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鲁暂且不说,我想刚刚那只骨龙,恐怕更值得注意。”这时,克雷斯摸着下巴沉吟道。
“能够召唤出骨龙,对方至少也是高阶死灵法师,看来死灵法师对这块大陆的渗透,恐怕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
昨晚众人就曾遇到过两个死灵法师,不过那只是学徒级的小角sè。但今天竟然连骨龙都现身了,显然在这附近还隐藏着更大的家伙。
希尔尼斯疑惑的道:“话说回来,格鲁那个怪物帮席多尼斯教派打咱们,那只骨龙又去打他,莫非骨龙是来帮拉维特联军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希尔尼斯也许并没暗示什么,但他的话却很浅显的摆明了一个道理。
那只骨龙,是来帮拉维特联军的。那么,其背后的死灵法师莫非…
“死灵法师就藏在拉维特联邦!?”哈洛特嘴快,一下说了出来。
雷蒙想要阻止,已是不及。这倒不是哈洛特说得不对,事实上从雷蒙在海丁顿清剿强盗第一次碰上死灵法师起,此后的种种迹象就表明,死灵法师和拉维特联邦脱不了干系,只是没这次这么明显而已。
因此雷蒙早就有了预料,只是托尔兹就在旁边,他可是正宗拉维特联邦的成员,所以多多少少要顾及到他。
他只好对托尔兹道:“这只是一个猜测罢了,请不必放在心上。”
哪知托尔兹的反应也极为奇怪,他既不辩解,也不生气,而是脸sè古怪的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雷蒙心里一动。
托尔兹yù言又止,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唔…不,没什么。”
雷蒙也不追问,他拍了拍托尔兹的肩膀:“你可以相信我,不管有什么话,尽可以跟我说。”
托尔兹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算作回答。
这时,沼泽对面的席多尼斯教派军已经渐渐散去,而德拉文则正忙碌的指挥手下抢修防御设施。
整个军营一片混乱,似乎再没有人去注意刚刚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尽管骨龙尸体焚烧后的残迹,还清晰的留在地上…
“看来这次战争,比想象中更要复杂啊。”雷蒙不禁如此感慨。
同一时刻,离军营数里之遥的沼泽某处。
“大人,您怎么样了。”悄悄自军营失踪的派斯特,这时恭敬的站在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身边,满脸关切之sè。
灰袍男子垂头坐着,一只手扶在额头,似乎显得颇为痛苦。听到派斯特的话,他抬起头。
这时可以看清他的模样,虽然面容有些改变,但他不就是曾在奥拉特城出现,跟随在zhōng
yāng议会副议长洛兰身边的,那个叫德内克的男子么。
而他化身为死灵法师后,就可认出,他正是当初在奥拉特袭击雷蒙一行,并与格鲁相见的那人。
难道说,刚刚的骨龙就是他召唤出来的?
德内克紧皱眉头,咬着牙道:“可恶,实在是太失策了。我本以为能趁机杀了格鲁,于是强行召唤出并不完整的骨龙,哪知他竟远比20年前更加强大。”
“骨龙被毁,我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派斯特忍不住道:“大人,虽然不知席多尼斯教派从**来那家伙,但您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强行攻击他呢。”
“恕我直言,您的大计即将实施,在这个时候受伤,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德内克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格鲁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他将是最大的潜在威胁,因此我才决定不顾一切,冒险杀死他。”
派斯特恍然:“原来如此。现在看来,似乎是席多尼斯教派在指使他,您看该怎么办?”
