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晨和刘杰打车来到了市里,对于来之不易的zì yóu时光他们分外的珍惜。
由于厂区所在的地方太过偏僻,附近没有公交车站。往来的一些运输任务由城里的私家车承包了起来。久而久之价格也有了明确的规章制度,从厂里去市区每人一点五元,因为即便不拉人司机依旧要把车开会市区。而回来的时候一次十元,晚上会加假。
李晨来到厂里,买了一些rì常用品后身上本就所剩不多的钱彻底告罄。平rì里在厂区花销多是刘杰出钱。
“等发了工资我把钱还给你。”李晨说。
“没什么,别放在心上。”刘杰的笑容相当真诚。
大街上的行人不多,二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随便逛着,一会便失去了劲头。
二人来到一处小区边上的园林建筑前,躺在了草地上,不管路上偶尔投来的鄙夷目光。
“来这感觉怎么样?”刘杰说。
“不怎么样。”李晨说。
“感觉特别压抑。”李晨补充说。
“为什么压抑?”刘杰问。
“看不到天空。”
“每天不都是在外面干活吗?”
“感觉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就算现在出来一样感觉身上背着枷锁,就好像没有了zì yóu。”
“那你还是看到天空了。”
“虽然在外面干活,但是我没时间看天空。”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刘杰说。
“你还想不想做了?”李晨问。
“不想。”刘杰说。事情总是从心头生出念想的那一刻开始,自动动摇了心底的念头,未来的路已经算是做了铺垫。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李晨说。他忘记了曾经的梦想,或者说是在这里看不到希望。
“我跟你不一样。”刘杰说。
“有什么不一样?”
“你还小,有些事还不用想太多。”李晨不明白刘杰说的这句话,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
“那也不能憋在这里,我们作为现代的青年,应该zì yóu自在的生活在共和国的光辉下,在这受什么窝囊气。”李晨说。
“如果我走了,我又能去干什么?在这里至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刘杰笑着说。
“你想干什么?”李晨问。
“我想开一家蛋糕房,自己做点生意。”刘杰说。
看着天空飘过的zì yóu自在的白云,李晨却再也没有了zì yóu自在的心情。现实的第一面墙壁便把他碰的头破血流。
刘杰拿了一根烟,李晨看了他一眼说:“给我一根。”
“你不是不抽的吗”刘杰诧异的问。
“正因为我不抽,当某一天我走了,你吸着烟的时候就会想到曾经有个不抽烟的少年跟我一起抽了他人生的第一根烟。”李晨说。
“咳咳。”李晨将烟在嘴里转了一圈,然后吐出,但仍然被呛到了,嘴里留下淡淡的苦涩。
我们追逐的是什么,是那曾经拥有但现在失去了的:zì yóu。
李晨和刘杰迎着落rì回到了宿舍,于乐在得知二人休息了一下午之后感觉异常的不平衡,然后在第二天向领导请了假,几天内掀起了一场请假热cháo。
李晨在一天上班的时候去组装腕臂,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扭伤了胳膊。白天的时候尚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晚上的时候就想被人扯着狠狠地拧住,几次在睡梦中痛醒了过来。在经理人生痛苦生活的时候,更加坚定了他想要离开的决心。思索着这么向家中解释这件事情,以期将责任推到工厂的不完善的制度上,而不是自己的原因。
东北的天气变化格外的明显,尽管已经是四月了,但忽然在一场暴雨过后发生了大降温。窗外的野草一夜间枯萎了,腕臂上结了一层薄薄得冰。
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分外的寒冷,李晨几人搓着手以期能够获得一些温度,但片刻过后手掌还是冻得通红。
下午天空又下起了雨,几人躲在屋内,等待着下班时刻的到来。一辆车再次开了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走进屋内。
“队上急用一批料,出去装一下吧。”男子对老谢说,老谢皱着眉头,李晨几人看着老谢,希望他拒绝男子的要求。寒冷的天空下着大雨,让人不愿伸出手来。
“现在天还下着雨呢。”于乐小声说。
“大家辛苦一下吧,龙龙去找几件雨衣。”老谢看了于乐一眼说。
“只有这些了。”龙龙拿着几件雨衣走了进来,散发着阵阵霉味。
“走吧,装完车提前下班。”老谢说。
众人不情愿的走到院内,在雨中来往。
“你们辛苦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下着雨谁想出来呢。”男子往手上哈着气看到几人投来敌视的目光说。
“你们待遇应该不错吧?”李晨问。
“哎,还不到两千块钱。”男子摇了摇头,李晨没有分辨他说的话的真伪。
“大家都不容易,兄弟们多担待。”男子走的时候说。
装完车后一个穿着高跟鞋的二十多岁女子从车头内走了下来,在这个连母苍蝇也很少看到一只的地方,众人不由自主的对着身材婀娜的女子看去,然后被那长满青chūn痘的脸吓了回来。
“帅哥,那边还有一些料,顺便帮忙装一下吧。”女子动口不动手。
众人受不了她的热情,在老谢毫无表情的命令下继续忙碌着。
事后老谢食言了,不愿意放众人下班。李晨等人无奈,只好继续忙碌着。
……
李晨决定往家里打个电话,说出自己的想法。于乐说自己也想回去,与几人站在同一战线。刘杰说自己已经过了来去zì yóu的年纪,不能走的那么潇洒了,他即将面对着结婚,身上背着沉重的担子。
三人中最先离开的还是刘杰,就在李晨踌躇着该怎么开口,于乐开开心心的耍着滑头的时候。
“我跟我家里说了,不在这里做了,准备回家去发展。”刘杰当天上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下午做了决定。
“怎么会那么快呢?”李晨说。
“要不要把老谢他儿子揍一顿再走?”于乐说。老谢给众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对他的怨恨深深刻进了骨子里。老谢的儿子生长的天生畸形,身高不足一米四,几人也是认定他儿子很好欺负,方才有了这种想法。
“还是算了。”李晨想起了当时老谢的那种微笑,或者是对于这种欺软怕硬做法的不齿。
刘杰决定平平静静的走,这些事是瞒不过工友的,老谢自然也是知道的。
“刘杰这孩子不错,怎么要走了呢?”老谢感慨着。
或许是没有拿到工资的缘故,张主任热情的让他坐着厂里拉货的车去了市里,李晨什么都没有带,除了揣走了一个枕头之外。
“被子太大不好带,枕头不错,剩下的留给你们了。”刘杰走的时候想办法尽量让自己少吃些亏,半月的工作不想白做。
刘杰走后李晨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当天晚上他的床铺也被洗劫一空,匆匆的来,匆匆的走,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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