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遗和慕容松收好小黑,继续沿着荒凉的古道一路走了下来,随着越来越深入丛林之都,两边的灌木也渐渐的高大起来,两三人合围的大树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刚好走到一个小小的坡顶,站在高处四顾,发觉果然是一个适合妖兽纵横的地方,怪石嶙峋,远处古木参天,身后那些低矮的灌木丛几乎再也见不着了,一眼望去,浩瀚无垠的森林,郁郁葱葱,林间雾霭萦绕,鬼气森森。阵阵瘆人的嘶鸣隐隐传出,忽而又有激烈撕咬的惨叫声,让人心里悚然而惊。
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暮色渐渐厚重,秋风带着阵阵的凉意席卷而来,风声呜咽,图增苍凉之意。
慕容松大大咧咧的豪气也不见了,走了一天的路,多少有些疲倦,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看还在张望的路遗,没好气的说道:“兄弟,难道我们晚上就睡在这个路边?看起来这里可没有刚进来那时候平静。”言语之中隐约有了几分惧意。
“不会的,你瞧。”路遗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手指向前方暮色朦胧的地方,那里似乎有一点灯火,不过看起来很飘忽,也许是距离得太远了吧。有灯火就会有人家,这等怪癖之地,就算是穷凶极恶之辈的同类,想必也会多了一份亲近。
慕容松站起身,精神陡然好了很多,仔细的顺着路遗指出的方向看了看,眼中兴奋之色渐渐的淡了下来,回头瞧了一眼路遗道:“不会是个黑店吧?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有人愿意开客栈?”
“我们一路行来,也没有见到一个行人,这里出现一点灯火,确实很诡异,不过我们既然来了,怎么也得过去瞧瞧。”
“好吧,嘿,不过黑爷爷还巴不得是家黑店呢,好几天没有活动筋骨了。”慕容松脸上又兴奋起来,咧着嘴继续说道:“就怕他不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路遗拿眼瞥了他一眼,神色郑重的说道:“不要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两人正要动身,身后官道却传来轻微得得的马蹄声,惊讶之余回头观望,确又没有看到任何马车的踪影,看来应该还在远处,因为两人所站的土坡恰好是一个拐弯之处,加之现在光是凭借目力已经不能够瞧得太远。
&nb)难道还有同行之人?”慕容松喃喃的说道。
“不用管了,我们赶路吧。”路遗并不愿意节外生枝,身边这个家伙是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着,说不定一会又因为一言不合,生出事情来,完全没有必要。
前方那飘忽的灯光看起来似乎不是很远,但是路遗和慕容松两人施展轻身术足足赶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能够看清楚,原来不是客栈,而是一个酒馆,门前用竹竿挑着一面有几分破烂的酒旗,青色石头垒成一道院墙,大约一人高的样子,上面爬着密密麻麻的碧绿青藤,一扇木门大开,并没有打烊,灯光是一盏灯笼发出的,低矮的门楼上似乎还有字迹,两人走近一看,上面写着:小酒馆三个大字,字迹随意,不过也隐隐有几分飘逸之气,倒是店如其名,地方不大,一个临门的柜台上面摆着五个大大的酒缸,五六张木桌和十来把木椅,再无它物。
听得脚步声,柜台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约莫五六十岁的一个老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笑容和蔼,眼神浑浊,看到路遗两人,笑呵呵的招呼道:“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你这里还可以住人?”慕容松惊奇的问到。
“那是自然,嘿嘿,别看我们这个店小,可是这方圆百里独此一家,再无其他,而且价格公道,一晚只要五个银币!”老者有点洋洋得意的走了过来,个子并不高,身材稍微有一点臃肿,手上拿着一块黑漆漆的抹布。
慕容松盯着他手上的那块布,心里忍不住有点抽搐,看样子估计是几个月都没有沾过水的,用这玩意擦拭过的东西,还怎么下得去口?
