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指数去1014,正是公元999年。
那时,赵匡胤创建大宋王朝不久,他弟弟赵匡义的儿子赵恒,刚当上了大宋王朝的第三位皇帝宋真宗,朝内无宦官专权,朝外无藩镇割据,天子手里的玉玺,真是十分管用。
再往前数不多年,宋太祖用杯酒释兵权那玩意儿,将数名跟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将帅,喝酒成了鸟人,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普通百姓,练武还有什么用呢?太祖说了,该重文轻武,有点头脑的,谁还不往诗词歌赋里钻?
大宋的、哲学甚至带着各种好声音的词令,从此掀起个小小高cháo。但谁料得到,祸根也在宋太祖手里种下了:唐末战乱四起,重武轻文固然不对,但你陈桥兵变,再统天下,重文轻武就对了吗?……
历史会把答案告诉后人,不管正确与否。
公元999年秋天,传说有个娃娃,生下来脸上就暴出三个黑拳头,鼓捣不停,跟温文尔雅的时尚大相径庭。
这怪事,发生在庐州合肥县的包家村。
包百万包员外的老妻周氏,四十还未孕育一男半女,她劝包百万纳妾生子,延续包家香火,包百万却笑着摇头说:“天要灭你,统一了天下,做了始皇帝,造了阿房宫,又有何用?”
知书识理的周氏见他上纲上线,再也不提纳妾。又过两年,却发现自己居然怀上了,一喜再喜,但喜极生忧:从怀孕第五个月开始,这孩子在娘肚里拳打脚踢,虽然健康得很,但算算已过十一个月,却还不肯出来。
那孩子越长越大,拳脚也越显厉害,踢打得老娘不住哇哇大叫,老爹包百万终于求饶:“儿子,你认为重文轻武不对?很好很好,咱们有共同语言……你天生会灵枢八卦拳?要以此拯救天下黎民百姓?很好很好,爹给你取个好名字,就叫包拯,你快出来,我教你怎么写。”
此话刚落地,那番拳打脚踢竟突然停止。包百万一怔,忙吩咐:“快叫接生婆,这孩子,要出来学‘包拯’两个字了!”
不一会儿,老妻周氏来了阵痛,听着接生婆刘妈妈的话,吸气憋劲,吸气憋劲,不大一会儿,竟把怀了近十二个月的孩子顺利生了下来。
刘妈妈原想要难产,这时觉得很庆幸,这孩子要拯救世界,先把你妈给拯救了,包拯啊,你这小黑头!她手脚麻利,剪脐带压胎盘,最后给婴儿扎襁褓。当然,她先得打一下小黑屁股,让孩子哇的叫一声,再给高龄产妇周氏看他的小**:“夫人,带把的,黑把!”
周氏觉得给包家续了香火,很欣慰,点头笑了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刘妈妈却意犹未尽,一面让丫头去告诉包员外抱上了儿子,一面又摸了把小黑**,笑着说:“没见过这么黑的,挺结实挺阳刚!”
谁知,再看那小黑**,竟坚挺得像枚黑条雨花石,又黑又亮朝上指着。刘妈妈忍不住笑了下,又摸一把:“有种!你这……不是硬得太早了吗?”
说着,就用襁褓把他完全裹了起来,只剩下黑黑的小脑袋露在外面。谁知,这时她却觉得脑门上挨了一拳!
哦,晕,但还未晕完,右脸颊又挨了重重一巴掌!
谁?谁对老娘动手动脚?老娘接生过千八百孩子,从没遇见过这种事!刘妈妈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中,发现襁褓里那个孩子的黑脸上,竟有三个小拳头在挥舞!……这是,做梦吧?
再仔细看,三个小拳头,一个长在脑门心,另两个长在两颊!怎么,从娘肚里顺产出来时,没有这三个黑黑的小拳头呀!
刘妈妈顿时发怵:都说产妇一只脚踏在阳间,另一只脚踏在鬼门关,有多少狰狞的恶鬼,都想挤过来投胎,这次,让她遭遇上恶鬼投胎了!她上下牙咯咯咯咯打架,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菩萨救命啊!”
喊完,她就把襁褓往床上一扔,拔脚朝门外狂奔而去。
但她没跑多远,就撞在一个人怀里,又吓得哇哇大叫起来。那人正是包百万包员外,他一把拉住刘妈妈,问:“刚才让丫头来报喜,怎么眨眼间又一脸惊恐狂奔出来?出什么事了?!”
“那……那个,包拯,面生三拳,”刘妈妈胆战心惊说,“刚才,我……被他打了一拳,还扇了一巴掌,都、都是那黑脸上长的小黑手打的!”
