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菊,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走吧!”常谦呆坐在常保贵新家客厅的沙发上呆楞了好一会后,突然看向小菊,语气满是悲伤失落的道。
“难道你不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不想见见那个让你爹此时放在心上的女人是何许人物吗?更何况你不想帮你娘讨个公道吗?而且我也想听听你爹如此做的理由!”小菊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说出的话和问题就带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了。
小菊知道目前这个年代男人的三妻四妾在社会上不但不会受到抨击,反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象征。就是喜新厌旧,只要冠上一个反对家里的封建包办旧式婚姻,追求新式婚姻新式生活,更是会被社会上代表新思想新社会的那批文人大加赞赏殴歌,成为反封建的斗士。
别说这个本来就是以男人为尊的年代,男人在社会上本就有着的种种特权与左右女人生活的能力,更何况小菊她知道就是在她前世的年代,社会上人人都已经叫着男女平等,但事实和此时的年代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有权有钱的男人三妻四妾则由明面转向暗处,但却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要知道普通人家哪有闲钱养得起貌美如花的小三小四?而社会上的谴责法律的不允许又怎么样?
“我的心里很难受!”常谦听了小菊的质问,一脸颓然的再次坐回去,两只手有些无助的揪着自已的头发,同时把头深深的埋入了两腿膝盖处。
“我也难受!要知道我不但喜欢你娘,而且你娘还是我最为欣赏的女人。我认为做女人就要象你娘那样,美丽优雅才华横溢,而且在宫殿里就是公主范,在贫民窟则是一个吃苦耐劳的贤良女人。在我的内心里,你娘就是一个完美女人。而我一直是把你娘做为典范来学习的!同时我也一直认为你爹应该是很爱你娘的!
在上海常公馆生活的那段时间,我可是亲身感受到你爹把你娘捧在手心里的那种爱意!可现在只分别了一年!只分别了一年……”小菊见常谦那模样。再加上前世今生对于男人女人之间的种种纠葛的记忆,只觉得心里更是郁闷得难受,更何况还想到自家那个眼里根本没有妻儿的爹胡大胆,终于忍不住的把心里的悲愤低吼了出来。
小菊吼出来的这段话。被站在楼梯中扶着新妻子的常保贵听得一清二楚,他的新妻子自然也没有漏过小菊的每一句话,这两人的脸色因为小菊的话而各有变化,心思也各异。
“你是小菊吧?我听你干爹罗总参谋长说起过你!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可人!”沉浸在悲愤和失望中的小菊没有注意到常保贵夫妇已经从二楼来到了一楼客厅,直到一个低沉却带有几分悦耳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更何况这声音还提到了她的干爹。
小菊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是一个身材高挑,五官比较凸显,皮肤为小麦色的剪着一头齐耳短发的少妇正和常保贵并肩而立的站在客厅空旷的地方。从那少妇微凸的肚子来看,应该是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同时小菊从此妇人身上穿的那套合体的黄军装来看。此女人的军衔至少是旅级别的干部。
“小菊,这是罗殷殷婶婶!也是学医的!是驻上海部队的野战医院的副院长!”常保贵见常谦把头埋着,根本不搭理他们。只好勉强笑着朝小菊道。
“小菊,我听罗总参谋长说,你也是学医的。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也是在野战医院工作,只不过在一次战地救治中,大家都以为你牺牲在战场上了!很多被你救治过的战士到现在都还经常谈起你呢!”罗殷殷就象是老友相见一般,满脸热情及赞赏的看着小菊道。
罗殷殷对小菊如此态度,除了罗森的原故外,还有就是小菊当年在华中野战军及华东野战军里有极高的声誉。且不说目前各个野战医院所组织的战地医疗队是小菊最先提议创办的,还有战地医院的医疗培训也是当年小菊一手经办的。战场上的很多很适用的急救方法也是小菊发明并无私的传授给大家的……..更别提经过小菊的手术刀而活命的军官士兵,如今都在各个部队里有一定的职务。如果小菊回到部队,那前途将会不可限量。
“呵呵,那是医生的职责所在!至于那次在战场上,还真的差点就没了小命!还好被一个老乡救了。因为受伤太重,而当时敌军又比较猖狂。躲在老乡家把伤养好,部队早就不知开拔到哪了!”小菊自然不会把她是从部队里逃走的事说出来,如果罗森因为她的事而被连累,那么她这一生都会在内疚中渡过。
