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问!这里有小鱼吗!”人群被粗暴的推挤开来,便看到了一个光头汉子。苏皖吃惊于这光头汉的力量,他身材并不算太过突出,至少在这么多彪悍的汉子人群中算不上拔尖的。可他双手随意拨弄了几下,身前挡住的人便东倒西歪,全都跌坐在地。
“小鱼?”苏皖不明所以,好奇的盯着光头汉。
“我喜欢吃小鱼,你这里如果有小鱼的话,我就留下来。”光头汉很认真表态,那样子几乎像是苏皖在求他们留下来一样。
此时经过苏皖一番手忙脚乱的救治,卡缪尔也终于醒来,揉了揉闷的胸口为那苏皖介绍道:“他叫金鹏。是先生的守门人。”
“守门人?”苏皖望向光头汉,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很久远的气息。那种感觉,像是现代人面对着一个远古时代的旧物一样,感觉很厚重,而他的这幅皮囊又很难承载这种厚重。便惊奇的问道:“这不是你的真身吧?”
金鹏拍了拍胸口:“我的真身你想看吗?嗯,我也有本事的。不如我给你施展一下。”
“好啊。”苏皖随口应了一声。
“不行!”卡缪尔立刻制止。
“为啥不行,你行我不行?”金鹏来回搓着手,正兴冲冲的准备表演他的拿手好戏,结果被卡缪尔制止下来自然不会太愉悦。
“你敢!我打断你腿!”卡缪尔呵斥了一句。
“不表演就不表演呗,你当我很稀罕。”金鹏愤愤的挠了挠头,转身又走进了人群当中。不知道跑哪生闷气去了。洪荒级妖兽很古老很原始,但又很保守,注重感情。是卡缪尔收留了他,在他眼里看来,这份情比天重。
苏皖不明白卡缪尔为何对这光头汉如此严苛,随即询问缘由。
那卡缪尔苦笑了一声:“相信我,你不会愿意看到他表演的。哪怕想看,这里也不适合。”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穿云峰。脑海中想象着金鹏从天而降的身影,料想这穿云峰怕也经受不住。没准从此以后世界上便不会再有穿云峰存在了。
……
一块两块三块青石,被泉水冲刷的干净。四朵五朵六朵小花,在晨光中伸展花蕊。
古松下,彩泉边,苏皖托着下巴坐在湿漉漉的青石块上,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心思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一席丝质柔顺的长裙落在白嫩润滑的肌肤上,像随时会滑落一样。一双干净白洁的小脚丫在三彩泉水中懒懒散散的拍打,打出七朵八朵九朵晶莹的水花。
彩泉内有五彩斑斓的小鱼亲吻脚趾,被苏皖顽皮的赶跑,而后又瞪着闭不上的泡泡眼重新追回来。
温婉动人的苏皖很少会表现出这种少女的一面,屠弥很心酸,很嫉妒。他知道只有苏皖在思想韩林的时候才会如此天真无邪。
“你说,他现在在哪里呢?”苏皖托着下巴,像是问屠弥,又像是问自己。
屠弥沉默不语,以这种方式来抗议苏皖对他的不公平。
可苏皖完全没有觉察到屠弥的情绪,而是继续喃喃自语道:“我才知道原来他的世界这样精彩。他的人生中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你说他在北元大6上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什么,生过什么呢?我突然觉得很难过,为什么属于他的一段人生,是没有我存在的呢。”
闻言,屠弥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这下完了,苏皖能说出这种话来。说明韩林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重要到一定程度了。可他不甘心,所以他徒劳无功的问:“你不是把韩林当做亲弟弟一样看待么?”
