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屋子外面站满了围观者,赛斯的底气也越来越足。
亨格瑞冷冷地看了神情嚣张的赛斯一眼,转身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他连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亨格瑞还是头一次觉得胖子赛斯的嘴脸是如此丑恶。以前,五十七小队与赛斯从未有过接触,对于赛斯的印象,只是来源于其它小队的雇佣兵。每一个受伤老兵都把赛斯形容为吸血鬼。那个时候,他们用最恶毒的字句诅咒赛斯,亨格瑞却只是将这当做一种笑话。他总是觉得,邪恶与卑鄙应该有一定底线,而不是毫无顾忌的扩大。否则,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类,甚至就连黑暗生物也自愧不如。
只有真正遭遇邪恶,面对卑鄙的时候,才会明白善意与良知究竟有多么可贵。很不幸,这种痛苦五十七小队正在品尝,而且必须吞咽。
就在亨格瑞即将踏出屋子大门的时候,贝拉拽住了亨格瑞的衣服。
她用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死死盯着胖子赛斯,沉默了几秒钟,松开手,朝前走了几步,解开衣服上的纽扣,然后双手抓住上衣领口,朝着两边用力撕开。顿时一大片洁白光滑的皮肤,还有几乎整个胸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就用我来当做抵押品吧怎么样,够不够?”
贝拉的声音平静无波,已经拿起听诊器的赛斯却觉得眼皮跳了跳,身体下面没来由的腾起一股热流。
雇佣兵里有几个女人并不奇怪。贝拉本身长的不错,于练的短发使她看起来充满朝气,厚重的旧式军服挡住了她的身段,直到扯开衣服,才发现她的身材实在很有料。尤其是胸部,饱满得几乎快要从胸衣里撑开。
有这么一个漂亮女人当做抵押品,肯定是够了。至少,她比酒吧里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强得多,很于净,某个部位也很紧致,绝对不会松垮垮的,连拳头都能进出自如。
就在赛斯暗自咽着口水,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忽然听到里尔歇斯底里的愤怒咆哮。
“不贝拉你不能这样”
已经走到屋外的里尔回头瞥见了这一幕,双眼在瞬间充血,变得一片通红。他如风一般冲进屋子,如最厚实的墙一般挡住赛斯窥视的目光,不由分说,把贝拉一把搂紧怀里,狠狠拉起她的外套,扣紧,不无痛苦,及其愤怒地连声狂吼:“你想于什么?你到底在于什么?”
贝拉白净的脸上同样充满了血色。她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里尔因为怒火而紧张的面颊,非常柔和,却极其认真地说:“队长救过你的命,上次如果不是他砍断了那头狼人的爪子,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队长现在的情况很糟,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救他。放心吧我只是抵押,不会真正与这个该死的肥杂种有什么瓜葛。你们赶快去弄钱,我守在这儿。快去吧没多少时间了。”
里尔的脸色有些扭曲。
事情当然不会像贝拉说的那么简单。木叶镇能够发展到现在,与严格的规矩和制度肯定必不可分。抵押品就是抵押品,无论人或者物件都行。只要双方认可、接受,有第三方在场证明,契约就可以成立。即便事后反悔,镇公务所也会派出专人负责追索赔偿事宜。比如镇长王虎,本身就是规则执行人之一。他是木叶镇几位不多的“将”级强者之一,也是震慑那些心怀不轨家伙的重要人物。
尽管只是第一次接触,里尔已经看到了胖子赛斯的贪婪。不看到真金白银,那家伙就算是病人死在面前也绝对不会出手救助。贝拉主动愿意成为抵押品,肯定可以促使赛斯尽快开始手术。然而,他的要价太高了,足足一千枚金币。亨格瑞虽然说是出去借钱,实际上却肯定无法满足赛斯的要求。如果是四百,或者五百,从熟识的其它小队那里应该差不多可以借到。可如果数字超过一千……这根本就不可能。
没有足够的钱赎回抵押品,就意味着贝拉将成为赛斯的奴隶。尽管很多人都知道赛斯很卑鄙,是个肮脏的下流胚。可规矩就是规矩,无论你的遭遇再悲惨,契约一旦确立,就必须得到执行。
尽管里尔宽阔的肩膀挡住了视线,赛斯仍然可以从肩膀边缘看到几缕贝拉的头发。他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笑,原本以为只是弄到一大笔钱,没想到居然连这种美人也甘愿自投罗网。想到活力四射的女雇佣兵,赛斯就觉得小腹下面有种火辣辣的膨胀感。尽管他是兽医,手上却有几种此效果强烈的草药方子。以前在帝国农场的时候,那些药物本来就是给母牛吃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刺激产奶,说穿了其实就是兽用催情药。连母牛吃了都会像发春的猫一整晚“哞哞”叫个不停,更不要说是直接作用在活人身上。
赛斯的瞳孔深处似乎已经看到,双眼迷茫的贝拉一丝不挂在自己面前跳舞,做出各种撩人的姿势。
是的,老子今天可以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老子也是二阶进化人,你们有枪我也有,我承认肉搏打架老子不是你们的对手,开枪射击却没有问题。何况,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在手上。如果五十七小队这些家伙敢于发难,老子就首先毙了这个叫做贝拉的小妞。
亨格瑞站在贝拉身后,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几乎凝固,冻成了冰。眼前的情况让他一时间失去了思维能力,甚至要比面对上万头狼人还要无助。有那么一瞬间,亨格瑞甚至产生过,不再去管队长莫邢馗的生死,也要把枪塞进肥杂种赛斯嘴里,不顾一切射空全部子弹的冲动。
就在诸如此类念头疯狂占据着亨格瑞大脑的时候,一个失去了左臂,衣袖在半空中晃荡的老雇佣兵走了过来,及其认真,非常清晰地说:“其实,这里不只是有一个医生。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最好去找找二十二小队。动作一定要快,我看老莫他已经撑不了多久。”
还有一个医生?
