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那天一次中餐后,萧语就开始享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看小说最快更新)早到起床晚到睡觉,上到洗衣下到吃饭,无时不无刻都有个女人跟在他身边为他安排好一切,要不是他严词拒绝,加上男人杀人的目光,少妇都拥有承担帮萧语洗澡的意愿,和同屋同床同睡的要求。
每当萧语去学校时,少妇都要好好整理一番他已然整齐的衣服,然后巧笑倩兮的说:“小语在学校要听话,妈妈在家烧好吃的等你。”
每次萧语都轻嗯一声,在少妇依依不舍中钻进车子里。这是妥协的产物,否则这个女人会央求着带他去学校,不肯离他半步。每次当萧语回到别墅时,坐在车里的他,隔着窗子远远的就能看见坐在门口的女人,以及那个女人看到车子后的开心雀跃,脸上绽放出一天里最甜美的笑容。
何平告诉萧语,每天嫂子都会花半个小时洗萧语的衣服,然后花一个小时准备饭菜,最后整整两个半小时就是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别墅大门,谁都不理,也不说话,除非萧语“回家”了。
“就算老大搭话,嫂子都不理。”何平说这句时,话语里有着说不尽的惆怅,甚至能听到丝丝对萧语的埋怨。从前面铺面而来的烟雾,让萧语花了眼前的景物。
可能从小就野惯了,没有享受的福气,也可能是从前走路走多了,突然之间每天轿车接送,车内车外的反差让他不适应,还可能是因为心头的压力日益淤积,萧语病了。
这天清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他被女人的惊讶声唤醒,晕沉之间,浑身懒洋洋的没了气力。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惊慌中的女人抱起萧语就打算冲出房门,被赶来的何平和白釜制止住。
感冒。
白釜很轻易的就从萧语的神态中知晓萧语的状况,按在萧语额头上,感受那里惊人的热度。他有条不絮的把萧语重新放回床上,吩咐何平去拿药。这个时候的女人没有吵闹,或许在她潜意识当中,眼前沉稳的男子是值得相信的。在她逐渐复苏的记忆力,隐约能见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能在她失措时随意呼出口的名字。只可惜那个名字次次都调皮的在她脑海中一掠而过,连背影都瞅不清楚。她自然也没去想,她念的,主要还是小语,那个名字只是她全部的边角上一条细细的线条。
她坐在床上,温柔的喂萧语吃药,柔声安慰着,让萧语错以为自己回到了7岁,萧母坐在床边照顾他喝苦苦的中药的儿时。生病中的他,心中无限的温馨,软弱,痴恋。要不是男子此时说话了,他都快梦呓般的叫出那两个神圣的字眼。
“好好睡一觉就可以。”
萧语晃晃像灌注了铅水的脑袋,挣扎着要起身,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我要去学校,今天有课。”他记得今天好像有丁家宜的课,她的课还是很值得去听的。
不过萧语的行动遭到身旁女人的极力劝阻。男子见到这个场景,皱眉不悦的呵斥,“不用去了,何平,你去一趟学校。”
萧语身体僵硬了一下,蓦然惊醒,好似清醒了大半,连声喊道:“不要!”还没彻底晕迷的大脑告诉他,何平去了肯定没好事,请假也会相当于要假,他可不想第二天到学校去时成为风云人物,虽然此时的他已经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
男子继续着自己的强势,挥手让何平出去,自己转身也走了。萧语见话语无济于事,自己又挣脱不了少妇紧紧抱着他的双手,只得无力的往后一倾,侧躺在少妇半边身子上,无奈的想,该咋地就咋地吧,困得慌,还是先睡一会儿,有什么事等醒了再说。
这边想着,那边萧语闭上疲倦的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少妇见到睡着了的萧语,浅浅的一笑,亲昵的亲了萧语脸颊一口。她将萧语平躺在床上,掖好被子痴痴的盯着萧语的脸发起呆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偷偷掀起被子看了一眼后赶紧盖上,接着走出房间,跑到自己的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一会功夫屋内就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得四处都是,她蹲在衣柜前,在最后一层抽屉里仔细翻找了一阵,发现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目标后,非常自然的顺口问了一声:“小白,我给小语织的毛衣呢?”语气自然到与两夫妻之间的平常对话无异。
“什么毛衣!”站在她背后良久的男子接了一句,然后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少妇的背影,探出手想触摸她,却又不敢,害怕惊醒这场疑是荒诞的梦境。他颤抖的喊了声:“晓蓉?”