老者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把那条抹布随意的搭在了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客官,放心,这是用来擦汗的,不是用来洗碗的。”
“你……”慕容松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说下去,只能够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然后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像是赌气一般把背上的断刀拔下来,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面。
老者也不生气,脸上一副淡然的摸样,反而转头冲路遗问道:“客官,你们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路遗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一进门就仔细的看了看这家店,桌椅收拾得倒也算是井井有条,除却那条抹布,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当下微微一笑道:“老人家,我这个朋友就是这个性格,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们住店,不过,先来几个小菜和充饥的食物吧。”
“加两壶酒!”慕容松终于憋不住,在边上叫喊起来。
老头答应了一声,回头就准备东西去了。
路遗来到桌子边上坐下,心里总是感觉这个小酒馆怪怪的,但是具体哪儿又说不上来,不过能在这种地方扎根的,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心里暗自警惕,还是小心为妙好些。
老者挑开柜台后面的布帘子,手里托着一个木盘,快步来到两人跟前,慢慢的将两个盘子摆在桌子上,原来是一碟花生米和一碟肉干,还有两壶酒。
“二位先用着,老板娘正在炒热菜,你们先慢慢吃喝一点。”边说边回身取出两双筷子。
“哦?还有老板娘?那你是?”路遗问道,慕容松更是瞪大了双眼,神色猥琐了几分。
“咳咳,老朽就是一个跑堂的,既然是酒馆,肯定会有老板娘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头边回答路遗的问题,边向外张望,老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喃喃的说道:“今晚看来真是大吉大利,又有客人来了。”
路遗心中一惊,他也隐约听到了轻微的马蹄声,不过距离应该还很远,这个其貌不扬的邋遢老头,居然也听了出来,看来果然不是一般的老人,心中警惕之心更甚。
果然过了不大一会,门外马蹄声渐渐清晰,也在店门口停顿了下来,冷冰冰的一句话传了进来:“店家,打尖住店,把马牵过去喂好。”说话之人声音抑扬顿挫,一字一字语速均衡,中气十足,定是一个修为不弱的强者,而且声音入耳如切金断玉,让人心里不舒服。
路遗和慕容松对望了一眼,眉头同时一皱,心中都是暗暗吃惊,看起来这里还真是不平静,随便拉出来一个,修为都远在自己之上,丛林之都果然是藏龙卧虎,不容小觑。
老头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屁颠颠的跑了出去,口中一叠声的:“里面请,里面请。”身子一侧,让进来两个人。
霎时间,屋里原本昏暗的灯光似乎都明亮了一些,只因走进来的这个贵妇,年龄约莫三十左右,身穿紫衣,云髻高耸,玉簪斜插,眉目如画,肤若凝脂,身段在衣裳的包裹下更是显得玲珑有致,体态风流。真可以说是绝色,脸上瞧不出喜怒之色,平静淡雅。
不过她目光转过路遗二人的时候,眼中似乎有一丝惊讶,不过瞬间就化为平静,慢慢的走到屋中另一边的桌子坐下。跟着她进来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个子高大,虬髯如针,古铜色的皮肤肌腱贲起,处处充满了力感,不过眉目如刀削一般,看起来坚硬冷酷。眼神四处扫过的时候,犹如寒风过体,感觉冰冷异常。
慕容松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当下就要发作,不过被路遗死死的按住,他也不是傻瓜,看得出这个老者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也就冷静了下来,低头喝闷酒,不过鼻中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中年汉子勃然大怒,须发皆张,转头怒目而视。不过那个贵妇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他最终还是忍住,恭谨的坐下,把腰上些插的一柄巨斧恶狠狠的砸在身边的椅子上,那个招呼两人的老头,眉头一跳,心疼的盯着椅子看了看。
路遗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个中年汉子和慕容松倒是绝配,发泄心中怒气的办法似乎都是一摸一样。不过看到那一柄斧头,心中一跳,似曾相识的感觉泛上心头,隐隐觉得这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不由得眉头轻皱,脑海中努力的搜寻以往的片段,不过并没有什么头绪。
贵妇低低的同老头说了几句什么,那老头就屁颠颠的往柜台后面走去。看样子也是过去拿酒拿菜了。不大一会,折返回来,却是端着四盘热气腾腾的热菜,给路遗二人送了过来,中间还夹杂着十来个雪白的馒头。
大厅的气氛慢慢冷了下来,有些尴尬。
恰在这时,门外居然又传进来一句温和的:“阿弥陀佛,请问店家在吗?”这一次不光是路遗眉头一挑,那老头和贵妇也都是面有异色,因为大家都没有发觉有人走了过来,凭借在座这些人的修为这是不应该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来人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看来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家都有些好奇的盯着门口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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