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王爷终于可以‘下床’出门了。自然关于刺杀的事情,最后找了几个查案不力的人出来打一顿板子再撤职,此事算是不了了之。毕竟那些杀手的面目都毁了,要找人都无从找起。至于幕后黑手,京城衙门和大理寺估计一辈子都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就查不出来,五王爷也不太在意的。让人高兴的是皇帝终于松口,当着大臣的面让五王爷‘病愈’后进宫领差事。
五王爷松了口气,总算在太子的压制下走出一条路来 ”“ 。这是自从进了宗人府后,对五王爷来说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齐氏从屋外进来,“王爷,中秋就快到了。今年中秋王爷可要进宫?”
五王爷笑笑,也没表态,“此事再说不迟。”
“王爷若是能早做决定,妾身也能早做准备。”齐氏将食盒放下,“王爷,妾身听说如今朝堂上吵的不行,闹哄哄的。太子的人还逮着家父不放,妾身实在是不能放心。”
“王妃提醒本王了,不过王妃不必忧心,你放心本王定不会为求自保,置国公爷不顾。”五王爷微蹙眉头,看来他病的太久了点,要赶紧好起来。
过了两天,五王爷拖着‘病体’进宫叩谢皇帝。皇帝着实关心了一番,对五王爷这个儿子的厌恶感也少了许多,多了些许亲切。并且当场给五王爷安排了差使,让五王爷身体好了后,到户部当差。今年一开年就赈灾,户部亏空的厉害。皇帝也是有点私心,希望五王爷真的有点本事,可以改善一下户部的亏空情况。五王爷心中欣喜,面上恭敬的答应下来,表了一番忠心。
出宫的路上,遇到四王爷,两兄弟客客气气的说了番客套话,
“五弟总算好了,五弟要是再不好,为兄都要亲自去看望五弟的伤势。”
五王爷笑了笑,“四哥有心了,这伤势啊到了该好的时候自然就会好的。”
“说的是。瞧着父皇是给五弟安排了差使,若是五弟的伤势还不好的话,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期望,机会也白白的溜走。五弟,为兄说的可对。”
五王爷面无表情,“四哥说的,我可不敢应承。我这伤势啊,自然该找那幕后之人算账。只是一时间找不到人,这伤势自然好的慢了点。四哥这会该是去东宫吧,我就不耽误四哥的时间,免得太子那里等久了,发起火来,岂不是让四哥难做。”
“五弟好意心领了,告辞。”
“告辞。”
四王爷瞧着五王爷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冷哼一声,板着脸去了东宫。
五王爷玩味的笑着,恢复差事,太子自然不愿意看到。依着太子的性子,他定会加倍报复回来。五王爷轻蹙眉头,鲁国公那里始终是个隐患,得想个办法以绝后患才是。
歇息了几天,五王爷正式开始上朝。但是这一天的早朝上,五王爷可谓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太子一系的人马竟然找到了鲁国公府走私的证据,还是人证和物证齐全。五王爷眼前发黑,怎么走出去大殿都不知道。就记得皇帝迫于压力,下了明旨,让鲁国公上折自辩,同时安排按察使同督察院以及大理寺的人一同到西北调查鲁国公走私之事。此事已成定局,接下来太子的目的就是将鲁国公召回京城,解了鲁国公的军职,让太子自己的人马去西北代替鲁国公的位置。太子一系,能和鲁国公比肩的,也就是太子妃的父亲镇国公。只是镇国公当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如今年纪大了,身体越发的不行。镇国公之下就是太子妃的大哥,以及武宁侯。还有那个太原侯。
五王爷黑着一张脸回到王府,急忙叫来齐氏,吩咐道:“立即给西北去信,让国公爷准备随时动手。”
齐氏手上一抖,差点没能站稳。“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五王爷目光冰冷,看着齐氏,半点感情也无,“国公府做事不周密,被太子的人找到一个人证还有物证。人证就是你们国公府的下人,据说在你们国公府当差十几二十年。”
“怎么会这样。”齐氏眼前发黑,差一点跌倒在地。
五王爷冷哼,“本王早就提醒过王妃,做事就要做的干净利落,否则必受其害。如今事情已发,最要紧的是接下去怎么做。王妃,此时没有时间给你发晕。赶紧去信西北,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王爷,容妾身喘口气。”齐氏努力的去控制内心的慌乱恐惧,提起笔手还在发抖。五王爷见齐氏实在是不成事,一把夺过笔,问了齐氏齐家的密语规则,然后自己写了封信。
