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震惊让他整个人懵在那里,又惊又愕,感觉到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利剑泛着森寒的杀意,他浑身骤然一僵,身体一动不动的站着,瞪着那面前仿如战神一般的俊美少年,那动作是那样的快速,是那样的完美,几乎找不到破碇之处,那冷冽而敏捷的动作以及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摄人的威压,这一刻,竟是让他的内心深深的感到了惊惧之意!
他竟然败了!还是败在一个年轻的修士手中,一个不被他看好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修士手中,输得是这样的徹底,心中划过一丝愤然,却又有着一丝羞愧,堂堂的的飞仙期强者竟然输给了这么一个小辈,若是传了出去,他还如何立足?
“你动手吧!我输了!要杀要剐都由你,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视死如归的说着,把眼一闭,脖子一横,不再去看那以着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身边的俊美男子。
身为飞仙期的强者,输了就是输了,他断然不会贪生怕死,更不会跪地求饶或者是惊恐万分的做出有损他堂堂飞仙期强者尊严有损的事情来!
“嘶!”
看到这一幕,那后面的两名强者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相视了一眼,迅速的上前,却在此时,不知从何时窜出了一只白纹虎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在那白纹虎王的背上还坐着一只肥肥的,长得有些奇怪的猫和一只小小的绿色小东西,看到那只小东西,他们两人更是惊呼出声。
“这、这、这是药灵!”
惊呼的声音,肯定的语气,无不说着他们对药灵出现在这里的震惊与错愕,万年药灵何其珍贵,那几乎可以说是天地间的灵物,而这灵物却是万年才生出一只,尤其是可遇不可求,而这里竟然就有一只!
而那闭着眼睛的强者听到他们两人那惊呼的声音后也睁开了眼睛一看,果然看到那只趴在那只肥喵头顶上的小小绿色东西,眼中划过一抺错愕,心中震惊,朝身边那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子看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拥有一只白纹虎王,而且是神兽级别的,还有一只奇怪的猫和万年药灵,他到底是什么人?
唐心勾唇一笑,抽回了手中的剑,道:“前辈,看在你送了我三件宝贝的份上,这一次,我就放了你,你也不用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以后若是见到了我尽量别惹我就行了,否则,我可不保证每次都能这么好心情的让你安然无恙的活着离开。”手中的剑一转,瞬间收入空间中。
而听到了唐心的话,不仅是那飞仙期的强者怔住了,就连那另外两人也怔住了,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他竟然真的放他们离开?就这样算了?心中划过一丝的怪异,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一瞬间,这年轻修士如果想要取了那人的性命,那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如果将他给杀了,不仅那三件宝贝是他的,就连那人身上的宝贝都会是他的,而他,却是选择了放他们走,这断然不会因为他所说的什么他送了他三件宝贝,而是他对他们几人没有嗜杀之心。
同样的,听了唐心的话,那名飞仙期的强者也是一脸的错愕,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怀疑着他是不是有着什么别的打算似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就这样真的放他们走了?短短的时间里这年轻人就战胜了他,足以可见他的实力比起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他要杀人掠夺,这更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却选择了放他们一条生路,这一举动却是让他有些想不懂。
“怎么?不想走了?”唐心挑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眉眼间尽是戏谑的笑意。
犹豫了一下,那飞仙期的强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问:“你有什么目的?”若没目的,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放他走?
“目的?呵呵……”她轻笑着,睨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可让我图?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又能有什么目的?不过就是今天炼制出了我的炼器心情好才懒得杀人,怎么?你不想活着离开?”
听了唐心的话,那飞仙期的修士紧抿着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半响,取下的腰间的一块玉佩丢给他,道:“我荀建琛从不欠人人情,今日你留我一命,他日若是有什么需要,拿着这块玉佩到汉城找到,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之事,必定不会推辞!”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早在他败在唐心的手下后,他的语气就变了,从开始的自称本尊到现在的自称我,就已经可以看出他对唐心实力的认可。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今日来本是寻宝,却不想自己赔进去了三件宝贝之外,还险些丧了命,而此时,唐心留了他一命同,他更是送出了自己的随身玉佩。
不过,与唐心留他一命相比,其实这些都不算得什么。
唐心看着手中的玉佩,挑了挑眉头,笑着收入空间中:“好,这玉佩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荀建琛本是想再问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人的,不过到嘴的话却又咽了下去没有问出口,他刚才都没说,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既然如此他又何需再问呢?也许,到了将来的某一天,他就会知道,这面前这个犹如天神一般的俊美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走。”他看了身后两人一眼,提气而上,御剑消失在天空之中。
而待他们走后,白纹虎王则迈着脚步走了过来,有些不解的问:“主人,你为什么放走他们?要是杀了他们,他们身上的宝贝不都是你的了吗?”
