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chūn佳节,梁山上下在一片欢腾中度过。
大宋都城却是一番景象。各地造反的消息早已经有心人的故意传播,在京城中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不过出于对朝廷的信任,以及叛军毕竟还没有打到家门口,所以反响并不大,仍旧按着习俗,热热闹闹地过着新年。
百姓不当回事,朝廷能不当回事吗?一面尽力封锁消息,处置传播谣言的人。一面上报还在闭关修行中的老皇帝。
听到这个消息,老皇帝也麻爪了。
江南方腊造反、河北田虎造反、淮西王庆造反。这哥几个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反旗。
前段时间由于北伐失利,梁山宋清又闹dú lì,已经把老皇帝弄得灰头土脸,严重地打击了他的自信心,所以不得不用修仙来麻醉自己。
可现在不行了,国内已经乱成一锅粥,老皇帝就算想麻醉也麻醉不了了。也顾不上什么新年不新年,一边大骂地方官吏无能,管不好百姓。一边调兵遣将应付各地的叛乱。
兵将虽派出去了,可老皇帝还是静不下心来。
其实无论是江南方腊还是淮西王庆、河北田虎,闹得虽欢实,老皇帝却并不是太在意,而真正让他感觉威胁的还是近在咫尺的梁山。
为此,他大骂了太子赵桓,让太子在家闭门思过,甚至还一度有了换太子的想法,若不是太子,能把宋清招来吗?
还好,在提心掉胆地等了数rì后,并未传来梁山也反了的消息,着实让老皇帝松了口气。
可这颗心却总是让他放不下,梁山离京城实在太近了,而且他深知京城的禁军们根本敌不过梁山的虎狼。
若是梁山宋清一旦造反,他好像只有迁都一途了。
唉!闹心哪!
梁师成可称得上是老皇帝心中的蛔虫,老皇帝心中的忧虑,他早心知肚明,其实他心里也正想这件事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勾结梁山,收受梁山贿赂,这件事早晚瞒不住,与其到时被动,还不如现在一劳永逸地解决。
只是怎么解决,又不能让自己牵涉其中,却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梁伴,想什么哪?”
老皇帝叫了好几声梁师成,却见梁师成只是站那发呆,忍不住叫道。
“哦!官家恕罪,老奴在想梁山宋清的事”
还是老梁有心呐!知道替自己分忧。
“梁伴可有什么好主意?”
梁师成摇摇头,还没等老皇帝失望,忽道:“好主意倒是没有,不过老奴一直在想,若是能把梁山贼众从梁山调出去,官家也就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宋清想要登州,一旦被人发现,势必会拖咱家下水,如果咱家能把这件事变成件光明正大的事,这样即交好梁山,得到大笔财物,事后也不用担心有人找后账了。
梁师成的心思当然不可能让老皇帝知道,只是摆出一副为忠心皇帝分忧的架势。
老皇帝横了梁师成一眼,心说,你个死太监,这话同放屁有什么区别?谁能把梁山贼寇的人马调出去?我要有那能耐,早就灭他们了。
正想把老太监赶出去,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忽见梁师成脸现诡笑之sè。不由暗奇,难道这死太监真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官家,老奴有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却有些见不得光”
什么见光不见光的?只要能把梁山人马从梁山调走,让老子睡个安稳觉,再见不得人的办法老子都答应。
“说来听听”
“官家可曾记得,梁山宋清小贼曾逼迫童大人写下一篇檄文,大意是要将郓、青、兖、济,这四州之地划为军事禁区。当时官家由于心存仁厚,并未追究宋清小贼的罪过”
“老奴通过这件事联想到,宋清小贼恐怕也知道梁山是块死地,早晚必为朝廷所灭。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假如朝廷现在答应他们的条件,给他们更大的生存空间,只不过把地点换一下,宋清小贼会不会动心呢?”
梁师成一个劲地往老皇帝脸上贴金,借以掩饰自己的目的。
老皇帝有点明白梁师成的意思了,让虎落平阳、蛟龙出海。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可我若给他块不毛之地,他会答应吗?
“梁伴的意思是真正给宋清一块封地,让他离开梁山?可宋清也不傻,他会答应吗?”
