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那个男子送走,看着手中那个男子临走时给自己的留的电话号码,赵雨辰才反应过来,貌似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清楚这将要给小妹找的新家是个什么情况。想想既然一家人都是那么的爱她,无论是怎样的家庭,她都应该是幸福的。现在让赵雨辰头疼的是该如何跟小妹说,一想到小妹就要离开自己,赵雨辰心中就翻江倒海的,难以平静。
当赵雨辰第二次来到福阳一中的大门口时,已经是rì上三竿了。赵雨辰扒着学校大门往里面张望,从教学楼里依稀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朗朗读书声。
“喂,干什么的?”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赵雨辰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的老大爷正在值班室冲自己吼叫。
赵雨辰小跑几步来到值班室门口,笑着说道:“大爷,我是来找我妹妹的,她在这所学校上学。”
“哦,原来是学生家属啊!你等等啊!”
“哎。”
赵雨辰等了好一会儿,老大爷才放下手中的电话,道:“现在他们在上课,等他们放了学,她就会来见你。你再等等吧!”
“好的,大爷。谢谢您了。”
赵雨辰觉得这个看门的老大爷脾气还真是好,待人和蔼可亲。心中对老大爷对自己的态度很是称赞了一番,赵雨辰在学校门口来来回回溜达起来。
“铃铃铃”
急迫的铃声如每个学生期盼放学的心情一般响起来,就看见那些出了门的学生如脱缰的野马似的疯狂的朝食堂奔去。在众多的学生中,赵雨辰仔细寻找着雨蒙的身影。
“哥。”一声如黄鹂啼叫的声音将赵雨辰引了过去。
看着一脸笑容的小妹,赵雨辰的心都化了。
“哥,你今天不上课吗?怎么有空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雨蒙一来到赵雨辰跟前,问题就如连珠炮一般。赵雨辰亲昵地摸了摸雨蒙的头,笑道:“好了,走,去吃饭。”
“嗯。”
雨蒙伸出胳膊就揽住了赵雨辰的胳膊,赵雨辰微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雨蒙可爱的小鼻子,道:“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腻哥哥,就不知道害臊啊!”
“哼,管他们呢,你是我的亲哥哥,我就这么揽着你。”说着,雨蒙还加大了胳膊上的力度。
“呵呵呵。”赵雨辰脸上笑呵呵的,可是他的心里已经在滴血了。妹妹的清新可人天真无邪,妹妹的一切都让自己是那么的舍不得。
兄妹二人来到一个饭店,两人要了一个包间。
“哥,干嘛还要来包间啊,在外面不就行了嘛。”
赵雨辰拍拍雨蒙的肩膀,没有说话。拿过菜单,赵雨辰叫了几个菜,那几个菜都是这个饭店最贵的菜,又叫了几瓶啤酒和一瓶饮料。
“哥,干嘛叫这么多贵菜啊,你还要喝酒?你可是从来……”
“小妹,”赵雨辰打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上,又为雨蒙倒上了一杯饮料。“你告诉哥哥,这么多年哥哥对你怎么样?”
“哥,你问这个干嘛?你可不要吓我啊!”赵雨蒙看着行为很是反常的哥哥,脸sè有些发白。
“小妹,你就如实回答我。”
赵雨蒙看哥哥表情严肃,便认真的说道:“哥哥对我比自己还要好,我以有这样的哥哥为荣。”
“好,很好。来为你说的这句话,哥哥敬你一杯。”赵雨辰不待雨蒙答话,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哥,你……”雨蒙还从没见过哥哥喝酒呢。
“你喝一小口就行了,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就是这时候赵雨辰还在为妹妹担心,他不愿妹妹受哪怕一点点伤害。
赵雨蒙照哥哥说的喝了一小口。
“小妹,哥哥再问问你,你觉得现在过得怎么样?”
