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孙敏睿和何慧曼照例回到“花园城”吃饭。刘香兰几下吃完便离了桌,孙敏睿和何慧曼则边吃边聊。何慧曼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先让他父母帮忙退赃,退了赃我们就不报jǐng,但公司要对他做出惩罚,以儆效尤。”孙敏睿答道。
“不报jǐng,会不会适得其反,若其他人仿效,岂不是要给公司造成更大的损失。”何慧曼说道。
“谁会去以身试法呢?这都是没办法的事,谁愿意走到那条路上去?这家伙也是,敢作不敢当,哪象个男子汉?”孙敏睿说道。
“要不要跟大姐和赵老师商量一下?”何慧曼问道。
“等晚上看情况再说吧!”孙敏睿说道。
下午,孙敏睿和何慧曼到达大厦时,老单已带着小鲁的父母在大厅里等候,孙敏睿、何慧曼二人和他们一起上了楼。
到了办公室,孙敏睿请小鲁父母坐下,老单给他们泡了茶。
鲁母急切地问道:“董事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
孙敏睿稍微沉默了一下,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是这样,小鲁可能虚构了合同,将公司的货物卖给了其他人,将货款截留了,听说他人也跑了。”
“这个不争气的畜生!”老鲁大骂道。
“这件事让jǐng方知道了,那可是个大罪!我说的是他私刻假冒他人公章的事,他截留货款的事那还是小的。”孙敏睿说道。
小鲁父母闻听此言,登时就慌了手脚。只见鲁母颤巍巍地走到孙敏睿面前,“扑通”一下跪倒,扶着孙敏睿的双腿泣不成声地说道,“董事长,你饶了他吧,截了多少钱,我们赔,请董事长帮帮他吧!”
孙敏睿不知所措,何慧曼赶紧过来扶起鲁母,搀着她回到沙发上。
老鲁则坐在沙发上,老泪纵横,放声痛苦。小鲁母亲自然也跟着大哭了起来。这是怎样的一个苦难啊!老单、孙敏睿和何慧曼三人则静静地候在一旁,让这对从幸福走向困苦的老两口尽情地宣泄着。
许久,小鲁父母才逐渐停息了哭泣声。
见小鲁父母平静了下来,孙敏睿接着说道:“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小鲁,让他理清一下,看到底截用了多少货款,我们好一起应对补救。”
“那份合同上列了多少货款?”老鲁是生意人,懂得一点行情。
“二十七万。”孙敏睿答道。
“我们先打十万到公司账上。”老鲁说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关键是要把小鲁找回来,公司会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的,不然的话,我们早报jǐng了,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孙敏睿说道。
“好,我一定要把这畜生找来。请董事长宽容一下,最迟不会超过后天。”老鲁说道。
“可以。”孙敏睿点头应允。
小鲁父母便告辞,孙敏睿让老单送一下他们。
送走小鲁父母,老单来回话,孙敏睿交待老单先不要将这事宣传出去,老单应承而去。
次rì上午,小鲁父母便陪着小鲁由老单领着来找孙敏睿。
孙敏睿招呼小鲁父母坐下,然后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小鲁,见他抖抖缩缩的,脸上的肌肉象被刀割去了一样,眼窝深陷,萎靡不振。
“董事长,我对不起公司,我要把帐补上,请董事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小鲁哽咽着说道。
“坐吧。”孙敏睿指了一下沙发,陪小鲁一起坐下,然后平静地对小鲁说道,“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呢?这赌博那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你若赢了,那别人就输了,别人赢了,那你就得输,伤害了谁都不是什么好事,何苦呢?再说,那些开赌场的,他若不赢利,那赌场还能开下去,这是明摆着的事。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岂能不湿鞋,你能保证你的运气天天好,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清醒一下,以后绝不要去赌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强中更有强中手,即便你是赌神,天天赢,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扳倒的。老话说,吃得千回赢,吃不了一回输,赢得再多,有时只要输一次就全完了,让你什么都捞不着。所以,不要再去赌了!”
老鲁在一旁仔细地听着,同时也仔细地观察这位年轻的董事长,觉得这小伙子多少有点少年老成的,很是见多识广,人说虎父无犬子,这话一点都不假,怪不得老董事长能将生意做得那么大!没有真本领能行吗?看人家的儿子教育得多好啊!想到这,老鲁不由得伤感起来。
“你一共截留了多少货款?”孙敏睿问小鲁道。
“十八万。按公司的定价应该是二十七万,但我出的那几批货其实比公司定的价要低百分之十五,也就二十三万来块钱,都是些散户,剩下的货款可能也收不上来了,但我们会按公司的定价给公司补上这笔款项。”小鲁说道。
孙敏睿看了一下小鲁,也不知道他是真心悔改了,还是只顾过了眼前这一关,孙敏睿觉得应该再点醒一下他,于是说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知道。我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小鲁答道。
“不光是这些,更糟糕的是你把自己给毁了,还连累了妻儿老小这些至亲的人。你想想看,你父母,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得替你来还债,你良心上肯定也是过意不去的,还有你的妻子和孩子,她们的痛苦你现在肯定也是能够体会得到的。我不是指责你,如果你真的还不能认识到这一点,我想,你将来还是要走一些弯路的,且后果可能会越来越严重,还要连累公司。”孙敏睿说完,又看了一下小鲁,问道,“你可能还没认识到你给公司带来的后果吧?”
