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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在欢庆,但他们只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真正的有关人士,都纷纷行动起来。无论为了清剿董卓余党、还是为了自保、亦或是为了董卓死后的权力真空。一时间,长安城内车水马龙。
萧恩做好了很多准备,但他没想到王允的行动竟然如此果决。一次宴会上,王允提出诛杀全部西凉士卒,蔡邕仅仅是面露不忍之色,便被王允打为董卓一党,投入天牢。萧恩虽然联系了一群蔡邕旧友,但奈何朝中生杀大权被王允牢牢把握,就算海内大儒轮番求情,也无济于事。
“文归,你怎么来了?”
天牢中,蔡邕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很幸运,我是个有钱人。”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在这个可以为了一袋粮食而杀人的长安城,用金钱自然能做到很多事情。
“既然你是进来看为师,那么为师恐怕是出不去了吧。”
蔡邕淡然地看着萧恩,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被处死的囚犯。
“我既然能进得来,自然也能带您出去。大不了……找个地方归隐吧。”
没错,萧恩这次进来,就是打着劫狱的主意。但是蔡邕却阻止了萧恩的行动:
“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带着逃犯的名声躲一辈子,还要连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未来。没必要,没有必要。”
“但昭姬和瑗儿不能没有父亲!”
听到萧恩如此说,蔡邕明显怔了一下。良久,他才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昭姬虽然没有个好父亲,但有个好丈夫。将她交给你,也算是我为她做的唯一一个正确的选择吧。”
萧恩苦笑。蔡邕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显然是不会跟随自己越狱了。不过萧恩并非迂腐之人,可就在他准备强行打晕蔡邕带走的时候,蔡邕却趁着他不注意,从怀中取出一个药丸,一口吞进了腹中。
“老师!”
萧恩虽然猜到蔡邕已经看破了他的想法,但他没有想到蔡邕竟然如此决绝。毫无疑问,那颗药丸必然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文归,老夫观人之术虽不如许子将,但自问从未走眼过。可老夫此生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你。我知道你或有苦衷,但今日,能否告诉老夫?”
萧恩默然,片刻后,他抬头释然道:
“我只能说,您从未走眼过。”
“哈哈……咳!这么说,文归果非当世之人。那今日之事,文归已有预见了?”
“我曾见证过无数文明的兴起与衰落(注1),但我仍然猜不透人心。抱歉,我尽力了。”
“文归多次阻止为师,只怪为师倔强,不听劝阻。今日之事,乃是为师自食其果,与文归无关。我只想知道,昭姬未来如何?”
蔡邕直直地盯着萧恩的双眼,萧恩与蔡邕对视,郑重答道:
“过去不可改,未来不可测。我无法告诉您昭姬的未来如何,我只能承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她的幸福。”
“既然如此,老夫也放心了。文归你且带着昭姬归去,异日若是再有兰亭盛会,莫忘了祭为师一杯残酒。”
说完,蔡邕靠着墙壁坐倒,缓缓合上了双眼。萧恩强忍悲痛,起身默哀许久,转身离开天牢,直向王允府邸行去。
“司徒大人,布仍然不理解,您为何要杀了蔡伯喈?无论官位还是能力,他都不足以是您的对手。”
司徒府中,吕布不解地问道。他正一身戎装,和王允一起立于大厅之前。今日的司徒府充满着肃杀的气息,树丛间、假山后,时不时会兵器的反光。而且王允的样子,也像是在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奉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王允的视线并未转向吕布,而是继续盯着府邸的大门:
“论能力,我从未将蔡伯喈当成过对手。但是论起影响力,我拍马也赶不上他。西凉军官鄙视我等士人,唯有伯喈是个例外,可见一斑。而且他手执史笔……哼,人言可畏啊。更何况……蔡邕虽不算什么,但萧文归那凌然一剑……留之不得!”(注2)
“所以你才给蔡伯喈送去了毒药?”
“哼哼哼哼,否则的话,你以为萧文归使点臭钱,就能进去天牢了?放心,蔡邕死在萧恩面前,以那小子的性格,一定会来找我报仇的。他只要敢来,这地方就是他的埋骨之所!”
“嘁……”
吕布颇为不屑地啐了一口。作为武将,他实在不喜欢这些权臣的小把戏。而且……王允的算盘虽然打得响,但萧恩也绝不是个省油的灯。想到这里,吕布提醒道:
“司徒大人,非是布长他人志气。但在那凌然一剑之下,布未必保得大人。”
“无妨,奉先和王师俱在,总不会让那家伙得逞吧?”
王允对另一侧的老者点头示意道。只是老者却完全不给面子,冷然道:
“若是凌然一剑,纵然老夫与奉先联手,也挡不住。”
“什么?!”
王允大惊,他可是得了老者必然能保护自己的保证,才安排这个诱杀计划的。可若是自己都交代在这里的话,那么杀不杀萧恩,又有什么意义?
