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赛斯没有多想,一直以为这是孩子父亲纠集其他人针对自己的‘阴’谋。也许,自己曾经在治疗问题上怠慢过他们,也可能是诊金和‘药’费上的纠纷。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以后多多注意,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问题远比赛斯想象的加严重。
几天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赛斯像往常一样开‘门’营业。就在他准备伸个懒腰,好好享受难得的冬日阳光的时候,一个老‘女’人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昨天晚上你没给钱,现在就必须把欠账结清。两个银币,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纠纷很开始,老‘女’人的声音很尖,她不顾一切扯着嗓子‘乱’叫,引来了数围观者。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赛斯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掐住老‘女’人的脖子,将整个人拎着往外扔。老‘女’人重重摔倒,又哭又闹,很多人围上来询问,老‘女’人趁机说了很多赛斯昨天夜里在‘床’上的表现。什么气喘如牛,什么‘床’板几乎都被压断,什么短粗疲软站不起来……总之,没有一句听起来像人话,像是一篇用来形容软体动物蜗牛的实验范本。
老‘女’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着:“他说好完事以后给钱,结果现在赖账”
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老‘女’人的话,当场质疑:“那你怎么放他离开?你应该当时就把他拖住,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闹?”
老‘女’人的理由相当充分:“他给我吃了点‘药’,说是玩起来会加舒服。结果我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这就不由人不信了。赛斯本身就是医生。配‘药’这种事情从来只有医生才会。用‘药’使人麻醉,然后趁机逃走,还不用给钱,这的确是‘肥’杂种赛斯的作风。
老‘女’人继续哭诉,在已经被很多人相信的事实上,又增加了一块沉重的砝码。
“其实也没多少钱,不过两个银币而已。我承认我的确当时开价是高了点儿,可他也没有还价啊我原本以为遇到一个‘挺’不错的有钱主顾,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样。我吃这晚饭我容易吗?”
如果老‘女’人讨要的钱太多,那么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荒谬。她不是什么绝‘色’,脸上皱纹不少,这种货‘色’的酒吧里很常见,最多不过十个铜板就能上手。当然,在这种事情上,吧‘女’从来都是漫天要价。不要说是两个银币,就算比这再丑的‘女’人,也敢喊出五个银币,甚至高。客人只要不是脑袋进水的蠢货,肯定会当时开口落地还钱。何况,老‘女’人自己也说了,赛斯压根儿就没有还价,而是搂着自己直接进了房间。
赛斯在钱的问题上一向很贪婪,这是木叶镇所有人的共识。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起带头,人群里突然飞出一块石头。有了带头人,几个看不下去的男人立刻扑过去,抓住赛斯一顿‘乱’打,怒吼着要他立刻拿出钱来。
‘激’起众怒这种事情非常可怕。你永远法想象,那些站在自己对立面,把自己看做永世恶人的家伙究竟会做出什么?赛斯发现自己的嘴巴和舌头彻底失去了作用。并不是说它们丧失了发音功能,而是自己说出的话根本没人相信。哪怕赛斯赌咒发誓,用最恶毒的字句表明决心,甚至咬破嘴‘唇’咆哮着自己绝对没有碰过那个老‘女’人一个指头,却没人相信这是真的。
“骗子”
“‘肥’杂种”
“不要脸的吝啬鬼”
“这种废物竟然和我住在一个地方,而且还是我的邻居?尼玛,再也没有比这可怕的事情。老子宁愿与黑暗生物作伴,也绝对不会跟你这种‘混’蛋做邻居。滚你给老子现在就滚”
数的石块狠狠砸过来,赛斯身上和脸上到处都是淤青和红肿。尤其是他的面颊,还留有鞋印之类的肮脏痕迹。
当赛斯连滚带爬逃回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沾满了浓痰,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污物。钱袋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里面足足有二十多个银币,也许是被谁趁‘乱’拿走,或者于脆就是落在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女’人手里
诸如此类的事情,接下来又发生了好几起。
要么是一个老太婆突然跑到赛斯面前,大喊大叫着说是赛斯为她看病开错了‘药’,‘弄’得她现在浑身酸疼。
要么是某个‘女’人气势汹汹的站出来,说是赛斯‘摸’她的屁股。
