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淼水不由得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里暗暗嘀咕,这是谁这么好心暗中念叨自己,总不会是家里那个母老虎,不免眉头紧皱,这次确是错了,提及漕运使李淼水这位正是黄知府,眼睛微闭,手指轻轻敲击桌案,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脑海里不由得出现李淼水的身影,若不是出了命案州府事务倒是清闲,那些文件的东西自然有师爷等人处理,自己不过是验过之后盖上官印罢了,不比漕运,每年一个粮运便弄得鸡飞狗跳,今天更是水势凶猛,加上严帮内讧可真是够李淼水喝上一壶。
衙差快步进入,“大人,有一个人在门外要见大人!”
李淼水道:“可有问明身份?”
衙差施礼道:“大人公务繁忙,卑职问过,那人自称是水帮帮主,说有要事要见大人。”
李淼水点头,“叫他进来。”衙差刚要离开,李淼水连忙喊住,“等等,还是本大人亲自出去的好。”
衙差道:“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帮主,大人又何必屈尊前往。”
李淼水笑道:“粮运在即,严帮连续出事,目前只能依靠水帮这些人,不过是走上几步说上几句客套话罢了,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学会摆起官架子来了!”
衙差连忙道:“大人教训的是。”
李淼水迈步走出,恰好看到一名干瘦老者站在门外,快行几步笑道:“冷帮主,里面请。”
李淼水亲自出迎着实出乎冷红山预料,原本只是江湖豪侠,成了水帮之后便与官府打交道,其中门道规矩颇多,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远远不如行走江湖来得痛快,只是不忍看着这些苦命的水上汉子受到严帮剥削欺辱,冷红山连忙上前道:“冷红山何德何能劳烦大人出迎!”
李淼水道:“什么官不官的,那些都是官场上的是,你我之间便是朋友知己,不必在意那些俗礼就是。”
李淼水一番话冷红山心里顿时一热,毕竟是江湖豪侠,心计哪里比得上这些混迹官场的人,李淼水看在眼里心中暗喜,不过是几句话加上走上几步便可以收买人心,这笔生意自己只赚不赔,两人有说有笑进入厅堂。
李淼水道“冷帮主帮务繁忙,此行必然不是单单为了见淼水一面!”
冷红山抱拳道:“大人,明天就是粮运吉日,恰好大船已经建好,还请大人明天驾临水帮行开船大典。”
李淼水一跺脚道:“都怪淼水糊涂,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明早一定准时前往。”
冷红山道:“水帮人恭候大人亲临。”说完站起身形,李淼水深知这些江湖人性子,直来直去,这样也好,总好过那些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的好对付,只是不想水帮办事效率如此之高,不到十天功夫就把一条大船建好,明天可是要好好见识一下才行。
夜至二更,李淼水赶回府第,看着纷纷落下的树叶不由得心生感慨,又是一年秋来到,一叶知秋,看到落叶不免令人想到秋天,秋天给人带来的不仅是丰收的喜悦,同样还有临近寒冬的荒凉。
李淼水推门进去,恰好看到夫人身影,这些年无论自己回来多晚,总是能第一眼看到夫人,不免心头一热,平日里的严厉苛刻多半被这样的温柔情意所消融。
李淼水道:“天凉了,夫人大可不必等我,早些歇息才是。”
夫人上前脱下李淼水身上披着的外套,一边挂一边道:“你们男人天天在外面打拼,回到家里空荡荡的也没个人说个话,那是什么滋味,在外面你是大人,回到家里你就是我的男人,服侍男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何来辛苦。”
李淼水笑道:“夫人说的是。”
夫人道:“见大人一脸喜色可是有喜事?”
李淼水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夫人笑道:“要不人家怎么说前生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相遇,能够在一起更是千百年修来的福分,做女人的若是不懂男人岂不是可怜。”
李淼水道:“明天一早便去水帮。”
夫人道:“水帮,想起来了,听说那位水帮帮主确是一位仗义疏财的豪侠之士。”
李淼水点头道:“确是了得,当日不过是动之以情便欣然接下粮运之事,若是严成必然趁机提出诸多条件。”
夫人道:“严成那个人眼小如鼠,下颚尖尖,生的一副贼相,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人。”
李淼水道:“夫人什么时候学会看相的本事。”
夫人笑道:“什么看相,不过是人看的多了总结出来的罢了,人家不是说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人不仅运气好,人品也是不错,只是不知那位水帮帮主是何面相!”
李淼水道:“面相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夫人道:“冷不丁的一说倒是给蒙住了,明天可是到了粮运的日子,大人明天前往水帮多半是为了这件事。”
李淼水点头道:“不错,粮运乃是关乎天下的大事,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这次将重担压在水帮身上不知是错还是对。”
夫人道:“我想那水帮帮主必然不清楚,一旦粮运出了事,整个水帮都要遭受牵连,严帮的人会不会为此生恨暗中动手脚!”
李淼水摇头道:“不会,严成很聪明,加上严帮实力远远要在水帮之上,每年的盐运利润何止超过粮运百倍,绝对不会为此得罪本官,到时候谁也得不到好处。”
夫人打了一个哈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大人还是早些歇息吧。”
天近三更,一道身影慢慢出现,身上带着包袱,不时的左右看着,来到一棵树下停住脚步,确是一名女子,不时的向前张望,多半想立刻见到朝思梦想的身影。
这里距离城门不过十几米距离,远远可以看到城门处燃起的篝火,多半是天冷的缘故,兵士将长枪靠在墙上围住火堆旁小声说着话,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多半是说起一些有意思的事。
一阵风吹过,吹响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女子不由得拉了一下肩上披着的衣物,眼神依然不住向街口处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更夫敲响四更的钟声,眼见天光要亮,两人约好三日后见面,趁着天亮打开城门时候出城,然后远走高飞,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开出几亩荒地,盖上一间房子,然后每天过着幸福的日子,生一大堆孩子绕在膝下,那是否真的是传说之中的幸福,最后甘愿如此的又有几人!
女子便是当日与将军府梁宽相见的女子,原本想挥刀斩情丝,不想为此拖累梁宽,毕竟身份特殊,那种令人向往的男欢女爱早已成为一种虚幻,有的只是青楼中的强颜欢笑,早已看惯男人的薄情,直到遇到梁宽,他的真诚、炙热、执着将一颗陷入冰冷的心完全融化,迸发出原本应该有的温度,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等待情郎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
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出现,看着女子背影,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痛苦中夹杂的更多是质疑,他同样在等,等一个结果。
如果一切是真又该如何选择,他的手忍不住摸向腰间,那是一把锋利的刀,锋利的刀刃可以瞬间切断人的脖颈,只需要那么一下,人世间所有的罪恶便会消失,那些被罪恶所隐藏的善良便会出现。
杀人必然需要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去支撑,即便是一个疯子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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