“司徒大人放心,那凌然一剑之下虽然无人不可杀,但使出如此一剑,萧文归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恐怕……此生之内,他都使不出这一剑了。”
“那……那就好。到时候萧文归若至,还是得靠王师相助了。”
王允悄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对老者拱手说道。
“无妨无妨,老夫也想看看,那小子到底配不配得上童雄付的称赞。”
“王允!”
几人正说话间,王允府邸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萧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大喝一声,便如苍鹰搏兔,拔剑向王允刺来。
“想得美!”
王姓老者低喝一声,同样拔剑迎上。两人长剑在空中相交数次,一时间布片乱舞。须臾间,萧恩退至院心,老者也仗剑立于王允身前。
“王越?”
萧恩看了看在刚才一轮交手中被绞成碎片的左袖,低声问道。
“不错!能在老夫偷袭之下只交出一条衣袖的,年轻之辈,你是头一个!”
果然是昔日匹马闯贺兰的王越。萧恩咬咬嘴唇,冷喝道:
“莫要趟这浑水!”
“哈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你今日自身难保,又多说些什么呢?”
说着,王越轻轻拍了拍手,阴影中立刻闪出数十军士,各持弓箭瞄准了萧恩。大门处也出现一名持剑大汉,挡住萧恩的去路。
“就凭他?”
萧恩撇撇嘴,门口的大汉虽然不弱,但比起自己,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王越却不以为意,再次哈哈大笑:
“哈哈,史阿虽然非你敌手,但阻你一时三刻、将你拖在这天罗地网之下,还是办得到的!”
“那就试试看吧!”
萧恩暴喝一声,仗剑而动。出乎王越的意料,萧恩并非冲向大门史阿的方向,而是向着自己冲来。
“小辈狂妄!”
王越怒喝一声,也迎了上去。萧恩嘴角冷笑,立刻缠住了王越。两人都是剑道高手,长剑相交之间,无数火星从中迸出。而在萧恩的刻意引导下,战斗向着凶险的贴身肉搏发展,双方早已不限于剑法,膝、肘、肩、腿,身上无一处不是攻敌手段。如此一来,年事已高王越,与正直壮年的萧恩差距立显,王越渐渐支撑不住这种快节奏肉搏战。而两人离得太近,交换位置的速度太快,外围的兵士害怕误伤王越,不敢放箭。
王允虽然看不出来战场局势如何,但吕布却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吕布在犹豫。如果他现在出手相助王越,那么萧恩必死无疑。但就这么杀了萧恩?吕布又有些不甘心。他始终认为萧恩是自己最大的对手,而这种对手,就应该堂堂正正地击败,自己才能真正成为天下无双的战将。更何况……萧家那两个侍女……但如果现在不杀萧恩,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吕布挥戟上前。
“奉先?!”
“吕布!!”
“……”
王允又惊又怒,王越怒喝停手,萧恩则是飘然后退,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原来,吕布将长戟架在了王允的颈前。
“让他走!”
吕布低喝道。
“奉先,你这是何意?”
“吕布!今日若是放过萧恩,恐怕以后就没有杀他的机会了!”
短短一战,王越已经知道,自己绝非萧恩对手。若是让萧恩逃了出去,那么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恐怕就是每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我说让他走!”
吕布将画戟再向王允颈间移近半分,王允已经能感受到戟刃上发出的森森寒气。王允吓得赶忙大叫道:
“让他走,让他走!”
“史阿,让开门!”
王越咬牙切齿地吩咐道。门口的史阿退开两步,让开了门口。
“多谢了……不过,事情不会这么结束!”
萧恩向吕布点头致意,随即飘然而动。随着萧恩的动作,树上的绿叶纷纷被吸到他的身边。萧恩双手一振,无数飞叶激射而出,袭向院内众人!萧恩本人则接着反震之力,轻松离开了王允府邸。
吕布右手横戟替王允挡下一片飞叶,左手轻松接住射向自己那片。王越也轻松挡掉萧恩的攻击。但院内的士兵就没这么好的运气,飞叶或中额头、或点咽喉,数十名士卒无一生还。而让开大门的史阿……
“萧恩!!”
王越悲恸大吼。史阿虽然挡下了飞叶,但借着飞叶的掩护,萧恩临去前却一剑刺穿了史阿的心脏!
残酷的战斗,狼藉的战场,惟有萧恩冷酷的宣言在猎猎风中回荡:
“王允!今日虽然杀不得你,但你所珍视的,我定会一一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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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闪电大厅,洛肯。
注2:实话说,王允为什么要杀蔡邕,到现在也是个千古谜团。演义中虽然说蔡邕哭祭董卓,但根据史实,蔡邕真的只是“殊不意言之而叹,有动于色”(《后汉书·蔡邕传》),就被王允给下狱了。如果以这种事情就判断蔡邕是董卓余党,非常的牵强。而且后来马日磾为蔡邕求情时,王允说“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于后世”、“不可令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后汉书·蔡邕传》)。所以我的怀疑是,蔡邕可能掌握了一些不利于王允“伟光正”形象的事迹,而且他打算如实写到史书之中。王允知道这一点,也没办法用其他方式阻止,所以才打算杀掉蔡邕,来掩盖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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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估计一天没网络,先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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