等齐氏真正平复后,五王爷让齐氏照着自己写的抄写一遍。等齐氏抄写完毕后,五王爷将自己写的那封点燃火一把烧了。烧完了,就让人进来将齐氏的信件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西北去。
西北将军府,鲁国公看完了信件,然后又交给谋士和自己的儿子看。看完后干脆利落的烧成灰烬。鲁国公目光锐利,犹如一把出鞘的刀剑,“准备准备,是时候开始了。”
齐正天一脸兴奋,浑身似乎都充满的血腥味道。“末将遵命。”
“记住,虽然这次是咱们有求于鞑靼,但是若是他们敢胡来,照样杀无赦。杀的他们怕了就知道好歹。”
“遵命。”
一场人为谋划的战争即将开始,将有无数的人被他们信任的将军送入战场,送入地狱。而千里之外的京城依旧繁华奢靡,朝堂上依旧每天吵闹不休。对鲁国公的弹劾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耸人听闻。而鲁国公自辩的折子却迟迟没到,派去查案的人还在半路上,不是不想快点,而是根本快不起来。
所谓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即便皇帝再信任鲁国公,即便鲁国公于皇帝而言有从龙之功。但是若是天天都有人在皇帝的耳边说鲁国公的不好,再多的信任也经不起这样子的打击。到最后皇帝也开始怀疑,开始质疑鲁国公莫非真的是国之蛀虫,真的该千刀万剐。就在皇帝要下定决心发明旨召鲁国公回京的时候,久无消息的西北终于传来了消息,鞑靼犯边,来势汹汹,鲁国公作为大将军,身先士卒已经率领部下出关迎敌去了。至于皇帝发的旨意自然是没收到。
得知鞑靼犯边,朝中那些墙头草们就开始慌起来了。开始死命的为鲁国公说好话。说鲁国公为国戍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让鞑靼踏进关内一步,没功劳也有苦劳。可谓是劳苦功高。朝廷不该用着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去非议一代名臣,这会寒了臣子的心。还让皇帝收回成命,这会正是抗敌的关键时刻,可别给边关添乱了。有什么事情等打完了仗再说不迟。
这个说法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加上五王爷的人马从旁推波助澜,一时间这个说话占据了主流。谁让朝中能挑重担还能打仗的大将太少了,镇国公可以和鲁国公比肩,只可惜镇国公身子不行,出个门都要了半条命。至于其他年轻的小将,都还没历练出来,还是等多历练几年再说吧。
原本已经开始怀疑鲁国公的皇帝,这会也觉着之前的怀疑过于莽撞了。这边关一出事,就体现出鲁国公对朝廷的重要性来。
太子人马自然不愿意到手的成果就这么被人给半路截了,极力游说皇帝按照之前的办法行事,将鲁国公召回京城。以至于皇帝都有点烦了。太子见机得快,心知此次是棋差一招,想要保住已有的成果必须做出让步。于是太子一系的人马又提议,可以不让鲁国公回京,但是去调查的人也继续去西北调查。鲁国公打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调查的也要调查。不能因为鲁国公劳苦功高,国之重臣的理由,之前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为此,两边人马无差别的攻击起来,到最后直接来了一场全武行。
皇帝烦的不行,本来因为年纪渐大,精力有所不济,这会更是恨不得将所有臣子都狠狠的打一顿,才不管是不是七老八十能不能承受廷杖,先打了再说。打完了后,继续说事情。皇帝迫于压力,也不得不适当的妥协。折中的采取了太子一系人马的建议。调查的人不用回京,继续去西北。要是有走私的事情就查,要是没这事,那就代表天子慰问边关将士。
皇帝这个决定大部分人都能接受,虽然有所不满,但是至少没能让对方占到上风。
五王爷筋疲力竭的回到王府,齐氏早早的等着,已经焦躁难耐了一天,这一天的日子过的可谓是度日如年。得知五王爷回来,齐氏急忙去见五王爷,打听消息。五王爷摆摆手,这会累的跟牛一样的,可没精力应付齐氏。只让顾忠将事情大致经过转告齐氏。
齐氏拍着胸口,一脸后怕,谢天谢地,总算是有惊无险。
这段时间五王爷可谓是身心俱疲,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五王爷就打算休整一番。想起还在别院养伤的陆瑾娘,也不知那腿伤好了多少。越想心里越是惦记着,于是五王爷决定去别院看望陆瑾娘,顺便在别院休整几天。
五王爷来到别院的时候,正是半上午,太阳还好,晒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陆瑾娘坐在轮椅上,同高希年说话。
陆瑾娘摸摸自己的断腿,问道:“我这腿果真恢复的很好?不会留下什么问题吧?”
