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酒之前,欢声笑语。
喝起酒来,豪言壮语。
喝多了,胡言乱语。
几个人虽然喝的里倒歪斜,胡言乱语的,却彼此都知道,都是装的,谁也没喝多。
宋清把岳飞家的地址告诉了童贯,童贯倒是麻利,也不管相州离这有多远,立刻就派人去请,同时派人给宋清一行重新安排住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铁锤杀人的事,居然谁也没提,就好像铁锤杀的不是康王的外戚,不过是条狗而已。
宋清当然不会幼稚的也这么认为,他知道,这件事最后取决于赵构,如果自己能把赵构摆平,那就真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反之,就得琢磨跑路的事了。
童贯对宋清的安排可谓尽心尽力,虽然没有对外说明宋清的真实身份,但给宋清安排的住所据说是一位富商的别院,占地数十亩,内部装饰美轮美奂,置身其中,宋清甚至在想“妈的,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宋清不是那种享受型的,虽然惊艳于府邸的豪奢,却影响不到他什么。在府内逛了一圈后,就在花厅内吩咐人把铁锤母子请来。
宋清好喝茶,却又对茶叶说不出所以然来,按他自己的话说,在茶道上,他就是个二五子。
喝了口豆娘亲手为他煎制的茶汤,感觉酒又醒了不少,脑子也变得更灵活了。
赵构要来了,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梁山对他的支持,自己能对他承诺什么?再说自己的承诺有用吗?
历史上的宋江是造反了,可小说中的宋江却一心想受朝廷招安,怎么现在又想造反了?难道是自己这只蝴蝶起作用了?
如果宋江真扯旗造反,赵构也好,赵桓也罢,还会这么用心拉拢自己吗?嗯!拉拢也许还会,但一定会是偷偷的,而且最后必将也是兔死狗烹的下场。
所以这哥俩谁都靠不住,乱世虽还未到,但保存梁山实力还是必须滴,实力才是乱世中活命的资本。
朱富把自己的想法带回去了,也不知道公孙老道能不能劝动宋江大哥?可千万别在这时候造反啊!
还有岳飞,也不知道童贯派去的人能不能把他请来,嘿嘿!不管能不能请来,在朝廷人的眼中,岳飞已经烙上了同梁山有染的印象,谁若再想用你,就得多琢磨琢磨了。
虽说手段有些见不得人,但如果成功,也算是救岳飞一命,能救下未来的民族英雄,自己也算功德无量了。有这种事多做几件也无妨。
宋清正得意间,铁锤扶着母亲走了进来。
宋清对铁锤起了爱才之心,若铁锤一人留在身边本也无妨,可还有他老母在,万一同赵构谈崩,势必要刀兵相见,到那时,那有闲暇照顾老人?所以宋清的想法是先派人把他们母子送回梁山。
铁锤母亲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还有嘴,还有耳朵。这一路走来,豆娘的述说,众人对宋清的恭敬,以及从铁锤笨拙的描述中,她已经知道确实是遇到了贵人,自己一个瞎眼老太太,能看顾傻儿子多长时间?现在有贵人肯收留他们,她又怎能不全心回报人家?
对于宋清梁山匪首的身份,老太太并未多想,世道不公,他们已经过的是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能让自己母子活下去就行,况且她能感觉出不论是宋清还是豆娘,都是那种善良的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跟着?
听宋清说完,老太太沉吟一下道:“公子好意,老身多谢,只是老身觉得锤儿未经历过什么世面,正应该留在公子身边多加磨练,还望公子不要嫌弃他蠢笨,至于老身自己,公子只须派一人相送即可”
能把铁锤留在身边,宋清怎会不同意?扭头微笑着对铁锤道:“小子,愿不愿意跟着我?”
