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 146第一百四十五章

?    恪郡王世子徒宥今年二十五妻子临川王家长房嫡如今膝下已有嫡子两庶女一原本在铸建营领了个闲差,因为恪亲王去世,暂时守孝回家,但听说前儿恪亲王府出大皇子三皇子亲临恪亲王大皇子还和他一起说了许久的众人眼光交世子之他做得稳稳当当。

    近来京里关于唐家和恪郡王妃之间的恩怨闹得满城沸沸扬徒宥昂此时来翰林院,当头就叫着唐宾,来往的人不管面上怎么若无其事,脚下却不自禁慢了几步,眼角不住往这边瞟  ”“  。

    徒宥昊笑盈盈看着唐宾,说道:“今儿有事出来,路过翰林院,就来看看唐表弟,说来你在翰林院好几个月,我都没来看过,真是抱歉,表弟可别放在心上。”他母亲恪郡王妃是唐宾族姑,算来徒宥昂和唐宾也勉强算是远方表兄弟,徒宥昂如今一口一个表弟叫的亲热,不知情的,还真当他们关系多亲近呢。徒宥昊说话也很客气,只是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他眼底凛冽如冰,透着缕缕寒意。

    唐宾还能不知道他的言不由衷?只是当着同僚的面,面子总要过得去,当即扯着嘴角,也跟着笑了笑:“什么大事,还要劳动世子你来。我就个芝麻大小的官,每天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办差,您贵人事忙,不必在意我这里。”

    徒宥昂却是满面羞惭,说道:“这可说岔了,大家都是亲戚,你我表兄弟,如何这般生疏客气?表弟心中定是还怨怪我的,不然,也不会连声表哥都不肯叫,也是,我们家确实也叫你受了委屈,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下人,竟对表弟你这般重要,早知道,我们怎么也不会罚他,如今倒白白叫你我兄弟疏远了。我祖父出殡也不见你来,我母亲回屋就哭得差点厥过去,心底直悔不当初……表弟,表哥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也会去看看我母亲,她如今,身体不很好……”

    话方落地,满场哗然,谁也没想到,恪亲王去世出殡,唐宾竟连去都没去。若说早先唐宾和恪郡王妃生疏闹矛盾,还能说是小事分歧,错对难辨,这长者去世,连送殡这样重要的事也不肯参加,一点面子都不留,那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气?就为了个下人?众人看着唐宾的眼神都不对了。

    再想想徒宥昂的祖父,那可是宗室恪亲王爷,唐宾好大的胆子,这样的亲戚都敢怠慢?胆子包天了!

    徒宥昂想到那天家里下人在门口等了一整天,就是没见唐宾上门,虽说自家不稀罕,可唐宾这么扫恪王府的脸,徒宥昂想起来,就恨不能生撕了唐宾。什么东西,旁支出来的,没颜色考个状元把嫡支压得死死的也就罢了,还不赶紧夹着尾巴做人,倒跟着自家叫起板来?他以为自己多大的能耐?不毁了他,难消他心头之恨,白白让他母亲生了这么多气!

    唐宾只当没看见四周射过来的异样的眼神,给徒宥昂深深鞠了一躬,道:“没能去给亲王爷送行,立均实在该死,真不是不想去,只是算来,家里父亲今年四十整寿,我又才订了亲事,特意去了皇觉寺请了卦象,不能冲撞了老王爷一路的顺畅,这才没去,失礼之处,还请世子爷见谅。”

    红白喜事怎么能冲撞一起?唐宾腰杆挺得笔直,他若没有把握,也不会做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儿。说俗了,没三两三,他哪敢上梁山?他可不是那种会为了出口郁气就把自己前程都打上的蠢材。恪亲王爷那是宗室王爷,对他不敬,就有对朝廷不敬之嫌,唐宾现在手里还拿着当日皇觉寺求来的签文呢,下下签,不利出行。他家一片喜事,到了恪王府,冲了老王爷去地府的路,那才真真是罪过!

    孔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可这种事,自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唐宾这一说,众人也是恍然,颇觉有道理。红白事相克,谁也不知道唐宾这一身喜气会不会冲撞去世之人,人家还特意去皇觉寺问过,已然是很有心了。

    徒宥昂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唐宾还作揖赔罪,恍然似不经意想起,说道:“我心底也很是过意不去,给府上也送了礼去了奠仪,世子爷莫嫌弃简陋,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徒宥昂心底连连冷笑,可不是简陋?不过简单几匹素绢,普普通通几样奠仪,价值不高,东西平常,一看便是没放在心上,唐宾这不仅是没把唐家嫡支放眼里,没把他母亲放眼里,连恪王府,他也没放眼里呢!

