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令仪的订婚宴在中午十二点正式开始。秦卫看着孔令仪挽着孔祥熙从楼里出来,然后被孔祥熙把手交到了那个什么陈纪恩的手里的时候,还以为这是正式的婚礼……不过人家既然愿意搞这种仪式,他也没话可说。就是看着那个什么陈纪恩有点儿不对头,那个“灰小伙”虽然强颜欢笑,但明显不是很痛快……想想也是,一个穷小子,突然攀到了行政院长的大腿,而且还是以姻亲的方式,虽然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但这种极大的层次差别感还是很给人压力的。这就像顾长钧那货还在当网络写手的时候,突然却发现自己即将结婚的对象是国务院总理的闺女……就算那货再看得开,估计心里也还是毛毛的。
……
“婚纱设计的实在太差。而且发型扁平扁平的,头发也都铺在脑袋瓜子顶上,一点儿精神没有,还要再盖上一层白纱……”秦卫扯了扯身边的陈立夫,“你有没有一种卖瓜的感觉?”
“……”
陈立夫看了这家伙一眼,向一边偏了两步。可秦卫明显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又跟了上来:
“问你话呢,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秦长官,你饶了我吧。”陈立夫哭笑不得,“你跟孔家有隙,也不用拉着我一起吧?再说了,孔大小姐这一身还是很漂亮的嘛……听说跟委员长夫人当初结婚时穿的那件婚纱是同一个裁缝做的。”
“那家伙明显退步了,或者是跟不上时代的发展。”秦卫道。
“这样的场合能请你来,人家孔院长还是很卖你面子的。”陈立夫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帮秦卫竖立一下正确的道德观,“这是在向你示好。你也没有必要总是这么针锋相对吧?”
“我小心眼儿,行不行?”秦卫答道。
“明白。”陈立夫苦笑着摇了摇头。朝别处看了一眼,就打算开溜:“家兄到了,我先过去转转。”
“别急嘛,”秦卫扯着他的袖子,“你看,委员长讲完话了,这会儿有空,咱们正好过去跟他们聊聊。”
“你又想干嘛?”陈立夫朝那边看了一眼。蒋介石刚刚把孔令仪夸奖了一遍,顺便还夸了夸那位“灰小伙”。说对方年轻有为,跟孔令仪正是郎才女貌,相当登对……说得那陈纪恩脸上泛红,激动得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模样。这会儿正和孔祥熙一起挨个儿的敬酒,摆明了是在给孔令仪扎场子。如果他这个时候跟秦卫过去。万一这小子是去找麻烦的,他岂不是要白落埋怨?可秦卫死拉着他的衣服,他想走也走不了。
“秦长官出马,自然是有大事儿。你要是不去,到时候没你什么事儿,可不怪我没通知你。”秦卫看着他道。
“我就怕你是去惹事儿。”陈立夫叹道。
“什么话?我秦某人一向循规导矩,安份做人。怎么落到你们眼里就成了捣蛋份子了?”秦卫不满道。
“你确实是老实人。”对于秦卫的话陈立夫倒是很认可。“可那是其他时候。对上孔家,你可未必老实。”
“我又没摔他们家孩子,怎么不老实了?”秦卫反问道。
“至少我没听说过有其他人在暗地里打压孔家的生意。”陈立夫道。
“这你可不能诬赖我!”秦卫道:“我是搞生产的,属于商业的上游产业。孔家呢。他们搞的是倒买倒卖,顺便再投机倒把,算是中下游……两者没什么交错的地方,我打压他们什么了?”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陈立夫笑了笑。“反正外界都认定是你在背后支持那些人……好嘛,凡是跟七星公司有合作的。就别想搞到饲料;想弄个肉类加工厂吧,也没人敢卖过来。至于养殖……连饲料都弄不到,还不亏死?”
“有这事儿?”秦卫纳闷儿了。
“重庆都传开了。”陈立夫道:“没你撑腰,就只凭段锡朋、罗家伦、叶元龙、傅斯年那帮人,他们敢这么干么?”
“不至于吧?七星公司的业务范围可大了,段锡朋他们就是指派些学生生产点儿饲料,没那么大影响力吧?”秦卫奇道。
“你还跟我装?”陈立夫鄙夷地看着他,“谁不晓得现在重庆最好最赚钱的生意就是饲料?其次就是化肥,再次就是正在投建的药厂……不过药厂这东西有政府管制,所以想赚钱就只有把眼睛放在饲料和化肥这两项上。可这两项现在全都在你们这帮人手里捏着,那些商人敢不看你们的脸色?”