“问你话呢。”女人不高兴的站起身,回头瞪了男子一眼,皱起了被修剪的整齐秀气的眉毛,疑惑的说:“小白?”
“嗯,是我!”男子激动的应着,声音有点凝噎。
“你不是小白。”女子矢口否认。
男子听了,迭声说:“是我,我是小白,真的是小白!”
女人不信,她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再次转身寻找对她至关重要的东西。男子看到女人对他的无视,着急的箭步上前,抓住女人的肩膀,冲动的嚷着,“是我啊,白釜,晓蓉!你看看我,看看我,我真的是白釜!”
“白釜,”女人感到疼痛,她用力扳着男子钳住她双肩的大手,没好气的说:“我不认识,不要挡着我找毛衣,小语感冒了,我要给她加件毛衣,我明明记得收起来了,怎么不在了。”
女人的话让白釜颓然退后一步,眼神注视着还在四处翻找的女人,他的心空荡荡的,只觉一场空欢喜而已。他都快绝望了,整天小语小语的,完全忽视了他这个近在咫尺的,她生命里最亲密的男人。他宁可让女人疯狂的殴打他,也不愿意她这么毫不在乎他。
不是说镇定剂对记忆没损伤吗?只有ecT才会损害大量记忆。
这是他当初选择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她会忘掉关于他的一切,只记得小语,毛衣。***医生,下次一定宰了你,敢骗我白釜。
白釜一会忧伤,一会茫然,一会愤怒,神情比凌乱的房间更加的杂乱。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握得死劲,指骨一阵乏力。他从女人身上移开,扫了眼房间,眼睛猛然定格在被厚厚的被子压住的一角,那里露出淡黄色的绒线,颜色陈旧得像70年代影片,在暖黄的晨光中依稀见到孱弱的丝线,轻微摆动间勾起了男子的回忆。
“小白,你说织什么颜色比较好?”“小白,你看,这花纹好看不?”“小白,你说小语要是见到这毛衣,会不会亲她美丽的妈咪一口哦?”“小白,看看,漂亮不?今天晚上就完工了哦,明天偷偷送给小语,嘿嘿。”“好啊,等织完了也给你织一件,不过你这么大,我会织得很辛苦的,有什么奖励呢?”“好啦好啦,我织我织,臭小白,每次都来这招,讨厌。”
脑中出现女人歪着头,对他笑得一脸憧憬的样子的场景,白釜走上前,从被子下小心抽出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毛衣,缓慢摩挲着,似乎能触摸到女人的温度,还有上面浇注的心思,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中汹涌而出。他抬手擦拭掉眼水,轻声咳了咳嗓子,站在女人背后,用记忆力最和煦最宠溺的声音说:“我的小晓蓉,猜猜为夫,你最爱的小白,将咱们可爱的小语的毛衣藏到哪了。”
这声音听上去一点也不自然,反到是从中空的牙膏盒里挤牙膏似的,一节一节的向外冒着。女人听了这话,飞快的转身,捏住男子的鼻子,娇嗔的喊着:“死小白,小语都病了,还藏她的毛衣,快拿来。”
见达到预期效果,男子不敢再刺激下去,将放在背后的毛衣亮了出来,放在两人中间,挤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你看,在这。”
女人劈手夺下毛衣,喜笑颜开的抖开打量起来。线衣很精致,看上去没有点手织的痕迹,可见当初的主人是多么的细心和手艺高超。只是舒展开来显得很小巧,7岁小孩摸样才能穿的大小。
女人也注意到了这点,脑中回忆了一会萧语的身材,嘴里嘀咕着:“好像小了点,怎么办呢?”
“再织一件。”
男子中肯的提议让女子眼睛一亮,折起线衣,边对男子说:“嗯!不过千万不要告诉小语哦,我要偷偷给他一个惊喜。”说着扭头望着隔壁,那里萧语正睡得香甜。
这句相同的语句,相同的语调,还有那相同的动作,与当初重合一起,在耳边萦绕,眼前重播着,男子心情变的更加的复杂。他努力排除掉脑中不安的念头,独独留下惊喜,开心的对女人承诺:“好的!”看着女人的目光充满了爱意。此时的他,早已消失了对萧语的嫉妒,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去嫉妒了。
他很想追问:“那你答应给小白织的那件呢?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可惜他终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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