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白骨神君来了?你疯了!”秦紫玲失声叫道,“但是他的弟子便这般厉害,设下的妖阵让你想要逃跑也不能,若是等他亲自来此,还焉有你的命在!”
司徒平正色道:“我虽然是师徒座下最小的弟子,但却是最早跟师父学艺的,不比几位带艺上山的师兄,我的功夫都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然而我却不争气,非但在我们这一辈师兄弟之中不甚突出,就连很多下一辈的师侄们也有超过我的,我自己没脸也就罢了,可让师父跟我一起脸面无光就是罪过的,总不能让别人说,五台教主门下,优秀的弟子都是带艺投师,别人教出来的徒弟,而他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却是垫底的废料!”
“所以……你就要在这里杀了白骨神君来证明你……”
“不错!”司徒平道,“白骨神君也是这次师父所划定的十大妖尸之一,而且实力也不是最强的,若能将他杀死,虽然并不能说明我要强过几位师兄,到底是跟师父有个交代了。”
秦紫玲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你能杀得了白骨神君吗?若论辈分和修道年限看,他可是跟太乙混元祖师同时的老妖,听说他自从到了西昆仑之后,还在梼杌那里学到了不少上古时期的法术,连我师父提起他的时候也是谨慎万分,你竟然痴心妄想要杀死他?你可要想好,这不是逞能的事情,若是你能成功还好,若是不能,反倒要劳动你师父来救你,那样在天下群仙面前,你非但没有给他长脸,反而是给他丢脸了。”
“这些我自然知道。”司徒平道,“若是没有**分的把握,我也不会这样冒险,我那么大的时候,还时常被师父抱在怀里,他就在教我背诵道法口诀的时候告诉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你有办法对付白骨神君?”秦紫玲不敢置信地问。
“原来没有,不过现在有了。”司徒平将手一挥,惊门打开,玄玉和寒光一起飞出来,玄玉的手里拿着一枚拳头大的冰晶,里面隐隐有一个女子的血红色暗影,向司徒平复命,司徒平并没有接过来,而是又推了回去,“待会白骨神君就回来,他先前中了白眉针,这回下来肯定要加万分小心,若是一直在外面不肯进来,只用妖阵发火烧炼我们便无可奈何,因此必须将他引下来。”
玄光说:“师父有何妙策,尽管说出来,我们兄弟一定会全力配合!”
司徒平道:“你们两个是万载冰晶寒魄塑体化形,乃是祭炼妖法的绝佳材料,因此我想用你们两个把他引下来,你们可有这个胆量?”
玄玉道:“有何不敢?可要我们飞出去引那妖人下来?”
司徒平道:“不必,我们待会做一个局!”
这次岳清命众弟子下山行道,七派弟子都按照平时关系好的分伙同行,司徒平这一组是人数最多的,他在五台山上,跟陶钧关系最好,从小大多数时候都跟陶钧一起练剑修道,而陶钧跟罗新、尤璜、罗鹭四人向来形影不离,再加上一个灵奇,便是六个人。而他们各自的弟子裘元、顾澄、楚鸣球、孙同康、玄玉、寒光,也有六个,共是十二个人一组。
他们自知实力不如杨鲤、石生他们几组,也不做屠尸夺冠之想,因此没有往钟南山去,而是来到河南境内,分散开来,挨府挨县地清楚妖尸恶鬼,结果到了王屋山附近,就遇上了秦家姊妹,虽说是敌对门派,不过这两个女孩上门哀求,说到动情之处又是流泪又是下跪的,并且还说双方有夫妻之缘,其他人料想打不起来,就都先离开,让司徒平在这里自己解决问题。
天狐二女对于母亲这份孝心自不必说,只是二人始终还是那种峨眉是正教、五台是邪教的心态,主要是天狐二女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兵解避劫,躲在东海钓鳌矶,每隔一段时间诸葛警我就去黄山雪浪峰紫玲谷将二女接到东海和母亲见上一面,后来二女年龄渐长,尤其是秦紫玲道法进境极快,时常遁出元神,远游东海和母亲见面。
她们从小守着母命,从不离开紫玲谷,所见到的除了母亲,就是东海三仙,以及诸葛警我、黄玄极和笑和尚几个,因此峨眉派说五台派为邪教,她们自然是根深蒂固,笃信不疑的,况且当年还有一座慈云寺淫窝在那里摆着呢,说五台派是邪教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的,只是二女弄不明白,为什么五台派那么邪恶,还有这么多看上去丝毫不带邪气的旁门散修跟他们来往,按照她们的理解,也是峨眉派现今大部分人的看法,像泰山、崂山、纯阳这些,皆跟五台派同恶相济,甚至李英琼和齐金蝉他们私下里都以七邪宗代称。
