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谋魏 > 四十四 解释、还俗

?    事实上,杜伊方才待得苏文离去,又想了好多好多的东西。看小说最快更新)

    苏文走进院子的表情,他问话的口气,得知任红昌不在之后的表情,挥手离开的背影……然而,这种种情况都与她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她首先印象中就与其他人一般无二,苏文给她的印象或许说不上痴傻,但亦是有些迟钝迂腐、做事刻板,偶尔还会使性子钻牛角尖。可现如今似乎一切都发生变化。得知任红昌不在,他倒是也如她的设想之中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去,但这份洒脱,却令得杜伊觉得有些古怪。

    他变了,杜伊心中有了结论,但改变的缘由因何而来,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随后,只言片语的交谈在女子的心里一一掠过,她突然疑窦顿生,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妥,有些不寻常。

    恰逢此时,有村民来询问她任娘子的下落,随后告知于她一些发生在苏文与任红昌之间的事情。

    从被恶霸绑走,到苏文发怒去追,再到后来两人一去不返,村里起了流言蜚语,直到苏文回来之后的光鲜衣着,与不同寻常的护卫好友,有人一字不漏地说了,她听着,就觉得自己似乎受骗了。

    他装得若无其事,实际上却是心虚了。问我红昌的去向,何尝不是在为他自己做开脱?

    杜伊心中有了定论,便二话不说地带着小婵杜芳过来质问,何曾料到,苏文正候在门口,似乎是早已等在此处。

    她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太过武断,但问了一句,没有听到眼前书生的回答,杜伊抬起头,就见到他目光锐利地扫视周围,脸色也已经冰寒一片。

    杜伊心里慌了一下,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有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误会或许存在,但在这种关头,却刻意流露出几分敌意,明显是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红昌去了哪里?”她目光坚毅地抬头,直视苏文,藏在袖口的双手却绞在了一起,微微发颤。

    苏文目光阴冷地扫视着院外。从远处村口热闹的地方,到任红昌家门口的院子,再到老槐树下的几位老人,还有从院门口路过的几个村民。

    “我和她失散了。”

    “什么?”女子睁大了眼睛,惊怒道:“失散?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今日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既然失散,你回来作甚?还不快去找?!”

    她毕竟是大小姐的身份,心中慌乱之下,内敛的气场便随之爆发了出来。

    不过,杜伊瞪着眼眸的颐指气使的模样或许在寻常人面前还有些用处,在苏文看来,却终究显得小家子气。

    他出了任家院子之时,就知道这名女子肯定会有问题问上来,但却没想到这女子咄咄逼人之下流露出来的担忧,与任红昌往日里对眼前女子的闭口不谈而相悖。

    苏文不免思索了片刻:“你……究竟是谁?”

    “你!”杜伊气得身躯战栗,脸色徒然苍白,白齿咬着下唇颤抖不停,凄婉道:“苏博宁,你有何不敢说的?连我你都不识……呵,连我你都要骗……红昌在哪儿?你告诉我啊……她去了哪里?真如那些叔伯所言,被你换了景秀前程?”

    “小姐……”小婵挽住杜伊,担忧地一手搂住杜伊的肩膀。

    她方才跟着过来,就隐隐觉得小姐与这书生似乎有些瓜葛,尤其是小姐出声之际,那声叫唤令得小婵明白了很多。

    她突然想起,以前过来任家的时候,偶尔也会见到一个书生,但那书生傻里傻气的,与眼前这书生截然不同,一时间她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见自家小姐受了委屈,小婵仰起脸,呵斥道:“姓苏的,你如实交代!往日里任娘子待你不薄,你若是真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当真是狼心狗肺,枉读圣贤书!”

    此话一出,早已围过来的温宇魏旭几人纷纷有些脸色难看。

    “你这小娘子骂谁?”魏旭虎目圆睁,见得一旁默不作声的杜芳脸色冰冷,立刻口露白牙森然一笑,挥挥手,与陈平李黑纷纷向前几步。

    “姑娘,如此言重,若是到得真想大白,只怕非但脸面失尽,连这往日里的关系都难以维持。”温宇寒着脸说到这里,在苏文与杜伊之前扫了几眼,心中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小婵虽是丫鬟,但在杜家上下也是得了宠有些能力的,此刻不由抬头挺胸,不屑道:“我说的哪里不对?若是真有情分,他回来作甚?口中说着失散,也就欺骗我们不知任娘子下落。要是证据确凿,你们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小婵……”杜伊微微皱眉,觉得小婵说得过分了,却突然见得苏文皱眉,拉住院门把魏旭等人拉了进去,“莫名其妙!”