这句话一连问了三次,苏皖才终于回过神儿来。
“是啊。”她回答着,可又走神儿了。
“哦对了,我有事要下山一趟。”想到今天还要去看看卡缪尔等人,对太上感应篇的进度情况。便一下子从青石块上跳起来,风一般的飘走了。看得出来,对待与韩林有关的任何事情,她都很上心,也很有兴致。
我得杀了他。屠弥在心中对自己说。
……
在众多妇人惊惧的目光下,那青年用两根手指头夹断了项圈。左后前后四名壮硕的汉子已经将鞭子甩飞过来。
青年双手各抓住一条,嘴巴咬住一条,用脚踩住一条。四条鞭子在他的控制下被牢牢的锁死,任凭四个壮汉如何抽拉都动弹不了分毫。
见状,整个第七层的所有高手同时出动,化作道道幻影朝那青年男子逼去。
那青年爆喝一声,体内强大的力量澎湃而出。
“阳尊八段!!”
一下子,整个第七层乱作了一团。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那些战宠里面会藏着这样的高手。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次踢到硬钉子了。继续纠缠下去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乎,在带来的高手围攻青年的时候,那些身份显赫的人物便准备立刻撤退。
可这整个第七层,成内外环形结构,总共只有两个出口。那两个出口,也都有一名青年男子在把持着。一名身材肥胖的女人挪动着臃肿的身子想要挤过去,却被一名青年直接轰碎了脑袋。
脑浆碎骨与献血呈爆射状喷洒出去,撒了那些同样准备逃跑的人满身满脸。
他们身体僵硬双手颤抖着,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开始出恐惧的尖叫。一个个像疯了一样或用手帕或直接用衣服去擦脸上的献血。那动作看上去十分古怪,好像对献血和死去的生命感到无比忌惮。
守门的青年冷笑连连,他的心中越残忍起来。在眼前这些看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心中,只有他们的同类才算是人类。所以他们的同类死了,那样的献血也尸体会让他们感到恐惧,会让他们感到恶心。而下等人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上人,死几个,死多少,怎样死,全都无所谓。只会用蔑视的眼神淡淡的扫一眼,像看一条死去的狗,或者宰杀的猪。
似乎是有预谋的。韩林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他料定自己无法判断出青年的实力,所以那四名青年也绝对彼此不会看穿彼此的实力。然而他们似乎行动很有规律,防守进攻都分工有序。那只能说明,这四人绝对在先前就认识。而且针对此次行动有过计划。
上层人物带来的守卫其实并不算弱,而且颇有几分看头。但段位差距在这,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斗宠一下子变成阳尊后期的大高手,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被打了一个惊慌失措。
两个青年看守房门,两个青年负责剿灭障碍,整个行动进行的无比迅,几乎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便完结了。上层人士所带来的护卫,在没能展开应对策略的时候便惨死了一地。
韩林知道他们败的可惜,虽然都是一些阳士,最高不到阳修级别的护卫,可起码掌握了眼观的境界。他们败,是因为受惊过度,本心乱了。
“都醒醒吧!为什么我们一定是被欺辱的那群人?为什么这些猪狗不如的恶心的东西能掌握我们想要的一切!为什么我们要任人宰割!?”
最先动手的青年站在桌子上,右手牵着一条锁链,锁链尽头的项圈则捆绑在那妖艳女人的脖子上。两人的身份来了一个大调换,女人被青年死死的踩着脑袋压在桌面上。她眼神里只有恐慌和绝望,一张嘴也因为惊声惨叫,被烦不胜烦的青年用脚尖踢的满口鲜血横流。
“你们甘愿屈居人下么!?你们甘愿受人摆布,被人当做宠物一样来戏耍么!?”那青年指着身后的铁笼:“看看他们为我们准备了什么?笼子!关畜生的地方!是他们为我们准备的!他们想让我们像畜生一样活着,他们想让我们死,我们就要死。他们想让我们活,我们就要摇乞怜!这,是你们想要的吗!?”