因此秦家姊妹打算的还是将司徒平拉出五台派,使其改邪归正、弃暗投明,所不同的是,秦紫玲看出司徒平跟平素所见的妖邪不同,跟当初慈云寺的那些五台派妖人也根本不一样,对于他身陷“泥潭”赶到很是惋惜,是真的希望司徒平能够归入正途的。
而秦寒萼则比她姐姐直爽得多,语气中时常充满着一种“我是玄门正道,我是来拯救你,能够借着这个机缘,跟我们归入正教是你的福气”的意思,说起来因为峨眉三老、长眉真人跟东海三仙,一共三代人的经营,天下各门各派对于峨眉派都极为推崇敬仰,峨眉派的弟子在外行走多受到礼遇,所谓贡高我慢,被别人供得太高,自然而然就会生出傲慢。
也正因为这样,秦寒萼跟司徒平遇到一起,三句话不到头肯定要吵起来,若非秦紫玲从中劝解,司徒平连话也不会对他说的,而秦寒萼也是个没有城府的,在姐姐的劝说之下,只勉强能够对司徒平略和气些,对于其他人全都报以鄙视,之前因为劝说司徒平赶紧改邪归正,背弃邪师,就惹得司徒平不快,秦紫玲好说歹说,苦苦哀求才让他留下。
欧阳鸿过来时,把秦家二女当成是五台派的弟子,便向她们打听裘芷仙,秦寒萼当场发飙,说五台派乃是天下第一大邪教,她便是投生道一头猪身上也绝不会加入五台派,并且说裘芷仙是五台派的妖女,又看见欧阳鸿身上带着铁姝送给他的魔教晶牌,立刻便妖人魔头地喊了起来,欧阳鸿气不过辩解了几句,秦寒萼便放出飞剑,要取欧阳鸿的性命。
其实对于找司徒平帮助母亲渡劫的事情,秦寒萼本来也不赞成像姐姐这样低声下气地来求一个邪教妖徒,按照万珍所说的,直接用法术擒了去,然后逼他就范即可,因此她对于司徒平和五台派向来强硬,丝毫没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秦紫玲问司徒平:“你是指着方才那些师兄么?不是我小瞧贵派的道法,实则便是他们一起来,再加上咱们,也绝不是白骨神君的对手。”
司徒平笑道:“你说的我自然知道,不过嘛,我刚才用先天神卦推算白骨神君气运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处卦象有异,详细推算之下,无意之中发现了点东西,我师父已经和诸位师伯师叔摆下八门颠倒金锁阵,此次来攻打五台山的这些妖尸,一个都别想逃走。”
秦紫玲眼神里有种看傻子的神情:“你是说你师父摆下了八门颠倒金锁阵将这百万妖尸全部都困住了?哈,你崇拜你师父这我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你这么说……恕小女子见识浅薄,实在是无法想象。好,且不说你师父的阵法能不能将这些妖尸全都消灭,你先说那个阵法摆在哪里?就算是我们峨眉派的两仪微尘阵,也不能就那么轻易地将所有妖尸全部困住消灭吧?”
司徒平露出一副十分自豪的样子:“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我们五台派的神奇道法尤其是你们峨眉派的人能够揣度的?”他用手在岩石上面轻轻一抹,石粉簌簌而落,划出道道凹痕,“据我推算,师父以塞上为乾宫,漠北为坎宫,长白为艮宫,泰山为震宫,东海为巽宫,长江为离宫,神农架为坤宫,祁连山为兑宫,以此天下为格局,安置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布下阵势。”
听他这样说,别说秦紫玲,就连玄玉和寒光都觉得不敢相信:“这些地方相隔成千上万里地,中间又有无数山川河里阻隔,如何能够布成阵势?”
司徒平道:“你们不了解我师父,他表面上和蔼可亲,那只是对自己人,对待敌人可是狠着呢,梼杌那个妖尸在洞庭湖和西昆仑两次跟我师父交手,这次又带着一群僵尸跑来这里进犯五台派山门重地,我师父怎么能放他们安然回去?他表面上把我们这些徒弟们派出来,以慢敌心,实际上必定是想着如何把这群僵尸一网打尽呢,我道行还浅,算不准十大妖尸未来的命数,不过肯定是九死一生的,师父故意让我们这些弟子算出来,也是允许我们借势,别人我不敢说,大师兄和小石生肯定也能算出来,我们能把妖尸全都杀了,也就不用他老人家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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