高希年笑道:“说过许多次了,你的腿恢复的很不错。不用担心,再过几个月你就能下地走路。不过到那时候还要辛苦一下,慢慢来,不着急。”
“多谢。若非有你在这里,我这腿说不定还要出问题。”
“可别这么说。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太医院的大夫们多半都是负责的。更何况是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没人敢怠慢。”
陆瑾娘轻声一笑,想要说什么,结果看到院门走进来的五王爷,立马收回了之前要说的话。陆瑾娘笑了起来,“没想到王爷今儿会过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本王过来,需要什么准备。瑾娘的腿如何了?可有恢复?”
“很不错,高太医很用心。”陆瑾娘笑了笑。
高希年趁机给五王爷请安。五王爷盯着高希年,觉着面熟,应该是见过的。不过五王爷对高希年的印象不太好,挥挥手,示意高希年退下。
高希年恭敬退下,其他无关人等也都退下。
“刚才见瑾娘在说笑。”五王爷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陆瑾娘轻轻点头,笑道:“王爷,这位高大夫虽然还不是太医,不过医术的确不错。这一个多月,用他开的药,倒是少受了不少罪。王爷刚才来之前,奴正在问他,我这腿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能不能真正的恢复。他同奴说,只要好生休养,不出意外,奴的这条腿定能恢复如初。听了这话,奴心里头高兴,有点忘形了。”
“如此甚好。本王之前一直担心瑾娘的腿。如今听说能恢复如初,本王这心也能放下了。”五王爷对顾忠说道:“派人去将王太医请来。王太医专治外伤,让他给你看看,若是没事,本王就更放心了。”
“多谢王爷。”陆瑾娘微微欠身。
“你这椅子倒是有趣。”
陆瑾娘笑道:“这是临时找木匠做的。丫头们直接推着走就是,奴也不用整日困在卧房内。”
“说的不错。这玩意倒是可以推广推广。”五王爷试着给陆瑾娘推轮椅,感受了一下力道,很是满意。
陆瑾娘浅笑,不曾表态。
五王爷一把抱起陆瑾娘,“日光渐热,瑾娘还是回房里歇息。”
陆瑾娘搂着五王爷的脖子,“王爷,奴可不轻。”
“放心,你这点重量,本王轻松的很。”五王爷抱着陆瑾娘进了屋内,将陆瑾娘放在靠窗的软榻上。顺便就在pángbiān坐了下来。掀开陆瑾娘的裤脚,仔细看了看陆瑾娘的伤腿,依旧用着木板固定着,陆瑾娘这条腿暂时是没法动弹的。又看了看陆瑾娘身上其他的伤势,那些红肿的,青紫的,小伤口之类的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瑾娘轻声笑道:“王爷,我如今除了这条腿外,别的都好了。王爷不用忧心。”
“嗯,恢复的不错,本王心甚慰。”
“看王爷神色疲倦,可是没有歇息好?这会离着午饭还有点时间,王爷不如上床歇息一会,等吃饭的时候奴在叫醒王爷。”
“甚好。不过本王要求瑾娘陪着本王一起。”
陆瑾娘微微笑道:“王爷不嫌弃我这身体活动不便,那奴就恭敬不如从命。”
