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罗东月用了什么异法,没过多久就眸开了美眸,神色略显疲惫,却是将真武剑还给了元铮。◎◎
“可以了,太武宫主的意志已清除,眼下它成了真正的无主之物。”
“只是眼下?这话怎么说的?”
元铮不由追问。
“这是上古仙物,它肯定是蕴含着上古仙人的意志,也就是它昔日主人的意志,只是那仙人若许遭了劫数,但不等于意志也会消亡,除非具备仙人的修为,否则休想融合隐藏的极深的仙人意志,若干年后,仙人的意志若从沉睡中醒过来,这宝物就要不属于你了,除非在他的意志魂灵苏醒之前,彻底将他的意志融合。”
“哦,明白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太武七星子母剑,不晓得这几柄剑中没有隐藏着太武宫主的意志,如果有的话,自己迟一天被他暗算。
不过也没什么,若用真言法咒镇着它们一段时间,相信可以把太武宫主的意志磨灭。
包括对真武剑也可以这样操作,但是眼下迫在眉睫的大变革之际,不敢让这种危机潜伏在能应运的着的真武剑中,所以才请罗东月出手。
因为太武七星子母剑是灵品,不值得他那么上心,实际上每寄出一缕意志,本体就要多分出一份心思去关注它,这是修行者的大忌,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这么做。
另说,七星子母剑合为一体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借煌廷的洪荒玉鼎也没可能合成,因为缺乏合成的珍贵材料,还有至尊级的炼火(阴灵冥火或仙世炼焰)。
而洪荒玉鼎内自蕴的洪荒炎火也不具备合成的能力,它是淬炼洗涤法器杂质的一种炼火。和阴灵冥火、仙世炼焰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洪荒玉鼎曾是仙界三大至尊炼宝之一,但品阶一降再降,至使它丧失了诸多功能,即便如此,放在人世间它仍是亿万修行者瞩目的奇绝宝贝。
元铮心里琢磨着这些事,他手里有黑檀古林,既可做为炼器的辅材,又可做为炼器的炼火,真要炼某件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缺的就是一件炼器。
眼下给困在洪荒玉鼎中,他也没想过借这尊玉鼎代劳,万一便宜了掌握洪荒玉鼎的主和诡秘无端的弥天岂不是失策?
“对了,罗宗主,贵派有无炼器之法宝?”
“怎么?你要炼制法宝吗?”
“哦。是这样的,言姊手里连件象样的法剑也没有,是昆顶山太穷呢,还是罗宗主太吝啬?”
陆心言都听不下去这话了,白了眼元铮,“你瞎说什么呀?”
倒是罗东月笑了一下,不以为然的道:“你说对了。昆顶山是穷,全宗上下就一件法宝,由镇派长老会掌握,再连第二件象样的法器也欠奉。你言姊手里的剑不过是最普通的法剑,连品级都没有,但你言姊的修为还是令诸多天下同道敬仰,《天仙下凡》的境界配以‘天仙下凡’剑技。震古烁今,没人小觑她的。”
“这我也相信。但是言姊手里要有一柄真武离水剑这样的仙剑,战力又会如何呢?”
“战力不会强过拥有一柄灵兵吧?人世间的修行者最好的还是用灵品法剑,仙器是好,但凡夫俗子的能力又能催发出多少仙威?”
“呃,那昆顶山不会穷的连一柄灵兵也没有吧?”
罗东月再笑,“有,但我不给你言姊用,她那么不乖,私自收了个异性弟弟也不告诉我这个当师傅的,不罚她就不算了。”
汗,元铮翻了个白眼。
陆心言羞的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东月不无打趣爱徒的嫌疑,见她流露出女儿家罕见的那种羞涩神情,心下不由更生溺爱。
师徒二人本情愈母女,陆心言也知师尊在打趣,但还是抹不下脸子,羞的很厉害,好象自己背着师尊偷了男人似的,有违一惯修行至道之坚心,颇感对不起师尊的。
之前罗东月也和她说了,若不确定的话,就不要轻身涉险,一但失掉元阴之身,将与仙道永世擦肩而过,再没有半丁半点的机会了。
那么,元铮是那个与自己天赋才情堪匹配的‘道侣’吗?
对此,陆心言还没有把握认定,她需要继续考察。
不过就以元铮眼下流露出的天赋和对仙道的深刻认知,倒是很叫陆心言佩服,水剑衔雷就是出自他的《虚空雷法》之说,都不晓得他是怎么懂这道理的。
“好啦,小元公子,我这个徒儿你的言姊,暂时就与你一起应付危机吧,死渊事毕,本宗邀请你上昆顶山做客。”
“甚好,我同意了,呃,对了,罗宗主,你们昆顶山不聘请客卿吗?”