“过得很好啊,只要有哥哥在,一切就都是美好的。”
“好,咱们就为了这份美好再干一杯。”
……
如此一连六杯,赵雨辰喝了整整两瓶啤酒了。当然对于那些多年浸yín酒场的人来说这两瓶啤酒都不够塞牙缝的呢,可是对于赵雨辰这个新兵蛋子来说就是海的量了,况且他心中还有伤心事,所以现在的赵雨辰的大脑已经被酒jīng麻醉了。
“赵雨蒙,今天我不得,不得不对你说了。”赵雨辰喘着粗气,打着酒嗝,抓着雨蒙的柔荑道。
看着哥哥反常的举动,雨蒙都要哭了。哥哥这是怎么了?
“你,你其实不是,不是哥哥的,不是哥哥的亲妹妹。”说出这一句话,赵雨辰竟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悲怆凄凉。
“哥,你喝醉了,不要乱说。”雨蒙带着哭腔就要扶起赵雨辰来。
赵雨辰起来身,重又抓住雨蒙的手,流着泪道:“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实,确实不是我的亲妹妹。你看,你看看。”
看着哥哥从口袋里翻出的照片,雨蒙的头“轰”的一下变得苍白,照片上与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子很显然不是养了自己多年的母亲。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位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哥,这,这。”赵雨蒙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她一时也是难以接受。
“小妹,哥哥已经帮你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从今天起,你就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吧!”此时赵雨辰的声音竟是出奇的平静,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雨蒙一惊,小脸变得惨白。“哥,你,你说什么?”
“雨蒙,你跟着哥哥只会受苦,你的亲生父母很有钱,你到了他们身边一定会比跟我受苦受累强。”
“你,你是要将我送人吗?”雨蒙的声音也是平静的很,但对于赵雨辰来说无异于一柄锋利的钢刀插在自己的心上。
赵雨辰皱了皱眉头,看着雨蒙,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也只有实话实说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要将你送人。赵雨蒙,你仔细想想,我本来自己过活就很困难了,还要养活你。你说我怎么受得了?你看看这个。”赵雨辰掏出一张卡,“这是那家人给我的报酬,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吗?一百万,整整一百万啊,我这一辈子累死累活的也整不了这么多钱啊!”
“你就为了这钱就不要我了吗?”
“雨蒙,我求求你,你就不要再拖累哥哥了,看在哥哥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就答应哥哥吧。”
“啪”一声脆响。
赵雨蒙的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赵雨辰的脸上。
赵雨辰抿了抿嘴唇,好像妹妹打得不是自己似的,他慢慢降下身段。“扑通”一下,跪在了雨蒙的面前。
“你,你就走吧。”跪下去的赵雨辰生生在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恨你!”赵雨蒙大哭着跑出了饭店,只留下仍跪在原地锥心泣血的赵雨辰。
赵雨辰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不知道怎么上的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当阳光照shè进屋子的时候,他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
“谁呀?”
“哥,是我。”
“你,你怎么还不走啊,还来粘着我干嘛?”赵雨辰故意表现出很不耐烦的语气。
“我,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赵雨辰“扑通”一下跌倒在地,妹妹真的要离开自己了,他真的不再要自己这个哥哥了。不,不对,应该是哥哥狠心不要妹妹了,是哥哥的错,是哥哥狠心。
“哦。”赵雨辰支吾的答应一声。
“哥,王叔叔就在我身边,他要跟你说话。”
“小兄弟,我这就带小姐回去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待小姐的。”
“哥,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从今天起我就要去京城了,可能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妹妹给你磕个头。”
外面没了声音,赵雨辰知道他们早就走了,妹妹被自己送走了,现在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世上还有谁比自己更悲剧?赵雨辰觉得上天将所有的厄运和霉事都一骨脑儿的扔到了自己的身上,它们就像跗骨之蛆一般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自己。
“什么天降大任,什么好事多磨,都他妈是狗屁!狗屁!”赵雨辰捶打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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