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语声开头很是沙哑,待到后面渐渐恢复正常,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
许无畏愣怔怔地望着来人,他的几个属下面上满是诧异,不由喝道:“你他妈是个瞎子啊?没看门外挂着歇业的牌子?”
那黑袍人的脚步微顿,微微转向几人:“哦,是这样啊,那实在是不好意思。”
见着他转过来,许无畏就眯眼打量,黑袍内隐隐见得内里有件黑sè风衣,看不清脸,但可以看到胡子蓄得长且杂乱,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整个人看起来平凡无奇的模样,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感到害怕。
因为超武普及化,不论是何人,身上总有点气息流露,若没有,则说明此人要么是个高手,要么是个普通人,连武元都无法觉醒的普通人。
黑袍人说完虽嘴上道歉,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而是径自走向吧台内,自顾自地拿起一瓶啤酒灌了起来,这一喝就是一瓶,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喝完后,长出一口气,又打了个酒嗝,见着这些人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微微发出笑声,就说:
“无事不可对人言,你们聊你们的,我就是口渴了。这味道,有两年没尝过了,真是痛快啊。哦对了,你们知道刘司令住在哪里吗?你们这里变化那么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那坐在许无畏对面的人就冷冷哼了一声:“许先生,您这自导自演的是哪一出啊,如果没有诚意,那就不用送我了。”说着把那大箱子合上,然后起身就要走。
许无畏的手下本来看着那黑袍人已是杀机毕露,此时见这人要把珠子拿走,下意识地纷纷围住了他。
“住手,你们想干嘛?在贵客面前如此失礼,全部给我道歉。”许无畏怒目一瞪他们,接着对着那人苦笑一声:“先生,您误会了,这人是谁我真的不认识。”
那些手下忙躬身道歉,显然许无畏的威严甚浓。
那人淡淡一撇,却丝毫不把这几人放在眼里,只淡淡道:“既然该说的都说了,你总得给我个答复,这样的好事,似乎不用考虑太久吧?”
许无畏面容一正,就要答应下来,忽而抬头望向天花板,一个黑洞无声无息地涨大,眨眼间,钢筋水泥铸成的顶梁如同被无形无影的怪物啃食一般,不一会就出现一个大窟窿。
“嗖嗖嗖……”
只一愣怔,就有一道道白sè影子闪入酒馆,霎时把许无畏诸人围了个水泄不漏。
许无畏面sè大变,颤声道:“治安队!”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被出卖了,第二个念头就是刚才那黑袍人搞得鬼,两个念头转瞬即逝,第三个念头还未生成,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打断了他所有的侥幸。
他的表情颓然,缓缓跪下,竟是没有半丝反抗的念头。
身影落地,气流外冲,桌椅纷纷向后推挤,一阵哐当声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令人炫目的修长美腿,颜sè白皙,没有一丝瑕疵。往上是短裤与不知名元兽的皮制成的腰带,上身是白sè条纹衬衫,下摆处被扎了起来,露出平坦小腹。
正是治安部部长刘优璇。
两年时间,她的头发甚少打理,已长到了臀部处,被她随意束着,面上没有任何多余修饰,甚至看不出有耳洞的痕迹。素颜朝天,反而更增几分魅力,比起两年前,少了一些纯真,多了几许成熟的风情。
就见她脸上带着慵懒的表情,淡淡扫视着惶恐跪地的许无畏和那提着箱子的男人。
“为兽族当走狗就算了,还有胆子到我的地盘上撒野,真当我刘优璇是摆设?”
刘优璇说着,凝立的身形忽而一动,一个回旋踢把骤然出现在空气里的兽族给踢飞出去,然后狠狠嵌进酒馆的墙壁里。
她的几个下属迅速围上去,把已经不能动弹的兽族给捆了起来。
这时,空气中忽然就一阵齐鸣,四面八方的兽族扑向刘优璇。
刘优璇的身形未动,一个黑洞却突然以她为中心扩向周围,被拢住的兽族通通化为虚无,这是力量层次差太多的缘故。
这一幕更是让许无畏心惊胆战,一动都不敢动,额上已冒出冷汗,心中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无比绝望。
那被骂作兽族的走狗的人面sè苍白,他的依仗就是这些兽族,没想到死得这样干净利落。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不能杀我。”那人犹自做着垂死挣扎。他怎么也无法想通,本次行动已经如此隐秘,怎还会被发现呢?
刘优璇看也不看他,反而是对着那个被俘虏的兽族淡淡道:“回去告诉苏光光,有什么阵仗明着来,别搞这些不上台面的事,靠着这些废物就能颠覆我nj城?简直痴心妄想,还不快滚。”
许无畏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由又惊又怒,这废物指的当然就是他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放弃生命搏一把,至少能死得有尊严一些,但这想法只一个盘旋就被毫不留情地剔除,与小命比起来,尊严又值几何呢!
那唯一存活的兽族恨恨地盯着刘优璇,身形忽然暴起,缚具爆裂开来,又是狠狠一拳砸向那个已被押住的人类。就算是死,也不能把丝毫信息暴露给人族,这人必须死。
刘优璇哪能让他得逞,身形一闪,长腿如战斧般狠狠砍落,那兽族应声砸进地里,死得不能再死。
“把他给带走,让他把知道的都给我吐出来。”说着,她就要转身出酒馆,反正接下来的事都有她手下代劳。
这时其中一个属下忽然请示道:“那这人怎么处理?”
“嗯?还有人?”刘优璇好奇地望了过去,这是一个黑袍人,只一眼,她的神经就骤然提起,身形微躬,如同猎豹般随时准备扑咬。
一众属下见她如此紧张,面sè大变,转而围住了黑袍人。
那黑袍人身前却已放了好几个空瓶,他摸了摸饱胀的肚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两年来,他餐风饮露,故意避开人群,专门去往险恶之地,为的就是磨练和锤炼剑意。
此时见着刘优璇如临大敌的模样,又是长声一叹,沙哑说着:“优璇,你还好吗?”
熟悉话音,多少次在梦里辗转,醒来又是一场空,徒留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哽咽,人前佯装的坚强,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只是为了不那么刻骨的思念而已。
她的脑中就轰然一声巨响,如遭雷殛,身体颤抖着,整个人像是癫痫病人发作一样,竟有些站不稳。
那些治安部的手下哪里见过她这副模样,不由纷纷大惊,对着张俞怒目而视,仿佛他使了什么妖法。
过了好半晌,她慢慢压抑住激动的情绪,脸上已是充满希冀,语带哽咽声:“张俞……是你吗?”
那黑袍人轻轻拉下头盖,对着她微微而笑:“是我!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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