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只有这个原因,所以,这张鹏,才大惊之下,自杀死亡了吧?
这本来是本绝密的账目,为何要记载这件事?
李善长随即就推断出,按照对方所做的手脚,其实,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本账册会丢,也没有想到过会有人能够将这里面隐藏的内容给找出来,所以,一切都是不会泄密的。
而这件事,是江南商户之间最大的秘密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将这件事,写到了这账册的末尾,恐怕,只是为了保留一份记录而已。
李善长正在这般想着,突然,却也是大惊。
如果张鹏仅仅是和李淑妃**一刻,那么,只要谁都不出去,那也没啥。毕竟,当事人谁都不会出来。而且,李淑妃已经成为了历史,谁还会追究这件事?
那只有另外一个结果,一个整个张家都不能承受的原因,让张鹏不得不自杀。
这个原因,恐怕就是…李善长仿佛一脚踩到了窟窿里,眼前一阵眩晕,这不正是太子出生的那年吗?
难道,这太子朱标,其实不姓朱,应该姓张?
皇上对太子,其实是不满意的,这太子身上,没有半点皇上的勇武,太书生气,太文弱了,现在李善长恍然大悟,原来,太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种啊!
想到了这里,李善长没有发现一桩大事的欣喜,有的却是无力的彷徨感。
虽然李淑妃已经不在了,朱标也成了没娘的孩子,但是现在,朱标依旧是太子,是那个大明朝的***人。
如果现在李善长一提,那么,如果皇上换了朱标,会是谁上来?是二皇子?还是老三?老三的可能性最大,这样的话,又是一次**裸的皇权的争夺啊,会有多少人卷入?会有多少人掉脑袋?
而且,这件事,现在仅仅凭这一张纸,是绝对不能充当最有力的证据的。
李善长已经老了,虽然他一直辅佐皇上,一直都在想着打倒陈风,巩固朝廷的统治,但是,对于这个继承权的争夺,李善长却很有自知地不想踏入半步。
哪怕,就是大明朝的皇帝,不再姓朱…
李善长思绪万千,回过神来,却看到了陈宁的眼睛里,冒出的炽热。
陈宁绝对不是白痴,李善长想到的,陈宁也想到了,但是,陈宁的选择,却是和李善长不同。
“陈大人,这件事,必须要保密。”李善长道。
陈宁点了点头:“请大人放心,人绝对不会乱。”
完了,陈宁又是一想,问道:“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确实的证据,都已经拿到了,现在,该是他们考虑下一步的计策的时候了。
怎么办?当然是先回去,禀告皇上了,这么机密的东西,先得让皇上过目才行。
刚刚将账目全部用菜汤一张张地浇湿,然后,陈宁将那些显出来的字迹,重新誊写到了另一个账本上,这些,就是铁证如山了。
“丞相大人,我们现在拿到了账本,此时,江南商社的人,肯定已经发现账本不见了,而且,也能确定,是我们给拿了。”陈宁道。
陈宁这么,李善长倒是犹豫了一下,不错,真的如此,前日的时候,那沈旺,绝对是到处找账本了,找了两,就是再傻,也应该知道,是被人拿走了,最可能的,就是自己这些人。
虽然实际上是锦衣卫去拿的,但是,锦衣卫在暗处,没有暴露,还是自己的嫌疑最大。
“他们发现了这么秘密的东西被拿,尤其是最后一页,又是那些内容,所以,我们若不快速行动,恐怕他们会有所防备,比如,重新做出个假的账本来企图开脱。”陈宁继续道。
“有什么话就直接吧。”李善长道。
“丞相大人,这里离平江得有两三日的路程,来回一路耽搁,恐怕,我们禀明了皇上,再来捉拿犯人的话,就会有变数,倒不如,我们现在就带人,立刻回去,将江南商社给查抄了。同时,一边禀明皇上,两边同时进行。”陈宁道。
陈宁这样一,李善长觉得倒也正确,毕竟,商人们都是最狡猾的。
那谁去查抄?谁去禀明皇上?查抄,那可不容易,蓝玉寒还在那里呢,有她在,谁敢动手?平江城还有驻军,有那些驻军,就可能会爆发冲突啊。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可以调动附近的两个千人队,哪怕就是平江驻军要动手,也不至于太狼狈,而且,只要他们一动手,那就更是谋反的证据了。”陈宁道。
最后这话,实在是太符合李善长的心意了。
现在,李善长想要干什么?就是要让皇上知道,陈王爷是大明朝最不安定的因素,趁着陈王爷不在,对陈王爷的势力,进行一次打击,待到陈王爷回来之后,证据确凿,陈王爷还找不到任何反驳之处,只得默认。
当然,要是皇上能够下定决心,彻底地消灭掉陈王爷的势力,那是最好的。
现在,己方派人去查抄,对方若是动手,肯定就是谋反!
