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旖滟原本就是在刻意地惹恼君卿睿,见他目光直盯着她胸口处的纹身和玉坠,眼神已不复清明,整个人都在暴躁狂乱的边缘,她毫不犹豫地出声讥嘲,厉声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君卿睿,我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给我收起你那捉奸在床的神情来!”
她言罢,君卿睿面色更为暴戾起来,一把抓上那玉坠金链,狠狠一扯,那链子竟是极为结实,非但未曾扯开,反在旖滟白皙如玉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 。
君卿睿咬牙切齿,眯着血红的双眸,道:“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好,很好!本王这便叫你成为我的女人!”
他言罢俯身扑下去胡乱吻上旖滟的红唇,旖滟用尽气力挣扎,气骂道:“君卿睿你真叫人恶心!”
君卿睿却不管不顾,只压着旖滟的双手,用力在她脸颊在落下炙烫的吻,听闻旖滟的骂声,他心里却是一片悲凉,半点快感都感受不到了,只剩下说不出的难过愤恨和自我厌弃。
这种情绪令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就在此时,他只觉一道寒光直逼咽喉,他大骇失色,虽已最快地速度躲避,但还是喉间一痛,有温热而粘稠的yètǐ从脖间喷涌出来,他只觉头一晕,眼前血光闪动的同时,一阵晕眩的黑影。
待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他的喉咙被割开了!
他跌坐在床下,快速点了胸前穴道,又用手捂住汩汩流血的咽喉,温热的血液沿着指缝滑落,因被割裂咽喉,他呼吸不畅起来,艰难地喘息,却换来喉间涌动出更多的热血来。君卿睿能感受到生命的流失,他万没想到旖滟到了此等境地竟然还有反抗之力,且能伤他至此。
他早将她身上可用的利器等物统统丢掉,她到底是用什么伤的他!
瞪大了眼凶狠地瞪着那女子,却见旖滟笑意盈盈地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目光悲悯地瞧着他,她素手轻抬,从容地将那玉坠丢进肚兜中,掩盖好被他拉扯开的衣襟,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又拢了拢长发,这才舌尖一吐,从口中滑出一枚藏在舌下的利刃来。
这舌下刀片,她一直随身带着,便缝在裙摆的锁边之中,因这刀刃不过拇指盖大小,薄如蝉翼,故并不曾被君卿睿搜走,方才旖滟根本就是故意激怒君卿睿,好用舌头带动刀片,出其不意割开君卿睿的咽喉。
此刻她半张俏脸都沾染了温热的血迹,旖滟却觉爽快,漫不经心地抹着脸上点点血渍,她瞧着君卿睿,轻声道:“想要本姑娘的身子?哼,你还没那个能耐!”
先前君卿睿给她的解药已经彻底恢复作用,旖滟感受到身上有了气力,从床上跳下来上前蹲在地上,见君卿睿点了穴道,因恐脖颈下血口涌血,跌坐在地上不敢动作。她瞧着从他指缝露出的血迹,对那深度和长度很是满意,道:“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不过你若乱动只会扯破咽喉,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还有啊,这伤口若一个时辰内不得到及时的缝补止血也是没得救了。所以呢,你要乖乖听话,千万别乱动心思。我这人是不爱赶尽杀绝的,你只要好好帮着我离开,我会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旖滟说着挥手便拔了君卿睿头上的玉簪,看都不看君卿睿那双冒火的眼睛,对着他完美的侧脸便是狠狠一划,登时一道极深极长的血痕划过君卿睿大半张脸,从挺直的鼻梁一直拉深到下巴,裂开了他白皙如玉的肌肤,皮肉外翻,鲜血横流,旖滟扬唇欣赏地一笑,道:“不错,蛮锋利呢。”
旖滟的声音很低,显是怕惊动外头的暗卫。君卿睿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旖滟制服,连出声大喊的机会都没有,如此情况下,被她这般羞辱,只气得双眼发黑,死的心都有了,忍不住沉声道:“你!”
他刚一动嗓子,便敢喉咙间撕裂要断一般,更多的血涌动出来,脸色更为苍白了。君卿睿也是习武之人,他自然能感受到现在的情况,他的咽喉根本经不住任何扯动,稍一牵动,便会彻底断掉。
旖滟含笑竖起一指在唇边轻晃,笑眯眯地道:“嘘,不听话真是会死的。”
她那表情像哄孩子的大姐姐一般纯善,眼底却一片阴沉,他丫敢对她轻浮欺辱,本就是活腻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三下五除二便将君卿睿身上的衣衫坼裂,瞬间便将他给剥了个精光,浑身上下一缕一挂。君卿睿苍白的脸色涨地通红,旖滟却满脸鄙夷,道:“你不是想耍流氓吗?今儿本姑娘给你这个机会做做这星云大陆裸奔第一人!”