还有比这些事情可怕的。就在昨天,赛斯的小诊所里来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们表现的很暧昧。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直言不讳赛斯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这种说法把赛斯两只眼睛几乎惊得瞪出眶外,不等他开口反驳,几个壮汉已经一拥而上,拽手抱‘腿’揽腰抓屁股,三下两下把赛斯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当壮汉们狞笑着走过来的时候,赛斯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从那天起,赛斯就对外推说自己得了严重的痔疮,不方便走路,就连坐着也觉得困难。
木叶镇就这么大,数万居民虽然很多,可是想要从中发现,并且寻找某些秘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当赛斯咬着牙齿,忍痛拿出一大笔钱,托人‘私’下打探消息之后,终于发现,所有这些事情背后,都存在着五十七小队的影子。
赛斯并不惧怕雇佣兵。他是医生,如果有人想要对付自己,就必须掂量一下在灰‘色’地带得罪一名医生的后果。
然而,现在的情况与过去完全不同。木叶镇上出现了另外一个医生。赛斯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很多人都把自己当做眼中钉和‘肉’中刺。他们非是看在自己是医生份上,即便想要动手,也必须掂量一下小镇失去了医生的严重后果。现在,这种形保护已经随着另外一个医生的出现被彻底打破。
难怪身边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可怕事件。
难怪老子最近总是遇到莫名其妙的麻烦。
难怪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跟老子作对。
情况肯定还会变得比现在糟。赛斯很清楚这些雇佣兵的手段。他们通常是把人玩‘弄’得死去活来,榨于最后一丝价值,最后才下狠手,了结你的‘性’命。
既然有两个医生,那么医术不‘精’,人品不好的那个肯定要被淘汰。雇佣兵除了猎杀黑暗生物,还喜欢杀人放火。赛斯当天彻底得罪了五十七小队,也有很多人把他的卑鄙行径看在眼里,看到前因就能联想到后果,赛斯简直不寒而栗。
‘弄’明白事情真相的赛斯一秒钟也没有多想,连夜收拾金银细软,以最的速度逃出了木叶镇。
逃亡这种事情通常不会发生在白天。赛斯不是那种脑子坏掉的白痴,他很清楚,在上次漫天要价那件事情上,自己把五十七小队得罪得究竟有多么惨。那帮雇佣兵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就像一群该死的猫,躲在暗处不断戏‘弄’自己,直至活活玩残,玩死。
凌晨三点多钟,正是夜最深沉,睡眠最足的时候。赛斯一直心惊‘肉’跳等待着这个时间。这大概是他在帝国农场学到最管用的知识之一。赛斯把早已准备好的各种物件搬上雪橇,蹑手蹑脚打开房‘门’,低声吆喝着雪橇狗,朝着小镇城‘门’方向偷偷驶去。
半夜离开小镇这种事情很少见,守卫多少也知道点儿赛斯与雇佣兵之间的过节。平心而论,他其实不愿意就这样白白放走赛斯。可是看在赛斯拿出来那个鼓鼓囊囊钱袋的份上,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按下了开启城‘门’的电钮。
夜很冷,而且起风了。呼啸的寒风夹杂着肃杀与冰冷,从苍茫黑暗的大地上疯狂掠过。
赛斯赶着雪橇狗在雪原上疾驰。他不停地甩着鞭子,雪橇狗今天吃了四顿‘肉’食,很饱,力气很足。尽管如此,半夜赶路仍然不是雪橇狗喜欢的事情。它们迫于鞭子的威力,沿着大路狂奔。
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就是赛斯安装在雪橇座位上的应急灯。那点光芒在黑黝黝的夜里根本照不了多远,如果不是凭借道路周边几处标记‘性’的枯死大树多少还有印象,赛斯恐怕早就已经‘迷’路。
突然,雪橇狗发出一阵比癫狂的咆哮。它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停下脚步,巨大的惯‘性’使雪橇法‘挺’稳,朝着毫阻拦的正前方轰然驶过。突如其来的变化,使赛斯彻底惊呆。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雪橇从猝不及防的两头狗身上碾过,压出一片血‘肉’模糊的可怕痕迹。
“走啊你们这些该死的狗杂种,给老子走啊”
赛斯用力很‘抽’着鞭子,尽管人很‘肥’胖,手上的技术却也没有生疏。鞭子甩得又准又狠,鞭梢不断从狗群身上掠过,带起一片愤怒咆哮与惨嚎。可是不管赛斯如何努力,哪怕他迅速拿出匕首割断了两条已经死去雪橇狗脖颈上的皮带,仍然法阻止‘混’‘乱’的狗群,也没能使它们重恢复原先的秩序。
在应急灯光线笼罩的范围内,很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显‘露’出令人心悸红‘色’的男人。肩膀宽阔,留着整齐的胡须和短发,外表看上去就像忠厚老实的邻家大叔,目光也很沉稳。暗红‘色’来源于他身体表面的铠甲,非常厚重,却丝毫不影响活动。
几个面貌凶狠的黑暗战士围在男人身边,从不同方向构成防护圈。尽管赛斯是个胆小鬼,对于黑暗世界了解不多,可是看到这种情况,仍然觉得惊恐万状,差一点儿没被活活吓死。
“天啊是……是黑暗生物,是黑暗生物”
赛斯双眼瞪大,瞪着从黑暗深处徐徐走来的这群人形怪物,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他终于明白雪橇狗为什么停止向前,也终于明白选择今天晚上逃走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然而,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赛斯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抓起摆在旁边座位上,最为贵重的一个小皮包,以令人惊讶的敏捷动作从雪橇上跳下,转过身,朝着自己的来路,也就是木叶镇方向不要命的狂奔。
