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君,一旦入朝,身边之人,必须要打点好,尤其是那些公公,关键时候,能起到重要的作用。”薛婉瑜谆谆善诱地向陈风说道:“有道是,大花轿子众人抬,而官场之中那些人的阿谀奉承,更是要学会如何去应付…”
“薛姑娘,以前的事情,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么?”韩雪在一旁问道。
“婉瑜是记不得了,但是,刚才这些话,像是随时都在脑海里一样,一下就说出口了。”薛婉瑜说道。她久跟钟老板,而钟老板一直都是想向官场发展的,而这些道理,一直都在向薛婉瑜灌输,仿佛那个珠算口诀一样,刻在了薛婉瑜的脑子里。
“婉瑜,皇上的这个赐官,我能推辞掉吗?”陈风向薛婉瑜请教道,也没有旁人,薛婉瑜算是懂官场的了。
“夫君,你要在现在就辞官?”薛婉瑜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夫君是不想做官啊。
“是,这个官,我可不想做,就这样在下面闷声发大财就好了,当官,我可没兴趣。”陈风说道。他当然不会说,这是因为他知道,元朝马上要完蛋了。而礼部,这可是个清水衙门,他就是想当一个大贪官,恐怕都没有机会,怎么不把自己搞到户部去?
“夫君,现在辞官,是万万不可的。”想了想,薛婉瑜说道:“皇上的圣旨,是万万不可违背的,在朝中处事,切忌直行,很多时候,旁敲侧击,迂回行事,更能事半功倍。你可以暂时答应下来,然后,高高兴兴去上任,等过段时间,再找个理由,比如回家省亲,比如身体不适,迫于某种理由,不得不暂时辞官。”
薛婉瑜的话,让陈风的脸色终于缓和过一些来,是啊,过段时间,自己就该回去完婚了,到时候,将这个理由好好发挥一下,妥欢帖木儿也娶过老婆,知道这事可不能拖吧?那么,自己就暂时,先到礼部上任去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陈风终于是彻底理解了,怀着阿q的精神,陈风终于开始安慰自己。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貌似很热闹。
怎么回事?
听音乐,比较喜庆,是有人娶亲了吗?大都城内的人本来就多,因此,每天的红白喜事不断。
但是,继续听着,这声音,似乎是向陈氏地砖的方位来的。
“出去看看。”薛婉瑜首先说道,这个妮子,自从失忆之后,反倒喜欢热闹了。
出了门,只看到一群人,正在向这里走来,两边的人敲着鼓,中间的人,抬着一个大匾。
“上面写的是什么?”薛婉瑜问道。
“员外郎府。”陈风视力很好,一下就看到了牌子上的字,要不是写得龙飞凤舞,更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扫一眼就能看到。
“一个九品芝麻官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有什么了不起!”陈风说了一句,扭头就想要回去。
“夫君,这是送给我们的。”薛婉瑜说道。
礼部员外郎,陈风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做官了,这个牌匾,就是送给自己的啊!
他这才一细看,人群的后面,还有两人,看起来很眼熟,那不是敏敏郡主和拙赤安答吗?
“婉瑜,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叫我夫君,否则,咔嚓,会杀头的。”陈风赶紧向薛婉瑜说道。
“夫君,这是为何?”婉瑜一直都这样坚持着叫的,现在听到陈风说,自己这么叫会杀头的,不由得好奇。
“等今天晚上,再和你解释。”陈风说道:“现在,叫我风哥就行了。”
今天晚上?听到这几个字,薛婉瑜的脸突然红了,说道:“夫君,那婉瑜晚上等着你了。”
陈风没有注意到薛婉瑜的变化,他得想着,怎么应付这个敏敏郡主,不知道这次自己做官,有没有这个郡主的馊主意。
热闹的场面,引来了周围的许多人,驻足观望。看这牌匾,就知道是有人当官了,他们眼睛顺着这支队伍,一直沿伸到了街道的一角,陈氏地砖那里。
这个店面,绝对不简单,当初刚开业的时候,来的就全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就知道,这个店面有很深的背景。
这不,人家要当官了。
羡慕,嫉妒,仰望,仇富,各种心理都有,他们只是看客。
“草民陈风,参见郡主。”陈风看到敏敏走近,立刻说道。
“还是草民吗?”敏敏说道:“陈大人,难道你没有接到圣旨?”