世上哪有这种事?小孩呱呱坠地,脸上就长三个小拳头,还抡起来就打人?不会不会。包员外心想,敢情是接生婆刘妈妈太累了,晕头转向出了错觉,就干脆拉起她,边往回走,边说:“刘妈妈辛苦了,孩子刚才还好好的,一定不会有事。若真如你说的,面生三拳,出了娘胎就动手打人,这还算人吗?哼,那我真敢把他扔出去喂野狗!”
“别别别……”刘妈妈听不得狠话,不由自主跟着回到周夫人房里。
包员外见周氏还在闭目养神,就悄悄抱起襁褓,见孩子不哭不闹,小黑脸上并无三个小黑拳头,不觉轻快地吁出口气,但回过头来,借着灯光,却见到刘妈妈脑门上有一个小拳头的血印,右脸颊上又有小小五指巴掌血印,不禁又倒吸一口凉气,抓着襁褓的双手也颤抖起来。
他这一喜一怒,已让刘妈妈看明白了。她马上用袖子抹了下头脸,软和地说:“包员外,你刚才提醒得好,我可能是累着了,接生婆头脸上溅着点孩儿的胎血,是种福气,我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哦,给赏钱吧!”
包员外随手给了她一块银子,再仔细看襁褓里的包拯,见他脑门心处皱巴巴的,两颊也皱巴巴的,不禁祈祷说:“儿啊,不管你是文曲星下凡,还是武曲星下凡,还是又文又武的双曲星下凡,为父希望你长大chéng rén,先拯救自己,再拯救别人,这么说吧,给你取的大名是包拯,字希仁,这意思很清楚,希望你长chéng rén,你喜欢,就笑一笑……”
襁褓里的小黑却一点不笑。
不过,小黑虽然没笑,脑门心那儿的疙瘩,却渐渐平复不见,双颊也变得十分平滑,甚至闭上了双眼。包拯,他喜欢父亲取的那个名字,喜欢字希仁,他确实希望长大chéng rén。让他生气的是,刚才,那接生婆,拨弄一下小黑**倒也罢了,这是人之常情,但一而再再而三,就有点xìng侵婴幼儿的嫌疑,怎不跟你黑脸?一拳一掌,还算轻的!你们想怎么传说,就怎么传说吧,包拯,睡着了。
幼年时的包拯,还有件事值得记取。这事无关武功,却有关气功。
包员外见周氏生下包拯后十分虚弱,马上让一位年轻nǎi妈给包拯喂nǎi。小黑倒也并不横挑鼻子竖挑眼,有nǎi便是娘嘛,张嘴吧嗒吧嗒就吃,吃完倒头就睡。周氏将襁褓放在自己床上,轻轻拍打着,一起安然入睡。nǎi妈睡在另一张床上,随时提供安全可靠充足的人nǎi。
周氏也指望,月子里能让儿子吸上几口亲娘的rǔ汁,但无奈自己涓滴全无,试了几次没戏,也就以将养身体为主,跟着年轻nǎi妈一起喝鸡鸭鱼汤。三四天滋补下来,元气大增,胃口更旺,第七天上,却发现胸脯疼痛异常,两个Ru房肿胀着,碰不得挤不得,人轻飘飘的,发冷发热,坐卧不安。
郎中先生过来一看,笑着说:“没事,不通则痛,通则不痛,把nǎi妈打发回家,让儿子吸通rǔ汁就行。”
“郎中先生,老妻已四十有三,她,早就不通不通,小黑吸惯了nǎi妈的rǔ汁,还能打开老娘的通路吗?”包员外小心翼翼问。
“员外这么问,我就无言以对了。要不这样,老夫老妻,你就亲自救她一救,只要吸通,让rǔ汁汩汩流出,就万事大吉。你用力吸吧,在下就此告辞!”郎中先生只是取了红蛋喜糕,转身就走。
年轻nǎi妈听说,抱起小黑就去外屋待着。
包员外深知,产妇rǔ胀会胀死人,郎中先生有时也束手无策,见外人都已离开,擦了下嘴,就替老妻吸rǔ通窍。谁知,真是用尽吃nǎi的力气,也没吸出半滴rǔ汁。周氏痛得泪汪汪的,对他说:“包拯他爹,你尽力了,去歇着吧,只要保住他这一脉,我……死也无憾了!”
“话是这么说的吗?!”包员外有点生气了,“专拣好吸的吸,连老娘的xìng命也不顾,他,还能叫包拯吗?!”
“那你让孩子怎么办?”周氏苦笑着问。
“包拯,快过来,拯救你老娘!”包员外哇哇大叫起来。
年轻nǎi妈赶快抱着襁褓从隔壁过来,递给包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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