“有种。不愧是我朋友。”秦卫咧开嘴笑了,“知道我不好下手,就在外面帮忙……回去我得请他们吃顿饭才行。”
“是吗?不过我看你还是先把这一关应付过去再说的好。”
陈立夫摇头笑了笑,又拿嘴朝不远处一努,秦卫顺着看过去,就看到蒋介石和孔祥熙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
“秦司令能赏脸参加小女的订婚喜宴,孔某多谢了。”
孔祥熙是主人,先跟秦卫碰了碰杯,胖乎乎的脸上也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亲近。不过秦卫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名人,对这种笑容早就有了免疫力:
“令仪小姐的喜事还是应该来的。不过哪一天如果是令大公子,或者二小姐,孔院长还是别邀请我了。免得我来得了,回不去。”
“哦?这是什么意思?”蒋介石奇怪地问道。
“还不是令伟胡闹!”孔祥熙脸上挂着苦笑,把上一次孔令伟打爆了秦卫轮胎的事情说了一遍,又一脸歉意地对秦卫道:“孔家教女无方,给秦司令添麻烦了。”
“好说好说,反正我最后还是赚了,只要以后那枪别打在我身上就好。”秦卫笑道。
“哈哈哈,秦司令开玩笑了。就算给令伟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真个儿开枪打人的。何况还是秦司令你这样的人物。”孔祥熙笑道。
“不错。”蒋介石也在一旁笑道:“令伟虽然顽劣了一点,脾气也稍显暴躁,但心性不坏……秦卫你不用担心她的。”
“但愿吧……”秦卫干笑了两声,“不过我怀疑刚刚孔二小姐又算计了我一把。”
“有这样的事?”孔祥熙脸一沉,“秦司令可否说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是令伟设计的,我必不饶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刚才有几个小屁孩儿跑过来跟我抢舞伴儿……”
“……?”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儿?可别以为这是小事儿。这儿可是孔家啊,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和指使,经那几个小子闺女天大的胆子。他们又岂敢闹事儿?”秦卫严肃道:“刚才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可我想来想去,我在这儿实在是没什么敌人……除了孔二小姐!也只有她才会注意到我不会跳舞,舞伴有被抢的理由。”
“……你就是被设计了这个?”陈立夫苦笑着看了一眼蒋介石和孔祥熙,帮忙问道。
“这还不严重?”秦卫反瞪了他一眼;“而且你不觉得由此可以看出孔二小姐的心思缜密吗?这样的人才。不当兵可惜了!如果她能上战场,在战场上应付日本人的袭击,肯定能率领部下做到天衣无缝!至少比那些只会叫嚷着什么支援,甚至一打仗就跑的无能之辈强。她心眼儿细啊,说不定还能抓到敌人的空隙发起反攻呢。通过这件事,我为党国发现了一个将才啊。”
“……呵呵!”
我看你是想让孔令伟上战场,然后被日本人打死!陈立夫面目僵硬。勉强干笑了两声,同时,他也没忘了用眼神儿拦住了正要凑过来的陈果夫……兄弟俩有一个遭罪就行了,再过来一个不就全军覆没了吗?
“秦长官真是会开玩笑。”
孔祥熙总算也反应了过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有一点他已经可以肯定:他的那个二女儿跟秦卫算是成了冤家对头了。
“小孩子胡闹怎么能够当真?而且人家想抢你的舞伴,说明你的舞伴儿漂亮嘛。”蒋介石则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秦卫:“你虽然也还算是年轻人,但毕竟不能跟其他的年轻人比……不要整天这么嘻嘻哈哈的,拿点儿小事儿就乱开玩笑。”
“委员长。我可没开玩笑。”秦卫仿佛受了委屈,“那帮小屁孩儿狂着呢。末了还把马步芳的儿子顶了出来……乖乖。不到二十岁的少将啊,那叫一个嚣张,不把我们军统放在眼里不说,连于右任于老也不放在眼里,说于老不过就是活得久了,硬熬出来的资格,还问我‘监察院是干什么的’……把个于老给气得。要不是这儿是孔家,就那小子的架势,我看他就敢下手强抢。”
“你说……马步芳的儿子?”果然,秦卫的一番话说完,蒋介石的脸就微微发沉了。重庆是他的陪都,孔家的子女能嚣张霸道,却不代表他能容忍其他人的子女也在这里狂。
“马继援!少将!”秦卫肯定地答道。
“秦长官是怎么个意思?”马步芳这儿子怎么这么坑爹?陈立夫看了一眼秦卫,估摸到了秦卫的打算……明显是被那个什么马继援给气着了,又觉得欺压人家儿子有点儿自降身份,所以干脆就想着去教训教训马步芳。可话说回来,马步芳独霸青海,是说教训就能教训的?
“我想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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