怨‘主人’启动召唤仪式时没有把握好时间，我想表达的是，就算失去狂化的能力，我也有取得圣杯的实力和信心，所以希望‘主人’能够信任我，也不要顾虑到我的性别问题，毕竟，我的一生，也是在战场上度过的。”
她的双眼，闪烁着奇异的血红之光，毫不掩饰地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我能感觉得到，‘主人’也应该明白，我们是同一类人，见识过腥风血雨，于绝望之中、在死人堆里硬生生地冲了出来，因此身上永远也摆脱不掉，那一股奇特的气息。”
她单膝跪下，做了一个标准的骑士宣誓效忠时的姿势。
“刚刚对于自身的缺陷而惶惶不安的我，在看到‘主人’之后，终于平静下来了。对我来说，你就像剑的背面一样，有着与前面不相上下的凌厉。能够和你这样的‘主人’合作，是我的荣幸。”
作为狂战士，却能流利地讲出这么多话，她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诚如她所言，我能够感觉得到，她也会明白，我们两个人都是从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而来的，缠绕在身上的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是一个不想掩饰这段残酷经历的战士，甚至可以说，她不允许自己身上缺乏这种味道。所以很容易就能从她那双眼睛中，窥见她的过往，究竟有多长的时间，是浸泡在血泊当中。
“我知道了！很高兴能同你合作，阿尔托莉丝。以后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叫南宫晓宇。”
“南宫？这个姓氏~”
“是一个中国的姓氏，我是一个中国人。”
“中国！遥远的神秘国度，不论是在生前，亦或是现在，都是我十分向往的地方。”
“很遗憾，英灵好像无法离开冬木市的范围，所以~”
“没关系，只是个人的小愿望罢了。事实上，当每一个英灵被召唤到现世的瞬间，圣杯会利用其庞大的魔力，将现世人们的知识给予我们，因此，通过网络，我也可以了解中国的。”
“原来是这样。我们现在~怎么了？”
名字叫做阿尔托莉丝的英灵突然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很大胆的邀请，看来和我是同一类英灵。”
“这句话的意思~”
“在‘仆人’中，分为两类，一类是侦察能力较好的‘仆人’，另一类则是能力较差的‘仆人’。两种不同的‘仆人’，对应不同的作战方针。第一类‘仆人’可以凭借良好的侦查能力来搜寻敌人，可是，第二类‘仆人’却办不到。因此，与其费尽心思去寻找敌人，不如直接让敌人过来找我，这就是第二类‘仆人’的作战方针。”
“也就是说，引诱敌人自己送上门？”
“对。借由故意放出自身的气息，来让敌人感应到自己的位置，守株待兔，这也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所以，请做好随时应战的心理准备，晓宇。”
“当然。现在，我们要过去迎战吗？”
“嗯，既然都已经放出这么明显的邀请，不过去的话，有违武者之道。晓宇，请下命令！”
“那么，你过去迎战吧。我则会在那附近搜索其‘主人’的位置。”
“请保护好自己，如果遇到危机，请立即使用令咒召唤我。晓宇，以骑士道的荣誉起誓，请‘主人’将这一战的荣誉，托付在我的双手之上吧。”
“好，去吧。”
圣杯战争的第一场较量，终于打响了么？
目标所在地是，东南方向约三公里的地方，大概是跨过三个街区的距离，应该是接近林场的地方。
的确是个好战场，借助茂密的森林为掩护，可以最大程度地躲开各种突然袭击。看来，想迅速解决这场战斗是不大可能了。
就目前的状态来说，选择应战的我并不是处于最佳状态。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召唤仪式，所以身上的武器装备并不多，高科技辅助工具基本上没带一件，只有两柄普通的手枪，子弹的数量也一个问题。
但是，如果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我当然不会让她去迎战。
我对战斗如此有信心，主要是有了这么一个倚仗——雄狮mx－0186。这是一款由俄罗斯人设计生产的携带式手枪。枪身长45cm，纵25cm，总重量为1.27kg，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伙。而且，打一枪装填一次子弹的操作方法，令这柄枪的灵活度、连击性能大幅度地降低，使其成为一款不怎么为人们使用的手枪。不过，没有了灵活度与连击性能，缺不代表这款手枪已经失去其价值。之所以会失去这两项性能，是为了提高子弹的飞行速度和穿透力。接近四倍音速的飞行速度，在理论上，人体是无法做出这种速度的躲闪，因此，没有人能逃脱子弹的追击。由于要产生如此快的速度，所需能量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加在子弹上的巨大动能，就成为子弹超强穿透力的来源。
可以说，这是一种将攻击力发挥到极致的手枪。
当然，巨大的后坐力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它的缺点之一。于是在它相对于普通手枪来说过于长的枪身上，专门设置了一块可以让另一只手扶住的地方。因此，它虽然也是手枪中的一员，但是与传统意义上的手枪相比起来，形状可就有很大的差别了。
通常，魔术师在战斗前，都会给自己的服饰加持“坚固”、“质变”等防御性质的魔术，有的魔术师则干脆制作特殊的防御服饰，这两者都会让魔术师变得难以被外界的攻击所伤，以便于魔术师吟唱咒语来发动高级的魔术。所以，击杀魔术师的关键，便在于如何突破这层防御。
由此便不难看出，雄狮mx－0186是对付魔术师的最佳选择。
对于自己来说，操作雄狮mx－0186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在以前的战斗中，也曾经用它解决过不少的魔术师，就连老爹也被它伤过。如此看来，魔术的发展实在是跟不上科技的发展，魔术暴露于世人面前，可能就会出现在不远的将来。对于魔术师们来说，那种情况等同于世界末日。
摇了摇头，把这种自己无力解决的问题抛之脑后，再抬头一看，已经可以看见林场的专属林区了。
还没有争斗的声音？先看看情况再说。
事实上，建筑物也是不错的隐蔽场所，不一定非要躲到森林里边去。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居然也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但很明显不是阿尔托莉丝的。