五王爷又起身将陆瑾娘抱到床上,然后挨着陆瑾娘躺下闭眼睡觉。
陆瑾娘这段时间休息的很好,根本就不困倦。躺了会,见五王爷已经开始打鼾,陆瑾娘双手撑着床面,慢慢的坐了起来。见五王爷就连睡着了,眉宇间也有一丝忧郁,陆瑾娘没什么表情。京城的事情陆瑾娘已经大致了解过。鲁国公的危机通过一场战争来化解,只能说着场战争来的太是时候了。这样一来,齐氏自然不用担心。
陆瑾娘心中在想,陆长中的事情如何开口,也不确定五王爷能不能答应。
到了中午,陆瑾娘叫醒五王爷。五王爷睁开眼睛,很快清醒过来。笑道:“这一觉本王倒是睡得熟。在瑾娘身边就是容易入眠。”
陆瑾娘笑了起来,“若是如此,王爷不如在别院多休息几天。”
“本王正有此意。许久不曾来看望瑾娘,瑾娘心里头可有怨本王?”
“王爷多虑了,王爷能来看奴,奴就很高兴了,又怎么会怨。再说王爷身受重伤,一直在养伤,如何来看望奴。奴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再说这别院也挺好的,清净,利于伤势恢复。”
“瑾娘就是善解人意。”五王爷在陆瑾娘的嘴角亲了下。
陆瑾娘含蓄的笑着,“王爷可别夸我,我这人容易骄傲。”
哈哈,五王爷畅快大笑,“能听到瑾娘的说笑声,能同瑾娘一起用饭,本王甚是高兴。”
“奴也是一样的。”
五王爷心情很好,午饭时候胃口大开,倒是吃了不少。因为吃的有点多,五王爷出门消食,见那轮椅有趣,就推着陆瑾娘一同出去。陆瑾娘打趣道:“劳烦王爷来推我,我今日可是有福了。”
“那瑾娘可要坐稳了,本王手艺有限。”
陆瑾娘呵呵的笑了起来,被五王爷推着出了院子。
别院占地面积很大,因为房舍不多,因此大部分的地方都作为花园,水塘。别院的景色可以说是一流的。走在花园里,只让人觉着神清气爽。
“王爷,前些日子奴娘家大哥来看望奴,奴拜托大哥帮忙置办了一个铺子和田庄。王爷不会怪奴多事吧。”
“你若是喜欢,置办就是。银子可够用?若是不够,本王给瑾娘添一点。”
“多谢王爷。”陆瑾娘笑笑,“王爷,奴的父亲一直在工部当差,听大哥说近来多有不顺心的,奴听后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就想着能不能想个办法帮父亲调动一下,去别的衙门或者干脆外放。”陆瑾娘有点紧张,手心在冒汗,“王爷,奴就是这么一想,并无别的意思。奴的大哥已经去劝父亲,让父亲以后做事不要那么执拗。”
“瑾娘的意思是想让本王帮你父亲换个地方?”五王爷露出讥讽的笑容。
走到陆瑾娘的面前,正好有个石凳,干脆坐了下来。如此两人目光正好平视。“瑾娘哪里来的自信觉着本王一定会答应你?”
陆瑾娘微微低着头,“奴一直没自信,只是觉着试一试。若是王爷开恩,奴自然是感恩戴德。若是王爷不方便出面,奴也同以前一样。本来这样的事情就不该提出来,提出来后,奴心里也是不安。请王爷责罚。”
五王爷伸手夹着陆瑾娘的下颌,迫使陆瑾娘抬起头来,“瑾娘该知道,本王最是厌烦女人干涉外面的事情。若是陆府的家事倒也罢了。但是陆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他在职务就是朝廷公事。瑾娘一内宅妇人,竟然想要干涉朝廷公事,本王该说你什么才好?”