唐心笑了笑,道:“掠夺的行为是不对的,尤其是莫名其妙的掠夺,他们虽然是对我动了抢夺宝物之心,但是我却不能跟他们一样,今日我留他一命,你看,我所收获的却是比杀了他更多。”其实,她并没有说,她是看到他腰间另一件饰物而对他手下留了情。
那是一件普通的腰间饰物,是一块用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小玩意儿,只是,那上面刻着平安两字,她猜想,那应该是女子送给他的吧!也许,是他的妻子,一个能这样把妻子送的小东西随身佩带的男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她要杀他也容易,只要手中的剑轻轻一按,她就能取了他的性命,但,却会毁了一个家庭,也正是思及这一点,她留了他一命。
白纹虎王和龙喵它们听了也不是很懂她的话,只不过对于她的做法,它们也是不会反对的,因此,也将此事给抛到脑后,而是兴冲冲的问:“主人,我们是要去天蓬岭了吗?”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这一带几乎都让它们给混熟了,林中的野味能捉的几乎也已经捉光了,也是时候可以走了。
“嗯,我们起程去天蓬岭吧!”她露出了一抺笑容,随着心念一动,便将身上的战衣收了起来,到时的炼器比试,她凭的就是这一件战衣了!
没人知道,身处炼狱之中的沐宸风如今是何模样?又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的事情?而此时,在炼狱之中,正经历着九死一生艰险粹炼的沐宸风是这个模样的……
如今的他正处于第一层的地狱,泥犁地狱,其实在地狱中并非以层次区分,也并分说十八层的地狱就有十分个层次,而只是因地域的大小,地方的不同而产生的十八个地狱,这十八个地狱每一层的苦难都比上一次多十倍,凶险十倍,但,只要通过了淬炼,实力都会跟着提升十倍。
初入这第一次的地狱中,沐宸风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只因,这一层地狱暗无天日,除了一些会出现攻击他的鬼怪之外别无他物,没有路,也没有出口,他不知自己在这里面呆了多久,只知道,他杀了无数出现的鬼魂与怪物,有好几次更是险些坠入无边的黑暗陷井之中,在这里面的他,披头散发,身上衣服破烂,如同万恶厉鬼中的一员,却又如同那收割鬼魂的死神,黑暗而嗜血。
一身的邪魔气息早已经无法抑制,他的魔性重得那些鬼魂见了也惧三分,但,在这里面,鬼与鬼之间比的就是恶,比的就是狠,在这里面,从没人修炼之人敢到这地狱中来,更别说是一个身染魔性的修炼者,这些恶鬼惧于他的出现的同时却也兴奋着,只因,如果强行占有了那一具身体,那么,他们就不用在这里受着无边的罪恶了,就是拼了也许会魂飞魄散的代价也仍有鬼魂上前击杀,只要打败了这一个闯入地狱的人类,那么,他们当中就将有人能获得重生的机会!
无边地狱的行走,却没有尽头,周围却尽是一双双紧盯着他的阴狠鬼眼,阴气极重的地狱之中,他的一身魔性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一些鬼气较弱的小鬼并不敢上来送死,而是看到他就自动的退到远远的,而一些厉鬼却是拼着上来一博,就像此时,又有着不怕魂飞魄散的厉鬼飞掠上前,十指尖尖的朝沐宸风剌去。
只见,浑身散发着邪魔之气的沐宸风蕴含着杀气与嗜血气息的凤眸一眯,蓦然间的出手竟是擒住了那只厉鬼的脖子,手中暗劲一运,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混杂在那哀嚎与嘶中的骇人声音中传开,那个魂体也跟着在他的手中化成了一抺气息,消失在空气之中。
他冷冷的扫了那周围的厉鬼一眼,忽的手一扬,低沉的声音夹带着狠厉的气息:“穷奇,出来!”声音一落的同时,只见穷奇咻的一声从他的身体中飞掠而出,穷奇一出来顿时就是眼睛一亮,直接就是扑上前方撕咬着那些魂体,张大着嘴将那些魂体给吸食入腹,一时间,那些魂体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得四处逃窜,唯恐成为穷奇的裹腹之物。
“嗷!”