我从藏身之处伸出半个脑袋，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背对着我，站在不远处的阿尔托莉丝。依旧是浑身缠满黑雾，手中也没有拿着任何武器的她，正扭头看向森林的方向。
从那里出现的“仆人”，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虽然一个骑士头盔，遮住她的头发，但两三条从前额垂至鼻梁处的黄金发丝，表明这位“仆人”应该拥有一头美丽的、成熟麦穗色的头发。她的容貌，虽然不能让人在一瞬间就产生惊艳的感觉，但是，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却扑面而来。豆蔻年华的她，有着一个白皙而稚嫩的脸庞；如水般清澈灵动的眼睛，带着些许好奇与顽皮，正滴溜溜地打量着自己的对手；嘻嘻一笑，薄而粉红的嘴唇微微分开，两颗小虎牙毫不客气地就蹦了出来，迫不及待地炫耀起自己的洁白。与阿尔托莉丝不同，她的身上充满着活力与稚气，宛如邻家小妹般天真浪漫、活泼直率，铠甲之类的东西，与她一点儿也不配。
“呀，一上来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家伙。”
“黑~漆~漆~”
感觉缠绕在阿尔托莉丝身上的黑雾好像突然间就翻滚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的职阶是狂战士吧？你这么小的个头胜任得了这个职阶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你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胜任得了什么职阶？我不记得圣杯战争中有安排歌伎、舞姬这种职阶吧。”
阿尔托莉丝以轻蔑的口吻，把这么一段话甩给对面的小姑娘。
“我~我才不是什么歌伎、舞姬呢！我可是拥有一个相当厉害的职阶哦！我是~
哎呀！差点被你把话给套出来了！你啊，随便你吧，歌伎也好，舞姬也罢，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知道你的职阶，你就——是不知道我的职阶，这就——是差距，你能拿我怎样？”
“~死小鬼！管你是什么职阶，砍了再说。”
阿尔托莉丝举起右手，往空中一抓，一团黑雾渐渐地在空中形成，最终被她取下来。
“黑漆漆的，你也太卑鄙了吧！怎么整把武器都藏在黑雾中啊！这样叫我怎么防御嘛！”
“防御不了，就献上你的生命吧！”
“喂！等等！等一下啊！~”
阿尔托莉丝根本就不想和她废话，双手抓住被黑雾笼罩的武器，气势汹汹地扑过去。从持武器的姿势来看，这件武器应该是一件刀、剑、短斧之类攻击范围较短的武器。
“可恶！不等人家准备好就攻过来，你这不是在逼我使用绝招么！”
小姑娘气得双颊微微发红，两颗虎牙又露出来。不过，她可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因为阿尔托莉丝已经冲了过来。由于不知道武器的形状和长度，所以必须尽量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以防止被看不见的武器所伤，这就是小姑娘现在面临的困境。所以她迅速地后退，拉开两个人间的距离。
这是相当被动的防御方式，对于小姑娘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局面。想要改变当下不利的局面，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用攻击距离很大的武器，来攻击对手，逼其撤回攻势，转为防守。
事实上，小姑娘也确实这样做了。在退出五六步后，仿佛蓄好了魔力般，小姑娘相当有气势地朝空中一拉，居然从虚空中拉出一杆长枪来。这杆长枪的枪身实在是太长了，长得不可思议，握在小姑娘手中，实在是与她那娇小的身躯格格不入。
如此长的枪，根本就不合常理，这令阿尔托莉丝一愣，警惕地减缓了自己的速度。
诡异的长度，配合上黝黑发亮的枪身，这杆枪看上去就是十分沉重的感觉，可小姑娘却用纤细的手腕，一把端了起来。
“虽然看不见你的武器，但是你的武器的攻击距离绝对不可能比我这杆枪还要长。这样一来的话，你的优势也就不存在了。”
“哼，少得意，不会有灵活度可言的家伙，近身战你就完了。”
“谁耐烦啊，跟你打近身战！下一击，就送你上西天。”
小姑娘用力握了握长枪，一股庞大的魔力顿时从她身上释放出来，急速地灌进长枪里。
“这~这就是！‘仆人’的力量！”
作为魔术师的我，能够清晰地感应到那股魔力。感应到魔力的瞬间，我就好像置身于海边，面对怒海狂涛，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只能仰望那澎湃不已的力量。
难怪，从来就没有人敢正面去同“仆人”冲突。
原来黝黑的长枪，在魔力灌入后，突然迸发出金灿灿的夺目光芒，犹如盖世神兵般，散发出阵阵压迫感。
“宝~宝具！你这家伙，想一招定胜负吗！”
阿尔托莉丝彻底停下进攻的脚步，把被浓雾包裹的武器举到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势。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由于阿尔托莉丝刚才有大幅度的移动，现在正好能从侧面观察到她整个人。很明显，她的身子略微弓了起来，这是在蓄力的动作，看来小姑娘接下来的一击，绝对不简单。
“不跑吗？跑得快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脱离我的攻击范围哦！”
“切！小鬼，放心攻过来吧，我不会逃的！我的目的地，只在于敌人站立的地方！”
“哼！鲁莽的家伙，你会因为你自以为英勇的行径而丢掉性命。”
“小姑娘，我突然发现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如果我在接下来的一击中，斩断你这杆长枪的话~嘿嘿，不知你会露出什么表情！”
“居~居然在想这种事！你这个黑漆漆的家伙！非叫你永生记住这件事情不可！”
“宝具.骑士之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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