    他说着,把温宇与鲁帆推出门外,“益昌大哥,代我送客吧。”随后关了门,留下杜伊几人神色难堪。

    “博宁!哎,博宁!”温宇推着门,却突然听到一声门栓下落的声音,忍不住望了眼鲁帆,疑惑不解。

    “姓苏的!你今日要是不将话说明白,你有何颜面见木芝村上上下下?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小婵叫嚷道。

    “小婵!”杜伊皱紧眉头。

    “小姐……”

    “别说了。”杜伊拍了拍小婵挽在自己手肘上的小手,看向温宇与鲁帆,想了想,说道:“既然二位被推出门外,想必博宁亦是有话要你们交待了。二位可否告知于我,红昌与他究竟如何了?”

    温宇与鲁帆顿时恍然地对视一眼。想起方才苏文指名道姓地叫他送别,温宇苦笑一声,只怕这其中还有撮合的意味在了。

    “若真是如此……”鲁帆迟疑地看了眼温宇,拱手对杜伊道:“某家虽不知其详,但大概的经过还是可以给姑娘一个交代。”

    杜伊躬身道了个万福,“还望阁下知无不言。”

    “这个自然。”

    鲁帆顿了顿:“事情的经过要从阳曲开始……”

    宅院内。

    苏文坐在门槛上,端着碗想着事情,偶尔伸手在地上划上几道,又抬脚抹掉。

    他身旁,魏旭三人来回踱步,李合靠着墙壁一言不发。

    见得苏文发怔的样子,魏旭三人心急地交头接耳小声说上几句,又来来回回走上几步。

    没过多久,魏旭心急,走到苏文面前,气愤道:“先生。”

    “恩?”苏文回过神来,抬起头。

    “你当真不急?”魏旭伸手指向外面,“你莫非未听见那姑娘说起?她说‘叔伯’,可见现在这个村里都是这种流言蜚语。可你忙前忙后,至今还牵挂着任娘子,为何凭空还要给这些人误会?我等站在理上,你若给某家机会,某家现在就叫那些人明白过来,也好还先生清白!”

    “对!先生如今诸事缠身,这等琐事,交给我等便是!”陈平应和道,脸色冰冷无比。“那些人搬弄是非,委实是些小人。若长此以往,必使得先生名声尽毁!”

    苏文看了几眼魏旭陈平,摇了摇头,将碗放到门槛上:“没这么大的事。”

    他站了起来,又走过去将扔在地上的锤子拿了回来:“都是些不明真相的人,人云亦云罢了。人家这么说,说的人一多,也就有人信以为真了。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事实胜于雄辩。”

    苏文说着,哭笑不得地看向院门:“就是被人这么说有些不爽。但又有必要解释,让麻烦少一点。所以我就把益昌兄弟与鲁帆兄弟关在门外了。”

    “益昌为温氏族人,可作担保。鲁帆兄弟明事理,不会与人争辩,还知晓你与任娘子的大概经过。”李合推论着,见得苏文点头,当即哭笑不得地指了指苏文:“你啊你,除此之外,恐怕还有予益昌机会吧?”

    “何乐而不为?”苏文笑着,叹了口气,咕哝道:“只是有些事情,没有人证,恐怕说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

    “可那姑娘,恐怕对你……”

    苏文看了眼李合,淡然地拿着锤子往房间走:“庶姜兄弟可别忘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我这宅院穷困潦倒,益昌兄弟锦衣华服。如果说是门当户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啊。”

    李合愕然,瞪着苏文的背影好半晌,大喊道:“可他是个方士啊!”

    苏文探出个脑袋来:“方士怎么了?他不是自己还说有房中术要传给我吗?这方面我没需求,他自己用不就好了。”

    “他有忌讳的。不能娶亲。”

    “这样么?没听他说过啊。”苏文垂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奇怪地看向李合,“可以还俗的嘛。”

    他举起锤头,转了几下:“只要锤头挥的好,哪有墙头敲不倒?”随后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进了屋里。

    “这……”李合惊慌失措地看了眼魏旭三人,从袖中拿出一块方帕擦了擦虚汗,摇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诸位可不要将此话乱说。且不论益昌如何,若是被他人听了去,恐怕博宁有难了。”

    他说着,看向方帕,见得这方帕是方才用来擦桌子的,上面灰蒙蒙的一片,皱眉伸手使劲擦了擦脸,摇着头又进了安排他与温宇住下的客房,口中还嘀咕着:“挥得好……敲不到……若是寡妇呢………有违天和,有违伦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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