“好,那你拿着本丞相的令牌,去调动两千兵马,控制江南商社,控制那些大商人,注意,现在只是控制他们,不要伤害他们。若是有陈王妃出来阻拦,那就是奉圣上的旨意,看她还敢不敢阻拦。”李善长道。
“是。”听到李善长的话,陈宁顿时高兴地答道,他自然还记得,自己那一巴掌是怎么挨上的。现在,该还回来了,真是很激动。
他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向地狱。
至少,这个主意就是绝对的昏招,李善长以为,自己完全是为了皇上考虑,但是,就在平江周边,在离应快马仅仅两日的距离上,李善长居然能够不经过皇上的旨意,就调动部队,这简直就是真正的谋反。
朱元璋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当然,这事情,在真实地发生着。
李善长作为当朝丞相,已经有五年了,这五年里,很多人都认为,李丞相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是权势最大的人,所以,很多人都投效到了他的门下,尤其是,那些和他着相同语言,是他的老乡的人。
湖州,归安。
这里的驻军大营,足足有七千兵马,和集庆隔着太湖,其实,并不是兵家重地。
但是,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湖州北面和集庆东面,都是陈王爷的势力范围,这样的话,湖州大营的军队,另一个作战意图,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但是,湖州驻军的万户,却是深知自己的重担的,虽然现在是和平时期,他却依旧日夜操练军队,不论是步战,骑战,还是水战,都是样样精通。
只有最近几个月,陈王爷出兵去打岛国,这里的驻军,才算是放松了下来。该休假的休假,该探亲的探亲,整个大营,还剩了三千兵马。
而万户薛良,这几日到湖州城内去放松,今日,刚刚回到大营之中。
想起那春楼里的女人,薛良还是回味深刻,这几日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啊。
可惜,自己的饷银不多,而朝廷查得很厉害,他连军饷也不能克扣,所以,他没有太多的银两。
听好多官吏,都是将自己的银子给江南商社去打理了,可惜啊,自己没有先见之明,将银子都花光了,否则,现在也就不会为了手里没钱而苦恼了。
“薛将军,外面有人求见,有紧急情况。”就在营房内喝茶的时候,薛良听到了这样一个通报。
顿时,嘴里的茶水,都被吐了出来,什么?紧急情况?该不会是那事吧?薛良立刻站了起来:“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没有。”
“让他进来。”薛良道,刚刚也许是自己太心了,现在下太平,陈王爷去岛国打倭寇了,还有什么事啊?
他端起水碗来,又喝了一口,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身上满是尘土,风尘仆仆,而那精神,却非常振奋,一进来,就向薛良道:“你就是这里的驻军统领?”
“放肆,见了本将军,不知道下跪行礼吗?”薛良听到对方的话,顿时就是一阵恼火,你一个跑腿的,怎么这般地不懂礼数?“你是什么人?”
“监察御史,陈宁。”陈宁简单地道。“监察御史就可以不行礼吗?”薛良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骂骂咧咧,但是,刚刚完这话,就立刻想起了什么,监察御史?那不是朝廷里的大官吗?可是监察百官的人,所有的朝廷里的大官,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自己在这里,算是个头目了,但是,真到了京城,自己什么都不算,眼前这人,随便告个状,就能让自己卷起铺盖走人了。想到这里,他立刻换上了笑容:“监察御史大人,末将不知是您驾到,有失远迎,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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