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接将云颖还有蓝悦,连同中年妇女安置在了颍川酒楼之后,吩咐留下二十个亲卫保护。
云夜直接带着许褚还有徐庶,朝着颍川书院而去。
颍川书院虽然名气极大,但是却并未在阳翟城内,而是在阳翟北城门外,朝西而去二十里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也颇为暗合了修生养xìng之念。
......
步行在官道之上,云夜望着官道两边的村庄,一阵摇头:
“看那阳翟城内读书气氛那般浓厚,本以为当是一个繁华之地,谁知道也依旧不能免俗,贫穷者饥不果腹,富裕者顿顿鱼肉....”
徐庶本就是颍川之人,看着那一间间墙壁都破旧开裂,屋顶都露出一个个大洞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面sè麻木的在村内走来走去,不由想到了家中的老母,双眼微微发红,长叹道:“可惜朝廷无能呀!”
云夜脚步不断,深吸了一口浊气,掠过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望向那若隐若现的嵩高,口中辞赋轻吐: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蜿蜒路。念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若隐若无的叹息声,悠远深长,令人涌起一股身在浊世,身不由己的望着一幕幕悲惨景象的悲凉感。
徐庶望向云夜的目光之中,已经悄然升起了一丝惊讶还有敬佩。
能够赋出这般诗词的人物,想必心中也定然是心怀百姓的明主。
当初徐庶也去过代郡,那里才是真正的一片繁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让徐庶对之前的判断更加确定了几分,这般明主,千古难得一见。
许褚虽然斗大个字不识,但是却也能够听得出来云夜话中的意思,双拳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喃喃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间,谁若是想要伤主公,先问过许褚手中的大刀再说!”
“嵩高岳山的山峰从西面聚集到颍川来,颖水的分流波涛汹涌澎湃,山河之间道路蜿蜒盘踞,遥望长安,心神不定,感慨万端。
念起秦汉宫殿的遗址,昔rì秦皇汉武的万间宫阙都已荡然无存,所剩的只有眼前的一片萧条,令人伤怀。国家兴起,受苦受难的是黎民百姓。国家灭亡,受苦受难的还是黎民百姓。
好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公子真乃胸怀百姓,大仁大义人!”一声颇显中正的感慨声从不远处缓缓传来。
云夜闻言,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峨冠博带,长须飘冉,浑身白袍,面sè红润,脚步中正的老者缓缓的从田埂上朝此处走来。
“敢问先生是?”
老者宛若仙人下凡的出尘气质让云夜肃然起敬,心头已经判断来人绝非俗人了,连忙转身微微一礼敬声问道。
这一个动作,顿时让知道云夜身份的徐庶还有许褚两人一惊,就要去扶云夜,却被云夜直接躲了过去,依旧半弯着腰。
“小友非俗人,大可不必如此客气,老夫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徽字!”那老者走到云夜面前,抚须笑了一句,将云夜扶了起来。
云夜双手微不可查的一滞,笑着直起身来,拱拳久仰道:“先生莫非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
“正是老夫!”司马徽笑着抚须,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眼神流转看到徐庶,微微一愣,询问道:“不知道公子,这位是?”
“先生果真驻颜有术也!”
云夜笑了笑,称赞了一句却没有介绍徐庶。
云夜此时心头是真的有一点轻微的惊讶,如今司马徽应该已经八十有二,却没想到,竟然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jīng神面貌更是不输年轻人。
许褚不知道司马徽也就罢了,徐庶却是打听了解过司马徽的,知道如今司马徽已经是八十有二,心头惊讶,但是也知道这是云夜给他的机会,脸上也是挂着一丝震惊,连忙恭敬的说道:
“在下徐庶,素闻水镜先生大名,今rì一见,得慰平生!”
司马徽眼中闪过一抹jīng芒,评价道:“若从文,当为北地士之次席!”
说着,又将目光看向了云夜,片刻之后,原本风轻云淡的目光中显然闪过一丝惊讶,沉默了片刻,才沉声说道:
“老夫素来识人,昔rì若南方还未显名,之士子卧龙雏凤之流,北方天下尽知,王佐鬼才之辈皆曾见过,然面相却皆不如公子一人,潜龙在渊,隐龙于田,只为一朝飞龙在天。”
虽然此刻司马徽依旧未曾表咯失态,但是实际上此时心头已经震颤了,面前此人,面相分明有蟒蛇化蛟之相,此在朝堂之上,便是列侯封公之兆。
此人的身份,此刻最低也是一个列侯!但是看其年龄、气度,司马徽已经隐隐猜到了身份了。正是因为猜到了身份,司马徽古波不惊的心态才发生了一丝变化。
云夜识人入微,司马徽眼中闪过的一抹惊讶虽然隐秘,但是如何能够瞒得过云夜呢?
心头已然知道了司马徽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再隐瞒,沉声说道:“在下云夜,想必先生已经知道了在下的身份吧?!”
“老夫参见侯爷!”司马徽眼见云夜不隐瞒身份,自己也不再隐瞒,恭敬的行了一礼。
“本侯路过此地!”云夜此刻也恢复了作为上位者的气势,几乎俯视着司马徽提了一句,然后才指了指徐庶说道:
“这位是本侯的好友,昔rì习武,好为游侠,不过本侯觉得,他若是习文,定能成一方名士,所以,希望能为他寻一个好的老师!”
说着,看了一眼徐庶,双手互搭在一齐,一个九十度的躬身到底,诚恳道:“素闻先生乃天下名士,不知道,先生能否为元直传道授业,不吝赐教?”
司马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难sè,他虽然在荆州的水镜山庄之中传道授业,但是却大都教导的名士子侄之辈,年龄不过十一二岁,乃至六七岁也不是没有,徐庶的年龄显然不符合。
仿佛看到了司马徽眼中的难sè,徐庶压制住心头对云夜的感激,躬身恳求道:“还请先生收下学生!”
不单是为了云夜亲自折腰之情,司马徽自己也不忍徐庶良玉蒙尘,索xìng同意了:
“也罢,既然侯爷亲自开口,若是老夫不收下,反而显得倚老卖老了!待的颍川书会结束之后,元直便随老夫前往荆州吧!”
“多谢先生!”徐庶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容,还有,一丝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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