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浅浅明白过来,小拳头紧紧一攥,恨不得立马甩他俩大耳刮子。
奶奶个熊啊!
她艾浅浅从小到大做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根正苗红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就连半夜鬼敲门都没怕过,什么时候轮到这么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思想品德肯定没及格过的败家玩意儿来教育她啊!
老娘舍不得动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宝啊。
“砰!”小手砸在桌子上。
艾浅浅气呼呼的直喘气,江孟然一个激灵,抬眼看了看她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又低下头继续搅拌那碗可怜的白粥。
“我没开玩笑,你考虑考虑……”
“成,你没开玩笑,我当它是玩笑行嘛?”
“艾浅浅……”
艾浅浅一举小拳头,江孟然立刻噤声。
算你小子识相,再疼你也是有脾气的!艾浅浅收起拳头重新坐下,继续扒拉自己的炸酱面。
“我说……”
“行了行了,你说的都是真的都是实话都是真理你没开玩笑没说假话没有没事找事行吗?!”艾浅浅是真的炸毛了,“江孟然,我才是女人,我的时间经不经得起等我自个儿知道我心里明白,你就别操心了成不成?!”
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经有些不稳。
凭什么呀,凭什么满世界的人都幸福的一对一,她艾浅浅就非得喜欢的这么辛苦这么狼狈呢。
凭什么他江孟然就非得这么不待见她呢。
她什么都不求了呀,凭什么就连呆在他身边也不行了呢。
是呀是呀,女孩子的青春有限,谁能不知道这个理儿。
她艾浅浅满打满算活了二十四年,人生里几乎一半时间却都用来等一个不认识自个儿的他,听上去是犯贱的要命,可她习惯了呀,真的习惯了。
女人的时间经不起等,我却花了半生来等你。
这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么。
江孟然这厮,顶没良心!
想着想着,眼圈就委屈的红起来。
江孟然搅完白粥,一抬头,就看着俩兔子眼愤恨的瞪着自己,那小眼神儿就跟刀片儿似的,嗖嗖嗖的直往心里插。
“那个……”
“混蛋,滚蛋,闭嘴,不许说!”
江孟然一口气别扭不过来,气的捶胸顿足。忍,我忍!看在她那双兔子眼的份上!
“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我才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你懂不懂?!”
臭丫头,气的他都咳嗽了!
“你不是一家之主,你是一家之猪!我不管,你就是不能说话,我让你滚蛋闭嘴你就别废话老实的滚去圆周运动!”
“你吃炸药了啊?”江孟然皱眉。
“吃了!”
瞪,我瞪,我们一起瞪!
“胆儿肥了昂?!”江孟然暴脾气也上来了,“怎么,现在给你个手榴弹,你是不是还敢去炸飞机啊?!”
“你给我手榴弹先!”
“……”
混蛋,小气鬼,给别人买车买房买名牌,轮到她却连个手榴弹都舍不得!
艾浅浅是越来越委屈,眼看那俩兔子眼就快决堤了。
江孟然烦躁的挠挠头,又瞪了她两眼,“你哭什么哭呀,我不就是想让你帮我劝劝奶奶,这事儿有这么难嘛!”
啥?!
艾浅浅这只小兔子眨眨眼,莫名的看着江孟然。
“奶奶还是不肯见我啊。”江孟然垂头丧气,“我想着你不是天天都去医院嘛,你带我去,她就不好意思赶我出来了吧。”
所以,其实他们早就在进行下一个话题了?
艾浅浅大嘴巴子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没问题,没问题。”她很仗义的对江孟然摆摆手,“一切包在我身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奶奶来了我罩你!”
她说完,蹦蹦跳跳的去洗碗,留下对她的变脸还不太适应的江孟然,一脸错愕。
“哦对。”艾浅浅从厨房探出脑袋,“下午奶奶有检查,不允许探视。我们明天再去吧,反正你感冒了,也得好好休息,再传染给奶奶就不好了。”
江孟然点点头,习惯性的想拿勺子搅粥,却发现面前连碗带勺都不见了。
“还有,赶紧去吃药,把那些药统统吃光!”
……那些快要过期的药吗?江孟然泪奔,仿佛听见了芸芸众生的哀悼。
江少,你也有今天呀。
第二天上午,艾浅浅一早起来,把熬汤的材料一股脑的放进锅里,就把江孟然从床上扯了起来。
睡眼朦胧的江孟然顶着一头鸟窝,被艾浅浅扯来扯去,扯到了厨房。
“呐,坐着。”艾浅浅搬个椅子给他。
于是江孟然抱着椅子背,继续会周公去了。
俩人到医院的时候,珍珠奶奶刚刚醒来,江孟然跟个小媳妇一样,不声不响的跟在艾浅浅身后,刚进门,就被迎面飞来的枕头砸了个结结实实。
“臭小子,谁让你来的!”
珍珠奶奶刚刚还软软的靠在床头,这下就像见了对手的斗鸡一样,浑身炸毛。
江孟然摸摸脑袋,又看了看及时蹲下的艾浅浅,内心一百分的谴责她忘恩负义临阵退缩毫无仗义可言的行为。
艾浅浅却一点儿都不惭愧,居然还敢对他笑。
“浅浅,我不要见他!”
珍珠奶奶又发脾气了,艾浅浅丢下小媳妇,把手里的保温瓶放在床头柜,坐到了病床边上。
“奶奶,他是特地来看您的。”
“哼!”
“他知道错了,昨天站在阳台反省了一整天,都感冒了。”
“哼。”
“您看,他虽然病着,可是一大早就起来给您熬汤了,您先尝尝好不好?”
江孟然愣。
可不是,他对着这锅汤整整三个小时呢。
艾浅浅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的递给珍珠奶奶,珍珠奶奶喝了两口,皱眉的对象就变成了艾浅浅,“丫头,骗我!”
艾浅浅嘿嘿笑着,对江孟然招招手,珍珠奶奶也不再说些什么。
“臭小子,浅浅这么好的女孩子,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江孟然继续沉默,脸色总算是有些缓和。
“奶奶,我来喂你吧。”他接过碗,坐在床头。
真是学以致用的狗腿呀,艾浅浅摇头。
可转眼又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好像他江孟然狗腿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纯良无害的良家少女呢。
临近年关,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多了起来。江孟然最近也不常常去**了,有什么事情就在家里电话遥控,随笔一签就搞定。
艾浅浅对这种行为很是愤慨,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和未来呀,他怎么就这么儿戏呢。
江孟然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
珍珠奶奶出了院,呆在家里静养。起初他们是天天都去探望,可没几天,老太太就烦了,一句“你们小两口没事儿就自己去找乐子联络感情别老来烦我这个老人家”,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江孟然无奈,艾浅浅默然。
好像就是从那以后,江孟然呆在家的时间才渐渐的多了起来。
不过联络感情嘛,唔,好像也算不上吧。
**之前的问题好像并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有时候艾浅浅半夜醒来,出来喝水的时候,就能看到阳台上那一闪一灭的光点。
而第二天早上打扫的时候,却一个烟头也找不着。
小年这天,艾浅浅想要出门采购,自家的,送人的,过年的时候总是免不了准备一些的。
她穿好衣服,想了想,又去敲书房的门。
“你在做什么?”艾浅浅好奇的上前。
江孟然站在桌前,手里窝着毛笔,面前是一副刚刚写好的对联: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是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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