“接到了,但是,还没有赴任,因此,在下现在,还是草民。”
“风哥,你是故意和我抬杠吗?敏敏有这么让你讨厌吗?”敏敏赌气说道。上次在自己的卧房里,风哥给自己铺地砖,那个时候亲密的场面,风哥难道都忘记了吗?更不用提在更早的时候,自己掉到了风哥的澡盆里的事情了。
现在,风哥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了,敏敏心里很失落。
郡主啊,现在可是在街头啊,四周还有人看着呢,陈风顿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郡主殿下,风哥不会说话,您请息怒。”看到这场景,薛婉瑜立刻说道:“现在风哥因为忙于写书的事,脑子有些糊涂,不过,他依旧每天都念叨郡主您的恩德的。外面风大,请郡主殿下进来,稍事歇息吧。”
这话说得,让敏敏心中一阵舒服,每天都念叨自己?看来还不是负心人啊。再一看,说话的这名女子,双眸似水,朱唇嫣然,腰肢纤细,裙角飞扬,如果自己是男子,恐怕都要为她心动了。
风哥的身边,什么时候,又多出这样一位女子来?不知觉中,敏敏心中又多了警觉。
“罢了,先把这牌子挂起来吧。”敏敏说道。
陈风突然觉得,有薛婉瑜在自己身边,多了张嘴,少了很多麻烦啊,要是在后世,这可是名相当能干的攻关。
这个场面,好像什么时候,就很熟悉一样,想起来了,在刚来大都的时候,也是如此的。
牌子很大,熨金大字,闪闪发光。
陈风一抬头,就算是自己的陈氏地砖的牌子摘下来,恐怕也放不上这块牌匾啊。
不过,没有等他开口,拙赤已经指挥着人,将牌子挂在了陈氏地砖旁边的一座宅子的大门上。
这座宅子虽然不大,但是,却非常典雅,这座宅子的主人,看起来一定很有品味,陈风在地砖铺子里,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但是,自从陈氏地砖在这里风风火火地开始营业,却从来没有见过这家人出现过,偶尔进出的,也只是下人而已。
现在,看到拙赤指挥着,将牌匾挂到别人家的院门上了,陈风顿时摸不着头脑。
“拙赤安答,挂错了吧?”陈风问道。
“没有错,就是这里。”敏敏开口说道:“这座宅子,本来就是你们陈家的,现在,你当了礼部员外郎,总不能没有自己的府邸吧?”
我们陈家的?陈风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总是这么奇异,他看到牌匾安装上去,接着,他随着敏敏郡主,走进了这座宅子。
庭院阁楼,假山流水,居然像极了扬州的陈家大宅。
“敏敏郡主…”陈风刚想要问,就看到敏敏的表情,立刻转变了一下话语:“敏敏,刚才是在外面,按照礼仪,我得像刚才那样称呼你,现在,进了宅子,就当是自家好了,不用客气。”
陈风说得颠三倒四,谁知,敏敏却高兴起来:“风哥,那以后,敏敏可要时常来这里玩了。”
其实,陈风已经知道,敏敏不喜欢自己和她拉远距离,加上郡主两个字,她就不高兴,现在,只说敏敏两个字,叫得亲热点,她倒是很喜欢。趁着她高兴,多问一些事吧。
至于曾经在敏敏的卧房里发生的事情,陈风已经刻意地选择了忘记。
“敏敏,你怎么知道,皇上下圣旨,给了我个官做?”陈风问道。
“那当然是因为阿布。”敏敏说道。
是脱脱坑自己吗?自己可是向脱脱明确表示过,自己不愿意做官的啊。
“阿布是当朝右丞相,皇上要给你官做,那就得向吏部下旨意,也就得通过阿布,恰巧,就被我知道了。”敏敏说道。
原来如此!否则的话,陈风可要诅咒脱脱一辈子了。
“那这座宅子,又是怎么回事?”
“上次陈公子和若兮一同来大都的时候,恰逢你正在这里找店面,他们就把这座宅子买下来了,只是看你很忙,一直都没有通知你而已,再说,也知道你的脾气,直接让你住,怕你不习惯,但是现在,你已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住得寒酸了,有失体统,所以,就把这座宅子,交给了你,当作员外郎府。”敏敏说道。
陈家,又是陈家!
陈风知道,虽然自己尽力地想摆脱陈家,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而现在,随着他的阅历不断地增长,身份不断地提高,他对陈家的恨意,也就慢慢地淡了。
虽然嘴上不再说什么,陈风在心里却下了主意,自己暂时先住在这里,反正现在手里有的是银子,再找合适的地方,买一座宅子,这里,还是留给陈家老爷子住吧。
“我从丞相府里,带来了十个仆人,都留到这里,供你使唤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来说。”敏敏接着说道。
十个仆人!陈风说道:“敏敏,以我的俸禄,恐怕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啊!”
“这些人的例钱,都是由丞相府来出的。”敏敏说道:“不过,这门上的牌匾,很快就会换掉的。”
“那不会换成额驸府吧?”陈风随口问道,人是丞相府出的,房子自己也没花钱,不管怎么说,陈风都有种被招了女婿的感觉。
本来一句玩笑话,陈风随口一说而已,随后他就后悔了。
“风哥,等你官职再高点,就去向阿布提亲吧。”
仆人们都离得很远,韩雪和薛婉瑜也没有跟来,四周除了花草树木,就只有陈风,听得清清楚楚了。亲娘幺,蒙古女子都很大胆的,自己怎么说出这话来了?婉瑜在哪里?我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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