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天霸最终身死,同样死去的还有心怀不轨的四当家夺命手于千,这样的结局皆大欢喜只是同样令人感到悲伤,尤其是大当家一斧无命雷暴,多年一起的兄弟转眼间只剩下自己,偌大的厅堂再也没有昔rì的欢声笑语,雷暴不怪任何人,怪只怪自己,处理事情不当,不仅造成冯天霸内心的苦楚,最后更是搭上师弟洪仇xìng命。
如果没有雷暴出现,冯天霸的人生必然是美好的,有无数崇拜自己的兄弟,还有那个曾经如醉如痴的女人,权势、女人、尊严,这似乎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雷暴发出玄天飞斧击败冯天霸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化成泡影,那一刻内心的苦痛、失落必然无人能够体会,为了夺回失去的东西,他已经忍忍了太久,最后的疯狂或者只是内心的宣泄,邪恶的灵魂固然可恨,只是可恨的背后是否同样值得人去反思。
冯天霸的疯狂不仅令人想起那位了不起的帝王勾践,年少得志执掌越国,更是顶住压力孤注一掷击败来袭的吴国,更是导致吴王阖闾身亡,作为一位饱受无数压力的国君,他所承受的压力别人根本无法想象,胜则国兴,败则国亡。
越国的胜利毕竟只是短暂,在吴国强大的兵力面前只得再一次臣服,不要忘记,吴国尚有一位可以改变时局的人伍子胥,吴国的强盛,楚国的危难完全由他一人造成,勾践只得流亡吴国,饱受煎熬,度过无数个屈辱的rìrì夜夜,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遭到践踏,甚至时刻面临被处死的危险,最后在范蠡、文仲等人谋划下回到贫穷积弱的越国,卧薪尝胆最后一举攻破吴国。
越国终于成功,那个饱受屈辱的国君终于踏上吴国土地,看着夫差的尸体仰天长啸,尽情发泄心中愤怒,这一刻恰好被范蠡所看到,范蠡懂得,他的愤怒、屈辱足以燃烧一切,放下一切悄然离去,那位帮助勾践攻破吴国的功臣文仲最后确是死在越王剑下。
冯天霸一死,青云山局势完全被雷暴掌控,安顿下去,厅堂内收拾妥当,酒菜摆上彼此寒暄,雷暴更是得知这位白面公子身份尊贵,不由得心生敬意,谈起往事,所有争端完全由黑袍人引起,柳闻风急于知道黑袍人身份,还有隐藏在背后的势力,扬州城内那些恶毒的眼神不停在脑海中闪现,正如柳闻风所说的那样,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路必然更加危险。
雷暴惊愕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第一便是白面公子身份,虽然柳闻风并未言明,不过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似乎已经可以说明一切,加上身边有柳闻风这样的强助,身份必然不低,黑袍人必然已经知晓柳闻风等人身份,确是不惜花费万金请自己出手,背后必然隐藏不为人知的秘密,加上冯天霸、于千的反叛更加说明黑袍人居心叵测。
柳闻风道:“依柳闻风所见,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青云山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大当家不可拖延,应该早有打算,黑袍人心狠手辣必然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知情人!”
雷暴道:“柳兄的意思是让我放弃青云山?”
柳闻风点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一众兄弟xìng命,还有大当家这位红颜知己xìng命!”
雷暴眉头一皱,柳闻风说的不无道理,以青云山实力远远无法与黑袍人抗衡,自己身死是小,一直跟随自己的这些兄弟加上后山家眷,当然还有身边的花五娘,这些不得不去考虑,放弃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雷暴下定决心,“就依柳兄所言,今夜准备妥当,明rì一早离开,从此青云山不再有雷暴。”
花五娘低声道:“你真的舍得?”
雷暴脸上露出笑意,“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柳闻风道:“大当家可在山门前摆下几堆篝火,然后派一些人守在那里,黑袍人断然不会贸然进山!”
雷暴道:“此举又是何意?”
柳闻风笑着从身旁拿过自己穿过的黑袍,不过是普通的黑布缝制的袍子,原本没有任何用途,只是能够将人隐藏其中。
雷暴看着黑袍,“柳兄的意思是指这些人一直不敢表露身份,多半有所忌惮,所以必然选择人少时候进山!”
柳闻风点头,“希望我猜的是对的!”
雷暴点头,“五娘,你去安排一下,告诉兄弟们,把能带走的全部装上,再把仓库打开平均分给弟兄。”
花五娘停了一下,雷暴笑道:“五娘放心,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有雷暴这双手绝对不会饿着五娘!”
花五娘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后院的姐妹舍不得离开罢了!”
雷暴道:“一定可以说动她们,这件事交给你!”
花五娘离开,雷暴挪动一下身体,一口鲜血激shè而出,柳闻风身形一晃来到雷暴身旁,“大当家,不想你伤得如此之重!”
雷暴笑道:“不碍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已经服下疗伤药,只要歇息几天便不碍事。”
柳闻风道:“大当家又何必自己苦撑,有些时候把心事告诉别人总好过一个人受苦!”
雷暴道:“五娘毕竟是女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更加不想为我担心,同为男人,你懂的!”
柳闻风手伸向怀里,一个jīng致瓷瓶从怀里掏出,“这是柳闻风自制的疗伤药,若是不嫌弃便送与大当家!”
雷暴笑道:“求之不得!”说完打开瓷瓶,一粒黑sè药丸倒在手心毫不犹豫放在嘴里,这份坦诚信任确实令人敬佩,两个原本斗智斗勇的对手,如今确是成为心心相惜的至交,人世间的情感就是如此令人难以捉摸。
柳闻风端起酒杯,“柳闻风一杯酒一个朋友!”
雷暴哈哈大笑嘴角依然带着血迹,“好,雷暴今生有你这个朋友足矣!”
柳闻风道:“雷大哥当rì派了几路人马前往扬州城?”
雷暴道:“只有两人,柳兄弟都认得,一个便是死去的夺命手于千,还有一个便是五娘,为何这样问?”
柳闻风点头,“如果直觉没有错,扬州城内至少隐藏几股势力同样盯着我们,只是一直没有现身罢了!”
雷暴道:“还有其他人!若是真的遇上,以你的伤势如何应对!”
柳闻风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希望派出去的人能够快点带来援兵!”
雷暴道:“我与兄弟一同上路,彼此也好有个照料。”
柳闻风摇头,“雷大哥好意柳闻风心领了!”
雷暴道:“你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柳闻风笑道:“雷大哥好意闻风清楚,一切已有安排!”
青云山后院,所有人出奇的安静,快速整理这些年购置的家用,即便是用旧了的被褥同样不舍得丢弃,不仅仅是因为生活,里面更多是情感。
铁牛媳妇手脚麻利,很快将衣物包成一包,铁牛怀里抱着孩子小声哄着,花五娘上前道:“铁牛,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些什么?”
铁牛笑道:“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着,实在不行就回村子种地,现在有了家有了孩子,早不想做山贼,整天担惊受怕的,唯独舍不得的就是大当家!”
花五娘道:“大当家有我照顾,安顿好之后捎个信来,可以送到扬州城四同药店,以后也好去看你们。”
铁牛答应一声,“那可求之不得,到时候一定准备最好的酒喝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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