言罢,她扯了抽下的腰带,勉强给君卿睿在脖上扎了一下,玉簪抵着他的心口迫他站起身来,挟持着他到了门边,一脚踹开房门,出了屋。
她先前所猜想不错,这处确实是个地下密室,出了屋,往上走了十多个台阶,旖滟打眼一扫,按了旋钮,密道的暗门打开,她押着君卿睿出了暗门。坐在屋子中正吃茶的两个江寒和另一个暗卫,目光扫来,瞧见一丝不挂,浑身鲜血的君卿睿,瞪大了眼睛,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打开门,你们统统退出房去,快些!”直到旖滟推着君卿睿彻底走出来,沉冷的声音响起,江寒两人才蓦然反应过来。
都不敢看自家主子那难看的脸色,两人慌忙退了出去,凭借着他们的耳力,方才确实听到下头有动静,挣扎声,布帛撕裂声,可正是因为这些声音,他们才猜想下头主子正在收拾女人,自然不会也不敢下去探看。万没想到,里头竟会全然相反,自家主子竟然……
看这样子,分明是主子欲对霓裳公主用强,结果反倒……作为下属,江寒二人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觉面上跟着极为无光。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不听从旖滟的吩咐,待他们退出屋子,就听旖滟大声道:“所有人都退到院子的北角去!尤其是房顶上那两个,还有正迂回靠近后墙的三个,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便先砍了你们主子一条手臂!他残废了想来金銮殿上那把椅子便不用肖想了吧?”
君卿睿争夺太子之位多年,一旦残废,那便算丢了命,君卿睿不好,他们这些下属自然也要被铲除。外头暗卫听旖滟准确地说出他们的位置,虽心中不甘,可也不敢不听令。
旖滟耳听人都退到了院子中,这才押着君卿睿出了屋子。院外站着二十来个黑衣暗卫,他们方才不曾瞧见屋中情景,此刻见自家主子浑身一丝不挂,映着月光,一览无余,惊得都瞪大了眼睛,还是江寒见自家主子因情绪激动,不住咳着,脖下蓝色腰带已被染地殷红滴血,这才带头垂头,大喝一声道:“低头,谁再看剜眼处置!”
旖滟闻言却嘻嘻一笑,扬声道:“还是江侍卫明白事理,你们看了主子这般狼狈出丑的模样,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他若来日真能登基为帝,只怕头一个要除掉的便是你等,他若是不能登上皇位,你等自然也要跟着送命,你们瞧,这左右都是个死字,你们还是早点认清事实,改投本公主吧,本公主最是珍惜人才了。”
旖滟的话无疑直插要害,一针见血地射进了这些暗卫的心中,瞬间他们的脸色便都变了,连江寒都心下一跳。
君卿睿这会儿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无力承受这种羞耻和侮辱,双腿打颤,面色一片青绿。
“别听妖女的!王爷待我等恩重如山,君要臣死,臣不可不死,即便王爷要杀我等,我等也自备利刃!”
江寒大声说道,言罢,盯向旖滟,道:“公主放了王爷,我等不为难公主,放你走便是。”
旖滟闻言嗤笑一声,道:“江侍卫当我三岁小孩啊,这院外还布着不少暗卫,你当我察觉不出?”
她言罢,逼着君卿睿下了台阶,这才又道:“先前我的袖囊中装着一个信号弹,你们先把它放了!”
江寒闻言眉头蹙起,主子这次费了很大功夫,这才将霓裳公主给虏来,而且此事关乎重大,他哪里敢自作主张,这信号弹一放,岂不是到手的鸭子就飞了。
江寒不由瞧向自家主子,却见君卿睿一双眼眸冰寒地盯着他,里头满是警告。显然是不准他听旖滟的,见江寒犹豫,旖滟却冷哼一声,道:“看来得先挖掉你家主子一双不老实的眼睛了!”
她说着一手将玉簪死死抵在君卿睿心口上,一手两指曲起恶狠狠地便去戳君卿睿的双眼。这若是寻常女子,如此危险,江寒自然不怕,可他深知旖滟的手段,绝对是个说的出做地到的,登时吓得脸色一变,哪里还顾得上主子的意愿,忙大喝一声,道:“公主且慢!快!去拿那信号弹!”
旖滟这才满意一笑,却不想君卿睿猛然不顾伤口和性命,往前一冲,扭转身子,一掌拍向旖滟。
旖滟虽未想到君卿睿会有此不要命的一举,但因本就在戒备状态,故反应及时,身影灵敏一翻,避过了君卿睿的一掌,可却也使得君卿睿脱离了她的掌控。
旖滟未再看君卿睿一眼,转身迅速往东墙跑,灵猫一般跃过墙,身影消失在小院中。君卿睿挣脱旖滟,便倒在了地上,江寒见他脖颈上即便包着腰带都有血液随着jùliè起伏的胸膛喷溅出来,登时惊地面无人色,大喊着,“为王爷报仇,死活不论!追!”
