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非烟跟着祖父游历江湖,见过的奇闻趣事不少。这时候随便拿几条出来说给刘菁,便逗得这位几乎从未离开过衡阳城的刘家小姐,当场笑得前仰后合。两姝正在说话,忽然间见仪琳和夜永星也携手走进园子。曲非烟当即住了口,挥手笑道:“仪琳姊姊,妳也过来了啊。怎么不去陪着令狐冲?”
仪琳满面通红,急急分辨道:“令狐大哥……自有他华山派的师弟师妹们照顾,不用别人多事的。何况……何况……总之曲妹妹,妳可千万别乱说话。不然让我师父听见,那可就糟糕了。再说,不是让妳别叫我姊姊了么?我一个出家人,这样叫不合适的。”
曲非烟笑道:“做尼姑有甚么好?鱼虾鸡鸭不能吃,牛肉、羊肉也不能吃。姊姊,你生得这般美貌,剃了光头,便大大减色,倘若留起一头乌油油的长发,那才叫好看呢。”
夜永星拍着手掌,道:“说得对,说得好。其实啊。仪琳妳既然喜欢那令狐冲,就干脆还了俗去嫁给他呗。妳师父定逸师太又不是不通人情之辈,男欢女爱更属天经地义。只要妳肯说出来,我看啊,这事十有八、九都能成。何必一定要压抑自己呢。”
刘府中虽然除刘正风之外,便无人知道曲非烟是魔教长老曲洋的孙女儿,但曲非烟亦深知自己身份见不得光,故此深自隐藏。昨天晚上她和仪琳在群玉院被抓个正着。不得不跟着刘正风一起回来。但之后闹出了青城弟子告刁状的事,曲非烟便不敢在少林寺高僧以及华山掌门等人面前亮相,独个儿躲进了后堂。
正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曲非烟和夜永星彼此并不认识,直到现在才第一次见面。她自小在魔教中长大,思想相对于教外人而言,委实堪称离经叛道。这时候一听夜永星的话,不由得感觉大合自己胃口,笑道:“对啊对啊,这位小姊姊说得可再对不过了。仪琳姊姊,妳就从了吧。菁姊姊,妳说对不对?”
仪琳脸上发烧。顿足道:“我……我不和你们说话了。”转身欲走。却被刘菁拉住了。刘菁嫣然道:“仪琳师妹,不必理会这个非非。她人小鬼大的,最爱说些稀奇古怪的话来惹人难堪了。对了,这位小姑娘是……你们恒山派弟子么?”她昨天也没出来大厅看热闹,所以同样不认识夜永星。
仪琳醒悟过来,这才记得自己奉有师门命令在身,要保护夜永星安全的,可不能随意说走就走。她叹了口气,道:“刘师姊,非非,这位是小夜姑娘。小夜姑娘,这是刘师伯的女儿菁姊,这是曲家妹子,叫做……”
“我知道,是曲非烟嘛。”夜永星不由分说,一溜烟地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双臂,一把用力抱住了曲非烟,笑眯眯道:“曲家小妹妹,我是夜永星。大家来做个好朋友吧。”也不等对方答应与否,立即便把自家小脑袋凑过去,在菲菲脸蛋上蹭啊蹭,满脸陶醉地道:“嗯嗯,皮肤真滑吗,感觉好好哦。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呢。”双手更加老师不客气,在非非身上到处揉揉捏捏/摸摸,就像对待刚买回来芭比娃娃一样。
曲非烟被她摸得全身都痒痒地,禁不住咯咯直笑,身子扭来扭去,想要摆脱魔掌。忽然之间,她突然娇躯轻颤,白皙脸蛋一下子变成粉红色,急促喘着气娇声叫道:“啊!哪里……哪里……不可以啦!”夜永星却是双眼发亮,摇头晃脑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摸索。如不平,何以平天下。嘻嘻,非非妳好平呢。王道啊,果然是王道呢。”
曲非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夜永星的魔掌。魔教出来的小魔女,岂是甘心吃亏之辈?她把心一横,反过来也探手向夜永星摸过去,专找女孩子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下手。霎时间,一红一蓝两名女孩子相互纠缠成一团,谁也不肯先放手。
混乱当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不小心,“啪哒~”摔倒在地。幸亏这园子里地面尽是柔软青草,却也用不着害怕会摔坏。也夜永星乘机使劲,把曲非烟压在下面,笑嘻嘻道:“清音、柔体、易推倒。嘻嘻,非非妳每一条都符合呢。萝莉就是好啊就是好。”
曲非烟一头雾水,却凭直觉觉得那似乎不是什么好话。气鼓鼓道:“妳才易推倒呢。”猛地一发力,反过来把夜永星压在下面。两人就此在草地上滚过来滚过去,干脆不站起来了。
旁边仪琳看得目瞪口呆,还以为她们两个闹矛盾了,连忙上前想要把她们分开。刘菁虚拦,笑道:“仪琳师妹,不用过去。非非和这位小夜姑娘,看起来投缘得很呢。来,我们到那边去说话吧。恒山派剑法天下闻名,我也早就想请教一二了呢。”
仪琳见两名小姑娘确实只是闹着玩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毕恭毕敬道:“刘师姐谬赞了。刘师伯是衡山著名高手。一手回风落雁剑,号称一剑落九雁。我师父平素说起来,也都好生佩服呢。”两姝同样手牵着手,去到旁边的凉亭内坐下说话,倒是性情相投,越说越是入港。
这边草地上,两个小姑娘的翻滚扭打却逐渐分出胜负了。须知道,夜永星是法师,而法师这个职业,出了名的体力弱。曲非烟却自小跟随祖父练武,在同龄人当中要算的高手。几个回合下来,轻而易举地就把夜永星压住了。气喘吁吁道:“没办法反抗了吧?投不投降?”