陆瑾娘面露惶恐之色,“王爷,奴就是一内宅妇人,外面的事情都不懂。这一次是奴莽撞,请王爷责罚。”
“的确该罚你。陆大人的公事,以后瑾娘还是不要过问了。本王只希望你安心的养伤,外面的事情都没必要知道。”
陆瑾娘点头。“奴听王爷的,外面的事情都不过问。家父的事情奴也不过问。”
“如此甚好。”五王爷重新笑了起来,“瑾娘可有怪本王对你太严厉?”
“自然不会。”陆瑾娘淡然一笑,“王爷这都是为了我好。”
“你明白这一点就好,要知道本王身处这个位置上,做任何事情都会被人盯着,甚至会被御史们唠叨几句。本王也一直强调,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尤其是内宅妇人,安心相夫教子就好。瑾娘可明白。”
“奴都明白。”陆瑾娘低着头,没什么表情。此事会失败,陆瑾娘事先已经有所预想。但是没想到的是五王爷竟然长篇累牍的教训起人来,倒是让人有点烦闷。好在五王爷不算是个啰嗦的人,唠叨了几句就放过了陆瑾娘,继续在花园里散步。
陆瑾娘却没了兴趣,“王爷,天热。奴有点受不住,不如回去吧,奴想歇个午觉。”
“行,小顺子过来将陆夫人送回去。”
小顺子笑着上前,“陆夫人,奴才伺候你回去。”
“嗯。”陆瑾娘点点头,“王爷,那奴就先回去了。王爷也别太久了,这太阳毒。”
“瑾娘有心了,本王有分寸。”
回到卧房,陆瑾娘在床上躺下。荔枝回报说是杨大娘从京城回来了。陆瑾娘让荔枝去将杨大娘叫来,另外荔枝去门口守着,若是五王爷来了,也能提前知晓。
杨大娘从京城打听回来的消息主要是关于韩家的。那个被方明雅做主卖了的外室,韩家是三天后才找到。不过找到的时候那外室已经没法子说话了。因为路途上马车翻了,外室受了重伤,等韩家人找过去的时候,外室已经处于弥留之际。问了话也是答不出来,只会摆手,别的都不会。没过多久那外室就死了。
御史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第二天就在朝堂上弹劾韩玮身为朝廷命官,私德有亏,竟然勾引有夫之妇,让人打上门去,简直将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光了。同时弹劾韩盛,教子不严,纵子行那苟且之事,少说也要问韩盛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最后的结果是韩玮私德有亏,行为不检,致使丢尽读书人脸面,割去功名。韩盛教子无妨,罚一年俸禄。
韩家书香门第,百年世家,这一回着实丢了大脸面,成了京城人士的笑话。韩盛气的一看到方明雅这儿媳妇,就恨不得将人送回方家去。而韩玮得知自己被割去功名,腿脚也会留下残疾,整个人都颓废起来,整日里发怒摔打东西,对方明雅是半点好脸色也无,见到方明雅就要打骂。
方家人慌的不行,亲自到韩家为方明雅赔罪。说来说去,要是方明雅做事客气一点,大度一点,不管如何,只要将人带到韩府,怎么弄都不会出事。但是方明雅受不了那口气,直接就在外面打闹起来,被人钻了空子,害的韩玮成了残疾没了功名,害的韩家丢尽脸。
韩盛自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从未遭遇过如此大的打击。面子事小,关键是一个极有前程的儿子没了。若非方家同样是百年世家望族,家大业大,人才济济,韩盛真想答应韩玮的要求,让韩玮将方明雅休了。只是无奈,韩家和方家只能做亲家,不能做仇家。即便韩玮生气发怒折腾的所有人都不能安静,韩盛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定了方明雅这个儿媳妇。