德内克沉吟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唯有那帮宗教狂,完全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只能见步行步了。”
“好在那个从洛维尔领来的剑士,也成长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多少可以牵制住格鲁。只要等我的计划完成,就不必惧怕任何人了。”
“您一定会成功的,我们会永远站在您这边。”派斯特恭敬的低下头。
跟着他又道:“不过,那个叫雷蒙的小子实在很危险,为免他们看出更多端倪,我这就把他们赶走。”
德内克想了想,摇头道:“不,答应他们的请求。”
派斯特吃了一惊:“答应他们?那这里的防御怎么办。”
德内克道:“军营已经被毁,再防守下去也没有意义,干脆放弃这里好了。”
“那、那么伯托尼港岂不是要…”派斯特yù言又止。
伯托尼港是拉维特联邦重要的港口,马特拉尔沼泽的防线,就是为了阻止席多尼斯教派占领伯托尼。
如今德内克竟然要放弃这里,就等于是将伯托尼港拱手让人。一旦让敌军得到这个重要的港口,席多尼斯教派军将可以通过海路,源源不绝的将物资和兵源运往战场,整个局势都会受到极为严重的影响。
这显然不是个高明的主意。
德内克道:“没关系,就把港口让给他们,然后出动‘那个’。”
“那个?”派斯特一怔,跟着惊呼道:“您说真的吗?”
“可是,‘那个’应该还没有最终完成,贸然使用的话…”
德内克沉声道:“没时间再做调试了,当初我们费尽心机把它偷出来,为的就是确保将来在海上的统治地位,现在该是使用它的时候了。”
似乎两人所说的“那个”是件极为可怕的东西,派斯特吁了口气,这才一脸凝重的点头道:“明白了,我会照您说的办。”
德内克道:“总之,我需要立刻休养。在这期间,决不能让他有所察觉,明白吗?”
派斯特立刻低下头:“请您放心。”
德内克哼了一声:“哼,既然出了意外,那就让你再多活一段时间好了。不过很快,我就会来‘报答’你的恩情了。”
说着,他默念出几句咒语,身体渐渐开始变淡,最终消失在沼泽的yīn影中。
“什么,您要弃守这里?”帐篷中,德拉文一脸吃惊的站起身。
就在雷蒙等人以为求援无望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格鲁的攻击结束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派斯特,竟然要求德拉文弃守沼泽的防线,转而率军去协助雷蒙他们攻击受困的那只席多尼斯教派军。
面对德拉文的疑问,派斯特点点头:“没错,这里已经不需要再防守了。”
“可我们一旦撤退,伯托尼港就会落入敌人手里。”德拉文忍不住提醒道。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派斯特哼了一声。
顿了顿,他又道:“苦心建造的防御设施已经被那个怪物摧毁,你觉得如果敌军再次进攻,我们有多少把握能守住这里?”
“与其白白将兵力耗在这里,不如干脆放弃无用的阵地,转而去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那么就算丢了港口,最后也能夺回来,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吗?”
被派斯特教训得无言以对,德拉文只好道:“那么,这是zhōng
yāng议会的决定吗?”
派斯特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在怀疑我假传命令?”
似乎非常畏惧他,德拉文急忙低下头:“属下不敢。”
这边,派斯特侃侃而谈,雷蒙等人却不由面面相觑,大感不解。
先不提派斯特为何突然转xìng,光是他对战局jīng到的分析,就让众人非常吃惊。
雷蒙曾和派斯特打过几次交道,此人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心胸狭小,他也许是个成功的商人,但实在看不出他在军事方面有什么才能。
当格鲁袭击时,派斯特曾短暂的失踪过一段时间,他究竟去了哪里?还是说,见过什么人?才让他回来后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不过,尽管心里疑惑,但众人毕竟还是达到了目的。若有这支军队协助,一定可以全歼困在塔迦利群山里的敌军,解除附近城镇受到的威胁。
因此虽然与派斯特不和,托尔兹还是感谢道:“这次多亏了您的协助。”
派斯特却似若未闻,径自对德拉文道:“立刻集合部队,留下一部分人断后,其他人今晚连夜离开。”似乎他才是这支军队的统帅。
德拉特不敢违抗,急忙去传令了。
随后,他才转过头,以一副施舍般的语气对众人道:“你们这次做得很好,我会报告zhōng
yāng议会给予奖励。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靠,你当自己是谁啊!”他的态度终于让哈洛特愤怒了,他挽起衣袖就要上前动手。
派斯特却只是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无可救药的野蛮人。”
雷蒙伸手拦住哈洛特,然后对派斯特道:“对了,派斯特先生,请问你刚刚去了哪里?”