“老奴也在琢磨这件事,若是太远,就算宋清答应,梁山的其他贼寇也一定不肯去。所以这个地方不能太远,又有利于朝廷对他们的控制,待朝廷大军剿灭其他叛乱后,在一举歼灭他们”
梁师成说到这里再不说了,他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太多,点到即可,剩下就是老皇帝自己发挥想象了。
老皇帝对这个主意显然很动心,站起身在殿内转了几个圈,然后又坐下闭着眼睛沉思一会,最后才道:“梁伴觉得登州和莱州怎么样?”
梁师成真想亲老皇帝几口,哥们,你也太上道了。
强忍心中的喜悦,故作思考了一番才抚掌笑道:“官家好高明的计策,表面将登、莱二州付与梁山,待梁山人马到了二州之地后,在潍州、密州驻上重兵,而登、莱二州三面环海,梁山贼寇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来了,然后官家再派兵彻底收复梁山。高、实在是高,老奴对官家的敬仰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被梁师成忽悠几句,老皇帝也有些飘飘然,故作矜持地道:“这个想法其实朕早就想过,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样吧!一客不烦二主,就由梁伴去主持这件事”
梁师成吓了一跳,心说让我去梁山?还回得来吗?
忙道:“官家深知老奴为人,对梁山贼寇也是深恶痛绝的,若老奴见到宋清小贼,一时控制不住,斥责他的不忠,岂不是坏了官家的大事?所以老奴并非合适人选,不过老奴倒是有个人选,就不知官家肯不肯用他?”
老皇帝当然知道梁师成怕死,只是这件事有关朝廷脸面,若派别人去,恐怕会传扬出去。
有些不悦地道:“梁伴当知道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的进行,所以朕才派你去,难道除了你,还有更合适的人吗?”
我是信任你才让你去的,别不识抬举。
梁山,梁师成是说什么都不会去的,为了不惹老皇帝发飚,免不了又表了通忠心,最后才道:“老奴觉得,童贯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他同梁山打过交道,从前的祸事也是他惹出来的,官家给现在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一定会感念官家的恩德,把这件事办好”
童贯现在还押在监牢里,他家里人没少托人找关系,只是皇帝不吐口,谁也不敢放。
梁师成也了收童家不少重礼,只是一直没机会替童贯求情,现在机会来了,他当然要替童贯说话了。
听到童贯的名字,老皇帝沉默下去,童贯从前一直是他比较亲信的大臣,所以尽管童贯屡屡犯错,却一直没有受到处置。再有,太师蔡京也一直在给童贯求情。他已经有心放人了,也是没有适当的机会。
沉吟一会才道:“你去见见童贯吧!把朕的旨意告诉他,若这件事他再办不好,朕绝不相容”
老皇帝自觉计策高明,梁师成却是一心办成此事,好向梁山索贿。不过两人似乎都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朝廷即要保证京城安全,又要平定各地叛军,那还有人马封锁梁山后路?更不要说剿灭梁山了。
有朝中哥们的照应,童贯在牢中倒是没吃什么苦,有酒有肉的。只是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那能适应牢中的生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瘦的没了模样。
盼星星盼月亮的,没有等来放他的旨意,却等来了梁师成。按理说,皇帝想放他,一道旨意,随便找个太监就可以了,怎么把梁师成派出来了?
童贯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接出童贯,请到自己家里,让童贯沐浴更衣之后,梁师成又命人摆上酒菜,说是要给童贯压惊。
越是这样,童贯心里越是没底,两人从前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程度啊!
梁师成请童贯坐下,两人相对而坐,寒暄几句,几杯酒下肚后,童贯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梁师成也不隐瞒,直接把老皇帝的主意说了出来,他可不敢说这是自己提醒的,不然将来都有被吐沫星淹死的可能。
听完梁师成的话,童贯是彻底的傻了。倒不是他不敢去梁山,只是惊异老皇帝的奇思妙想。
都说我是激ān臣,祸国殃民。可我败祸的是朝廷,搜刮的是官员百姓,但我不败家啊!这天下可是你们老赵家的,有你这么败祸的吗?这么下去,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
一时间心里cháo起cháo落,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梁师成还以为童贯也不敢去,顿时冷下脸来。
“童大人,为了救你出来,咱家可是下了大力气的,也向官家保证你肯去梁山,官家才答应放你的,若你不肯去,咱家可无法在回护你了”
正在发呆的童贯忽地大笑起来。
“我去,谁说我不去了?哈哈!去梁山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
这哥们不是被关傻了吧?
梁师成看着大笑不止的童贯,一下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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