穷奇难得出来,此时一出来,便是直接四处扑掠,捕捉食物。幽暗的泥犁地狱四处了无光线,更是脚下没路,无边无际不知通往何处,在这里面不知呆了多久的沐宸风也转了不少的地方,却是无法找到出口,于是,他选择了另一种办法,那就是让穷奇守护在自己的身边,而他在这里先将身体上的魔性驱除掉一些,这样一来,身上的魔性减少了,也许身处的地狱也会发生变化也不一定,毕竟,身处地狱之中,是根据人身上的恶善来变幻着地狱的不同的,既然找不到出口,那也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只希望在这地狱之中,受地狱中的阴寒之气相互抗衡,他身上的邪魔气息可以驱除出体内。
“穷奇,守在我的身边不要让那些东西靠近我的身边。”
他沉声吩咐着,当即就地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双手置于身前,此时的他由于长时间在这地狱之中没有清理自己的身体,脏,与乱是一定的,披散的头发就不用说了,那七个月不刮的胡子也长出了不少,身上也有受了一些伤,只是,这些伤并不是很重,但看起来还是一副乱糟糟的模样,如果此时唐心看到了他这样子,估计会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喜好干净的沐宸风而言,如今弄得这一身的污垢定是很是难受,但是,身处地狱之中,有很多的事情无法由着自己,就像此时,他不找那些鬼怪的麻烦,那些鬼怪也想要侵占他的身体,这只是第一层的地狱,他身上所受的伤虽说是不重,但也大大小小有着十几二十道那么多,如果再往下而去,危险加重十倍,只怕,到时的凶险更是不言而喻。
听了沐宸风的话,穷奇也尽职的守护在他的身边,有它上古凶兽穷奇的守护那些魂体倒也不敢上前,毕竟,对于上古凶兽的强大他们都是充满惧意的,尤其是上,这只上古凶兽还是专吃魂体的凶兽,那可怕的程度就不亚于就此鬼见到阎王爷了。
“呜……啊……呜……”
悲切的声音,凄凉的声音,哀嚎的声音,声声透着凄惨的在地狱中回荡着,在这地方,这样的声音必不可少,也不知为何,这里的鬼魂是让它们四处飘浮着的,也没有地狱的鬼使来管束。
随着他气息的涌动,身上的邪魔之气与地狱的阴寒之气相互溶合着,肉眼无法看见的是,那些邪魔之气在地狱中弥漫而开后,慢慢的被那些魂体给吸食了,这地狱中的魂体本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而是一些活着时做到太过伤天害理之事的恶人,他们死后无法投胎转世,只有被流放到无边黑暗的地狱中受着折磨与痛苦,除非磨掉了他们所沾染的罪恶方能去投胎转世,而大部分的魂体一经被打入无边地狱却是再无投胎世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却因在这地狱之中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就在沐宸风身上的邪魔之气用体内的真气驱散出被那些魂体吸食后,那些原本就是厉魂的鬼物竟变得越发的凶猛强大,只听一声声的嚎叫声从它们的口中而出,再不惧于穷奇的镇压而扑上前来,朝沐宸风而去,穷奇虽是上古凶兽,也喜吃魂体,但一下子涌上那么多它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能在最快的时间将那些掠上前的魂体吃入腹中,却又有些顾不过来后面的一些,而就在那些魂体就要扑上沐宸风时,原本闭着眼睛的沐宸风却是猛然间睁开了凌厉而冰寒的眼眸,浑身的气息一涌,竟是硬重重的化成了一道强劲的气流将身边所有的鬼魂击灭,那速度快得只在一瞬间。
而也就在这时,在那空无一物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抺影子,又可以说,那是一抺鬼魂,又或者说是鬼使者,只见他身着一身盔甲一般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支长茅,他的出现,那些鬼魂瞬间尖叫连连,纷纷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一只只都用着惊惧敬畏的目光看着那个鬼使者。
