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赦迷迷糊糊地觉得很不对明明四肢软绵绵根本使不上力让他连躺着不舒服想换个姿势都做不到,偏五脏六腑好像烧起了一把火来,让他全身上下都燥热的慌,脑子里晕乎乎的一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如今的情况很不对,他怕是被人算计可行动上,他又恨不能扯光了身上的衣服,把整个人埋进沁凉的水好好降一降温度……
他被人算计了吗?
贾赦愤怒又不甘地想着,然后就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柔滑的双手拂过他的手背、胳膊,然后拍着他的脸……贾赦拼尽了最后一丝清明,咬着牙怒吼道:“滚……”
可他真的是被烧糊涂了,明明是那么愤怒的吼声,说出口,也只是近乎耳语的一声 ”“ 。那双手拍着他的力道登时大了许多:“大爷,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贾赦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脸上那双手冰凉而又舒适,仿佛大伏天里的冰块,才碰上,就觉得好舒服、好舒服,鼻子里闻到的香粉清雅幽远的香味,直勾得他眼睛里都开始充了血。
“滚……”
贾赦暴怒,脑子里总算是因为怒气而有了一丝清明,只听得有人很生气地说道:“大爷怎么喝成这样?如今还守着孝呢,大爷这样,叫人怎么看?!”
拿了一杯水凑到他嘴边小口小口喂他喝下去,贾赦全身仿佛沙漠里喝道甘泉一般的舒畅,神智越发清楚了一些,迷迷糊糊中已经认出来在他眼前说话的,可不就是张氏。只听得她怒气冲冲地叨念着:“这才发了丧,老爷你就喝醉了酒,传出去叫人怎么看你?”说着,把茶杯往一边桌子上用力一放,呵斥问着pángbiān下人,“大爷都是跟谁出去一起喝的酒,这么每个分寸?”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好像是东府的敬大爷。”又劝张氏,“算了,这都这么晚了,奶奶就别生气了,大爷喝成这样,得先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明天再说,奶奶如今身子不好,也得休息。”
悉悉索索一阵,张氏才勉强道:“行吧,那就这样,什么事,明天再说。”少不得还得埋怨两句,“敬大哥也是,大爷这样,也不知道劝着点。”
有杯盏碰撞的声音,然后门吱呀一声响起来,大概是有人拿了杯盘出去,一会儿,门又合上了。张氏过来,弯下腰给他整了整被褥,狠狠拍了他一记,咕囔着:“记吃不记打的,准又是被人设计了。这下好了,服丧期间酩酊大醉,又不是没喝过酒,非得赶在这时候!”鼻尖的药香还自萦绕,张氏起了身走开,pángbiān一阵细响,然后就没动静了。
贾赦恍惚地记起来,张氏屋里,可不是有一张软榻,就在窗子边上,比不得拔步大床舒服,不过只她一个人睡着,倒也过得去。这么说来,他是在张氏房里了?
全身发酸发软,贾赦双手往pángbiān摸了摸,一片都是绵软的被褥,鼻尖还有药味充盈,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夹在其间,正是张氏最常挂在床头驱散药味的香囊散发出的味道……
他是在张氏的屋里。
贾赦想到这一点,警戒心登时散去,先前多少怀疑,这一刻,尽皆抛到了一边。他放松了绷紧的身体,让四肢摊在床上,说不出的放松愉悦。
这世上,张氏是他最信任的人,其他人,哪怕是生母贾母都可能会算计他,可唯有张氏,贾赦清晰的知道,这女人,绝不会害他。
那就好好睡一觉吧,身上难受死了。
贾赦这样想着,可是身体却好像在跟他作对一样。先头还死死压制着的那种灼热感,在他放松了警惕之后,快速地席卷重来,这一次,比之之前更加来势汹汹,仿佛骨头都要融化了一般,全身像着了火,从头顶到脚底,难受到了极点。
贾赦没忍住,低低地叫唤起来。大抵是知道只有张氏在这里,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吧,贾赦放纵着自己,不舒服就表现了出来,果然就听见张氏惊疑地喊着:“大爷,你哪儿不舒服吗?”
