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众人齐声相问,白头说:“这道菜叫‘浑羊殁’,我先不说味道,单说说它的做法:先将鹅宰好洗净,肚子里填满五味肉沫,然后把它放进一只洗好剥净的羊肚里,拿针线把羊肚缝合,架在火上慢慢烤,等羊烤熟了以后,把鹅取出来,把烤熟的羊丢掉,只吃鹅肉,这可不敢吃错了,羊只是拿来调味的!”
说得众人直搓牙花子,其中有一个人说:“这好好的羊,别丢了啊,给我们啊,这比我们在这里吃冷窝窝头强啊!”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众人说着话,貂蝉在一边听,有时也被逗得直乐。(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这些老兵有的是被抓来的,有的是被虏来的,但他们逆来顺受,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也许他们今天还能聊天、吃饭,或许明天就倒下了,但他们依然乐观、善良、勇猛和坚韧!
以前很少和兵卒深度接触,通过这一路相处,觉得他们每个人都很可爱,身上有种朴素信仰,那便是忠贞不渝和勇往直前!
又有个老兵说:“你们说的这些好是好,但不够特别,我说一道菜,说完保证你们都张大嘴巴!”
众人说:“你快说!”
老兵说:“这道菜名叫‘烫老鸭’!
众人又说:“这老鸭有什么稀奇?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老兵不紧不慢地说:“这烫老鸭做工非常复杂,先选一只上等老母鸭,提前三天给它喂干谷,不能给它喝一滴水,等到鸭子渴得嗓子眼冒烟的时候,把用油盐酱醋调好的佐料端上来给它喝,它越喝越渴,越渴越喝,最后喝到肚大腰圆。这时候,先在地上架一个铁笼子,下面用火慢慢烤,等铁笼子快烧红了,把鸭子放进去,鸭子被烫得拼命乱跳,等闻到鸭肉香的时候,便把鸭子取出,再放下一只。”
有人接茬说:“这也太残忍了,谁这样吃鸭子?“
老兵提高声调说:“吃鸭子?兄弟,没人吃鸭子!鸭子取出来后,厨工斩下两只鸭掌,其他的丢掉,然后把鸭掌拿来红烧或黄焖,每盘所需鸭子也不多,也就是五六十只!”
众人听得嘴巴张得合不拢,半天没人说话,忽听张猛喊了一句:“哥几个别说吃的了成不成,越听越饿,口水都吞干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吕玲绮好奇地问貂蝉:“阿姨,他们说得这些都是真的么?”
貂蝉笑笑说:“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有些是真的,有些是他们添油加醋的!”
忽然,杨修说话了:“长夜漫漫,我们请夫人为我们唱一曲吧,给大家热闹热闹!”
大家一听,齐声说好。貂蝉也不推辞,站起来对大家环拜了一圈,然后说:“地方太小,容不得伸展,舞就不跳了,我为大家清唱一曲吧!”
大家鼓掌叫好。
貂蝉清了清嗓子,轻声慢语唱道:
此地是何地?他乡作故乡。
家中儿女大,为客岁月长。
戎马一生休,关山两茫茫。
一杯清竹酒,不敌泪千行!
一唱三叹,吟哦回转,一曲终了,大家都不说话。
歌词唱的正是这些老兵的处境,他们长年戎马在外,有父母的想父母,有妻儿的想妻儿,大家都深陷沉思,四周一片静寂,只听得火烧柴草的噼啪声。
忽然一个兵士嘤嘤哭起来,其他人开始垂头抹泪,接着也跟着哭出声来,渐渐地,十几个兵士连同车夫,一起哭作一团,貂蝉慌了,忙看着杨修,不知所措!
杨修示意她坐下来,俯在她耳边低声说:“让他们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他们压抑太久了,让他们发泄一下!”
十几个大男人,围着火塘一齐大哭,如果你是经过,一定会被震撼,这样的场面,是何等的惨烈,何等的壮观!
那个白头边哭边说:“我出来的时候,儿子才六岁,姑娘才两岁,他们的娘身上有病,我出来一晃都是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咋样了!”
张猛仰着面,对着天花板,边哭边说:“我十八岁那年被征,走的时候香莲妹妹送我到村口,说一定会等我回去,我出来都五个年头了,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等我了!”
那个说‘烫老鸭’的老兵也泣不成声,边哭边含糊不清地说:“我走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娘,这么多年了,老娘也不知怎样了!”说到临了,他大声呼喝道:“这***仗,究竟啥时候能打完啊!”
众人在哭诉着,杨修心里也凉凉的,这些出生入死的老兵,每个人都有父母或妻儿,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一段故事,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总会有少数人,为了自己的私欲,闹得天下不得安宁,以至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难道这也是上天安排的么?
虽然自己出身比他们好许多,但也是整年远离父母,至今都未成家,光阴被误,东奔西走,这个所谓的功业真的值得这样做么?
吕玲绮天真无邪,见阿姨一曲便把大家全惹哭了,觉得很不可思异,好奇地看着大家,后来见大家仰天号啕,千奇百怪的样子,她忍俊不禁,低声地对貂蝉说:“阿姨,你看他们哭得好搞笑!”
貂蝉也触景生情,陷入悲伤之中,听吕玲绮这样说,恼怒地一掌劈了过去,低喝道:“死丫头,你还能笑得出来!”
吕玲绮被劈得身体往前一倾,她掩着嘴,还是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貂蝉不禁在她后背上猛拍,大家全把头转了过来,慢慢止住了哭声!
吕玲绮这么一闹,大家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经过刚才这番痛哭,把积聚已久的愁苦发泄出来,心情好多了。
忽听秦二说:“兄弟们,下辈子投胎都记下了,‘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大家点头称是。
秦二转头逗张猛说:“张猛兄弟,你香莲妹妹还在家等着你呢,等仗打完了,咱们荣归故里,哥哥我替你做主,把她娶回家,到时候哥几个都去捧场!”大家齐声应和道:“好,我们一定去!”
张猛抹了一把眼泪说:“哥哥你说话算数啊,仗一打完,你就带哥几个和我回家!”大家都说没问题,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
这时,有个人操着尖尖的嗓音问:“仗什么时候打完啊?”没人能回答,大家一下子又陷入了一片沉思!
忽然,从山神像背后传来一声啼哭,众人大惊失色!(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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