“我知道。我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经济损失,但这些货款我会想办法补上的。”小鲁答道。
“你说的是经济上的损失,但我们如果通过法律途径,这些损失还可能追回来。但名誉上的损失却是追不回来的。你这样做将会损害到公司的形象和信誉,人家会说我们公司不规范,会影响到公司与客户的生意。再说,你这件事,若按公司规定,那就要解除你的劳动合同,但你又是受害者,对你处罚又不是,不处罚又不是,这种后果你肯定还没有认识到。”孙敏睿说道。
小鲁低头不语,沉默了起来。
孙敏睿转身对小鲁的父母说道:“这样吧,鲁老板,你们先回去筹款吧,二十七万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等你们将账目补平了,我们再来讨论小鲁安排的事。总之,大家一起来尽力挽回这个损失。”
听到这,老鲁站了起来,连着孙敏睿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老鲁走到孙敏睿身边,握住孙敏睿的手说道,“董事长,你放心,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会把这笔款子补齐。只是一条,我希望孙董不要开除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让他能在公司继续上班,不管做什么,只要能在你身边做事,就是扫厕所,我这把老骨头也觉得踏实,睡得也安稳。”
孙敏睿连忙谦恭道:“老伯你过奖了,太抬举我了。”
于是,鲁家三口告辞,老单照例陪送他们下楼。
不一会儿,何慧曼走了进来,问道,“谈得怎么样?”说完,和孙敏睿一起坐到沙发里。
“老鲁带着一家人去筹款了。”孙敏睿答道。
“会筹到款吗?”何慧曼又问道。
“能不能筹到款,那是他们的事,但他们一定会去筹的,就是借他们也会去借的,这是他们最好的一条路了。”孙敏睿答道。
“还让他留在公司吗?”何慧曼问道。
“怎么办呢?鲁老伯都说得那么恳切,怎么好意思推辞呢?人尽其才吧,总能发挥点作用的,给人家一碗饭吃嘛!”孙敏睿说道。
“这种人很难改的,别惹祸上身。”何慧曼建议道。
“先让他们补完账目再说吧!应该可以给他一次机会,看老鲁这个人,还是挺jīng明的,他们以后会管教小鲁的。”孙敏睿说道。
中午,一家人约好到“醉仙楼”小酒店吃饭。
小汪先到大厦接了孙敏睿和何慧曼,再到超市接江雪琴,然后一起赶到“醉仙楼”。赵彦直和孙敏霞已在“醉仙楼”的一个包厢里等着,赵文博仍由何翠莲老两口带着没过来。六个人汇合后便开始点菜,沈秋芳和丁建涛也过来作陪。
一会儿,菜上来了,八个人便边吃边聊,谈话的主题自然是小鲁的事了。
何慧曼先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孙敏霞先叹息道:“这人要走到这条道上要救过来可是够难的。”
“主要是无所事事,头脑空虚,简单。适当引导一下,还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赵彦直补充道。
“那两个老人真是不幸,年轻时候的苦还没有受够还是怎么的?老天也不公。”江雪琴叹道。
“二三十万呢,也许是两个老人一生的积蓄,这还算他们家是做生意的,换了农村里的人,岂不得上吊跳楼。”沈秋芳说道。
“换了农村里的人哪有那么多钱让他输。不过,输了一两万时也有抹脖子的。”丁建涛说道。
“这种人不会抹脖子的,他到死都还会记着要去把本儿扳回来,要引导他没有那么容易,否则他也就不会去赌。”孙敏霞说道。
“鲁老伯也不容易,总得安抚一下这两个老人。我觉得小鲁这种人比较适合在工厂上班,这样,他就没有闲暇时间想这些快活的事了。”孙敏睿说道。
“上工厂?你可别瞄准置业公司的那两个厂子,别把人给带坏了,明天我就让小何在两个厂里开个职工大会,把这事当反面教材宣传一下。这是前车之鉴。当然,只说他赌博的事,其它的事不会提到,也不点名。”孙敏霞说道。
“真要象敏睿所说的,给两个老人一个安慰的话,我觉得只能让小鲁进工厂了,东吴公司是不能待下去了,那里没有他适合的位置。”赵彦直说道。
“可他进工厂又能干什么呢?”孙敏霞问道。
“这倒是个问题,还得问他愿不愿意干?”赵彦直说道。
“真要进工厂,若是工资高,小鲁这种人也许会去做的,只是做得好做不好却又是另外一回事。算了,还是让他继续呆在东吴公司吧,这也是老鲁的心愿。省得连累了别人。”孙敏睿说道。
“不管在哪里,要挽救小鲁这种人,就得慢慢来,这是个细活,得一步一步地观察,再作出相应的对策和处理。总之,要不就撒手不管,要管那就得管好,这也是显示一个领导工作能力的一次机会。好好利用一下。”赵彦直说道。
“彦直这句话说得好,我赞成。”江雪琴说道。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孙敏睿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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