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
云夜还未说话,石韬望向云夜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闪过一抹惊诧之sè,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笑问道:
“不知道,云公子,找在下何事?”
石韬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眼前这人,绝非普通人,而他石韬,又没有类似崔州平那般家世,这等人物,怎么会找上他呢?
云夜自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石韬眼中的一抹惊诧,不觉微微一笑,将之前的事情随口敷衍过去:“昨rì见水镜先生,听水镜先生提起广元你,说是有大才,不觉心生向往,故而今rì冒昧前来相见!”
石韬闻言,打量了云夜一番,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司马徽的xìng格,他石韬怎会不知,怎么会给别人提起他呢?
也难怪,司马徽一言千金,往往与人讨论之间提起的都是诸如蒯良、蒯越这等眼看便要功成名就之辈,亦或者是前些rì子拜入司马徽门下的诸葛亮这等绝世奇才。
这一次提起石韬,不由才有些怀疑。
云夜见状,不觉一笑,“诸葛亮等人纵然被司马徽先生誉为天纵奇才,卧龙横贯,然而如今不过幼龄,学无所成,对于在下而言,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既然如此,倒不如耳不闻为净,不知道广元以为如何?”
石韬下意识眼睛一眯,忍不住笑道:“云公子果真妙人也!一句耳不闻未净,洒脱至极呀!”
云夜垂手微笑,没有接话,却是让石韬一阵侧目,凝下神来,见四周已无人过往,不觉坐回到石凳上去,伸手指了指石凳,说道:
“公子且坐下一论!”
“好!”云夜点了点头,坐下身去。
徐庶也垂手坐到了一边,云夜顺势,笑着介绍道:“这位乃是徐庶,字元直,rì后恐怕还是广元的同门,认识一下!”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石韬才低下了声音:“若是在下所料不错,公子,怕不是落叶的叶,而是黑夜的夜吧?”
“广元心知便可,你我在颍川,以朋友相交!”
云夜面上挂着笑容,然而心头却是一阵苦笑,这些人果然没一个善茬呀,司马徽也认出了自己,连石韬都将自己认了出来。
得到云夜的回答,石韬不觉微微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浮现出一抹郑重,拱手而起,双眼凝神望向云夜:“还请侯爷直言来意!”
“孤想请广元出仕!”既然石韬如此说了,云夜也不便继续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话音一落,石韬连忙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
“不妥不妥,在下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更不劳侯爷轻至相请,若是侯爷有意,在下可助侯爷寻博陵崔钧崔州平,州平乃是故太尉之后,身出名门,侯爷可与之共论!”
云夜闻言,脸上怫然微怒,斥道:“广元此话,岂非丧志之言?”
原本正要继续拒绝的石韬闻言一愣,神sè间充满了疑惑,不解至极:“侯爷此话何解?”
“昔rì甘罗七岁拜相,霍去病弱冠之龄远驱匈奴,何等的意气风发?广元难道不觉得,刚及弱冠,却一心想要隐居山林,太过于丧志了吗?”
云夜流露出怒其不争的神sè,拍案而起斥责道。
“在下也觉得,侯爷所言甚是,若水镜先生那般隐居山外,天人之士,也是在红尘间游历了一番,才最终归隐,广元兄如此年龄,却一心想着懒散闲堕,岂不让人耻笑?”
徐庶脸上露出不忿之sè,长吁短叹!这倒不是为了附和云夜,而是实实在在的怒其不争!
毕竟,他一心想要拥有足够的本领,能够改变许多人的生命。然而眼前一人,已经有了足够的本领,却将之弃之不用,由不得徐庶不怒。
石韬闻言,颇有思索的神s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在下还是那一句话,山野慵懒之辈,实不想出仕,若是rì后年老,想起少年时候的年少轻狂,难免会感到沮丧、疑惑,石韬不想有这等遗憾!”
历史上,石韬出仕,也是情非得已,被当时暂时统领了荆州的曹cāo/逼出去的!
若不然,换曹cāo亲至,恐怕也要如同刘备那般,吃一次婉拒。
最后哪怕出仕,石韬也表现的平平淡淡,没有特意去表现什么才华。
由此可见,石韬心xìng确实喜闲散懒逸。
然而云夜知道了石韬这么一位大贤,自然不希望重蹈rì后诸葛亮冒出这样一句话:“赵殊多士邪,何彼石韬不见用乎?”
因此不等石韬说完,云夜直接拍案而起,一把扭住石韬的手腕,双眼微红,失望的直接将石韬的手腕一扔,转身便径直离去。
“石广元,本侯原以为你乃是一方大贤,胸怀百姓社稷,却没想到,你是这般自私之人,一身才华不思为民谋福,却想带入坟墓之中!
不仅如此,而且愚昧不堪!年少轻狂乃是人一生中最为值得回忆的东西,到了你嘴中,却成了不愿意触碰的东西!
若无年少轻狂,霍去病安能马踏祁连,饮马瀚海?
若无年少轻狂,汉武帝何能一揽朝政,创汉武盛世?
若无年少轻狂,秦始皇安能十三岁之时接过王位,二十六年间,横扫天下,廓清寰宇?
年少轻狂安能忘?”
一句年少轻狂安能忘,顿时震得石韬的手愣在了半空之中,眉头不自觉凝了起来。
若说一个人最值得回忆,拼搏的时期,是哪一个时期,无疑,那便是弱冠之时,无论是而立之时的正值壮年,还是花甲之年的携友南山下都远远比不上弱冠之龄。
弱冠之龄,正是建功立业,男儿自强不息之时!
“好一句年少轻狂安能忘!”石韬猛然抚掌而笑,笑到泪流两行:“说得好!说得好!正是男儿弱冠时,年少轻狂安能忘,年轻人失了锐气,还算什么年轻人?”
“主公,受属下一拜!”
猛然掀起袍边,直愣愣的跪伏了下去,额头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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