贾赦直喊着口渴:“我要喝水。”
张氏愤愤地走过来:“喝了那么多酒,能不渴吗?半夜三更了,你就会使唤了我来。”这么凶的骂着,下一刻,却还是半扶起贾赦的头,喂他喝起水来。
贾赦止不住笑起来,心底很是欢喜。以前就是这样,每次他喝醉了,哪里不舒服了,张氏总是这样抱怨着,然后不悦地骂他,可不管怎么不高兴,动作还是很温柔很细心地照顾他……这是他的妻子啊。贾赦这样想着,全身一阵火热,再也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几口喝光了水,一把抓住了张氏的手腕,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把张氏扯了下来,翻身覆上,把人压在了身下,凑到她颈项间,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吟喃着:“青儿……”
张氏惊呼一声:“大爷……”两字方出口,听到那声清儿,倒是心头震动,青儿是她的小名,往日未出嫁前,她母亲最喜喊她青青,后来嫁给贾赦,新婚蜜月贾赦问起她可有小名,她说了,贾赦私下便叫她青儿,耳病厮磨的时候,每每一句“青儿”,总叫她又欢喜又羞涩……
自打后来事务繁杂,至贾瑚贾琏出生,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他这样叫过她了……欢喜还来不及褪去,张氏猛然觉得不对,贾赦箍着她手的力道大得吓人,贴着她的身子灼热的烫人,不由得又恨又恼,这档口了,他怎么就能想到这事上去?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难道都不知道吗?!
“大爷,你疯了吗!”实在是气的慌,张氏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大怒着喊道,伸手要推开贾赦,“你清醒点!”
可是贾赦就跟疯了似的,嘴里直喊着“青儿”,手却径直撕开了她的衣服。
张氏这方察觉不对劲,再怎么醉了,贾赦也不会这么糊涂才是。她一边用力拍打着贾赦的手,挣扎着躲开他,一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大爷,贾赦,恩候,你清醒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贾赦却已经没有神智了。开始本就是强压着不适,如今知道身边的人是张氏,永远不可能害他的妻子,所有的防备心下去,药力一下就冲上了脑袋,这会儿别说张氏喊她,就是天上劈道雷下来,他也是没有感觉的。
张氏身子一直没好,底子虚,比力气哪比得过一个正当年轻力壮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喝了酒被下了药的药的男人。张氏对上贾赦烧红了的双眼,心里打个图,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突然有下人把昏睡不醒的贾赦带过来,说是喝醉酒了,贾赦喊着要过来,可她给贾赦擦脸喂他喝水的时候,他似乎很不舒服,低声喊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表情,分明是不舒服的。如今下人都走光了,他突然又闹起来,看表情,怎么也不是正常喝醉了的样子。
这个样子,倒像是被下药了……
脑中灵光一闪,张氏登时恍然大悟,怕是真有人给贾赦下了药了。不仅仅是要贾赦背上个孝期喝酒大醉的名头,更是要他声名扫地呢。亡父才出殡,做儿子的就喝了个烂醉如泥,还回房去强迫着病重的妻子……但凡半点风声透露出去,贾赦以后就不要想在人前抬起头来……是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抓住贾赦的把柄,那这个说事,日后,好一直一直的危险他们……
张氏jùliè挣扎起来:“大爷,你清醒点,你现在犯糊涂,我和孩子以后可就都翻不了身了。大爷,孩子他爹,你得为我们想想啊!你快醒醒吧!”
可是长期病重的身体根本阻止不了疯狂的贾赦,张氏闭上双眼,难道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砰!”
一声闷响,本来还陷入疯狂的贾赦突然身子一僵,然后就趴在张氏身上不动了。张氏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听得苏妈妈着急地喊着:“奶奶,你没事吧?”
“苏妈妈?!”
张氏尤有余悸,奋力推开了贾赦,拿着个大木槌站在床边的,可不是苏妈妈。“这个、这个木棒?”张氏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着,惊异道。
苏妈妈上前检查了一下贾赦,发觉他只是晕过去了而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忙去柜子里拿了好些平日里扎布匹用得粗布条来,一圈一圈把贾赦绑严实了,一边回答着张氏:“奶奶先收拾收拾,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哥儿说了,得把老爷绑严实了,他被人下了药,发作起来可了不得!”
“哥儿?!”张氏猛然反应过来,怕是贾瑚了,不由失声惊叫,“瑚哥儿来了吗?”
苏妈妈绑住了贾赦的双手,想想,弯下腰连双脚也绑了,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了,这才起身反转过来给张氏整理衣服,说道:“奶奶快收拾一下吧,哥儿才派人通知的我,说是一会儿就带着药过来给大爷喝,让您先松缓松缓下心情。先头,被大爷吓坏了吧?”
张氏眼眶一红,想到贾赦先头疯了一样的模样,收拾着衣服,止不住低低抽噎起来。
苏妈妈长叹一声,半搂过张氏,拍着她的背:“我可怜的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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