刚才那些被人挑选当做战宠,被人用项圈当条狗一样捆绑束缚踩在脚下。那些生命像是垃圾一样可以随时抛弃的年轻人,在经过短暂的迷茫和精神错乱之后,各个脸上都出现了狰狞的表情。青年男子在鼓动他们,而且看上去效果很不错。
“谁规定我们一定要这样活着!谁!?谁规定的!”青年越激动了,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话感染了。他的脸上开始出现暴突的青筋,他脖子上出现了一条一条青色的血管。
他扬着手中链条呐喊道:“不!!现在我们选择说不!现在我们有能力做出自己的选择!!我们再也不要活的如此卑微,再也不要被人肆意凌辱!!”
年轻人们被煽动起了情绪,一瞬间爆出来。有的掀翻了桌子,有的摔碎了杯子。还有人恶狠狠的将藏在桌子下面企图逃过胡乱场面的贵夫人们揪了出来。
“今天这里我们做主,而且以后,这世界也要由我们来做主!”青年手持链条牵着女人来到铁笼门前。
那铁笼内经过数轮生死厮杀尚未清洗过,散着一股子血腥的恶臭味。那铁栏杆上面,依稀可见已经干枯的血液和粘合垂落的碎肉。只闻了一鼻子,女人便双眼上翻直欲作呕。
她大概猜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拼死反抗。嘴巴被青年用脚尖踢碎了满口的牙齿,舌头也断了半截。此时只能从喉咙里出呜呜的声音,双目像是小狗看主人一样有着浓重的祈求味道。
青年揪着女人的头往铁笼里送,女人疯了一样双手抓着栏杆,有几根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直接被掀翻脱落。
可青年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一脚将女人踹进了铁笼。
看着这样的一幕,年轻人们被点燃了心中的火焰。他们各个表情狰狞,双目中有种报复的快感。那种感觉让他们忘乎所以。
指着没能成功撤离的上层人士,青年挥舞着链条:“斗宠!好一个斗宠!谁是宠!?我们不是!他们是!!现在,我们要看他们相互厮杀,要看他们战斗!”
“吼!!!”年轻人们疯狂了,站在桌子上跳,将脖子上的项圈解开。
青年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还记得当初是谁挑选了你们吗?”
众多年轻人瞬时间明白了青年的意思,兴奋的开始吼叫起来。
“去,谁挑的你们,你们便去挑谁回来。谁敢反抗,我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懂得什么叫规矩。”
上层人士们恐慌了,绝望了。被人驱赶到墙边老老实实的站着,稍有异动便迎来狠狠的一记鞭抽。那鞭子打在斗宠身上会让他们感到兴奋,可打在他们自己身上,才知道这是一种如此钻心彻骨的疼痛,疼的眼泪直流。
年轻人们当然记得是谁选了他们,记得清清楚楚。就在刚才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他们做了一件平生做过无数次的举动,便是恶狠狠的腹诽,一种拥有报复性快感的臆想。他们牢牢记着那些人的脸,哪怕知道下一刻自己会惨遭不幸,也还是在期待着会有奇迹的生。在心中勾画着自己反过来凌辱那些人的美丽场景。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种平生做过无数次的臆想,这种小人物完全不可能实现的臆想,竟然真的变成了现实,而且来的如此之快。
他们在整个人生过程中无数次的忍气吞声,无数次被人忽视。无数次被心爱的女人狠心的拒绝从而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这一切的怨恨和郁结在这一瞬间爆了。
那些上层人士被快领走,年轻人们重新扶起了桌子,坐上了椅子,脚下踩着一个又一个曾经踩着他们脑袋人的脑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所以年轻人们变本加厉的偿还曾经的侮辱,他们不但要踩着那些人的脑袋。还要往他们的头上吐痰,往他们的身上撒尿。
韩林自始至终都很淡定的观察着眼前所生的一切,他终于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一幕还是要生了。
还是那句话,他不怜悯这些作恶多端的上层人士。他只是怜悯这些弱小的,不断受到欺辱的弱者。他不反对他们报仇,可他担心仇恨蒙蔽了他们的心智。
从此以后,世界上还会出现多少这样的人?若都是如此,那世界便乱了。最后,连他们自己也要被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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