    “心意到了就行,家里什么都不缺,只要你真心实意,我们就很高兴了。你家中喜事连连,我这里就先恭喜了。”徒宥昂笑着说道,“说开了就好,先头看你人没来,我们还当你还记着那个下人的事。其实你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个下人做错事,其实要早知道你对他这么重视,我们忍忍也就算了。”不等唐宾回答,偏头看着贾瑚,“这就是贾大人了吧?不知道那小厮如今可还好?我记得是个眉清目秀很伶俐的一个孩子,怪道唐表弟放在心上含在口里,要是身子还没好,回头我让府里送两株老山参来,也给他补补身子。”

    徒宥昂夸着洗砚,好像真的对他观感很好,很希望他尽早康复一般,只是旁人听着那眉清目秀,捧在心上,再看唐宾长身玉立的模样,却是心思直往外散开来。

    如今这年头,契兄弟小倌之类的并不少见,年少风流,大家也都理解。只是这到底不是正道,偶尔穿个风流韵事也便罢了,为了家养的这么个玩物东西,顶撞族中长辈,把两家关系都闹僵了,还叫这矛盾传的满城风雨,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不懂事了,难不成,一个玩物般的小厮,唐宾还上心了不成?好事者登时想起他才定下来的亲事,心里暗想,若这位状元公当真是个好龙阳更多些的,孔家小姐可是倒了大霉了。

    翰林院自来是文士汇集之地,孔端大学士声名极佳,翰林院学士没几个不佩服的,想到此处,俱都沉下了心,只等着唐宾怎么解释。

    唐宾心里也是一肚子火气没出发,怎么也没想到徒宥昂能这般无耻,竟歪曲事实,抹黑他的人品,脸上扭曲一阵,却化为了伤悲:“世子爷误会了,倒不是那小厮有何tèbié之处,我护着他,不过也是我为人子的一片心意而已。我生母早逝,此子乃她生前特意为我挑选的,也在她身边呆过两年,亡母自来疼爱他,后来她去世,我们便常一起坐着聊起当年……见到他,我就能想到母亲当年为我的一片慈心,就为这个,也不能看着他死。不过做错事就该罚,世子爷您罚他,那是该当的,我如何会在意?”唐宾一脸正气,理直气壮毫不心虚,“这些年,我留他在身边,到底是糊涂了,竟没发现他手脚这般粗苯,一时不慎,顶撞了宁堂兄和世子爷,打断腿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我倒恨不得打死他了事,好给堂兄世子爷赔不是。只是想起亡母,这才留他一命。世子爷千万别误会,我可从来没说您处罚个下人还错了。就如您说的,咱们是亲戚,我的小斯不就是您的小斯,要打要罚,没什么客气的。”

    话说的委婉,话中的意思却着实不客气。说穿了,唐宾和徒宥昂之间,那是一表三千里的关系,唐宾又不是恪王妃的嫡亲侄子,不过族侄,人家住在你家里,你倒真是不客气,说打人罚人就把客人身边的小厮腿打断了,恪亲王府,好大的派头!唐宾还不说人家做错,一再赔不是,就是看在人家是亡母选出来伺候的份上,才饶一条命,做的实在已经仁至义尽。倒是恪亲王府,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怎么处罚人之前,都不知道人家是谁挑选过来的吗?长辈身边的阿猫阿狗都要更精贵些,别说还是去世了的母亲给挑的,犯了什么错事,你恪亲王府这么越俎代庖,把人腿都打断了?

    徒宥昂连饭吃瘪,笑容再挂不住,冷冷看着唐宾:“表弟好口才,这一说,我这一遭来,倒是来错了?不该来了?”

    唐宾还是挂着笑,说道:“瞧您说的,您来看我,这是我的荣幸,怎么是白来呢?您若不嫌弃,一会儿等我下衙了,我陪您喝杯清茶?”徒宥昂还守孝呢,喝不得酒……话说回来,热孝的人,好像连应酬、出门会客也是不该的。他今儿巴巴过来翰林院找自己麻烦,这一来,正是来错了!

    徒宥昂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心情查到了极点,皮笑肉不笑道:“清茶就不必了,我一会儿便走,不打扰表弟办差了。”回头却看了贾瑚,“开始不知道那小厮还是唐家婶婶生前留给表弟的,让他吃了苦头,亏得贾大人心善,断了腿的下人都留在身边好好调养,这份善心,定然会有‘回报’的。”

    贾瑚只当没听出他加重了声音的回报两字,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一时兴起,看那小厮能书会写的,刚好来给我打杂……世子爷若不喜欢,回头我便把人赶出去。”

    当着众人的面,徒宥昂能说不喜欢吗?冷笑着:“贾大人既然要留着那就留着好了,我喜不喜欢有什么打紧。”要赶人,前头那么许久时间,你都做什么去了?徒宥昂暗下眼睛,还要说话,门口一阵骚动,转身看去,却是徒宥昊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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