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九月中旬,家具厂的职工仍是招集不到三分之二,于是,动员大会的rì期便又往后推,将时间定在了十月中旬。
何靖文仍在搜集有关信息,了解业务知识,有时也到花园城看赵冠华打家具,顺便咨询一下鉴别木料的办法和常识。对于家具厂那十六亩地的利润测算和规划方案,何靖文也细细地琢磨了一下。
何靖文和赵彦直均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谈判的最佳时机,一来公司的资金还没有回笼过来,二来楼市的火爆引发了地价的不断抬升,此时谈判,公司将处于被动状态。目前只能做好前期工作,加深双方的感情,摸透家具厂及其每位职工的基本情况,为组建新厂作好充分准备。这些工作都要一步一步地做,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何靖文还是够忙的。
这天上午,在亿亨超市,一群妇女正在排队购买促销产品。趁着等待的空档,大家便各自成双成对地闲聊着。就听见两位中年妇女在谈论着各自的家常,其中一位就说道,“听说了没有?家具厂要改制了。”刚好后面的一位名叫过清莲的中年妇女的丈夫也是家具厂的职工,对厂子招商改制的事自然很关心,一听到“家具厂”三个字便马上jǐng惕了起来。
接着,另外的那一位妇女接过话题说道:“噢!这些国营的老企业差不多都要在地球上消失了,剩下一个家具厂还能转多久。我们家那口子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先是叫你去开个什么动员大会,让你签字,完了,把厂子一卖,得来的钱便买断你的工龄,给你几个钱,也上了社保,便打发你走人。我那口子不是技术工,新厂不聘请,便去说理。厂里说你签了字,划了押了,新厂不聘用符合改制方案。就这样,从此便跟老厂子脱了钩了。”
“真是的,这不害人吗?”先开口的那位妇女打着抱不平说道。
过清莲听明白了,敢情这厂里开什么会是个关门解散的会,这可不能让我家高斌就这么轻易地放手。过清莲的丈夫名叫高斌,是家具厂的一名销售员,厂里停产后,便独自一人在外打工。家具厂要改制了,高斌也得到了消息,并打算十月中旬回来参加职工大会。过清莲被那两位中年妇女一点拨,便立刻知道自己的丈夫要吃亏,因为高斌属于非生产xìng人员,若厂子一改制,新厂还会聘用老厂的销售人员?这件事可得好好合计一下。于是,过清莲便打电话把这种后果告诉了高斌。
高斌等一些非生产xìng的职工本来就反对改制,叫他们来开会也是迫不得已,听到这种情况,便断然决定不回来。他不光自己决定不回来,还鼓动其他的非生产xìng人员不要回来,想要来个集体对抗,横竖不搭理,任你怎么办。
眼看就到了十月中旬了,到家具厂报到的人却越来越少,不到一半,比上次报到的人数还少。市zhèngfǔ及主管家具厂的有关人员便碰头商讨再延期一个月。
zhèngfǔ方面的有些人员觉得再推迟时间有好处,因为地价还在不断地上涨,拖得越久,涨得也就越多。毅恒置业公司这边也希望放慢进程,想将工作做得更稳当更扎实一些。如此,谈判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可谓是不谋而合了。
毅恒置业公司见是这种情况,也就不催促,继续耐心等待,谁都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来。为显示毅恒置业公司的诚意,孙毅恒决定派何靖文会同家具厂的负责人关山魁到外地考察一下现代家具厂的工艺流程和生产管理模式,以便确定重建家具厂的思路。
考察组由何靖文、关山魁和毅恒投资集团公司的两位业务人员组成,集团公司的其中一位业务人员带队,一切费用均由集团公司负责。
考察路线确定为先到fj,再到hlj,这两个省不光木材资源丰富,现代化的家具厂也不少,孙毅恒通过他们集团公司的关系网分别在两个省各联系了两家家具厂作为考察对象。
关山魁接到这个邀请后,很是兴奋和感激,觉得家具厂大有重生之望。于是,关山魁向上级部门作了汇报,同时请了假。zhèngfǔ和主管部门看到了毅恒置业公司的诚意,对下一步工作作了适当地调整。
考察组一路风尘,时间紧凑。何靖文一行四人不仅了解了现代家具厂的生产工艺,也了解了当地丰富的林木资源。尤其是何靖文,更是感受颇深,他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步入社会不久的大学生,面对现代化大企业壮观的生产场景,心中自然会涌现出波涛澎湃的雄心壮志。感慨之余,不免要为自己的未来和即将接手的工作谋划一番。何靖文觉得,公司将来真要重建家具厂,他是有信心把厂子发展壮大起来的。