陆瑾娘笑呵呵的,想象一下韩家如今的热闹情形,陆瑾娘就想拍手畅快的大笑。打发走了杨大娘,陆瑾娘躺在床上一个人乐呵。
记得上辈子的时候,韩玮置办外室的事情是在明年这个时候爆发的,方明雅的脾气怎么可能容忍,带着人出去就将那外室直接打成的残废。等韩玮知道的时候,外室已经被处理掉了。自然韩玮是半点损伤也没有,毕竟没人给韩玮通风报信。
原本就因为方明雅性格强势,韩玮对她多有不满。这事情一出来,夫妻二人的关系几乎是降到了冰点。不到万不得已,韩玮连去方明雅屋里的**都没有。方明雅越是善妒,韩玮就越是买来许多绝色丫头安置在后院。就连方明雅身边的丫头,韩玮也没放过。气的方明雅三天两头的就要闹一场。那时候陆瑾娘倒是听说了不少好戏,三天两头就传来砰砰乓乓的声音,整个韩府后院就成了一个战场。
“瑾娘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五王爷从外面进来,就见到陆瑾娘乐呵呵的样子。
陆瑾娘笑道:“刚刚叫来一个婆子说点家长里短的,好打发时间。听到一个笑话,说是有一个秀才爱喝酒,他娘子不让他喝,说是喝酒误事,又浪费钱。有一天那秀才拿了家里的钱去喝酒,等天黑的时候才知道回家。半路上醉酒干脆倒在地上睡了一觉。睡醒后发现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还被人绑了起来。一个蒙面人每天给他送一次饭,然后趁机给他一顿鞭子。如此半个月才将秀才给放了。秀才回到家同他娘子说起这事情,还发誓这辈子都不喝酒了。他娘子感动的不行,两夫妻恩恩爱爱的过了后半辈子。”
五王爷在床边坐下来,“那蒙面人就是那秀才娘子吧。”
“王爷怎么知道,莫非王爷也听过?”
五王爷笑了起来,“这有何难,一般这样的故事都是这么讲的。瑾娘为这么个故事就乐呵呵的,可见瑾娘的要求真的不高。”
陆瑾娘笑起来,“王爷,奴天天在困在屋里,行动不便,自然是听什么都觉着乐呵。等奴的腿好了后,那时候奴定不会如此。”
“嗯,说的也是。等明日王太医来了,本王问问王太医,看看你这腿能不能搬动。若是可以的话,就同本王一起回王府吧。”
“多谢王爷。”陆瑾娘笑眯眯的,显得心情很不错。连带着五王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觉着可以原谅陆瑾娘之前的莽撞。
次日,王太医奉命过来给陆瑾娘检查伤腿。王太医检查过后,说是恢复的不错,再有将几个月就可以下地了。五王爷听后很满意,觉着那个姓高的大夫医术还算不错,也算尽责,将陆瑾娘的伤势伺候的很好。
又问王太医,陆瑾娘可不可以搬动回王府。
王太医连连摇头,“王爷,从别院到京城,这一路颠簸的很,陆夫人的伤势虽说恢复的不错,但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下官以为还是在别院静养来的好。等再过个三四个月,那时候回京就没问题。”
五王爷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为了陆瑾娘的伤腿,五王爷也只能按照王太医吩咐的去做。
五王爷在别院休整了三四天,王妃齐氏就派人来催促五王爷回去。
见到来人劳勇,五王爷有点不痛快,“王府有何事需要本王回去?”
