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乱世狂刀诀 > 第二十回 无奈练武

?    王稷跟着贺老七走到练武场西边,冬天山顶的晨风吹来,冷如刀割,王稷只觉得手脚都快僵了。贺老七在他面前,立了个马桩,让他跟着学样站着,便走过来调整他的姿势。王稷从六岁便练习站桩,虽然他练的是孤鸿派的静翔桩,姿势与贺老七的马桩不同,但都是练下盘功夫,而且静翔桩还需调整呼吸吐纳,相较之下更难上一倍,因此王稷站这马桩真是驾轻就熟。

    谁知贺老七竟十分认真,他用脚踢王稷两足,让他扩开两腿距离,又嫌王稷手翘得太高,伸手将他手肘往下扳了扳。摆弄了半天,方才让王稷就按这姿势静站,自己手持齐眉棍,站在一边监督,待王稷姿势稍有松懈,便一记轻棍敲了过去。

    王稷本对贺老七心存轻视,见他如此认真督促自己练武,实属一片好意,不由得一阵感动。虽然自己并不想练他的武功,当此情况,也打起精神认真练起来。只是这冬天早晨,山风实在料峭,王稷此时身体本弱,站了两个时辰后,便苦不堪言,那贺老七哪里知道这些。

    王稷素来又是个好强的人,平时就算自己再苦再累,也从来不肯说一个字,只是都压抑在自己心里。因此这两个人一人苦苦支撑,一人浑然不知,足足练了一上午。待到正午时分,贺老七见他脸色苍白,便让他停下来准备一块去吃饭。谁知话音刚落,王稷两腿一软,便晕了过去。

    贺老七大惊,忙唤了几个喽罗将王稷扶回房里,又请了大夫上山看病,才知道王稷劳累过度,只得让他休息几日。

    在王稷休养这几日,山寨可热闹了些,原来前日窦老大派出去的人,已经联络了附近几个山寨。那几个山寨寨主也正为官府围剿之事烦心,见到金刀寨来人,一谈之下,尽皆同意山寨联合,并派出特使跟随金刀寨的人回来结约盟誓,共存共亡。

    眼下这几个特使便都住在金刀寨客房中,待窦老大择了吉日,便举行盟约仪式。窦老大对现在的情况非常满意,让陈师爷全权负责安排此事。因此这几日,寨里重要人物都忙碌起来,有外出买猪羊牲礼的,有安排布置大厅的,有训练典礼仪式的,各自带着一帮人马干活。

    贺老七可没管这些,那天窦老大在聚义厅将王稷交给他,他可就全副心思盯着王稷。见王稷休养得好些了,他便又拉着王稷到练武场。这几日练武场可是热闹了,因窦老大交待结盟仪式要郑重其事地热热闹闹一回,陈师爷便让陈老五领了二十个精选的汉子,专门演练盟约的举旗、行礼仪式,另外在仪式开始前,还要在众人面前耍一套花拳。

    这二十个汉子尽是寨里的精英,这下被挑出来做这门面活,自然又高兴又得意,在陈老五的指挥下,个个精神抖擞地演习着。

    贺老七带着王稷跟陈老五招呼了声,见他们在东边练习,便径直走到西边,又叫王稷站了两个时辰的马桩。他本准备纠正王稷的练功姿势,却看到王稷竟然一毫不差地按自己教的练习,禁不住惊喜地想:窦老大果然有眼力,王稷这小子还真是块练武的料。哈哈,自己这师傅当得也不赖嘛。

    下午,他便开始教王稷练拳。他先试演了一遍,真是舞得拳头如雨点,腿脚似疾风,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他演练完毕,得意地瞟了王稷一眼,以为他会拍掌称好,毕竟嘛,一个只知道种地的小子,哪里会见过他这样厉害身手的。

    谁知,王稷不但不称好,反而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贺老七便问他:“怎么啦?被我的拳法吓到啦?”

    王稷摇摇头,说道:“师傅,你演的这套是花拳啊。”

    什么叫做花拳?有句俗话叫做“花拳绣腿”,意思就是说中看不中用的功夫。这花拳全不讲拳理劲道,一味只图好看热闹,招招都是破绽,只能做表演观看,被武林人士视为大忌。

    只是金刀寨本来就是属于绿林道上的,跟一本正经的武林人士不同,他们行事只管打劫抢掠,填饱肚子,有武艺便使出来用,管它什么门道来的。这些聚在一处的强盗们,都是四处带艺投奔而来,身上的功夫自然有高有低,技艺也各不相同。

    贺老七知道这是花拳,可他想:花拳不也是拳吗?是拳我就能练,打起来多热闹好看啊!他身形瘦弱矮小,所以特别喜欢花拳,打起来呼呼喝喝的,让自己感觉特别威风。

    王稷奇怪地问:“师傅,你跟人比试用过这套拳没有?难道你输了都不奇怪吗?”

    贺老七脸一红,喝止道:“你懂个屁,叫你练你就练,别给我废话!”

    其实他心里想:这小子问得在理啊,自己每次跟人打架,总想使这套拳,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每次想出招时,对方的拳脚已经过来,自己只得用那些平常的招式还击。难道用这花拳真的要输?

