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屋里,林啸心中难以平静。
来中土已有两三年了,平rì里头接触的左邻右舍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人,今rì在山中陡遇两位奇人异士,不免心生遐想。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荣蓉见林啸近rì削瘦了不少,席间不停给他夹菜。
“林啸,这是隔壁大婶傍晚送来的兔肉,他老头子是个猎户,每天都会上山打些小兽物。你要多吃点儿,看你最近瘦的跟个猴儿似地。”只见荣蓉边说边夹菜到他碗里。
林啸此刻哪有胃口,心想一家人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过着平静如水的生活,对于外面的世界,可谓是井底之蛙。
林战天瞧出林啸心事,停箸询问。
“父亲、母亲,我有一想法。”林啸面sè古怪,缓缓道,“我都长这么大了,想独自出去闯荡一番。”
“你说什么?”荣蓉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林啸忽然起身,走到门口,望着外面,挥手道:“每天出门,面对的就是这座山、这座林、这条路......如今都来中土了,我想瞧瞧外面的世界。再说过去我是家族少爷,如今不一样了。将来你俩老了,我得有一番自己的作为才行。”
荣蓉和林战天均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林啸为何突然有此想法和感悟。
林战天亦是起身,走近林啸,神sè和蔼,语重心长道:“林啸,你若真想出门见见外面的世界,我们不反对。只是在这外面,人心险恶你可曾知晓。”
林啸听罢,觉得父亲话语大有道理,不过他求遇心切,只怕这些话如何也听不下去。
“其实今天下午在林间,我就瞧出你心不在焉,必定是心有所寄。既然如此,为父颇为赞成你的看法。不如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就送出门。”林战天转身坐下来,继续吃饭。
见父亲如此爽快,林啸大声欢呼,拍手叫道:“父亲,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战天点了点头。
荣蓉倒觉得不妥,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林啸从未单独出过远门,如今他要远走他乡,怎能不让她忧心。
“战天,你真的打算让林啸出门?”荣蓉望着丈夫,怔怔发呆。
“是啊,”林战天若有所思的回答,“想想林啸说得也对,如今他已不再是小孩子了,总该学会立足。出去见识见识,对他将来多有益处。”
荣蓉依旧一脸忧虑,“可是、可是林啸一个人在外头,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林啸走近母亲,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母亲,我只是想出去学习历练,又不是一去不复返。再说了,你和父亲总有衰老的那一天,今后要学会dú lì自主。”
荣蓉听着,眼眶湿润,揉了揉眼睛,转过脸去。
林战天拍了拍林啸的肩膀,微笑道:“林啸,以后在外面,你要谨记一点,凡事能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林啸点了点头,道:“定当谨记父亲所说的话。”
林战天望着荣蓉,安慰道:“蓉儿,男儿志在四方。林啸说的对,我看待会儿吃完了饭,我们就给他准备准备。”
听父亲这么一说,林啸倒是觉得说了这么多话,忽然有点饿了,坐回位置,大口大口吃饭,津津有味。
荣蓉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依然强忍着,不停给他夹菜。
晚饭过后,林啸在房间里面打起包裹来,将随身衣物和细软足足捆了两大包,累得大汗淋漓。
“想想,还要带些什么呢?”林啸自言自语着。
忽然听到房门被人推开,林啸一看是母亲。
荣蓉走近来,望了望林啸,再看看桌上的包裹,不由得摇了摇头,哭笑不得,问:“林啸,你又不是搬家,带这么多东西干嘛?”说着,翻开林啸已经打好的包裹,将里头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
荣蓉微微一笑,知道他初次出门,没有经验。顺手将这些东西拿了出来,关切道:“林啸,出门在外,讲究的是方便。你只要带些衣物和钱财就行了,这些东西,路上有的卖。”
林啸搔了搔脑勺,认为有理,有点不好意思。
荣蓉重新替他打好包裹,足足一包,比起刚才,分量着实减轻了不少。
出门前,荣蓉回过头望着他,叮嘱:“夜里早些睡,不然明天没有jīng力赶路。”
