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飞行深深感到桑应内功深厚至极,鼎影乃自身丹气聚敛所化,可以说和体内连为了一体。如今被对方凌厉剑气顶住,身体自然而然承受不起如此浑厚力道,竟被桑应出其不意,退了回去。
不过,外放内收,俞飞行曾经深得萧天龙和卧云间二祖点拨,体内自然而然产生一些反应。但见他翻空数个筋斗,立于一边,斜眼旁观。
灰城眼疾手快,不等他喘过气来,描金扇弥空一扇,正是灵水腐尸真诀。
俞飞行曾经就已数度领教腐尸真诀,陡然感到空气之中腐蚀之气弥漫开来,回身欲挡。却不料桑应早已里应外合,趁火打劫,又是一道剑气冲了过来。
“小心!”兰素心忽地惊出声息来。
俞飞行尚未来得及应付过来,只觉得眼前速影一闪,被兰素心拉着往后一带,跌连数个趑趄,几欲跌倒。
这时候,紫叉趁机凑热闹,七煞阴阳叉拈上刺向了二人。
二人同时闻得风生水起,甫一回首,兰素心瞧见明月大殿旁边树林子,立马灵机一动,对着正在和云道之打得难分难舍谷运之招呼一声:“谷师兄,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寡不敌众,走为上策!”
“去哪……”谷运之话未说完,便见兰素心径直朝着绿林那边。
也不多想,抛开战局,快步跟上。
云道之不想漏网之鱼,今日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的话,他日卷土重来,又将没完没了。他可不想枕戈待旦,那样当首座还有什么意思?
他想要登上首座之位,人人心悦诚服,而非终日提心吊胆,害怕被人刺杀、报复和算计。
心念至此,连连叫嚣:“抓住他们,重重有赏!”
原本还在犹豫当中的明月脉众弟子,眼看形势急转直下,料想今日一役以后,云道之必然毫不推辞贵为新一任首座。听到云道之的号令,一个个均是骋耆奔欲、见风使舵,一起冲向了三人,将他们威逼到了林子外头。
谷运之环望周遭,实乃穷途末路,若是负隅顽抗,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兰素心忽地念动口诀,身后茂密的林子宛若卷帘般收起,露出了一处洞天,正是明月脉禁地所在通道。
当年萧天龙之所以铸就这么一处禁地,除了炼丹私修之外,更是一条鲜为人知的密道。
没想到一代丹神竟是如此深谋远略,有生之年也会想到有朝一日明月脉遭厄,如今倒是成全了俞飞行等人。
俞飞行、谷运之以及兰素心退到了里面,然后将卷带起来的树林迅速关了起来,恢复了原本模样,就像之前未曾打开过似地。
桑应、云道之、灰城以及紫叉四人追至近处,忽见开启在树林外的帘幕霎时消失,无不纳罕。均是未曾想到,在紧要关头,对方居然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以致己方功败垂成。
就连蓝云海亦是瞪大双目,一脸愠色走了近来,旋即望着云道之,面色古怪问:“云首座,你曾经也算贵为明月脉萧首座的弟子,怎么他们知道开启密道的口诀而你不知道?”
显然,蓝云海是在激他,更是在试探、挖苦他。
云道之面色惊慌,冷汗涔涔,吞吐道:“教主,在下虽然知晓本脉有此洞天,可是家师不曾传授口诀,是以..”
蓝云海阴冷一笑,觑道:“看来萧天龙老贼对待自己坐下的弟子竟是如此厚此薄彼。我想定是萧老贼生前不加信赖于你,宁可传给那个丫头,也不传给你。”
云道之面色寒碜,难看之极。蓝云海当着明月脉众目睽睽,毫不留情面挖苦自己,可见他根本没将自己当回事。
“现在该怎么办?”蓝云海忌讳问。
云道之连忙道:“教主不必担忧,除非他们三个一辈子都不打算不出来,我就在此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嘿,既然是密道,自然另有出口,你以为他们会傻到叫你在此守株待兔。眼下还有更为重要事情等着你二位前去处理。”蓝云海背过身去,也不加以计较俞飞行等人遁去之过。
桑应和云道之面面相觑,带着几分疑惑望着蓝云海。
“如今耶罗斯达界主已经在山下恭候多时,万矿山余孽依旧在作殊死抵抗,你俩过去协助策应界主,帮他占领整个万矿山。”蓝云海一声令下,二人立马领命而去。
灰城和紫叉彼此相对一望,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灰城问:“教主,这回我们全力攻山,为何风域未动一兵一卒?”
蓝云海面色诡谲莫测,嘴角迅速抹过几丝阴冷微笑,嘿嘿道:“看来你亦是瞧出些许端倪。”
灰城心中有数,不过他觉得有必要卖一下关子,终究不好落井下石,何况白龙和凤凰也算与他同袍一场。
紫叉一向心直口快,听了灰城含糊其辞,直截了当问:“教主,您是说白龙和凤凰私下里和耶罗斯达另有猫腻?”
蓝云海点了点头,道:“嘿,这个也不是不可能。他俩在瀛山的所作所为本教主虽未看在眼里,但也全部记在了心里。他俩野心极大,恐怕早就有心脱离本教主,这回攻打万矿山就是最好证明了。”
灰城和紫叉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蓝云海淡定道:“这回虽是攻打万矿山,同时也是在考校他二人,是否真的忠心于圣教。”
听了蓝云海的话,他俩茅塞顿开,但却没有说什么。
“耶罗斯达迟迟不来,按兵不动,肯定是他俩从中作梗。又或者是他们向耶罗斯达说了些什么,令老贼起了心思。”蓝云海阴森道。
万矿山四脉经过了之前一番决斗,已经分崩离析,剩下的全是残局,亟待前去各个击破,一举清扫。
于是,蓝云海对二人及身后教众道:“万矿山主力已基本上被歼灭,接下来就是前去收拾残局。”
“是!”