劳勇有点怵,“回禀王爷,王妃说王爷公事繁忙,耽误了这些天,只怕堆积了许多公务,担心王爷回去后累着了。”
“就为这事?”五王爷不痛快,如今天气正好,到别院养身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这些天没有公务繁忙,五王爷觉着自己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身体感觉更有力量。五王爷还想在别院多养几天,没想到齐氏就迫不及待的要来催促他回去。
“回禀王爷,郡主很是想念王爷。秋收账目已经交上去了,账房那边也等着王爷回去过目,下面的人还等着王爷的恩赏。前两日六王爷请王爷过府一叙,得知王爷不在,就嘱咐说等王爷回京后务必去一趟六王府。还有王爷今年的寿辰可要大办,王妃想着早点预备着。淑妃娘娘那里也想念王爷的紧,问了好几次,问王爷何时回京。”
说来说去都是些不小不大的小事情,可是偏偏还真是需要五王爷回去一趟。“罢了,本王明日就回去,你先回王府复命。”
“是,奴才遵命。”
陆瑾娘得知五王爷次日要回京,就吩咐厨房做了一餐丰盛的酒菜。还将婷姐儿抱出来,“王爷明日就要回去了,多看看婷姐儿。下次见面也不知什么时候。”
“瑾娘放心,本王得了空就来看望瑾娘。你也安心养伤,等下次来的时候,希望瑾娘已经可以回王府。”
陆瑾娘笑着点头,“王爷不用担心奴,奴会好好养伤的。倒是王爷如今差事在身,也该多保重才是,不要太过操劳了。是不是婷姐儿?”
婷姐儿露出没牙齿的牙床乐呵呵的笑着,伸出手来在陆瑾娘身上四下乱抓。又咿咿呀呀的叫着,也不知道是在表达什么。不过陆瑾娘相信,婷姐儿一定是在表达开心。
“婷姐儿可是要长牙呢?”五王爷见婷姐儿不停的流口水,故有此一问。
陆瑾娘点头,“桂嬷嬷说婷姐儿是在长牙,王爷你看这上面白白的一点,这就是在长的牙齿。”
五王爷凑近了一看,在婷姐儿的牙床上果然看到一个白白的一小点,五王爷很感兴趣,真想摸摸,不过口水太多,还是算了。“这就是牙齿?”
“嗯。等再过两三月,说不定就能长好了。”
桂嬷嬷在一旁笑道:“王爷,夫人,这孩子长牙很慢的,可急不得。”
“说的是。”陆瑾娘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知这牙齿何时能长出来。”
五王爷干脆抱过孩子,“婷姐儿,叫声父王来听听。”
陆瑾娘掩嘴轻笑,“王爷,婷姐儿哪里就会说话。王爷也忒着急了。”
“瑾娘不懂,这说话就得多教教,时间一长,她自己就会开口说话了。”
陆瑾娘摇头,不赞成的说道:“王爷,孩子说话有早有晚,不过关键还是要看孩子的喉咙有没有长好。长好了,有大人教着,开口说话自然就很快。”
“瑾娘知道的倒是不少。”
“这都是问太医才知道的。奴也是想着多知道一点,带孩子的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瑾娘是个好母亲。”五王爷将孩子交给奶娘,同陆瑾娘一起用饭。“天气渐冷,等本王回去后,就吩咐人给瑾娘送些东西过来。另外这别院的房子没有地暖,等到冬天倒是个麻烦事情。到时候本王安排人来给瑾娘想个办法。”
“王爷可别麻烦了。等到了冬天我这里烧炭就行。麻烦来麻烦去,其实也是浪费。毕竟奴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
五王爷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听瑾娘的,到时候让人从宫里头领些上好的炭给瑾娘送来。另外这里伺候的人少了点,本王再安排几个人过来。”
陆瑾娘有心拒绝,不过五王爷主意很正,陆瑾娘无法。
这一晚五王爷同陆瑾娘睡在一张床上,五王爷很快入睡,陆瑾娘却迟迟没能睡着。习惯了一个人睡觉,真心不能接受身边还躺着一个人。陆瑾娘有点无聊,东想西想的,想了许多。想到了去西北的窦猛,不知是否顺利。想到了高希年,那个死脑筋,陆瑾娘是无话可劝。想到了陆府,想到了韩盛。陆瑾娘突然发现,她竟然已经想不起韩盛具体长什么样子。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疗伤圣药,连最大的仇人都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像。
胡思乱想一通,陆瑾娘总算睡着了。第二日一早,送走了五王爷,陆瑾娘继续睡觉。蹭着被子,陆瑾娘笑了起来。五王爷可算走了,她又可以天天睡懒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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