里尔和贝拉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转过身,满面惊讶,眼睛里释放出喜悦而期盼的目光。
胖子赛斯傲慢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继而露出狰狞惶恐的成分。这种变化非常精彩,即便是最优秀的演员也无法做到这一点。赛斯感觉有种已经被自己牢牢拿捏住的东西,正从手心里溜走。尽管自己非常用力,也牢牢控制住每一个方向,它还是表现出比猪油还要滑溜的特性,“嗖”的一下,自己手心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亨格瑞认识这个老雇佣兵,他原本隶属于十一小队,因为重伤残疾,无法再出任务,现在依靠在小镇上经营酒馆为生。这种人不会欺骗自己,更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故意说谎。
更多的证明者出现了。
“是的,你们应该去二十二小队那边看看。他们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在场,肯森的伤势比这重得多,整个胸口都碎了,如果不是当时得到治疗,他根本没办法在雪橇上赶一整天的路。肯森现在生龙活虎,比谁都健康。”
“赛斯这个肥杂种就是个吸血鬼,他其实什么也不懂,千万别把人交给他医治。除了喝酒玩女人,他什么也不会。不相信的话,你朝着赛斯大腿上开一枪,看看他会不会止血包扎?还是活生生的把血流于,手足无措的死掉?”
“别拖延时间了,赶紧把老莫抬过去。跟那个胖鬼没什么好说的,以前我们都得求着他,现在就不同了。二十二小队的那个年轻人很不错,他也是雇佣兵,不会像肥杂种一样死要钱。”
各种不同论调从几十个围观者口中发出,乱哄哄的,内容不外乎是对赛斯的鄙夷。就真实情况而言,其实没有几个人看到二十二小队当时进城,也没有太多人与肯森有过接触。传言就是这样,真实与否无关紧要,其中也没有多少真实的成分。人们只是厌憎赛斯以往的种种做法,就算与胖子兽医毫无瓜葛,也乐于看到他被围攻的窘困场景。何况,推动两位医生之间的竞争,对木叶镇也算是一件好事。有竞争才有压力,诊金什么的自然也就不断下滑。像胖子赛斯这种漫天要价的垄断,只会招致越来越强烈的反感。
每个战斗小队的驻地都具有独立性。随着人们抬着重伤昏迷的莫邢馗走进小楼大厅,原本安宁的环境里,顿时响起了阵阵喧闹。
“你们于什么?”
“怎么这么多人?究竟怎么回事?”
