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业之后李锦记生活在曾经的那个城市里,找了一份工作后经历着正常人的正常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恋爱,失恋。对于一切似乎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追求,但李晨知道他更不会习惯于平淡。
李晨沿着熟悉的路回到了学校,不知出于什么心情的他对于这所学校始终念念不忘。那里盛开又凋谢的不知名的花朵,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风景,那个曾经的校长。
李晨再次吃到了一块钱买来的一份菜,学校内的工作人员没有怀疑他的学生身份,或者他们也想多挣一块钱。司高松重新开始了高中生活后分外努力,成绩名列前茅。李晨在替他感到高兴地同时亦会偶有所思,如果几年之后曾经的同学踏进了大学的校园在人生的路上有所成就的时候,自己应该以何种身份再次站在他们的面前?这令他对于名利的追求更加执着。
李晨打通了李锦记的电话,熟悉的声音传来,丝毫不显得陌生。
“出来聚聚吧。”李晨说。
“嗯,等我。”李锦记出来后二人不再过分的要求地点,在街边的一个小摊前坐下,要了两个小菜几瓶啤酒开始蹉跎人生。
“最近过的怎么样?”李锦记问。
“那边停工了。这不又回来了。”李晨说。
“铁路上如果不行就换个地方吧,生活总是要继续,这样一直跑来跑去也不是办法。”李锦记说。李晨看着李锦记,似乎想要从新认识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李锦记说。
“感觉你变了。”李晨说。
“是你自己一直活在过去,我们都在变,只有你没变。”李锦记说。
“靠,在你这也得不到一丝安慰了吗?”李晨说。
“兄弟始终是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但话我还是会这样说。”李锦记说。
“我这次回来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吧。”李晨说。
“你心底怎么想的你不清楚吗?”李锦记说。
中原地区的空气已经有些清冷的感觉,李晨穿上了外套。
每天起床后吃饭,吃完饭睡觉。重复着rì复一rì的生活。父母在等待着工地上开工的消息,李晨忽然明白了,无论等待的结果如何,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父亲问过李晨还想不想回去的问题,李晨不知道怎么给出这个答案。福州是悬挂在父母黑暗生活中的最后一丝光明,李晨不想彻底打破他们的希望。公司虽然是以放假的名义让众人回家,但他知道这个等待的结果将会遥遥不可期。
父亲是明智的,他说等待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于是他又蹲在门口抽起了烟。母亲说当时就不该去那所学校,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李晨对此保持沉默,家中再次为他的去留持续升着温。
李晨曾经想过既定的路埋没了自己的理想,但此时他抛下了一切却发现已经看不到路。
“你想去干什么?”李晨的父亲问。
“做点小生意,或者去跑运输。”李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给你找个地方,你去学开车吧。”父亲说。
“开车不安全。”母亲说。
“你表哥在BJ装电路,要不你过去吧。”母亲说。
“我现在能考驾照吗?”李晨问父亲。
“现在不好考,你年龄也不到。”父亲说。
“想去做生意等明年吧,今年已经过去大半了。”母亲说。
李晨听从母亲的意见去了BJ,当他再次走进这座城市,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那种雨中的感觉。
表哥回家有事,李晨凑他的车去到了BJ。车是夜晚上路的,路上为了躲避电子眼糊住了牌照。不想在到目的地后遇到了交jǐng,因此被扣分。
一路的颠簸让他疲惫不堪,当他从表哥的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昏暗的夜空。
李晨休息了一天,表哥在第二天的早晨便急着去了施工现场,李晨在他租的房子里休息了一天。
表哥和他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热烈,甚至叫不出彼此的名字。李晨了解到表哥是包工头,带了家中的几个少年从事弱点线路架设的工作。接的一般是一些工厂的活,包工不包料。在那段rì子里,表哥一直喊他“老表”,以致让某些人混淆了称呼。
有一次公司的监工去视察工程的进度,由于多次见面几人也变得熟悉。当他听到表哥和几个老家的少年喊他老表的时候,便也跟着喊了起来。
“老表,你去帮我把那个线拉一下吧。”监工相当女xìng化,除了在吃饭的时候除外。
旁边的几个少年笑了起来。
“不要乱叫,这公司里的人快都成老表了。”李晨感叹道。老表是乡下表兄弟之间的称呼,公司的监工不知道李晨的名字,随着他表哥叫了起来。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李晨再次来到了曾经的那个城市。叔叔说让他过去家中看看,但一直到过年的时候方才找到机会。
李晨安定下来之后跟吴青青打了一个电话,吴青青说你好好工作。李晨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却没有多想什么。他说将来会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有一天他们再也不用为了生活奔波,而是生活在童话一般的世界里,在那樱花丛中zì yóu的飞翔。吴青青笑了笑挂了电话,李晨这次没有实现去苏州看她的承诺。
李晨到BJ的时候工作的地点主要集中在亦庄和南苑机场两个地方。李晨早上乘公交车赶到地方,然后晚上坐车回来。由于工程处在尾声的缘故,表哥对于他们的作息时间要求的也不是那般严格,李晨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裙带关系,后来他才明白裙带关系也是需要一些东西去支撑的。
李晨学会了挤公交车,也体会到了大城市堵车的可怕程度。李晨由于带来的衣服有限的缘故,便没有把固定的一套衣服当做工作服,而是穿着工作时的衣服上下班。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影响了首都的形象,因此车里的乘客看他的时候眼光都是怪怪的。当他想着为自己的身份做一个定为的时候,发现只剩下了“民工”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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