林啸朝着母亲微微一笑,答道:“你放心吧,我马上就睡觉。”
荣蓉朝着他鬼怪一笑,吹灭了蜡烛,阖上房门转身离开。林啸喜不自胜,兴奋得难以入眠。
翌rì晨曦,鸡鸣报晓,林啸揉了揉睡眼,慢悠悠地下了床榻。
来到客厅,母亲替他准备好了早餐和干粮。并且交代了一番,这才送他出门。
林战天带着他,一路往山下走去。
送到了山口,林战天才和他依依不舍的分开。
“林啸,在外面千万不要轻易和别人结仇。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小心。”林战天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番。
林啸点了点头,神sè平静道:“父亲,你就送到这里吧,以后的路,我知道怎么走。”
林战天点了点头,对着林啸招了招手,这才转身离去。
下了山麓,沿途行人络绎不绝,林啸第一次出门,很是新鲜。只见沿途之上,随处可见商旅路人。每走一段路程,都有人在路边以撑杆搭起临时的茶肆酒店,供人歇脚。
走得口渴了,林啸也会到路边茶肆坐下,要了几碗茶解解渴。
行至天黑时分,无处住宿,他也不知道去集镇上面投奔客栈,干脆直接找了个草棚或者是破庙将就一晚解决掉。
好在刚到中原的时候,由于茅屋经常被风雨挂掉,随着父母一起,隔三差五露宿荒山野林,是以夜宿这个事情,对于他而言,真的是“地当床,天当被,枕着胳膊睡”,没有什么可以难到他。
一连行了数rì,竟是到了一座繁华的城镇。
他还不知道,这便是中土赫赫有名的重镇“曲阳城”,扼天下咽喉。走在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一时间眼花缭乱,商贾匹夫,加上路zhōng yāng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见有人投奔客栈,进出酒楼,林啸也学着他们。虽然他不谙世俗,闹出不少笑话,好在中土人情淳朴、xìng情耿直,倒也不加为难他。多番指点导引之下,对于市井,林啸渐渐不觉生疏,轻车熟路。
一rì,闲来无事,林啸独自在曲阳城中四下闲逛。
街道zhōng yāng,忽然围观者堵塞道路,人们争先前去观望。林啸瞧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何事如此热闹,吸引众不由得前去驻足。
只见大街zhōng yāng,一人骑着老虎,像是在给围观人群耍杂技。观赏者则是看稀奇似地,惹得人群捧腹大笑。
“咦,这不是那天在树林子里面遇到的那个炼金术士吗?”林啸不由得咋舌。
只见俞飞行坐于白虎背上,在上翻腾着各式各样的姿势,时不时朝着人群中弄出些许俏皮的动作,为的就是博取哗宠。
人群zhōng yāng,那个兰衣女子则是一脸平静的站在旁边,任由得俞飞行在此耍弄。不过,她的眼神时不时会对着围观的人群一阵疾扫和搜索,像是在暗暗观察什么。
“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林啸大为不解。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俞飞行耍够了,从虎背上面翻下身来,朝着围观人群环抱行礼,若有所求的样子。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初到中土,今rì在此献丑了。大家不要有所顾忌,我们不求财不求利,只有一个小小求情,还望大家出以援手。由于家父眼患绝症,非得到中土来取九十九户人家的火种回去点灯,方可治愈眼疾。所以今rì在此献技,实在唐突了......”
一时间,人群当中议论各异,似乎不太相信,时间还有这样怪异之事。不过,人群大多见他在此耍技颇久,倒也不像是说假话。而且见他身着奇异,只怕非中土人士,莫非是西域中人,也不是不可能。
世人皆知,西域地大物博,奇人轶闻,端的令人费解。莫非他取九十九户人家的火种回去,施法祭祀之法倒也难讲。西域中人,诸多怪异,众所周知。他们喜欢巫咒、扶鸾以及占乩之类的祭祀活动,这一点在中土早有耳闻。
林啸瞧得分明,那rì在林中,已是有了先迹,一时间对俞飞行的种种行为举止愈加感兴趣,瞧着他此刻若有所求模样莫名的笑了笑。
这章俞飞行说的取九十九户人家火种点灯治愈眼疾,其实和我自身曾经的一段经历有着联系。虽然时隔多年,依旧记忆犹新。我外公的一个兄弟,当初就患了一种奇怪的眼疾,那时候小姨特地从广州赶回来,到我家来找我我帮忙。据说要到百户人家家里去取头道食用油(没有炸过东西菜油),然后装到油灯里面去通宵点灯而眠,连续点几个晚上就可以好。虽然不知道此说法是否有根据,但是突然想到这个,就把它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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