“象你这样和部队失散的战士为数可不少!”罗殷殷语气带着同情和婉惜的说。
“可能吧!这些我就不很清楚了!”已经平复心情的小菊暗暗的打量着这个叫罗殷殷的女人,这是一个完全和杨柳不同的女人。如果说杨柳是一幅江南风景的水墨画。那么这个罗殷殷就是一幅艳丽逼人的牡丹工笔画。因为她的五官很有点新疆人的特点,眼睛又大又亮,鼻梁又高又挺,嘴唇丰满而红艳,再配上那小麦色的肌肤,还有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小菊对于常保贵的另娶心中开始有了几分明了。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天天吃同样的饭菜,都会有味觉疲劳的时候,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道完全不同的新式菜出现在桌上,是人都会忍不住去品尝啦!除非这个男人或女人定力非常的强,对自已的要求非常的高,如今看来,常保贵也就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
如果常保贵知道小菊此时心里对他的腹腓,肯定会大呼冤枉。他最初是真的被逼的。虽然他有罗森做靠山,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而贾小玉嫁给进驻上海的部队里的那个长官恰好负责上海的整个安全,以防潜伏的敌特分子搞破坏。
最初对常保贵还是很客气的,毕竟贾小玉并不知道她的留在上海是常保贵用来威胁小翠的筹码。而贾小玉是在常家长大,常家如何对待她,所有在常家帮佣的佣仆都是有目共睹的。冲着这一点,贾小玉也不敢做太过于忘恩负义的事。但自小翠从香港回来后,一切都失去了撑控。
本来按常保贵的想法,他给小翠及贾小玉一笔钱做为两母女分离一段时间的补偿,小翠和贾小玉肯定不会计较他强行让这两母女分开的事。毕竟两个人都好好的,并没有造成两人生死相隔。更何况这两母女当年没有常家的话,早就饿死在逃荒的路上了。不管怎么样,常家对她们都有活命的大恩。
常保贵自认为考虑得非常的周到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小翠到香港后竟然被人卖进了妓院,做了一名最卑下最受社会唾弃的最下等的妓女。妓女这个行业,同样也分上中下三等。小翠因年老色衰,接的客都是那些没有钱娶不起老婆,只能隔断时间就去妓院发泄一下生理**的码头工人。
有过这样一段经历的小翠,她的心理早就是扭曲的!并且对金钱也有种无与论比的渴望,所以她初初回来的时候,非常高兴的接受了常保贵给的那笔补偿,并答应常保贵不会和贾小玉说当年她去香港而把小玉留下来的内幕。而一向精明过人的常保贵竟然犯了糊涂,在手上没有任何能够要胁小翠的东西的情况下,相信了小翠口头上做的保证。可能是新社会的宣传的影响,每天各个街道的小喇叭都在宣传人人都是兄弟姐妹,要互相帮助友爱的原因吧!
可惜蜕变了的小翠对于新政府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的各种宣传根本就是嗤咥以鼻。她对所谓的新女性生活根本不感兴趣,更加不想去工厂上工,当年在常家虽然做的是佣仆,但也不用做什么苦事,并且吃好睡好的。就是在香港做妓女,那也只是躺在床上的‘活’。现在让她去那条件简陋的厂房做事,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她向往的是最初到香港时跟着的那个男人过的那段纸醉金迷的生活。
小玉嫁的男人虽然有权,可惜住的地方又小又旧,而过的日子在小翠看来,简直比当年在常家帮工的佣仆都不如。更别提吃的东西了,在她看来和当年她家在乡下没有逃难时吃的没什么两样。后来她又跟着小玉去了一次常保贵的家,对于常保贵家住在小洋楼里很是忌妒,于是不断的在家要小玉去和女婿说,要住小洋楼。
可惜小玉一和她的男人说这事,立即惹来了一顿臭骂,说她不是资产阶级小姐,却有资产阶级小姐的享乐思想。更何况小洋楼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吗?那是有级别规定的!难道小玉想让他犯错误?要知道这段时间队伍里可是在抓政治思想教育,防止队伍里的人的享乐思想冒头。他在这个时候去按小玉的要求搞幢小洋楼住,岂不正好是送上门去做典型的反面教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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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会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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