铁锤还未答话,他母亲先开口了。
“锤儿,给公子跪下,从今天开始,凡事都要听公子的话,若有不从,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铁锤最怕母亲,忙听话地给宋清跪下,嗡声嗡气地道:“娘放心,儿子一定听公子的话,决不惹公子生气”
宋清这次坦然接受了铁锤的跪拜,在他眼中,铁锤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打造好,绝对是他一大臂助。
心情大好之下,立刻命人再准备一桌酒席,欢迎铁锤加入的同时,也算是给铁母送行。
对于安全,宋清现在一点都不担心,童贯这面还未撕破脸,他们不会派大军前来。另一方面,暗处还有杨志、石秀等人相护,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能伤到自己,那只能说自己命该如此了。
处于兴奋中的宋清想到了院外有杨志、石秀等人暗中保护,想到了童贯会派人暗中监视,却万万没想到那个yīn魂不散的卢俊义也跟了上来。
在水上丢了宋清,卢俊义是恼羞成怒,甚至不顾及太子要活人的命令,暗下决心,一定要取宋清小贼的命。
按他先前的想法,宋清脱身后会第一时间返回梁山,所以他把人手都散下去守在各条上梁山的路上。
结果没等到宋清,却先后见到公孙胜、朱富、杨志、石秀等人鬼鬼祟祟地下山。
卢俊义微一琢磨就知道这些人出行一定同宋清有关,所以就暗暗尾随杨志、石秀跟了上来。也终于让他再次逮到了宋清的身影。
宋清身边的侍卫,包括杨志、石秀,都没放在卢俊义心上,他之所以还没有出手,也是怕被这些人缠上,再想杀宋清就不容易了,所以他还要再等一等,等到所有人都睡着再出手。
月上中天,四周终于慢慢静了下来,该睡的人都应该睡了,不过对于隐身树顶、耳聪目明的卢俊义来说,好像不那么回事,因为他知道宋清就没有睡,而且在宋清的房中时不时有种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虽说宋清房中一直刻意压低这种声音,可对于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有声音根本瞒不过他们。
卢俊义初时奇怪这小子深更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后来听明白了,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老子为了你吃尽苦头,也被人笑掉了大牙,你这个小yín棍倒好,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情办事?若再让你活到天亮,老子就跟你一个姓”
坐在树杆上的卢俊义怒气勃发中长身而起,正准备跳进院中,忽然心有所感,谔然扭头望去,顿觉一股凉气直冲头顶,吓得他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只见在他不远的一根树枝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若只是多个人,倒也不至于把他吓成这样,问题是那根树枝和手指差不多粗细,落个鸟还差不多,这个人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躺在上面,他倒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但这种身手已经不是他能望其项背的了,他怎能不怕?
“这家伙是谁?怎么会在这?难不成他也是奔着宋清那个小贼来的?”
想归想,卢俊义可不敢贸然得罪这个神秘人,站在树上恭恭敬敬地向那人施了一礼,才道:“不知前辈在此清修,多有得罪,还乞见谅”
神秘人并未搭理卢俊义,却诡异地在树枝上翻了个身,然后才喃喃地象说梦话般道:“宋家小子是动不得地,去休、去休,休要扰了道爷的好梦...”
轻声细语的说话声,若不是卢俊义的修为够,恐怕都听不清。可就是这么轻的声音听在卢俊义耳中,无疑同打了个雷没什么区别。
“这家伙居然是在保护宋清小贼?这小贼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强悍的保镖?他自称道爷,哎呦!莫不是同公孙牛鼻子有关系?”
卢俊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公孙胜就是个老道,他再找个老道来保护宋清,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眼看这牛鼻子老道鬼神一般的身手,卢俊义的心已经彻底凉了,还杀个屁宋清啊!就凭这家伙的身手,自己能不能靠近宋清都难说。
可不杀宋清,卢俊义实在不甘心,杀不了,更别说带走了,太子那边该怎么交代?
想想太子赵桓那yīn毒的xìng格,卢俊义心中更凉,咬了咬牙,太子那边不能回去了,天下这么大,难道还没有我去的地方吗?
想明白了这点,卢俊义先是向神秘老道施了个礼,然后纵声长啸,飞身而去。
“拿得起,放得下,这混蛋还算个人物,宋家小子,道爷就帮你到这了”
月光下,树枝上的神秘老道正是白天那个邋遢道人,嘟囔几句后,向着卢俊义的方向,也飞身走了。
卢俊义的啸声已经惊动了很多人,明的暗的,各处侍卫纷纷涌出来,却什么也没看到。无奈下,不论是院内的高进,还是院外的杨志、石秀,都打起jīng神继续jǐng戒起来。
不过也有没被惊动的。
宋清搂着他的小豆豆正在紧要关头,管你什么长啸还是狗叫,只要不打到床前,就跟他没关系。
月光下的小夜曲仍在继续着。
嗨咻、嗨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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