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夜起兵五万,出征冀州,奉天子以伐不臣。
这消息一传出来,顿时引得朝野震动,天下惶恐!
潜伏三年,一朝发难,连绵不断呀!刚刚讨伐完刘虞,目标又看向了韩馥。
这一次,不同于讨伐刘虞,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刘虞那是受了无妄之灾,谁让他就碍着了武昭侯的路?!
但是韩馥,却是实实在在的,自己往枪口上撞去的,陶谦、孔融等人,都是亲眼见过韩馥刺杀武昭侯的事情的,这根本就是甩也甩不掉的罪名!
至于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那事实真相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只要有一次刺杀,就足够武昭侯占据大义了!
这一次,可没有诸侯,再傻到派出使者,去跟武昭侯理论了!
不管是云夜真的只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冀州,这都是韩馥自己惹上的祸事,除却冀州的原住民之外,其他人,对于这场战事,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虽然据传闻,冀州守军,足足有将近三十万!而武昭侯麾下,不过区区五万人!
但是,那韩馥麾下,十五万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来大多是新兵,而反观武昭侯,人数虽少,但是每一个都是天下骁锐。
就像是阳乐城外一战,里里外外,刘虞军加起来,人数超过十余万,在武昭侯三万人马之下,不照样饮恨?纵观武昭侯战绩,哪一次,不是以少胜多?
三十万对上五万,一方人多,一方jīng锐,在天下人看来,武昭侯此战,也几乎没有胜算,但是却也不会有败绩,更大的可能,是两方谈和,甚至不死不休,难分胜负!
这种消耗极大的战事,几乎没有人,愿意添一把手,毕竟,兵马,可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
与天下间猜测的两方谈和,或者不死不休,难分胜负不同,耿武、李历、包括沮授、张颌等人,都几乎对此战,没有抱任何的一丝信心!
这不是能力、兵马,甚至于辎重的问题,而是韩馥的问题!
冀州州牧府,大厅之中。
耿武、李历、沮授等文臣站在右侧,而麴义、张颌、高览等人,站在左列。
所有人都低着头,面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眼角还时不时的瞥向坐在首位上的刘虞,每个人眼中,几乎都带着浓浓的无奈。
此刻,作为冀州牧的韩馥,却仿佛一具没有骨头的**一样,瘫软的倚在首位椅子上,一张不过不惑之龄的脸庞上挂满了皱眉,鬓角也早已经花白!
自从当初从代郡逃回来之后,韩馥就每rì里都念叨着云夜极其麾下将领的武艺,大为感叹若是在战场上碰上,恐怕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不论是何人劝说,可是韩馥都恍若未闻,一来二去,云夜麾下将领的武艺竟然成了韩馥的心病,又陡然听到武昭侯起兵,甚至吓的差点晕厥过去,醒来之后,才导致韩馥在短短的时间内老成了这般模样!
但是韩馥此刻觉得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但是无论是耿武、李历、沮授等文臣,还是麴义、张颌、高览等武将,都不认为如此!
当初刘虞之败,乃是因为措不及防被武昭侯野战击溃了十万大军,又被赵云一通百骑闹令支,最后更是举目无援兵,吓的投降的!
而他们却不同,他们不仅有十五万兵马,更早已经有了准备,虽然张邈拒绝了出兵相助,但是还有袁绍,公孙瓒等人引为援兵,又占据地利,如此情况,如何不胜?
甚至有可能,三方联手,给武昭侯一个大败,长驱直入,直杀幽州腹地!
在这沉闷的气氛之下,耿武最忍耐不下去了,走了出去,朝着韩馥躬身说道:“主公,武昭侯如今已经起兵,我等下一步,是否该派大将,前往河间、白马镇守?”
河间的大将,自然是早已经指定的张颌、高览,但是白马,此刻虽然兵马已经到位,将领却仍旧没有指派,没有将领,纵然兵马再多,无人统领,败局必定!
“友若,你觉得,该派何人,镇守白马?”
韩馥苍老的面容微微抖动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荀谌,声音沙哑。
“属下以为,白马重地,非麴义将军,不可镇守!”荀谌心中其实早有定策,闻言立刻走出来回答道。
李历闻言,有些担忧的走出来,沉声道:“麴义将军乃冀州第一名将,若是调往白马,那信都防守交由.....”
“信都之安危,完全不用担心!”荀谌看向李历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且不说,信都位于冀州腹地,更加上,云夜此人,xìng情孤傲,与天下间诸侯,皆不交好,若说最有可能出兵的陶谦、孔融二人,都远在徐州,一有动静,到时候直接便可调麴义回来就是,时间上,绝对不会晚!”
荀谌乃荀家之人,素来便以谋划著名,在场众人,对于荀谌的话,此刻也都没有任何的反驳。
“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决定了!”韩馥轻轻的挥了挥手,然后望向麴义,吩咐道:“麴义听令!命你暂领白马三万兵马,拱卫白马,定要将武昭侯兵马,阻于白马之外!”
麴义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挥衣袖,出前一步,直接跪伏下去:“末将定当誓死守卫白马,白马若存,末将便存,白马若亡,末将便亡!”
嗯?
麴义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在场众人一阵侧目,大多数人,皆是一脸敬佩,但是沮授除不在此列,望向麴义的目光之中,竟然浮现出了一抹杀意和一抹浓浓的怀疑!
韩馥显然也没察觉到沮授的目光,听到麴义的话,一张满是担忧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捋着胡须说道:
“有麴义将军在,真乃冀州之幸也!”
顿了顿,目光看向张颌、高览二人:“俊义、奂之,河间地区,重要至极呀!这重担,就全压着两位身上了!”
“末将定不负大人所托!”张颌、高览二人,齐齐半跪在地上,抱拳应诺。
韩馥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陡然,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连忙捂住嘴,不停的咳嗽了起来,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
半晌之后,才半仰着头,松了一口气,望向耿武:“耿长史,袁本初,公孙伯珪二人,如今情况如何?”
“禀大人,袁绍已经派出一万人马,支援河间地区,而公孙瓒,也保证,只要他在中山,便不会丢了中山,只是,还希望大人,若是在他守不住的时候,能够施以援手!”
耿武身为长史,每rì里几乎都与这些东西接触,几乎在韩馥一问话的时候,就想到了如何回答。
“那就好,你回公孙伯珪的话,若是有何困难,尽管向本官开口便是!”韩馥冲着耿武点了点头,最后摇摇晃晃的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目光深远的凝视了一眼场中的文臣武将!
长叹了一口气,没有留下一句话,转身进入后宅之中。
沮授看着韩馥的背影逐渐离去,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怒意,快步走到麴义跟前,压制着心头的杀意,低着声音寒冷彻骨的低吼道:
“麴义!你要记住,你是什么身份,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否则,我沮授,第一个饶不了你!”说着,猛然一拂袖,转身离去。
留下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随即杀意澎湃的麴义,嘴角喃喃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将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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