罗东月和陆心言同时望着他,后者道:“怎么你想成为昆顶山的客卿?什么时候胜得了我再说吧。”
找到了报复他的机会,陆心言倒没客气。
她还是首次与人使小性子,但她自己没发现,罗东月却暗叹,我这徒儿不知不觉的坠入六欲红尘了,也好,她也该历练一下世情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修行到现在,却没经历过情劫,而由情引发的种种劫难,也是修行者必经的一种历练,经过此番修练,想必在不久的将来,言儿必定能成就大先天圆满之身。
“昆顶山都是女性,你一个男性去应聘客卿也不合适吧?”
罗东月的口气倒是平和的可以。
元铮也没理会陆谪仙赌气和报复性的答复,却对罗东月道:“都是女性好啊,我一惯最尊重女性的,又说昆顶山收不收男徒?”
“你不是要背叛师门吧?”
陆心言又道,她知道元铮是青冥观传人。
“什么背叛嘛,我压根就是混进青冥观玩玩的。”
噗,罗陆二女都喷了,这么神圣的事。在他看来只是混进去玩一玩?你可知晓有多少人不得其门而入?
想想也是,人家是元侯后人,身怀圣煌神拳,又有雷冰青睐,还真的未必就把青冥观放在眼里。
“那你是打算再混进昆顶山去祸害你言姊你的同门师姊妹?”
罗东月这个罪名给他定的不小,叫‘祸害’;
看来在她眼里,元铮已经祸害了她的爱徒。
这弦外之音,陆心言也听了出来,秀面没来由的又是一红。今儿把一辈子的脸面都丢给师尊了,元铮,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银牙又开始挫了,罗东月都听见了,怪异的瞅了眼徒弟。完蛋了,这妮子越陷越深了,这种负面的情绪,之前的她何曾有过?
我还是走吧,再呆在这里,反倒成了元铮的帮凶,把我这爱徒更挤进泥坑了。
“这事以后再说吧。你若对昆顶山做出些大贡献,本宗也会考虑聘你为客卿的事,至于说想混进昆顶山当男徒嘛,先试试能否过得了你言姊那关。这事她说了算。”
罗东月故意把这权力下放给爱徒,就是让他们去纠缠,爱徒的情劫已生,避无可避。退亦不成,只能历练下去。自己若表现出反对他们来往,反而会给爱徒心灵里种下阴影,这种事还须她自己处理,谁也帮不到她,未来是要问道仙门,还是俗爱一生,都由她自己决断。
下一刻,一代宗主罗东月的虚相消失。
砰,陆心言伸手一个毛栗子敲在元铮脑壳上。
“我真给你害死了。”
然后又夺过了他手中的真武剑,身形再闪就进了宝链世界中的‘候府’。
元铮摸着给陆谪仙敲疼的额头,露出的却是得意的笑。
天外天,一片无尽虚空的星云区。
躯体高硕,一袭太武金铠的太武宫主正与一个儒雅的华服男子对峙。
偏是他身躯一震,来自心灵深处的悸动,使他静若磐石的守势露出破绽,有若千斤重锤一样敲在心坎上。
“谁?谁抹掉了本宫在真武剑中的意志?冰儿,发生了什么事?”
隔着遥远的虚空,神念心语就传递给了爱徒雷冰。
“啊……师尊,发生了什么事?”
“冰儿,真武剑不在你手里吗?”
“在、在的……”
雷冰心虚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的出来,师尊很愤怒。
“在吗?”
这一声更加威严了。
“师尊,是、是元铮借了去,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
“唉……我猜就是这样,这个小子太坏了,哦……没什么的,你替为师盯紧了他,死渊事了,领他来见为师,我还是很欣赏这小子的。”
太武宫主还能说什么?又不能自曝其短,只好先忍了这口气,等见了这小子再收拾他,也不怕他能飞上天去,倒不知他找了谁抹掉了自己在真武剑中的意志,可恨啊。
“雷宫主,发生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对面那位悬浮在星云中的儒雅男子开口了。
“嘿……叫煌太祖你见笑了,小事,不值一哂。”
“哦,那就好,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吧?”
“当然不会,就按我们刚刚议定的,魔武十道中的几阀由本宗去说服他们,估计问题不大。”
“如此甚好,本皇一言九鼎,绝不废食。”
“嗯,那本宗先告辞了,明日便是七月七,死渊大戏要真正的揭幕了。”
“如此不送了。”
儒雅男子一笑,身形突然崩碎、消失。
原来那只是他一个神念凝幻的虚身。
太武宫主脸色阴晴不定,从始至终都没看透煌太祖是虚身前来与自己相见,最后这一手他是告诉自己他的实力还在自己之上吧?
此人得确是天下第一难缠人物啊。
本来心情不郁,一想到真武剑失控,雷冰那里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太武宫主的情绪越发低落了几许。
出道至今,他还没象今日这么颓丧呢,处处失先机,非是吉兆啊。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看来得提前去死渊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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