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马城久未修葺,更加上如今战乱已起,城内百姓大多逃离到了附近的郡县之中,整个城池中,很少见到有几个百姓出门。
今rì清晨刚至,原本紧闭的城门,便被十数个士卒,齐力拉开了。
轰!
大门猛然搭到两边,白马城门轰然洞开。
一支数以万人计的兵马,宛若长龙一般,连绵在整个白马城街道之中,麴义一身黑sè便装,手中握着长枪,勒马在最前方。
“走!”
轻语了一句,麴义缓缓驱动战马,往城外出去。
另一边军营之外,一身白sè便装,手中同样握着一杆长枪的赵云,轻打白sè的战马,带着数十个亲卫,缓缓朝着麴义的方向赶去。
片刻之后,麴义和赵云两人相距不到百步的距离,麴义当先神sè郑重的朝着赵云拱了拱手:
“赵云将军!”
“我等rì后同在主公帐下共事,麴义将军大可不必如此客气!”赵云眼中闪过一抹喜sè,淡然的笑了笑,抱住长枪还了一礼,显得温文儒雅。
若非麴义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小将武艺比他还高出不止一筹,恐怕都要以为赵云乃是一个儒将了!
不过,正是因为知道眼前年轻小将的本事,麴义不敢显得太过放肆,笑着点了点头,微微一勒马头,微微一侧身,伸手指着身后的人马笑道:
“子龙将军,此乃白马两万七千驻兵,还请接收!”
麴义知道规矩,身为降将,必须要将自己本来的人马交出去,否则的话,拉帮结伙,乃是为上者最为忌惮的事情!
哪怕麴义知道武昭侯不在此地,也万万不敢留下这两万多人马!否则的话,传到武昭侯耳中去,难保不会有别样心思。
“此事暂且不提!”赵云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去提起兵马的事情,而是手一招,说道:“本将在营中略备薄酒,还请将军赏光!”
“不敢辞耳!”麴义闻言,心神一动,连忙受宠若惊的抱拳道,毕竟他如今乃是降将,在武昭侯麾下可谓无官无职,赵云此举,摆明了是要安抚他!
这一举,也让之前一直担心赵云难以相处的麴义松了一口气。
......
午时,将营之内。
因为人数太多,酒宴已经从营帐中,连绵到了营帐之外。
赵云坐在首位之上,荀攸和麴义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落后赵云一个身位的侧位上。
其他将领的位置,则显得随意了许多。
不断的有士卒,端的一盘盘热气喷涌,香气四溢的菜肴放到各个桌案上去,气氛显得颇为和睦。
麴义端着一个半满的青铜杯,朝着赵云敬了一敬,满目喜sè,哈哈大笑着说道:“将军的武艺,麴义深感佩服呀,今rì能与将军同席共饮,真乃人生一大喜事也!”
“将军客气了!”赵云不善言辞,只是笑着端起酒杯回了一杯。
另一边,荀攸则显得颇为多话了,一双狐狸眼不停的转动,抚着短短的胡茬笑道:“以将军的本事,只要此战结束,必是主公麾下又一大将矣!荀攸这,有一大功,愿送与将军,不知道,将军可要?”
“嗯?”正在饮酒的麴义猛然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喜sè,朝着荀攸看去,诚恳的拱手道:“还请公达将军赐教!”
荀攸,纵然在战场上未曾见到,但是麴义如何不认识?
虽如今还没有过人的战绩,但是却被武昭侯赖以重用,据说武昭侯当初评价过荀攸一句话:“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
如此人物,肯主动出言送与他大功一件,令麴义如何不喜?
至于利用?麴义根本未曾想过,如今他也是半个武昭侯麾下的将领,武昭侯麾下严禁内斗,此乃天下共知之事,所以麴义根本不担心被荀攸利用。
荀攸望见麴义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略作思索状,手指敲击着桌案,沉声问道:“不知道,麴义将军,可知道,我军下一步的行动?”
麴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自然不知!”
顿了顿,试探着猜测道:“可是走赵国、过巨鹿、直奔信都,与武昭侯会猎于信都?”
他今天才投靠武昭侯,进入赵云的大帐,怎么可能知道赵云军下一步的行动?若是知道,他也不会投降了,自己拉旗子单独干算了!
荀攸闻言,没有任何意外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麴义身边,附耳过去,低声说道:“不瞒将军,下一步,我军,准备吓一个人!”
“公孙瓒?”麴义脱口而出,低声道。
“将军果非一般人也!”荀攸嘴角微微上翘,赞赏了一句,随即继续说道:“据我主的消息,如今袁绍已经撤离渤海,前往信都,想要与韩馥联手,拒我主于信都之外。”
虽然荀攸没有提到公孙瓒,但是麴义也不是一般将领,身为名将的聪慧让他一点就透,但是,还是满腔的疑惑,挑眉说道:
“武昭侯,是想要将公孙瓒,也逼到信都城内去?可是,此举有何意呢?难道分而击破之,不更加容易一些吗?”
自古以来,谁人不知,遇到敌人人数超越己方,但是己方又比敌人jīng锐的情况,分而击之才是最为妥善的办法!
但是,武昭侯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分而击之,反而还主动将敌人赶到一块去,实在令麴义疑惑莫名。
“此事,将军还是暂时休要知道的好!”荀攸笑了笑,坐回到了座位上。
麴义心底暗自凛然,暗道自己问的太过了,脸上讪讪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打了个哈哈说道:“先生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本将来办,若何?”
正如荀攸所说的一般,此事他不用知道的太过了!只需要照着荀攸所说的去办,将公孙瓒赶到信都去,便是大功一件了!
“那就有劳麴义将军!”
荀攸和赵云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冲着麴义点了点头。
“同为主公效力,何来有劳一说?”麴义笑了笑,冲着二人还了一礼,随即站起身来,环顾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将领,沉声说道:
“今rì,尔等便是武昭侯麾下将领,休得再说是本将的将领,从今往后,同为武昭侯效力!”
“同为武昭侯效力!”一众原本的麴义军将领面面相觑了半晌,才纷纷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麴义这么一说,明面上推开了他跟这些将领的关系,但是实际上,一句话真的能够让那些将领真的不念麴义这个旧主不成?
赵云等人也知道麴义的心思,也不点破。
一场酒宴,也算是宾主尽兴
......
等到酒宴结束之后,麴义才有些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白马城内,不过,已经不住在县令府,而是住在行馆之中了!
打开房门,直接一把倒躺到床榻之上,伸出双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望着房顶,露出了一丝微笑,喃喃道:
“事不宜迟,明rì便直接领兵前往中山!等到了中山,跟公孙瓒打一仗,与张辽等人联手将公孙瓒吓往信都,便是大功一件,之后,再交好几个云夜麾下的将领,便足以立足了!”
至于能否将公孙瓒惊走信都,麴义完全没有任何的担忧!
在他看来,公孙瓒虽然号称白马将军,纵横漠北十数年,但是却是强在骑兵之上,但是他麴义,最擅长对付得,就是骑兵!所以,对于公孙瓒,麴义没有任何一丝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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