夜永星放软了身子,也是呼呼喘气。依旧笑嘻嘻地道:“好吧好吧,算妳赢啦。来吧。”眼一闭头一仰,作英勇就义状。暗地里悄悄把眼睛睁开半道小缝,从缝里偷瞄。曲非烟见她认输,也就顺势放了手坐到旁边,道:“妳的体力不行啊。没有练过武?”
“没有。但是……有时候力气不是一切啊。”夜永星猛然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再次把曲非烟推倒。不知道是不是用力太猛了,更不清楚究竟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两名女孩子相互抱在一起,赫然发出“啾~”的声音。四瓣红彤彤的嘴唇相互粘成了一片,竟是难分难舍的样子。
或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吓倒了。一时之间,曲非烟大大睁着眼睛,大脑里面完全一片空白的样子。夜永星则是得意洋洋,老实不客气地得寸进尺,把舌头伸进去大肆翻滚搅动。
直过去好半晌,曲非烟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她连忙一用力,把夜永星从自己身上退开。脸色变成发烧般红红的,嗔道:“妳……你……好过分啊。”
夜永星舔舔嘴唇,笑道:“不错不错,酸酸甜甜的,和柠檬一个味道呢。好了,既然已经深入交流过,现在咱们就是好朋友啦。从今往后,妳不用再担心会被人欺负,因为我罩定妳了。”
曲非烟撇撇嘴,不屑道:“算了吧,还罩我呢。刚才我是没用真功夫,否则,十个妳一起上都白搭。”
夜永星得意洋洋,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摇晃,道:“不不不,武功算什么?我可是会未卜先知呢。怎么样,比武功厉害多了吧?”
曲非烟本待不信,但见夜永星又是一副十足笃定的模样,禁不住又有些将信将疑起来。问道:“妳真会未卜先知?那你告诉我,今天晚饭咱们吃什么?”
夜永星嗤之于鼻,没好气地道:“这种小事,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都是大事好不好。”
曲非烟用指甲在自己脸蛋上挂挂,笑道:“羞羞羞。吹牛就吹牛呗,还大事呢。好吧,那妳说说看,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夜永星将笑容一敛,换上副严肃的神情,道:“大事就是……嵩山派的人要来衡阳城了。”
曲非烟仍旧不以为然,道:“来就来呗,有什么大不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嘛。刘伯伯是衡山高手,他要金盘洗手,泰山恒山华山的人都来了,嵩山派当然肯定也会来啊。连我都想得到,又算哪门子的未卜先知了?”
夜永星认真地摇摇头,道:“如果嵩山派只是为了来恭喜刘正风金盘洗手,那么当然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是……假如他们不是来道喜,而是为了要对付刘正风,不许他金盘洗手呢?”
曲非烟愕然一怔,下意识不解地问道:“不许刘伯伯金盘洗手?为什么啊?啊……”突然间想起了一件至关紧要的事,禁不住失声道:“难道,难道是因为……”
夜永星点头道:“对。就是因为妳。不,更加正确地说,是为了妳祖父,日月教十长老之一的曲洋!”
曲非烟呆了片刻,突然间“锵~”地从腰间拔出一双精光闪烁的短剑直指夜永星,凝声问道:“妳怎么会知道我爷爷是什么人?还有,妳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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