在一起考察的这段时间里,何靖文不光从关山魁那里了解到家具厂的一些内幕,同时也对关山魁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关山魁属于老一辈的企业人,有着老一辈企业人吃苦耐劳、尽职守责的jīng神,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具有不断更新观念更新知识的创新jīng神。通过这次考察,关山魁也认识到老家具厂的严重落后,不管是生产技术,还是管理制度和水平,都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他想,企业要想重生,就必须推倒重来。
回到江川后,何靖文和关山魁分别向自己的公司董事会和上级主管部门作了书面考察报告。公司董事会成员在接到何靖文的考察报告后,分别进行了研究,孙毅恒提议在下次董事会会议上进行集体商讨,再决定具体的筹划方案。市zhèngfǔ有关人员在接到关山魁的考察报告后,也开了一次碰头会,决定要找个合适时间跟毅恒置业公司进行一次全面的接触和商谈。
这天上午,上完课后,何靖文跟赵彦直进行了一次单独会谈。
由于讲课的内容跟去年的一样,沈秋芳、丁建涛和郭云轩这学年便没再来听课,加上各人手头上的工作也很忙,不好长期抽出时间来,只有何靖文偶尔有空时会来听一听。
何靖文先将这次考察的情况以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了赵彦直。赵彦直听了很欣慰,鼓励何靖文要好好把握好这次机会,努力干出点成绩来,以回报公司对他的厚爱和器重。
接着,赵彦直说道:“经过这次考察后,zhèngfǔ肯定要找我们公司进行一次全面的商谈,目前可能还涉及不到地价的问题,重点可能还是会放在家具厂改制中的所有权和所有制的问题上。不过,你心里应有个底,地价应定在哪个位置合适,应有个全盘的核算。只是,家具厂也就那十几亩的地皮,再怎么jīng打细算也就是那个样子,所以这个问题可能不是将来的工作重心,我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放在扩建新厂的选址和申批土地的数量上,这可能才是今后工作的重心。我们跟zhèngfǔ谈判的优势就是能为zhèngfǔ解决包袱问题,能够安排下岗职工再就业。这是我们的重要砝码,是跟zhèngfǔ讨价还价的先决条件。”
何靖文因为关注的一直是怎样接手家具厂的事,对将来怎样筹建新厂还来不及考虑,被赵彦直如此一点拨,立刻豁然开朗了起来,认识到了新厂选址和征地这项工作的重要xìng。“赵老师,你这句话提醒得很及时,我都还没有考虑到筹地的事,你真是深谋远虑!”何靖文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赵彦直笑了笑,说道,“这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一时太忙了,分了心,还没考虑过来,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你自然就想得到。”
“不,还是赵老师考虑得很全面,才会想到这一点。”何靖文先应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我想,zhèngfǔ选择跟我们谈,肯定是希望我们帮他们彻底解决这个包袱问题,因此,zhèngfǔ必然希望我们全盘接手,这一点双方可能没什么争议了。接下来要谈的便是这个地价问题了,这是谈判开始时要争论的焦点。”
“对,你说的没错。”赵彦直首先肯定了何靖文的观点,接着又说道,“问题是家具厂的全体职工是否都赞成改制,将所有权全部转让,这个问题可能还要相持一段时间。目前,楼市供不应求的局面还在高位运转,地价仍在不断上扬,这个时候跟zhèngfǔ谈地价肯定对公司不利,即使zhèngfǔ谈判人员理解接受了我们提出的价位,家具厂的全体员工却不一定都能赞同,这对谁都不利,所以,我们要好好把握好这个相持局面。”
“赵老师提醒得对,我就是没有把问题考虑得更全面。”何靖文又自责道。
“噢,慢慢来,边做边象,谁也不是全能之人,群策群力,大家在一起商讨,问题就会解决得更圆满。站在公司的立场来说,商人追求的就是利润,所以,压低地价是我们的正常企图。但在谈判过程中,我们可以适当地掺以一丝人情,使双方的感情更融洽一些,这样对大家都有利,协商嘛,就得和和气气。我们为zhèngfǔ解决了一个大包袱,这是zhèngfǔ很看重的问题,其余的对zhèngfǔ来说都是次要的,这一点,你要理解到位,它是今后谈判的一个秘密武器。”赵彦直强调了一下,希望何靖文能利用这一点争取更大的利益。
“我明白了,谢谢赵老师的点拨。”何靖文又是茅塞顿开,掌握了一个大诀窍,他知道怎样去筹建新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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