言罢,忙解了君卿睿脖上缠着的腰带,往伤口上洒药止血,而君卿睿却已晕厥了过去。
旖滟出了小院便有暗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她面色微变。原本君卿睿抓了她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有她和他之前的恩怨在,他多半是不会要她性命的。可如今她伤了君卿睿,也不知那厮是不是已经命薄地死掉了。不管他死没,他的属下是定容不下她了。
一旦被这些围攻,她多半得命丧于此。旖滟不敢怠慢半分,一面疾奔,一面想着法子,一面侧耳听着四周动静,果决选择最有利的逃跑路线。
她在院子中和两个暗卫交手后并不恋战,迅速突围冲出了小院。待瞧清外头竟是一大片荒野,根本无从躲藏时,不由大骂坑爹。她回头望了眼,见黑影重重的宅邸中四面八方都有黑影跃出来,不由低咒一声,发足往东奔去。
可她内力只学了个半吊子,轻功哪里胜得过君卿睿手下武功高强的暗卫,没跑多远,便闻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索性天无绝人之路,前头出现了一片密林。
旖滟用尽全力往林子奔去,可惜到底晚了一步,被黑影团团围住,见他们果真二话不说,便杀机腾腾地要动手,旖滟忙挑眉大喊一声,道:“停!你们主子再不救治就死了,救人要紧,追我干什么!”
她言罢,那些暗卫充耳不闻,已是冲了上来,旖滟身子一扭,从怀中一摸,又喊一声,“化元散!”
说着,手一挥,围在她身后的暗卫见果真有东西扔过来,一惊之下齐齐后退,只见眼前蓝影一闪,旖滟已冲破突围又往树林奔了过去。
退后的暗卫一瞧,空气中哪有化元散的味道?倒是散了一地的绿豆糕碎屑,心知上当,他们面色阴冷拔腿急追。旖滟刚进林子,便被再度追上,好的是借助地利之便,她到底算有了还手之力,隐藏身形,个个击破,寻找突破口,力求逃离,但这些暗卫显是打算将她击毙在此,下手极为狠绝。旖滟寡不敌众,没片刻身上就挂了彩。
正战地酣,就听一声清扬的声音传来,“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啧啧,这还真是叫爷开眼啊!”
旖滟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穿月白锦绣长袍的男子缓步从林深处漫步过来,身后尚跟着两个青衣人。四目相对,那人眸中分明闪过惊诧之色,转瞬而逝,道:“霓裳公主?”
旖滟此刻正攀附在树枝上,虽那男子背光而立,她还是瞧清了他的神色,并从那一双清湛的眼眸和清扬的声音认出了来人,竟是天乾的白子清。
旖滟双眸微眯,眸光一闪,白子清已是挥了下手,率先一甩袍角,冲了上来。他一动,身后那两个青衣人自然也飞身而上。旖滟抿了下唇,迅速跳下树枝,用抢来的剑虚晃一招,冲破重围,和白子清汇合在一起,开始反击。
白子清是天乾的大将军,名声在外,武功自然不俗,那两个青衣人亦是高人,有他们帮忙,旖滟当即便摆脱了被动挨打的局面。白子清一个剑花伤了两人,却是扭头冲旖滟一笑,道:“这些宵小之辈,我还能应付,你先将伤口处理下。”
说罢又扫出数道剑影,旖滟也不客气,扬眉一笑,道:“那便有劳白将军了。”
白子清又勾了下唇,从怀中摸出一瓶金疮药丢给旖滟,手中长剑白光如练,杀了上去。君卿睿的暗卫眼见杀旖滟已是不成,其中一人沉喝一声,“王爷重要,撤!”
他声落,同伴们急速回撤,往林外而去,青衣人欲追,白子清却抬了喝止,回头却见旖滟已飞快地包扎好了身上几处伤口,见他望来,她抬眸感激一笑,道:“多谢白将军,只是白将军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子清朗月清风般一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再说任谁瞧见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个弱女子也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本公子一向怜香惜玉,倒要感谢公主给我这个机会呢。”
白子清给人的感觉极是风光霁月,旖滟不想他出口也这般油嘴滑舌,微微一怔,白子清可咳了一下,这才道:“我陪王爷借道中紫到天宙去,赶路错过宿头,王爷在前头山坳中歇脚,我是出来寻吃的来了,倒不想碰到了公主。”
白子清说着指了下不远处扔着的几只野味,旖滟听夜倾就在附近,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鸡尾山?此处是贺州地界?”
白子清微诧,挑眉道:“正是贺州青田镇不远,公主不知道吗?方才那些人是?”
旖滟见他面上神情无一丝破绽,心里却愈加发沉,暗道这可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世上哪里有如此巧的事情,夜倾此刻出现在这里,鬼才相信一切都是巧合。
(https://www.tbxsvv.cc/html/25/25775/8125905.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