“救救他快救救他”
当苏浩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楼下已经站满了人,沉重的呼吸混杂着硝烟、血腥、雪水和烟草等味道,各种乱七八糟的气息扑面而来,差一点儿没把他给呛倒。
仍然还是亨格瑞走在前面,用尖端急促的话语讲述事情经过,用最诚恳的话语请求苏浩出手救人。
苏浩一边点头,一边分开人群,用谨慎专业的眼光,迅速审视着昏迷中的莫邢馗。
不到两秒钟,他已经有了结论。
“你们几个把人抬进去,其他人都离开这儿。手术需要安静,维摩尔,你负责帮我守住这道门。”
警告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几个好奇心特别重的家伙仍然站在原地不动。苏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不再言语,而是站在原地不动。亨格瑞等人看到他阴沉的脸色,连忙主动劝阻,把无关人员都赶了出去,重重关上房门。
赖利已经端来了热水,手术台只是一张原木拼成的大床,下面用砖块垫起,适合苏浩手术的高度。
一切都很仓促。外出狩猎回来后,苏浩和其他小队成员已经料到会有病人上门,却没想到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手术工具和相关器材都没有准备。看着苏浩从急救箱里取出止血钳和各种用具,“叮铃咣啷”摆进白瓷盘里,亨格瑞等人的眉头渐渐皱起,脸色也变得沉重。
相比之下,还是赛斯的诊所看起来更加专业。那里到处充斥着消毒药水的气味,手术台和各种工具也更加齐备。虽然每个人都明白设备并不代表个人技术,可是在对医生本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都会选择环境设备看起来更舒服的一方。
这种感觉不奇怪。就像你隔壁搬来一个自称是拥有国家执照,经验丰富老医生的家伙,但你生病肯定不会找邻居诊断,而是选择去医挂号。你不知道对方根底,只能按照先前的经验,在医接受治疗。当然,这种误解会随着时间延续,接触增加不断产生变化,可是就当时的情况来看,你永远只会选择后者。
苏浩用剪刀挑开莫邢馗腹部的缝合线,熟练地拨开皮层,一股浓烈的腥臭气味立刻扑面而来。
苏浩微微皱起眉头。
伤势很严重,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可问题是,尽管苏浩经验丰富,也没有绝对把握通过正常手法能将莫邢馗救活。这本来就是致命伤,区别只在于死亡时间前后延续不同。即便是最优秀的帝国医生,现在也无力回天,最多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里尔非常担心,尽管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医生,我们队长有救吗?”
苏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随即重新折返到昏迷的莫邢馗身上:“他的情况很糟,身体里的血几乎流干了,我得先帮他输血。”
说着,苏浩抬起头,示意守在旁边的赖利把五十七小队其余成员带出去,口气严肃而认真:“帮他们检查一下,现在需要大量对应型号的血浆。检验和抽血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否则,这个人就完了。”
这番话的命令语气极重,亨格瑞等人无法反驳,只能跟着赖利走出房间,一个个通过简易透镜检验血型。
结果很快被赖利送进临时手术室。当他出来的时候,脸色也变得尤其凝重。面对亨格瑞等人的追问,赖利只说了一句话。
“你们的血型与莫队长不匹配。他是h型血,我们小队只有肯森队长才有相同的血型。你们也看到了,肯森队长受了重伤,正在康复。”
五十七小队四名成员面面相觑,亨格瑞立刻说道:“我们这就去找人,肯定有人愿意帮忙。”
“我并不怀疑这一点,问题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维摩尔从旁边走过来,认真地说:“检验血型相当费时,除非使用特殊电子仪器,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血型对比。”
黑人库克莫克顿时咆哮起来:“那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队长肯森一直坐在壁炉前,他胸口裹着绷带,看上去比平时臃肿得多:“苏浩应该正在给你们的队长输血。他是o型,可以通用。”
紧张的气氛很快缓和下来,就连一直咬紧嘴唇的贝拉,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亨格瑞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不少。他从背包里拿出此前当做诊金递给屠夫赛斯的那只钱袋,神情恭敬地递到肯森面
肯森解开钱袋的系绳,看了一眼里面的钱币,抬起头,注视着亨格瑞:“这是什么意思?”
亨格瑞不太明白:“难道,你们不收取诊费吗?”
吊着胳膊的何东笑了起来:“这点儿钱太少了,远远不够买一条命。”
五十七小队队员刚刚舒缓开的脸色,因为这句话重新变得阴沉。沉默片刻,亨格瑞以于涩的语调问:“你们,究竟需要多少?”
肯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指了指紧闭的临时手术室:“关于这个问题,你得等到苏浩出来之后问他。除了他,我们谁也无法给你答案。”
天气很冷,很少有人能够在冰天雪地里呆上几个小时。苏浩的手术很漫长,维摩尔与赖利一直以拒绝打扰为借口,不让五十七小队的成员进去。亨格瑞等人只能站着或者坐着,要不就是与肯森等人低声交谈。如果不是临时手术室里亮着灯,隔着房门不时可以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动静,亨格瑞恐怕真的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冲进去。
直到深夜,苏浩才从里面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胸前的褂子全是血污,双手沾满血迹,整个人显得疲惫至极,就连脚步也虚浮踉跄,如果不是守在门口的维摩尔一把将其扶住,恐怕已经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莫邢馗躺在手术台上,腹部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过,缝合线紧密而严实,手臂也插上了输液管。抗生素之类的药品在木叶镇一直都有供应,不算是稀缺物资。当五十七小队所有成员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发现队长莫邢馗的呼吸已经平稳,不再急促,虽然脸色依然苍白,却明显是恢复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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