灰城和紫叉纷纷领命,各自率众,离开了明月大殿。
蓝云海望着俞飞行等人适才钻入的密道,面色诡怪,自言自语:“想不到万矿山一代丹神果真不同凡响,料定明月脉有此一劫,就连逃跑后路也给后代们留下了。”
话虽如此,其实他心中更加钦佩的是萧天龙巧夺天工的技艺和手笔。
林啸和水仙一起迈着水云步法,在万矿山之中漫无目的穿梭着。
其实,林啸也是担心俞飞行,怕他逞一时之气,中了藩篱。如今又听到蓝云海说前去明月脉,料想他们必然凶多吉少,实难束手旁观。
如不是半路遇到万矿山弟子,纠缠了老半天,早就抵达了明月脉。
如今万矿山可谓是恨己入骨,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引狼入室、心怀不轨的始作俑者,得而诛之。
走着走着,林啸忽地想起白龙和凤凰。于是,停下步法运走,凝视着水仙。
“你父亲和凤凰阿姨不是也来了万矿山吗?为何不见他俩踪迹,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父亲和凤姨素来就不是真心忠于蓝云海,如今他们又再蓝云海差使下先行一步抵达万矿山,别的我不怕,就只怕……”水仙面显忧虑之色,却再也说不下去。
水仙这番话正好是林啸心中所担心,蓝云海已经将自己逼退到了窘境,万矿山更把自己当做了仇人。如果白龙和凤凰不幸再正中其下怀的话,就万事不妙了。
“你是怕白叔叔在这个时候暴露异心,招致蓝贼绝杀是吗?”林啸关切问。
水仙脉脉地点了点头,秀眉微微一蹙,显得极是哀怨。
“所以我们必须抢在蓝贼之前找到他俩,然后再来全盘计议。”林啸安慰道。
“可是、可是万矿山这么大,想要找到他们,就好像大海捞针一样。”水仙一脸虑色,并非她不愿意找,而是形势所迫。
她很明白,蓝云海已让林啸投鼠忌器、左右为难了。如果再触犯其淫威的话,就不再是言辞上的警告,很有可能和林啸动真格。
“幸好蓝贼一心攻占其他三脉,此时更是无暇顾及到你我,正好方便我们私下秘密进行。”林啸心中也没有底,但他不愿意两个人都绝望。
想起在清风大殿大战的时候,侧耳听闻风域正在后山下屯积大量战士,守株待兔。顿时睿芒一闪,道:“我知道了,你跟我来。”
水仙也没有过多细想,紧随其后。
岂料,二人刚刚奔出不过顿饭工夫,迎面碰到了奥尔敦、黛琳以及葛仑布三位风域修士。
由于数月前那场会武,林啸竭尽全力替万矿山挽回面子尊严,是以三人见到林啸以后,无不恨意上涌。
“想不到还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又见面了!”葛仑布阴阳怪气道,不怀好意。
林啸也不答话,轮番瞧了瞧他们三人。当他将目光停留在黛琳身上的时候,忽然露出了令人难以捉摸表情。
因为邓无炎和乔凤鸣,这两位来自南荒的世外异士,算起来的话,和眼前火修士黛琳也算颇有渊源。
“上回你在清风大殿锋芒毕露,实在令我顶礼膜拜,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万矿山已经穷途末路,不久将来更为我们风域所管辖,正所谓良禽择佳木而栖,阁下造诣深厚,何不就此归顺我们,界主也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他日随我们回去逐鹿界域,必将功德一件。”奥尔敦的言语和葛仑布大相径庭,实在天壤之别。
不过,林啸听得出来,奥尔敦是想替耶罗斯达拉拢自己,极尽能事。
林啸绝非气量狭小之辈,但他更不想一错再错,呵呵笑道:“你的一番美意我心领了!对于逐鹿界域之举,我毫无兴趣。你们此番前来问鼎东方大陆,掀起如此轩然大波,先是攻占万矿山,我想下一步你们的目标不是中土便是东灵。既然如此,日后我们还是免不了兵戎相见,又岂能共事一主。”
“林异士,在下坦诚相待,还望你考虑一下。”奥尔敦不肯死心,身为四大修士之首,理应替界主罗致人才。
林啸直接拒绝他的盛情,嗤之以鼻。
“奥尔敦,别再同他枉费唇舌。既然他已经打开天窗,我们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没错,我们虽然同蓝云海定立了城下之盟,共同进退,一起消灭万矿山。但过不了多久,我们会因为瓜分东方大陆一事免不了一场大战。所以,你若不皈依圣域,就不可为他人所用,只有死路一条。”葛仑布祭起法杖贲然道。
听了葛仑布此话,不由得咋舌。林啸不是因为他威胁而害怕,而是万万没有想到,耶罗斯达和蓝云海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过河拆桥。
“实不相瞒,就在攻山之前,蓝云海麾下那两位尊者秘密约会了我们界主。我想他们尚且如此,你也该有所想法才是。所以,无比考虑考虑我所说的话。”奥尔敦依旧不肯放弃,认为像这样的人才,绝对不可以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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