沐宸风凤眸半眯,盘膝坐在地上并没有起来,而穷奇则守在他的身边也没有走开,倒是那个鬼使者扫了那些魂体一眼后便走上前来,来到了沐宸风的面前竟是朝他行了一礼,口中带着恭敬的道:“泥犁鬼使参见玄冥真君。”
“你是这一层的鬼使?”沐宸风打量着他,沉声问:“你来此何事?”他来了这里这么久了,也不见有鬼使出现,这会却突然上来一个,到底为何?身为泥犁地狱的鬼使,主管这泥犁地狱的鬼魂,因此,那些鬼魂自是最惧于他,只是,这鬼使的本事倒也不小,竟然能知道他竟然就是玄冥真君的转世,当真是不可小窥。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那鬼使开口道:“真君不必疑惑,我来此其实是奉了阎君之令前来传话的。”
“哦?”他口中的阎君,指的便是十殿阎王,主管生死的阎王自是这地狱的主宰者,说起来,他与阎王还有着一些交情的,只不过,他进了这里并没想要说出自己是玄冥真君的身份,却不想那阎王早已洞悉,真是不简单。
那鬼使看了沐宸风一眼,便道:“真君所在的这一层地狱为泥犁地狱,此地狱为空为主,其空实却非空,这里的鬼魂生前都是作了恶事之人,凡人死后会来到地狱只要在往生镜台前走一回都能知道其生前所做的事情,心存善良孝义之人死后可继续再度为人,因他前生所积下的功德而注定他下一世投抬的人家是否富裕幸福,而那些作了恶事心存恶念的凡人死后则会在这里受过,这里虽空无一物,但对于那些心存恶念的鬼魂而言却是不一样的,它们日日饱受幻觉摧残,受尽精神的鞭打,以此来消除他们的恶念,而在这里的鬼魂相对的来说凶险程度也并不高。”
静静的听着那鬼使的话,沐宸风目光微闪,地狱的世界活着的人都是不知道的,不知道这里面会怎么样?不知道死后会面对什么,也正因此,世间有着善恶之分,这全是心念一线间,对于这地狱的事情他也知道得并不多,在此,此时听了这鬼使的话倒也没打断,反倒多了几分的兴趣。
这里的鬼魂不是最厉害的,相对的来说也许还应该说是最弱的,他的意思莫非是想告诉他,十八层的地狱中,就数这一层的危险程度最为低?这个他好像是没进来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了。
“阎王就让你来跟我说这些?”他微挑起了眉头,凤眸半眯的看着那鬼使。
那鬼使神情依旧冰冷淡漠,再次开口道:“阎君说世人多愚昧,以为所做的事情无人能知,却不知,死后在往生镜前一照,一切了如明镜,真君是几千万年来地狱接待的第一个活着进来的人,真君也是有幸,他日若是出了十八层地狱重回人间,定要劝说世人多行善义多孝敬长辈,远离罪恶方免死后坠入无边地狱受尽苦难就,地狱十八层,层层不同境况,真君有幸以地狱一游,阎君让真君多多体会感悟,真君身上邪魔之性驱除之时,也便是重回人间之日,阎君说到时真君若是留恋地狱不想回去了,也可留下,他定为真君谋个差事,以供真君排忧解闷。”
听完鬼使的话,沐宸风嘴角不由的抽搐着,那张原本就因邪魔之气的加重而变得黑紫色的脸更是黑沉了下来,听着鬼使这话,他似乎能想象得到那个阎王说这话时那欠扁的表情,说什么接待?这几乎可以说是虐待了,他一进来就是鬼怪相扑而来,稍有不慎便会被鬼怪生吞活剥,而那阎王竟然还说他是他们地狱几千万年所接待的唯一一个人,还说是有幸?这种幸运要是能不要他还是不要的好,与鬼怪为伍,以地狱为居,还是不见天日。
“阎君还说,让真君好好享受这次的地狱之旅,他一定不会让真君失望的。”
正在他思绪之时,又听那鬼使的话传来,听到了那鬼使的话,他的嘴角再次的抽搐了一下,只感觉未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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