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乘还没有开拍,貂蝉低声对杨修说:“我先和你确认几件事。”
杨修点点头说:“好,你说,哪几件事?”
貂蝉问:“你刚才是不是说周推官会暗中助你?”杨修点点头。
貂蝉又问:“官府底价是八百吊吗?”杨修点点头。
貂蝉继续问:“你总共带了多少钱?”
杨修说:“总共八百八十二吊,比官府底价多八十二吊,如果有人喊价超过这个数,我们便没有机会了!”
貂蝉坚定地说:“那就不给他们喊价的机会!”
杨修一脸疑虑地说:“这是公开竞拍,人人都有权竞价,你怎么说不给他们机会呢!”
貂蝉也不解释,镇定地对杨修说:“你先别问,到时候看我的!”
这时,周推官敲击着惊堂木,让大家肃静,大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周推官清了清嗓子,高声说:“本署今日奉命在此竞拍叛将家眷一名,时年十五,官府定价八百钱,大家可自由竞价。下面由本署检校杨昌平宣读竞价规则!”
周推官话音刚落,他左首边那位白胡子老者站了起来,声音沙哑地念道:“官府定价八佰钱,这是底价。凡对本署招拍之人有意者,可当场出价,多人可相互竞价,价高者得;若所出价格相等,先喊者得;每次竞价不低于五吊……”白胡子老者眯着眼睛,站在那喋喋不休地念着规则,堂下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商量竞拍策略;有的在商量价格。
杨修观察了一下,除了那几个妓院老板之外,还有二三位当地富绅,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一点信心!
貂蝉蛾眉紧锁,仔仔细细地听着老者所说的每一个字,预感老者快要结束时,她睁大了眼睛。
“……,现在我宣布,竞拍开始!”老者话音还没落,貂蝉迅速地站起来,抬起一只手,高声喊道:“我出价,五铢钱一亿吊!”
貂蝉的话就像一声惊雷,把堂上堂下的人全给震住了。连周推官和两位白胡子老者也张大了嘴巴。一亿吊!就是全国铸钱加在一起也没这么多!
杨修使劲地拉貂蝉的衣袖说:“没那么多钱,你别乱叫价!”
管家庄无烈和两仆役也呆了,一亿吊,他们听都没听过!
过了足足有半袋烟工夫,大家才缓过神来,纷纷往杨修他们这边看,杨修急得直抓头,貂蝉立在那儿,一本正经。
白胡子检校缓过神来,既然有人喊了价,就要执行程序。他清清嗓子说:“堂下有人喊价一亿吊,还有没人加价?”
那帮妓院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张大了嘴,谁还敢往上加价?
老者连问三遍,无人应答。他便当众宣布:“既然没人加价,此次竞拍由这位夫人胜出,请夫人上前来画押结帐。”
貂蝉对杨修说:“你跟我来,让庄管家他们把钱抬上来!”
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兑拍就稀里糊涂结束了,心有不甘都留在堂下看热闹。那几个妓院老板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时也缓过来了,心里想一亿吊,就是眼前这片大堂也堆放不下,所以故意赖在堂下不走,看杨修他们到底怎么结帐!
貂蝉领着杨修走到周推官案前,对周推官深深一拜说:“待拍之人是我女儿,我一定要把她带回家。请大老爷清场,把闲杂人等清出场我才能兑付!”
周推官听貂蝉说完,便吩咐差役立即清场,把赖着不走看热闹的人全部哄出大堂,关上大门。
周推官看着貂蝉,问杨修:“这位夫人是?”
杨修如实回答说:“她便是吕布遗孀貂蝉。”
周推官一听是貂蝉,肃然起敬,对貂蝉拱拱手说:“夫人的事迹,在下亦有所耳闻。”
貂蝉对周推官点点头说:“多谢大人挂怀。大人奉公守节,妾身也钦慕不已!”
周推官说:“可夫人这一亿吊要如何兑付?就是倾国库之钱加在一起,也不足一亿吊啊!”
貂蝉合拢双手,对四周团团作揖,声泪俱下地说:“吕布伏诛,罪有应得。他遗下一女,在此竞拍,其亲母已在下坯充公为奴,现在只剩下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把她赎出来,好让生者安心,逝者安息。为了不让她落入他人之手,再遭劫难,我不得已,才喊价一亿吊,以绝他人竞价之念!”
周推官说:“夫人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可这价已经喊了,要兑付也不可能,不兑付也不可能,这要如何是好?!”
周推官生平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他看着两位白胡子老者,想听听他们俩的意见。
两位老者年纪大阅历深,可这件事也让他俩直咂嘴巴,活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碰到,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貂蝉见大家都没主意,便朗声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
大家一听她说有办法,都把头转过来。貂蝉从容地问刚才宣读规则的白胡子老者:“老检校,我想先问问你,若竞拍无人喊价,应作如何处理?”
白胡子老者规则背得很熟,脱口而出说:“流拍!”
貂蝉又问:“若只有一人喊价,而无其他人竞价要如何处理?”
老者说:“喊价者得!”
貂蝉继续问:“若无其他人竞价,只有一人出价,出价人可否以官府定的底价成交?”
老者说:“可以!”
貂蝉环视大家,对周推官说:“今天无一人竞价,出价者只有我一人,我所出之价,就是集全国之钱也不够兑付,这显然是不可能成交的!我恳请周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为了避免流拍,请准许我以底价兑付!”
众人一听,竞拍事实已经成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除非流拍!
周推官此时有意要帮助杨修和貂蝉,便转头对两位白胡子老者说:“二位检校大人,看来也只有照这位夫人的建议来执行了,不然此次竞拍只能作废了!”
二位老者也点头说:“看来只能如此了。”杨修一听,长出了一口气,连忙招呼庄管家上前和白胡子老者画押兑付,自己随着貂蝉走到吕玲绮面前。女役把吕玲绮交给貂蝉,貂蝉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两个人相拥而泣,吕玲襦也走上前来,拉着吕玲绮的手,哭着说:“姐姐,我想死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修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相拥而哭,不觉心中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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