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远处,帐篷撩起了一道缝隙。
马贵妃脸上犹带泪痕,目光朦胧的看着不远处,那对儿相谈甚欢的才子佳人,心情有些怅然,轻叹一声,放下了窗帘。
“林总管,在你眼里,李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马贵妃轻叹一声,转过头,看着一旁,盘腿坐在行军床上,静静养气的林平之,轻声问道。
林平之闻言,睁开眼睛,淡漠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沉默片刻后,淡淡道:“一个聪明的好人!”
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聪明的好人|?呵!
马贵妃闻言,淡淡一笑。
转过头,望着那门帘已经关上,欢声笑语声,传出来的帐篷,目光有些复杂。
……
第二天,东方浮现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
这支部队便已经起身,沿着河边逆流而上,走了十多里后。
一座浮桥,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郑屠夫等人,指挥着军队过桥。
上百人,拍着长长的队伍,有条不紊的通过。
深冬的清晨,冰冷的风,夹带着北方的好爽,扑面如刀。
站在桥上,李牧转过头,静静的凝视着,远方晨曦中的北汉江山。
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声,微微躬身,对这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行了最后一个礼节。
身旁,白素贞轻轻抱着李牧的胳膊。
看着李牧那看着北汉的时候,无奈的目光。
女子轻轻咬着嘴唇,紧紧抱着李牧,投去了关切的目光。
“这一步过去!”李牧转过头,对女子报以一个芳心的笑容。顿了顿,嘴角挂着一抹苦涩道:“就是敌人了!”
一袭素sè长裙的白素贞,亭亭玉立在桥zhōng yāng。
清风吹来,女子白裙,随风轻摆。
一缕秀发,在额前凌乱。
李牧微微一笑,伸手替女子,将额前的青丝,撩至耳边。
做完这一切后,李牧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女子凉丝丝的手,坦然道:“我们走吧!”
白素贞轻嗯一声,任由李牧拉着小手,转身,依然朝着桥对面的大周,那未知的前程而去。
……
寒风肆虐,北方飘雪。
漫长官道上,百余快马,疾驰而来。
战马扬蹄,踏雪纷飞。
哈出的白气,混杂在如雷的马蹄声中,交织汇成了一曲金戈铁马的乐曲。
马背上,李牧等人,目光坚毅,神sè凛然。
肆虐的北风,吹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
柔软的雪花,打在脸上,却如飞溅的石子儿一样,火辣辣的疼。
一路上,快马加鞭。
如今,距离长安城,已不到十里。
众人的身上,落满了雪花,随着胯下战马奔驰抖动,身上的雪花,也簌簌落下。
片刻后,前方官道旁,一处茅草搭建而成,共有三间草屋的简陋酒馆,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皑皑雪野中,这座茅草屋的酒馆显得格外的别致。
北风凌冽,酒馆门口,那支通天的木杆上,镶着三碗不过岗的酒气,呼呼飘动,迎风招展。
酒馆外,早已落叶凋零的杨树下,听着几匹骏马、
落雪纷扬而下,落在马背上。
安静吃草的骏马,悠闲的甩着脑袋,将脖子上,身上的雪花震落。
看到远处有一队骑兵走来,站在树下,正在给战马喂草料的士兵,愣了一下后,连忙转身回到了草屋中。
不多时,一个身着紫sè长衫,气质斐然的年轻公子,带着三无簇拥,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走了出来。
几人站在管道边,垫脚张望。
待看到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几人后,那公子哥,顿时喜上眉梢,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李牧等人,也已赶了过来。
勒停战马后,李牧翻身下马。
看着面前的紫衫公子哥,李牧微微一笑,拱手道:“泽民兄,好久不见!”
这紫衫公子,正是大周,大名鼎鼎的三皇子,李泽民。
看到眼前,一手将北汉政局,搅得天翻地覆的书生,想到,不久前,二人还在汾河边的小亭子里,饮酒作乐。
李泽民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伸开双臂,一把将李牧抱住,笑道:“等你好久了,终于来了!”
这时,郑屠夫等人也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殿下!”郑屠夫拱手一礼,沉声说道。
“好好,都回来了!”李泽民笑呵呵的上前,在郑屠夫胸前,锤了一下,笑道:“回来就好啊!”
接着,李泽民有拍了拍褚大仁等人的肩膀。
一一慰问完后,李泽民走到李牧身边,伸手搭着李牧的肩膀,招呼着众人道:“走走走,咱们进去喝一杯!”
“别看这店破,不过这里的杏花村酒,可是一绝啊!”李泽民笑着对李牧道。
李牧笑了笑,点头,随着李泽民等一行人,走进了这座小酒馆中。
外面,大雪连天,天寒地冻。
而当撩起厚重的门帘,走进这座简陋的小酒馆的时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温暖的火炉,烧得正旺。
火炉的缝隙中,火光的光芒,将这空旷的酒馆,染上了一层淡红sè的光芒。
酒馆里,人很少。
除了靠近窗户坐着的,一个身着胡服,披着雪白貂裘披风,轻纱蒙面,望着窗外,自斟自饮的女子,和站在一旁,静默无声的武士以外,便只剩下了李牧这些人。
走进这酒馆的时候,那女子转过头,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之sè,看了一眼这些人。随后,便移开了目光,嘴角含着一抹浅笑,端着一杯温酒,继续看着窗外的飞雪了。
而李牧,也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长着一双美丽眼睛的蒙面女子。
然后,还没等仔细看清楚,就被腰间传来的一阵痛楚给拉了回来。
转过头来,刚好对上白素贞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咳咳,那个女人的衣服好奇怪!”李牧咳嗽了一声,没话找话道。
白素贞白了他一眼,妩媚一笑。
而就在李泽民等人,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那女子的时候。
那蒙面女子,淡淡笑了笑,从怀中的荷包中,取出了几两碎银子,洒在了桌子上,便拿起斗笠,戴在头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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