面似忠厚的红盔甲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在雪地上摇晃‘肥’胖身躯艰难奔跑的赛斯,轻轻吐出几个字:“抓住他。
赛斯不是战士,充其量不过是个平民。尤其是在寒冷的夜幕下,想要在雪原上逃走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不过几分钟时间,他已经被两名身材细瘦的黑暗战士抓住,提拉着肩膀,重拖了回来。
雪橇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赛斯为了这次能够顺利出逃,准备得还算充分。携带最多的东西莫过于食物,虽然几乎都是味道一般的硬饼于,却是用赛斯从市场上淘回来的军用品。这玩意儿富含营养,只需要一块就能吃饱。当然,军用品也有其特殊独到的生产设计理念,为了防止士兵在不必要的时候总是联想起食物,硬饼于口味被设计得很糟糕,如果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恐怕没人愿意把这种东西当做主食。
所有雪橇狗都被杀了。它们一直在狂吠,赛斯逃跑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它们。可怜的狗群被皮绳牢牢束缚着,尽管它们用牙齿狠狠啃啮,却法在短时间内咬断绳索。黑暗战士显然不愿意狗群的叫声引来多麻烦,它们直接冲进狗群,抓住雪橇狗的喉咙,将它们一只只活活捏死。
一只被暗红‘色’铠甲覆盖住的手凭空出现,搭上了赛斯的肩膀,把他从几名黑暗战士中间拉了过来。
赛斯满面惊恐地看着对方。凭他的经验,不难看出这名身穿红甲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一名黑暗世界的高级骑士。论战斗力还是进化能力,都是赛斯必须仰望的可怕存在。而可怕的,还是那些赛斯曾经听过,关于黑暗生物的恐怖传说。
它们吃人。
它们喜欢把鲜人血当做饮料,就像人类的酒一样。
它们尤其喜欢处‘女’。当然,不是出于‘性’别生理需求方面,而是认为处‘女’非常于净,相当于未经污染的纯天然绿‘色’环保食品。
“嗖————”
暗红‘色’盔甲的手腕部位,突然出一根锋利的硬刺,不等赛斯发出尖叫,刺尖已经斜着划破他的面颊,带走一滴尚且带有余温的血。
中年红甲骑士把带血的尖刺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闭上双眼,仔细分辨着其中的味道。
“没错,这个‘肥’胖的家伙的确是人类。”
红甲骑士慢慢睁开眼睛,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居然有人类在这个时候选择外出?而且还是一个人?如果是雇佣兵或者猎人,倒也勉强可以解释。像你这种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的家伙,为什么要跑到镇子外面?”
不等赛斯回答,红甲骑士继续自言自语:“你的血有些酸,不是很甜。我不喜欢这种味道,就算是肮脏的老鼠,血味也要比你甜美得多。这是恐惧产生的特殊味素,沉淀的时间很长,超过五个钟头,也许久。呵呵真令我好奇,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迫使你必须现在离开那个镇子?”
红甲骑士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古怪,仿佛嗓子被捏住,低沉而沙哑,带有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皮肤被划破的感觉很糟糕,赛斯却被旁边的黑暗战士牢牢捏住肩膀,法发出声音。直到红甲骑士问话,黑暗战士才冷哼着,缓缓松开铁钳般的手。赛斯如同解脱般站在原地晃了晃,沉重地呼吸着,随即摔倒。
“再,再不走,他们会,会杀了我。”
论回去木叶镇,还是留在这里,都是死。赛斯已经想通了这一点。然而,他仍然想要尝试着看看,这些黑暗生物似乎很好说话,它们的表现显然没有雇佣兵们说得那么可怕。至少,自己现在还活着,还在与那个身穿红‘色’铠甲,看起来是领队的家伙谈话。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有几个家伙跟我有仇,我不得不这样做。”
“说具体些,我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嗯我是个医生……”
红甲骑士在询问赛斯方面表现的很有耐心。几分钟后,赛斯的故事仅仅开了个头,红甲骑士已经听出后面应该还有很长的内容。他古怪地笑了笑,命令黑暗战士迅速收拢雪橇,带着已经冷硬的雪橇狗和各种物件,离开大路,朝着荒野上转移。
黑暗生物也有自己的营地。那是距离木叶镇几公里远的一处山凹。
赛斯被冻得直打哆嗦,黑暗生物们却表现的很是耐寒。面对红甲骑士的兴趣,赛斯结结巴巴说出了一切,从最初与五十七小队结恶,直到后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灾难,一字不漏。
它听得很专心,不时‘插’进话来,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了解。赛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按照他的理解,尤其是从雇佣兵那里得到的知识,黑暗生物应该憎恨人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自己‘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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