派斯特冷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很好奇。”雷蒙微微一笑:“你怎么消失一阵,突然就变聪明了这么多?”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之意,派斯特脸sè一变:“你…”
“你什么你,我早就看你这贼眉鼠眼的家伙不顺眼了。”菲迪接过他的话。
“就是。”希尔尼斯紧跟着加入战团:“要不是我们赶跑那个家伙,这里早被敌人占了,不知道感谢,居然还这么嚣张。怎么,不爽啊?那就来单挑啊。”
哈洛特,菲迪,希尔尼斯三个何等样人?那会跟你讲什么绅士风度,摆明一副市井骂街架势,一通围攻把派斯特气得七窍生烟。
派斯特想要发作,但又觉得跟三人争执实在有**份,一时间脸sèyīn晴不定,憋了半晌,干脆转身就走。
“喂,跑什么啊,我还等着你的奖励呢。”哈洛特趁胜追击的揶揄道。
在门口停步,派斯特转过身,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狠狠盯了众人一眼:“相信我,你们会得到的…”
随后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哈洛特,菲迪和希尔尼斯对看一眼,三人一起击了个掌,庆祝刚刚友军间协同作战的胜利。
这边,托尔兹抱歉的对雷蒙道:“实在抱歉,副议长洛兰那一派的人从来都是这样,一向目中无人。即使在联邦内部,也引起了很多城镇的不满。”
雷蒙笑了笑:“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跟那些家伙打交道了。老实说,他突然转变态度,才叫我吃惊呢。”
托尔兹点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过无论如何,总算能减轻我们的压力了。”
雷蒙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但愿能如我们所愿吧…”
沼泽中的死灵法师,突然出现的骨龙,以及派斯特那暧昧不明的态度…这次求援似乎充满了不祥的预兆,但愿最后能一切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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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维亚加镇就在塔迦利山的外面,策马狂奔半天后,雷蒙他们到达了联军的驻地。
此处位于维亚加镇的西边,在一座易于防守的山岗上,恰好堵住了席多尼斯教派军继续西进的道路。从山上,可以清楚的将维亚加镇以及附近两个村庄的敌军活动尽收眼底。
整个小镇位于一条蜿蜒的小河边,背靠巍峨的群山,前方则是一片绿意盈盈的美丽平原,平缓的山丘和葱茏的树林点缀四周,风景极美。
此刻,以小镇为中心,包括其左右两侧的两座村庄,全都被一大片绵延的营帐所覆盖。军营构建严整,外面还有拒马,壕沟等简易工事,就如道道在绿sè大地上划出的丑陋伤痕。
看得出,对方的统帅治军极严,即使在陷入绝境的状况里,仍尽可能的建立起一座完备的营垒。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漫天夕阳在平原洒下一片淡淡的金黄,也将远处的小镇笼罩其中,令其呈现出一股如同时光凝固般的宁静氛围。
然而,虽是晚饭时间,整个敌营却几乎看不到一点炊烟。在逐渐暗淡的斜阳下,那一片整齐的营帐就像一大片摆放整齐的白sè棺材,死气沉沉,与普通军营那种充满杀气的活力大异其趣。
“他们那是饿的。”
就在雷蒙站在山顶观望着远处的敌营时,一个声音从旁传来。
是凯兰。老将依旧穿着禁卫军jīng美的铠甲,只不过上面血迹斑驳,没有佩戴披风,花白的头颅下是一双疲惫的眼睛。
这些天艰苦的阻击战,连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显出了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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