    他又转念一想,这王稷口口声声自己不会武功,怎么识得自己演的是花拳?难道他是官府派来的奸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看了王稷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只暗自在心理嘀咕。

    王稷见贺老七逼着自己学花拳,只得不紧不慢地练起来。只是他心中实在不愿意学这套拳,因而跟着贺老七演练时,手脚无力,精神萎靡,看上去这那里是在打拳,简直就是在画符。他心里想:我学这个干什么?简直是浪费时间嘛。这个学不学都是要输的,还不如直接输了就好。

    东边陈老五带着那二十个汉子正演练完毕,大家聚在一处休息。有人无聊,远远看见王稷跟着贺老七打花拳,他们正是在练这套拳的,看见王稷那副软绵绵、有气无力的样子,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引得这边众人都看过去,大家见王稷那副身段,只笑得东倒西歪,还有两三个笑得岔了气,倒在一边直唤哎哟哎哟。贺老七听见笑声便停下来,站在一边看王稷打拳,才知道原来大家笑的是王稷。他心里这个气啊简直说不出来,顺手捡起身边的棍子,便朝王稷身上打去。王稷也很委屈啊,他想:“我跟你学这套破拳已经很对得住你了。放在以往,我连瞧都不想瞧的。”

    正在此刻,陈老五踱步过来,拦住贺老七的棍子,说道:“老七,别动粗。你打他那么多棍,别打伤了,这小子本来就是个病秧鸡的,好好教他就是了。”

    贺老七气得骂道:“我呸!我这还不叫好好教,那什么是好好教?是他嫌弃这套拳,不想好好学,哎哟,这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陈老五诧异问道:“他嫌弃这套拳?”

    贺老七道:“对啊,他说这套拳打架要输的,呸,真是张霉嘴,尽说霉话!”说着对王稷啐了一口。

    那陈老五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他瞅了瞅王稷,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也不躲闪,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将贺老七拉到一边,对他说道:“老七,我倒有个主意,咱们让这小子跟人比试,看看他说得对不对。若是对,这小子倒是有点武功见识的,咱们可不能向以前那样待他;若是不对,就让这小子练他半个月再说。”

    陈老五心中对花拳是了如指掌,他听得王稷这样说,就知道王稷肯定是练家伙的,决不是只种庄稼的汉子,他倒想看看王稷的功夫路子是哪一处来的。贺老七听陈老五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便扔下棍子,等陈老五叫人过来比试。

    陈老五把他队伍中花拳练得最好的蛮牛找了过来,让他跟王稷比试,其余人便站在一起围观。王稷挨了打本来就不服气,觉得自己有理,贺老七还不听。见他们要自己比试,心想:比就比,我让你们知道花拳有多么不中用,看你贺老七还好意思逼我学这套拳!

    他打定主意,便走到蛮牛对面。他一看着蛮牛,果然是条大黑牛的样子,个子跟自己差不多高,身形却壮了一倍有余,紫黑色的脸膛,大冬天的薄棉袄被虬劲结实的肌肉撑得东鼓一团,西凸一块,显然很有气力的样子。

    他二人抱拳行礼后,便拉开架势打了起来。那蛮牛性急一下跳起来,便向王稷扑过去。王稷见了,急忙侧身回避。蛮牛扑了个空,转身便挥拳向王稷打去。王稷听见风声,只一闪身,蛮牛一拳又打了个空。急得他吼了一声,一腿扫过去,想绊倒王稷。王稷纵身一跃,又避开了。

    三招已过,王稷见蛮牛使那花拳,果真处处都是破绽,心中已拿定主意。蛮牛接连都打了空,性子一起来,对着王稷便如联珠般打了十多拳,众人只听得拳声呼呼,蛮牛嘴里连声呼喝,看见他连连向王稷胸腹间打去,不禁替王稷捏了把汗。王稷见蛮牛只顾出拳,全然不顾防守,下盘十分虚浮。他只弯腰低头躲过他的拳头,再轻轻巧巧伸出腿一勾,便将蛮牛勾了个倒栽葱。

    蛮牛猝不及防,砰的一声倒地,摔得两眼冒火,他虎吼一声,腰板一伸便要站起。可不知王稷怎地又伸脚一勾,蛮牛便噔的一声,又仰天栽倒。这连着两次后仰摔,饶是蛮牛这个壮汉,可也爬不起来了。众人见王稷瘦削,一副病态,没料到他竟然能打倒力大惊人的蛮牛,都吃了一惊。

    到了这个地步,贺老七,陈老五都知道,这王稷决不是一般的庄稼汉子,必定有些来历,但是敌是友,却也不能知道。陈老五对贺老七施了个眼色,贺老七点点头,带着王稷就离开了。这边陈老五却散了队伍,径直去找到陈师爷和窦老大禀告此事。

    窦老大跟陈师爷正在聚义厅商议结盟之事,听了汇报后,不由得问陈师爷有何主意。陈师爷答道:“现下王稷露了这一手,那就说明他会武功,决不是普通的农夫。但他到底有何意图,还得咱们问清楚才知道的。”

    陈老五问道:“二哥,如果这小子存心要瞒着咱们,直接问可是问不出来的。”

    陈师爷答道:“这个自然,我自有妙计。你回去跟老七转告一下,说这几天好好看着王稷。咱们就按我说的来试探试探,看看他究竟是何来历。”他说罢,招手让陈老五俯身过来,三个人密议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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